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三十六章 血緣（2） 文 / 再來一支大雪茄
如果趙楠沒有聽錯的話，奧露嘉三秒之前，確實是喊出了『父親』這兩個字來。不不不，以趙楠的聽力，不會存在聽錯的可能！
那麼說來，歐裡西斯原來就是奧露嘉的父親了！
原來是這樣啊……才有鬼了！！
天空龍會是聖龍少女的父親？開玩笑咧，自從獲得了歐裡西斯之後，它和趙楠壓根就沒有分開過一日的時間……不對，曾經有過分開的時間。
那就是天空龍在星靈界被紅龍公主拐走大的那段……可那也絕對不會因此就產生了後代的吧？從體型上來說，從成熟還有未成熟來說……甚至是時間軸上面來說。
「你是……奧斯裡斯的女兒？」醒悟到了一個驚人的真相之後，趙楠幾乎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巴，脫口而出。
奧露此刻一臉心事重重地盯著那透明玻璃之外的天空龍，彷彿是完全沒有聽見趙楠的話一般。而歐裡西斯這會兒則是好奇地張望過來，趙楠同樣可以感應到它心中的迷惘。
這種詭異的狀態，足足持續了數分鐘方才結束……以聖龍少女的搖頭結束。
她皺著眉頭，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幾乎用著不容迴避的語氣道：「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楠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同樣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針芒對麥芒。
奧露嘉正想要開口的瞬間，趙楠卻先發制人道：「你先說！」
本以為聖龍少女會討價還價一番，可是她的配合程度簡直讓趙楠不可思議，一段淹沒的歷史，緩緩地從這位聖龍小姐的口中說了出來。
與一般的亞位神靈所持有的信徒體系不同，所謂的龍神在巨龍一族的歷史之中。所指的並非固定的一位。
正確來說，應該是同一時期之內，出現的擁有最強力量的巨龍，才是那一任的龍神。說是龍神，倒不如說是龍皇來得比較合理。
可以稍微理解，巨龍這種生物在星階道路上的前進。不像是別的亞位神靈一樣，通過恩賜來吸收信徒。巨龍一族，只要實力足夠，哪怕僅僅只是一條血脈很平常的普通地龍，只要你能夠干翻當其時的龍皇，一樣可以登上龍皇之位，成為下一任的龍神。
當然，會發生這種普通地龍擊倒龍皇事情的概率，約為零就是了。但也並非說沒有。曾經就有那麼一條巨龍。它並非是已知的任一個血脈系統出來的，僅僅只是一條紅龍與風龍之間雜交誕生而出。
混血的普通巨龍，卻擁有有悖於龍族正常外貌的特徵，龍生雙口。
這樣的一條奇異的龍，從誕生之後，就在巨龍的世界之中受到了諸多的歧視。因為血統不正，相貌醜陋？而招致了許多的欺負。可這頭奇異的小龍，卻是撐過了受盡屈辱的幼年期。
沒有任何一條巨龍會知道。當這頭幼龍在度過了屈辱的童年，開始邁向成長之後。會以前所未有的成長速度，以極為彪悍的姿態，一路輾壓著同時期成長的新龍。當這頭奇特的混血龍某一天再一次長出了它背後的第二雙龍翼的時候，整個龍族世界都震驚了！
它名為奧斯裡斯，放棄依附任何一個系統的龍族血脈，自稱為天空龍。統治天空的主人。
四翼的奧斯裡斯，它的速度比風系的聖龍王還要快。它的龍炎吐息，比火系的聖龍王還要熾熱。
獨來獨往，行走在世界之上，終於有一天。天空龍奧斯裡斯已經登頂到了巨龍力量的頂點而回歸到了龍族的世界之中，並且把當時的龍皇，以霸道無匹的姿態踹下了神壇。
「吾乃天空之龍，統治天空的龍君，不是什麼龍皇！從前未有，今後未有，天上地下，唯我一個！」
不像是從前的龍皇一樣，打敗了前任龍皇之後，奧斯裡斯就對龍族的事物完全撒手不管，它也不留在龍族的世界之中，僅僅是肆意地享受了一番龍皇的權利之後，就拍拍屁股走龍。
所以它才自稱是龍君，而不是什麼龍皇。
「我就是那段時間，父親與我的母親，當代的銀翼聖龍王所生下來的。」奧露嘉幽幽地道。
此刻他們已經不在驚世戰艦之內，而是在驚世的外部甲板上。而趙楠也讓歐裡西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說到這裡，奧露嘉再一次看著歐裡西斯，怔怔出神，許久之後才神情複雜地道：「父親離家出走一樣，龍族的事物暫時由我的母親銀翼聖龍王所代為處理……知道我度過幼年期之前，都沒有見過它一面。」
