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五章 聽西門宇說故事 文 / 再來一支大雪茄
西門宇對於菲妮娜來說，也算是一個熟人。當然，如果不是因為趙楠的關係，她並不會對這些神選者們有些什麼特別的感覺。
趙楠在門前愣了一下之後，便很輕鬆自然地走入客廳，沒多看西門宇兩眼，卻在他的側邊找了一張單人沙發坐了下來。
「小楠，今晚買了點不錯的材料，幫我到廚房弄一下可以嗎？另外小友，麻煩你幫我把這些種子種下來。」菲妮娜笑瞇瞇的說道。
小兩口是不會拒絕這種要求的，方且自從回到家中，就看見有人靜候在門外。人家很直接就介紹自己是東源市的城主。雖然趙楠也是城主，可是兩個城主給人的感覺卻不同。
西門宇的年紀不算大，二十多出頭，卻有一股很奇妙的氣場。這種氣場，讓小兩口有些兒不知如何應對。
「好的，我這就去！」小楠暗自鬆了口氣，一手拉著雄友。
三人很快就離開了客廳。
西門宇放下了手中的紅茶杯，今日他似乎喝了不少紅茶，感覺口內有些索然無味，嚼了一下舌根，才微笑道：「你們的感情真好。」
「以後也會這樣好。」
彷彿是自戀一般，但是在西門宇看來，這話卻有些像是在霸道地宣誓，所以他很直接地說道：「你還是一樣的霸道。」
……
……
再霸道也比不過因為一個請求就把三百人的公會都抓起來的城主大人。
趙楠瞇著眼，帶著面具人家是很難看出他的眼神，因此他在這方面可以肆無忌憚，但是語氣不能，所以平靜，「我們想到這麼快見面，今天剛回來。」
「其實在『融合會議』的時候見過了。我比較喜歡做一些交際的事情，所以提前獲得了參加者的名單。」西門宇毫無得意之情，「你帶著半截面具，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掩蓋不了的，而且我感覺一向比較準確。」
趙楠聳聳肩，看著那位站在西門宇身後，渾身內斂，卻眼神凌厲的漢子，指著前面的沙發道：「既然來了都是客人，所以坐吧。」
狼哥一動不動地站著，雙手背負在身後，目光是平視而出的，並沒有因為趙楠的話而有半分的動容。
這讓趙楠覺得臉皮似乎有些掛不住，不料西門宇卻忽然輕聲道：「狼，我和趙先生有些話要談一談，你暫時出去一下，順便告訴一下菲妮娜小姐，如果可以的話，也盡量不要打擾我們。」
「是！」
看著那漢子挺著身體離開，不苟言笑的表情，趙楠挪動了一下身子，「真像一個軍人。」
「事實上，確實是一個軍人。」
……
……
趙楠又挪動了一下身子。不說這個狼哥是否軍人，單單是大災難開始的時候，對於『煉獄』的出現他就已經覺得很奇怪。再那種情況下，就算是怎樣厲害的財團也好，也不可能在身邊聚集這麼多能夠聽令的人。關於信念和認知那種事情，隨著災難的發生，更早就應該被丟棄了才是。
「不僅狼是軍人，最開始所有『煉獄』公會的人，其實都是軍人。」
就像是沒有任何理由就開始的相聲故事一樣，在這種突然探訪，趙楠毫無準備的情況之下，西門宇用著一種十分專業的口解說道：「說是軍人其實有些勉強。或者用是以『軍人方式訓練出來的，一支屬於我的部隊』這種說法比較準確。」
對於這種準確的說辭，趙楠多少也表現出了一些複雜的情緒和身體動作，以及詫異。
他忽然覺得今天作為傾聽的角色時間有些兒多，因此毫不客氣地問道：「後來呢？」
「先說前面。」西門宇輕聲道：「這支部隊我費勁了心機，甚至使用了一些藥物配合，才讓他們能夠完全服從我。他們原本不只這麼少人，大部分都在登陸遊戲之前失去了性命。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做的虧本生意了。」
趙楠不禁心中一動，似乎還有一絲不安在心中滋生。這人大災難之前如果不是某種從事特別職業的組織，恐怕去訓練這樣一直隊伍就有些古怪了。
總不會是那種閒著無事，喜歡帶著一群保鏢四處顯擺的紈褲行徑。
那就是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目的？
趙楠一瞬間遍體生寒。
