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三十二章 兇案 文 / 再來一支大雪茄
如同沒有太陽也有日光一樣，遺棄之地的大地之上，即使沒有月亮也有淡淡的月華灑落……靜謐，詭異。
清風戰堡新營地之外，一雙宛如鬼火般的清幽色的眼珠子正在打量著前方營地之中的點點篝火。
它蹲在地上，並且雙手也是抵在了地上，仰著頭，背後一條孔武有力的巨大尾巴正在緩緩地揮動著。
「原來不是藍色惡魔，而是冥河惡魔嗎……想不到我為人的時候，一直都未能激活祖先芬尼爾的血脈，反而是死亡之後……傳說祖上的血脈一旦激發出來就能夠誕生出無可比擬的強大精神力量。這個冥河惡魔吞噬了我的身體，可它的精神反而又被我吞噬了。現在我就是它，它就是我……而我則是這個身體的主導，惡魔的意識很快就會磨滅。」
它低聲地咆哮著，如同正在等待著獵物的野獸一樣，雙眼是不是地一閃一閃地散發出駭人的光芒出來，「只要吞噬生靈就能夠不斷地變得更加的強大……真好呢。」
它低聲冷笑了幾聲，忽然從巨石之上跳躍了下來，而在跳躍的過程之中，惡魔的身體漸漸地發生了奇異的變化，粗糙的鱗甲快速地往皮膚之內收縮，尾巴也一點一點地收入了身體之內……最終再一次變化成為了尤恩的模樣。
尤恩看著自己的雙手，嘴角掛出了一點得意的微笑，「天上地下，只有我是最特別的……吞噬，真的是一種不錯的生物進化方式。哈哈哈……」
它目光凌然地看著前方清風戰堡討伐軍的營地，冷淡而木然：「你們……就成為我的糧食好了。」
儘管精神吞噬了冥河惡魔，但是冥河惡魔的本質同樣也融入了身為人類的尤恩之中。所謂的糧食。到底是他本意希望，還是被強硬灌注了主觀意識，已經無從得知。
……
……
最終，伊莉雅之石的封印。是由小優妮完成的——當然。這是在眾人不知道的前提下所偷偷摸摸進行的解封。
「你居然擁有純潔的心靈……」
「喂喂，這可不是身為父親應該對女兒說的話吧？」
「抱歉……我實在是有些思緒凌亂。」
「我本就是最純粹的靈魂。不管是極惡也好，是善良也好，只要達到了意識純粹的地步，都可以稱之為純潔。不是嗎？純潔的黑，純潔的白，純潔的藍，等等。」
不管如何，趙楠此時只是點了點頭，虛心地受教下來——所謂的純潔，卻是不一定需要單獨地指善良。所謂的純潔。也不過是在漫長的社會意識形態之下，被選著性地往真善美的方向定義罷了。人來在嚮往美好的純潔之時，已經不知道何時忘記了那真善美的對立面也有極為純粹的本質。
人性本善，人性本惡……人性從來都是包含了善與惡。
「所以。這破石頭解封之後，有什麼作用？」正在允吸著手指剛剛戳破的位置，小優妮含糊不清地問道。
「你自己看吧。」趙楠把伊利亞之石放在了小優妮的面前，同時給予了她可以具體查看的權限。
——伊利亞之石：吸血種女王伊莉雅死亡後的心臟所化，它包含了伊莉雅女王理性的一面，是它一半的靈魂所在。持有伊莉雅之石，會產生噬血效果，把每次攻擊造成傷害的百分之四點九轉化為生命值回流到佩戴者身上。同時每擊殺一個目標，都能夠提升攻擊傷害百分之二的效果，最高可以疊加一百零八層，滿層之後最長維持時間為十分鐘。
「百分之四點九……好像也不怎麼樣嘛。」小優妮搖了搖頭，顯然對已這顆石頭的作用並不怎麼看好，「不過後面的疊加效果實在是……難得每次都要先殺一百零八個目標嘛？差評！」
趙楠聳了聳肩。
噬血的效果對於神選者來說可有可無……對於物資豐富的聽風城主來說，身上的瞬回血劑從來都不會緊缺，不過以他的攻擊節奏，每次獲得百分之四點九的實體傷害回流生命值，在群戰的時候，倒是可以完全處於不用嗑血劑的狀況……至於另外的攻擊傷害疊加效果，作用在群戰的時候還好，要是單獨對付一個的話，實用性很小。
正如小優妮所說的一樣，趙楠總不能夠每次單挑某個強大個體的時候，都要事前去找一百零八個目標殺了。
但是他在意的確實伊莉雅之石的本質——蘊含了伊莉雅女王理性的一面，是它靈魂的一半所在——這麼說來，星靈界的伊莉雅早早就取回了生前的記憶，卻會變成一個噬血的怪物，並非本性如此，而是因為她死亡之前，理性已經分離出來，只剩下吸血種噬血的本能，就像是餓血詛咒發動的時間太長，趙楠不能夠控制自己的吸血**一樣。
「會出現那種瘋狂的狀態，其實是因為被紅龍公主封印的時間太長……其實只是餓瘋了而已？簡直……」