奧露嘉似乎不欲多說那一段的往事，「沒過多久的時間，百族大戰出現，巨龍一族也因為參戰而大批量滅絕，我的母親也不幸在那段時期受受到了重創，生命已經持續不了多久。」
奧露嘉苦笑一聲道：「龍族大禍，實力倒退得飛快，龍君始終沒有出現，有人說它很有可能已經死亡，而作為它以及代理龍王母親後代的我，則是莫名其妙地推上了龍皇之位，統領殘留下來的巨龍，還被冠以了銀翼聖天龍皇這個名不副實的稱謂……我根本就沒有繼承到父親那種冠絕天下的力量。」
「然而不久之後，質疑我能力的聲音出現了，當時巨龍之中，有不少實力比我要強大的，對於我坐上龍皇之位心中感到不甘。本來我也覺得卸任這個職位並無不可，甚至已經有了這方面的打算，只可惜，有些卑鄙的傢伙，實在太心急了……」說到此處，奧露嘉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厲之意，她的聲調變得冷淡了許多：「它們急不及待地把想要把我趕下台，甚至不惜擄走了我哪位生命將盡的母親，以此來要挾我，並且『全部都
是因為龍君不負責任，百族大戰逍遙在外，才會讓龍族淪落到實力大減』的這種罪名，想要把我也一併處死。」
奧露嘉搖了搖頭：「處刑當天，我幾乎感受到了絕望。各種意義上的絕望，甚至還是生平第一次產生了對那個生下我就丟下不管的傢伙感覺到怨恨。」
「可也是那一天，我生平第一次看見它……它回來了。」
「彷彿是完全沒有受到唯一神的懲罰一般，它高居在天之上，漫天烏雲，電閃雷鳴，彷彿整個天空都為了它的到來而臣服了一般。沒有任何過多的問話，父親僅僅是用了一次機會讓龍族真的滅絕了的清洗，來結束了這一次方謬的奪權。」
「它帶走了我和我的母親，第一次親手地擁抱著我。「
「可是我推開了它，認為它是這一次的元兇……」奧露嘉搖搖頭，聲音悲慼。
「目前快要不行了，父親僅僅是靜靜地看著目前片刻，就輕輕地說了一聲『等我』。」
「說完那一句話，父親就露出了它的真身……你，我嗎？甚至是世人都想不到，任何人都想不到父親接下來在做些什麼。」
「它憤怒地咆哮著，讓天空再一次震盪著……它用它的咆哮聲，再一次把唯一神喚醒了過來……它，竟然是在向天挑戰！」
「挑戰那個唯一的，天上的至高之神靈！」
「百族大戰，樂園世界無限生靈所不能夠挑戰成功的唯一存在。父親就那麼單獨地迎戰上去了！」
「戰鬥的過程如何，我甚至無法看見，僅僅知道的是，那一段時間，整個大海都沸騰了起來。一天一夜之後，父親回來，它的翅膀全部都被折斷，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地方，然而它的手中卻僅僅地拿著了一樣東西……唯一神的血！那一滴血液，讓母親的性命得以延續了下來。我才明白到，父親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去挑戰唯一神。「
「那一刻看著母親的眼神，我才意識到為何這麼多年來，她始終都無怨無悔地愛著父親一個。」
「是因為有這樣的一個自己等待著的，可以為了自己，獨自衝上九天之中，去挑戰，弒殺那個整整八個紀元，數之不盡生靈都無法弒殺的對象。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的性命可以延續。然而自己卻也差不多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那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父親……我估計它的生命恐怕是走到了盡頭的了吧。母親說，父親沒有死，她要等它。用為擁有了唯一神的一滴血，母親的生命幾乎沒有了盡頭，然而它卻用了這無限的生命，化為了海中的一塊雕像。」奧露嘉的臉上，充滿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
「她說要等。」
「等父親回來。」
沉默許久，歐裡西斯此時也無作聲了。
……
……
「如此說來，歐裡西斯是在那之後才出生的。」趙楠長長地吁了口氣。
許久之後，沒有什麼安慰性的話——本來就不熟。並且雖然直接表達結果有些無情，可是奧露嘉也未必見得會接受自己的安慰吧？
但是，這位聖龍……銀翼聖天龍王，確確實實是歐裡西斯的姐姐啊。
「我見過龍君。」趙楠接著道。
奧露嘉臉上露出了一種激動的情緒，脫口而出道：「在哪裡？」
然而趙楠卻道：「偶然一次的星靈界旅途之中。」
奧露嘉頓時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