正文 第九百四十六章 此生，便如洛河般活下去吧 文 / 再來一支大雪茄
突然無聲。
數秒之後，西門宇卻搖搖頭，淡然道：「這樣說吧，雖然暫時不清楚你是怎麼知道歐卡內斯的存在，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到過妖精之森。但零早就已經死掉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至於他似乎還是被你親手斬殺的。」
趙楠同樣淡然道：「首先你承認自己是真理之殿的人了，不是嗎？」
西門宇聳聳肩道：「大概你早就調查過，有玩家加入真理之殿的事情大概也證實了，而且還認出來了傀儡戰將。所以在這點上，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趙楠也不介意，似乎是擁有了很好的耐性一樣。
「我是親手把一個叫零的人斬殺了。」他搖搖頭道：「但這個人，如果不是你我口中所知道的那個，從一開始就收集所有資料的零呢？你有什麼想法？」
「零很受到殿主的喜愛，手中秘寶無數。」西門宇搖搖頭道：「甚至連我也看的有些眼熱。但很可惜，我真的不是他。我真的很想要知道，你到底是怎麼認定我就是零的。」
「虛空大劍擁有改寫記憶的能力。」趙楠冷不丁地道：「只要招來一個實力不錯的玩家，對他的記憶進行改寫，然後再把虛空大劍交給他使用的話，你覺得如何？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從開始就挺在意的。那就是你所說的零這個人物。他調查了幾乎所有昏迷者的資料，而且好曾經召集過他們。在大災難之前的社會，這需要動用的人力以及財力難以估計……可其實在我面前，早就已經有一個擁有這種資源的人了，不是嗎……西門少爺？」
「這僅僅是推理而已。」西門宇搖搖頭：「況且我也沒有理由放著虛空大劍不用，反而要交給別人不是？再怎麼說。這也是弒神武裝。整個樂園世界最為珍貴的七把武器之一，遠超神格武裝。我為什麼非要用它的改寫之刃去培養一個人出來取代自己？只有傻子才會這樣做啊。」
「西門。」趙楠突然瞇起了眼睛：「你剛剛說了『改寫之刃』四個字……我想我之前完全沒有提過這個技能的具體名字吧？」
西門宇臉色不變道：「虛空大劍作為真理之殿的最為珍貴的秘寶，我能夠知道它有些什麼技能，有何奇怪？」
「是嗎……」趙楠瞇起了眼睛，聲音放輕放緩，以一種截然不同的聲線道：「零同學。我把虛空大劍交給你了，接下來的弒神者徽章就不能夠給你了吶，做人不能太貪心不是？」
一瞬間，西門宇那種恍如雷霆閃爍般，雙眼瞳孔急切地收縮起來，脫口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嗯，這種叫做女僕的化，真的很不錯呢，零同學。」
「多謝你給我送來的禮物了。零同學。」
「這個叫做千的傢伙，原來是你的老婆呀？原來的名字叫什麼吶？」
「把劍給別人使用，自己卻留著劍鞘，零同學，你的壞心眼真的很多吶……不過也很有趣不是？」
一句，接著一句。
趙楠每說一句，西門宇臉上的神情就要變動，同時他的大腦也在瘋狂地轉動起來。搜索著自己說知道的一切一切，可無論如何的收索。如何的推理，他也找不到半點的頭緒。這種來自心理的龐大壓力，幾乎把他的理智推向了奔潰的邊緣。
他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雙目無神，心中似乎早就有了某種答案，但是本能地卻在牴觸著這個近乎天荒夜談一樣的答案。
「不可能……你不會是他……你怎麼可能是他……你怎可能就是他……」西門宇步步退後。
趙楠卻步步向前。「後來我得到了弒神者徽章，獲得了弒神之力。然後又發現了奧古斯都的身上也帶著弒神之力。甚至在李察的身上也擁有弒神之力，至於你身上，也擁有。哪位為何從一開始獲得虛空大劍的時候，我就沒有呢？」
「你到底是誰！！」西門宇理智完全奔潰。大聲咆哮著。
「如你所見，我就是你說認識的趙楠。是在東源城街頭給你倒賣材料的那個玩家。」趙楠輕聲道。
「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西門宇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臉部，猛然呼吸了一口氣，瘋魔了般：「我明白了！你是殿主！真理之主無所不能，我明白了！殿主你裝扮成為了趙楠的模樣，進入流凝境，一定是為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吧？」
「就算是真理之主，也做不到從原住民自發成為玩家。」趙楠歎了口氣：「你其實不用害怕什麼。一直以來你我之間僅僅是合作，從來沒有一次的矛盾。我甚至沒有要殺你的意思。」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啊！！！」