看來這顆緋紅女王寶石，最終的命運就是爛在個人空間之中了？趙楠搖了搖頭，總有些期望過高的感覺。不過能夠弄清楚伊莉雅那種瘋狂狀態的原因，也算是聊了一樁心事。
……
……
「你們的身體無法在神的指引之下繼續前進，但是你們的靈魂終將不朽，最終必然升入那極樂的神之國度……」
熊熊的烈火沒有從天而起，就像是肅穆地站在它面前的一種清風戰堡的討伐軍一樣，稍顯壓抑。
這些人大部分都低頭沉默，為自己死去的戰友發自內心地懷緬著，憶起著。
一夜戰鬥之後，重傷不治的戰士，他們的身體最終被一具具地投入了這場大火之中。
「他們是最好的戰士，只可惜不能活到回家的那一天。」
睜著稍微有些渾濁的眼睛，熊熊的火光在普朗克執行官的雙眸之中不斷地搖曳著——微潤。
然而這份傷感到底是為誰而流，卻是不得而知。
氣氛並不怎麼好，然而此時站在普朗克身邊，參加這次火葬的趙楠卻是突然開口問道：「雖然有些唐突，不過我之前也碰見過陣亡的大聯盟成員，我答應過要把她的骨灰送到她的親人手中……伊莎莉亞，叢林神殿飛鷲騎士團的統領，不知道普朗克大人可曾聽過此人？」
「叢林神殿……記得所屬的是洪流鐵堡吧？」普朗克坦然地摸去眼角處的淚痕，這個擁有青年男子臉容，卻一頭灰白蒼老長髮的執行官大人搖了搖頭，「抱歉，清風戰堡與洪流鐵堡相隔比較遙遠，兩者自己的聯繫很少。你所說的那人我並沒有聽過……不過據我所知，半年之前洪流鐵堡被灰身人的紅巖部落攻破了之後，小部分的人似乎逃了出來，目前暫時性地加入了蠻荒之營。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看一看。」
趙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蠻荒之營，便是當日與阿克琉斯分道揚鑣之後，他獨自前往的那個神殿聯盟的據點。
「會有後續的大聯盟討伐軍出現吧？」趙楠忽然問道。
普朗克點頭道：「清風戰堡因為地理位置，所以早了一步。」
趙楠望著身後一群清風戰堡的戰士，淡然道：「我並不建議持續性的高強度作戰，就算擁有神靈的加護也好，只要是人身體總會吃不消的。昨晚的惡魔的偷襲就是最好的說明。倘若討伐軍能夠休整回復元氣的話，就算沒有我們，你們不一定會輸。」
普朗克閉著眼睛，他深深地明白到作為一個執行官，自己在這場討伐之中，已經是徹底的失職了……可是面對著惡魔，總會讓他變得難以安靜下來。
「前面有許多土著已經進行討伐，與其參與到混戰之中，我建議還是留在這裡，阻擊逃亡出來的惡魔。而去也有利於普朗克大人重整士氣吧？」
普朗克歎了口氣，心知道這是最佳的方案，根本就無力反駁……並且，眼前這個比他年輕的人，彷彿無時無刻都帶著一股讓人不得不逆反的駭然氣息。
……這個傢伙，意志所寄托的信念到底是什麼？
戰神殿沒有戰勝，那麼對方很有可能就是獨立的脫緣者了？普朗克心中微微一怔，確實是曾經聽過，戰神殿的脫緣者大部分都是獨自脫緣的——比如說哪位名鎮所有遺棄之地據點的戰神殿執行官，便是整個遺棄之地之中，最好不好惹的人物之一。
……
……
「突然死亡？」
「是的，死者被發現在自己的家中，身上沒有人任何的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初步判斷似乎是腦死亡……說起來死者的雖然實力不錯，但是仇家不少，說是小有名氣也不為過。然而奇怪的是，這段時間監獄完全沒有抓捕殺人者的記錄。並且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起了，而去從情報系統開來，似乎世界各地的神選之城最近也有一些類似的案例……少爺，你需要回來東源城一趟嗎？」
「不了……這邊對海族的戰事有些吃緊。或許只是用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方法而作案的。狼，你加強一下夜間的巡邏，盤查晚上遊蕩的人士，不一定是玩家動手的，如果是原住民動手，監獄一樣沒有反應。」
「明白……那麼，祝你武運昌隆，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