然而西門宇接下來的話，卻是把這種寒冷推倒了最地點。
他幽幽地，低聲地，一字一字地道：「其實，我是知道這次遊戲化的。」
……
……
趙楠此刻甚至很難冷靜下來。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速，手心不知何時已經濕潤了一大片，並且在那柔軟的沙發之上，壓出了一個很深很深的掌印。
西門宇瞇著眼，盯著趙楠身體的每一個動作。時間對於兩人來說，似乎都無比的漫長。他把茶几上已經涼透的紅茶杯端了起來，又放了下，歎氣道：「你果然，不是。」
趙楠吁了口氣，在西門宇還想說話之前，沉聲道：「不要說這是為了試探我某些事情，所以說以上的話其實是謊言。」
「有這個打算。」西門宇笑了笑，「冷靜一下，如果你還想聽下去，並且聽得下去的話。」
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就在返回東源市的第一天出現，怎能冷靜得下去？只不過趙楠心中也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因此才能夠抵消另一個剛剛出現的……壓力。
片刻之後，趙楠再次吁了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西門宇說得沒錯，倘若不冷靜，接下來恐怕是沒有辦法思考的。
沒有辦法思考，他說出這樣的話，到底用意何在。
「你可以，說下去了。」
……
……
西門宇似乎很適合做一個講故事的人，他躲開了直接說下去，而是提出了一個問題：「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因為生過一次病，所以我比較怕黑的事情？」
那種事情，當然是不可能記住的。趙楠也沒有興趣去搜索對方到底在何時何地說過，因此直接搖頭，直接：「然後？」
西門宇笑了笑：「當初說這話兒，本身是打算稍微試探一下。但是你毫無反應，看來是我多心。可惜後來你獨戰那頭大公爵的寵物，卻讓我總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誤。」
「還是說重點吧。」
「你真是一個沒有情趣的人。」
「我的情趣不喜歡對著男人釋放的。」
西門宇聳聳肩，面前略感失望，再次瞇著眼睛，淡然道：「你還記不記得，在大災難發生的一年之前，曾經發生過一起世界性的昏迷事件？」
趙楠哪有心情去記起那些東西？只是肯定對方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一些不找邊際的事情，所以連忙搜索著自己的記憶。
「昏迷人數超過五萬，昏迷原因不知道，昏迷之後一個月之後大部分的都醒了過來。而沒有醒來的人卻被判斷為腦死亡。」趙楠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出
那件事曾經傳的沸沸揚揚，一些末日論者更是以此為理由，肆意地活動起來。只是隨著病人的甦醒，社會上的亂象很快就被平息了起來。
「是的。」西門宇點頭道：「我也是其中一個昏迷者。事實上……昏迷的時間之中，我們都去了一個地方。不，應該說我們的意識都去了同一個地方。」
「全球怪物……ol？」
「是的。」
「然後呢？」趙楠深呼吸一口氣，再一次冷靜自己。
「我們的意識被拉扯進入這個遊戲之中，並且經歷了一個月的時間。最後，我們聽到了一把聲音——『你們都是被選中的人，好好珍惜這一次的經歷吧』，然後我們的意識都回歸了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說道這裡，西門宇罕有地出現了一絲忌諱神情，但依然接著說道：「我們不知道那把聲音出自何處。但是大災難那天，終於知道了。」
「林博。」趙楠吁了口氣。
西門宇繼續他的話：「醒來不久之後，我就收到了一封邀請。發起人也是昏迷者之一。這一年之中，所有昏迷者都受到了邀請。但是發起人並非林博。而是昏迷者之中一個叫做『零』的人。」