「我就是我。」趙楠搖了搖頭，手一抖，虛空噬魂已經出現在手心之中。
幾乎是本能一樣，西門宇此刻身上雷霆纏繞，一股旺盛的意志從他的身體之中散出，他的背後，巨大的暗神赫然是同時出現！
雷光之中，西門宇的戰寵更加是直接衝出，最後化為彩色光流，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赫然也是擁有了戰魂進化！
「你別過來！」
「所有的封閉者，幾乎都在你的掌控之下。」趙楠依然一步步走來：「封閉者擁有先天的優勢，他們比所有的玩家都有能力獲得更多。你曾經給我一個封閉者活動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很多的假象……但到頭來，我遇見的不多。其實真的不是很多了，現在。所以，從他們身上你其實已經獲得了很多很多。他們就像是一頭頭的家畜一樣，被你說飼養者，最後化為肥美的美食……真正秘寶無數的並不是被我殺死的那個零，而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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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讓你不要過來！」西門宇雙目瞪圓，猛然揮手，天空一道落雷打下。
落淚卻在快要劈到趙楠身上的時候，徒然地折轉，射向了別的地方。西門宇身後的暗神此時同時出手，兩把巨大鋒利的戰斧齊齊劈下，卻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之中。
完全無損。整個暗神傀儡將軍，此刻完全不能動彈半分。
「不要過來！」完全處於瘋狂的狀態，西門宇手上白光頻頻閃動，竟是一大波散發著七彩華光的秘寶！
他手抓一件秘寶，就想要啟動，臉上是與那俊美無雙容顏完全不相稱的驚恐。
「放鬆點，我說了不會傷害你。」趙楠輕聲道。
西門宇瞬間不能動彈，可是持劍而來的這個人，卻是讓他無比的驚駭起來！他現在多少有些明白當時惡魔之城的城主李察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這種無力感，實在是置人於無盡的瘋狂深淵之中！
然而虛空噬魂卻在此刻高高地舉在西門宇的面前，這讓他幾乎本能地吶喊道：「不要殺我！！」
「放心，我說過不殺就不會殺。」
當虛空噬魂緩緩落下的時候，趙楠只是淡然道：「然後，請忘記你自己的野心，作為和洛河一樣的人，勇敢地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吧。」
「我——！！」
當藍色光芒落下的瞬間，西門宇只感覺到腦中突然變得空白起來。
……
……
浮島的中央位置祭壇之中，一片金色光滿閃過。
當睜開眼睛的瞬間，巴朗特第一時間看見的正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夏雷托魯。他認識這位島主，很多年前，他也曾經登上了這片浮空島嶼，也曾經進入過流凝境歷盡廝殺。
不僅僅是他，這裡所有的黑甲戰士，大部分都登上了這座浮島。只有少數的人，不用進入流凝境，而是通過賜予的這種方式獲得的神性，才踏入十二星階的。
但是這些賜予的神性，也是前人從流凝境之中獲得後所保存下來。雖然說恨不得體內多一道的神性，但是如果不達到特別的數量的話，多出來的幫助並不大。至於神性還有品質之類。
日積月累下來，帝國寶庫的最深處，自然也有一些神性儲存。
「你應該叫做巴朗特吧？」夏雷托魯淡然地看著他：「記得是二百年前來過一次的，當時你獲得了一百零九道的神性，是那一批人之中最多的，並且都是高級以上的神性。」
「是的，是我，夏雷托魯大人。」巴朗特深深地吸了口氣，神情凝重道：「我知道自己私自闖入流凝境已經觸犯了您的規矩。但可以的話，請大人稍微讓我離開，把發生的事情稟告給陛下知道。過後我會回來接受您的懲罰。」
「不用了。」夏雷托魯搖了搖頭：「你們回去吧，告訴你們的主子，日後不要再想這種鑽空子的辦法。不然我將會拒絕一切來自影之國的職業者。」
巴朗特頓時滿頭冷汗，夏雷托魯說一不二的印象對於他來說，實在太公深刻的。
「作為懲罰，你們各自自斷一臂之後，就離開吧。」他淡然地說了一句。
一句之後，已經消失在了祭壇之中。
儘管消失，然而巴朗特卻在這瞬間遲疑了片刻，最終一咬牙，狠心地揮動手中的武器，朝著自己的左臂砍去。
霍霍霍——！！
見此，一種的黑甲戰士，紛紛深呼吸一口氣，同樣咬緊了牙關，斷掉自己的一條手臂。
最後才落寞而去。
高高的雲台之上，夏雷托魯默默地看著這一群黑甲戰士的離開，喃喃自語道：「尊王啊尊王，你這個玩笑實在是開得太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