「零？」
「只知道性別是個男人，真正身份不知道。但是可以召集所有的人，估計本身的財力應該不少，畢竟要找出那麼多昏迷者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他的確實出現在當時的遊戲之中，因為他能夠說出當時遊戲的一些事情。」
「你們在遊戲之中，是聚在一起，還是分散的？」趙楠問道。
「分開。」西門宇回憶道：「當時的遊戲世界並沒有這次這麼精細。現在想來就像是試驗品一樣。我估計當時可能只是出現了昏迷者所在城市的環境。事實上，經過那一次聚會之後，證明我的推測並沒有錯。」
「聚會的目的是什麼？」
「交流。交流遊戲之中一切的見聞。」西門宇歎氣道：「我甚至懷疑那個男人一早就會知道大災難的事情，所以才希望在這一天到來之前，盡可能地得到更多的情報……當然，在那個時候，這種想法只是我的一面之詞。」
西門宇搖了搖頭，「那一次聚會之後，我們都各散東西。但是，一部分昏迷者似乎因為這次聚會自發地組織起來，他們暗地裡稱呼自己為『封弊者』。現在想來，他們的想法似乎是正確的，或許是意識到未來會發生些什麼事情，所以提前開始準備。」
趙楠揉動著雙腿，他坐得有些兒發麻，但卻奇怪的鬆了口氣，「因為曾經試玩過，所以能夠一開始就找到不錯的職業。也因為知道情報，所以一開始就有計劃地發展自己。確實稱得上是封弊者。所以……你也是所謂封弊者組織的一員吧？」
封閉的作弊者們。
西門宇苦笑道：「因為好奇，也因為無聊，生意場上沒有多大的對手，所以就犯傻了一次，畢竟我也有那種財力去做一些無聊的事情，當然，你可以把這種行為稱之為中二……另外，請不要太高估我們。畢竟我們經歷的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甚至連當時自己所在的城市也走不出去。」
「那也足夠你們先行一步了。」趙楠淡然地說道。
「確實是先行一步，因為我本身的職業在真正登陸遊戲的時候，已經發放在背包裡頭。現在想來當初昏迷的人，估計都差不多，多多少少有一些提前的好處。我可不認為自己總是特別的。不過……」西門宇有些敬佩地道：「你的發展並不比我們差。不是封弊者，卻能夠做到你這種地步，你還真是恐怖。聽風市的城主。」
趙楠無趣地搖搖頭。
早先一步經歷了一月的時間，步步先機。但是若要說早，誰能夠比他更早？
誰才是真正的封弊者？
……
……
趙楠已經完全地冷靜下來。他和所謂的封弊者的起跑點不在同一點上。就如同這些封弊者和普通的玩家，也不在同一點上。比較可惜的是，他還沒有確定西門宇的這種自爆底細的行為，為了什麼目的。
顯然對方比自己還要坦白。那種秘聞，本質上是影響全人類的一把鑰匙。
「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情，為什麼沒有昏迷者告發出來？」趙楠不解道：「如果一兩個人可以當做是精神病。那麼五萬人，哪裡兒會出現同一樣的病症？」
「因為說不出口啊。所有人，包括我，就像是被人下了心理暗示一樣，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
……
「你們所有人，都應該平安登陸遊戲了吧。」趙楠目無表情。
西門宇對於這種超乎異常的冷靜由衷地感到了讚歎。似乎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擾亂對方的心緒。
不，其實已經成功過，只是很快就被理解和接受。
完全沒有道理地接受了下去。因此他忽然有種想要破開這個腦袋，看看裡頭其實並非是漿糊一樣的液體，而是一些精密的零件。
「是的。」
神秘感已經不再了，那麼此行的目的也差不多說出來，時間比預計的還要早一些。
西門宇正色道：「你不是封弊者。但是似乎天生對著這種變異的世界擁有很高的觸感，或者說是運氣……所以，我這次過來，其實是想讓你加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