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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百六十章 岡村的三斧頭 文 / 虎籠山人

    衡水,第二戰區敵情分析室。周參謀長拿著一疊最新情報翻來翻去,濃眉緊鎖,不時發出焦慮地吸氣聲。

    鄭衛國敲了敲門,進來找個椅子坐下,問道:「敵軍動了?」

    周參謀長點點頭,有些惱火地說:「動倒是動了,真實意圖卻看不出來。」說著,起身走到牆邊,指著地圖講解道:「總座請看,日軍第27師團一部沿運河南下,第35師團一部沿平漢線南下,似乎是想打通這兩條通道。」

    鄭衛國追問道:「那別的部隊呢?北寧線和天津港不是有關東軍和國內軍增援的部隊嗎?」

    正說著,副總司令張文白和參謀處長蔡文治走了進來,打了個招呼,各自找地兒坐下。

    周參謀長臉上露出一絲困惑的神情,疑慮地說:「據情報顯示,這兩條路上來的部隊並不多,撐死了也就各一個旅團,物資倒是調了不少。」

    張文白哂笑道:「難道岡村認為不用調部隊,只靠著這些物資就能打敗我們?」

    蔡文治處長搖頭說:「岡村這個傢伙還是很狡猾的,不至於犯這種簡單的錯誤。我看他是想先準備物資,然後突然投入大量兵力與我軍決戰。」

    周參謀長點了點頭,說:「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可要是這樣的話,派第27、35兩個師團南下又是何用意呢?探路、誘敵?似乎都不太像。而且以往岡村都會派部隊圍攻三分區,這回卻沒有動靜。」

    蔡文治贊同說:「這裡面確實是處處透著詭異,我已經通知各部門加緊調查。日軍這麼大規模的行動,不可能一點兒蛛絲馬跡都不露,遲早得讓咱們查出來。」

    周參謀長焦慮地說:「關鍵是要搶在敵人前頭。要是等岡村寧次完成部署,再應對就顯得被動了。」

    鄭衛國隨手翻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敵情簡介:

    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大將,參謀長安達二十三中將,司令部設在北平,下轄:第一軍、第十二軍、駐蒙軍、第10(石家莊)、21(唐山)、27(天津)、35(北平)師團和**混成第1(邢台)、7(滄洲)、8(邯鄲)、15(保定)旅團。

    其中敵第一軍駐紮在山西。司令官巖松義雄中將,參謀長花谷正少將,司令部設太原。下轄第36(朔州)、37(介休)、41師團(臨汾)和**混成第3(太原)、4(陽泉)、9(汾陽)、16(原平)旅團。

    敵第十二軍駐紮在山東,司令官土橋一次中將,參謀長河野悅次郎少將,司令部設在濟南,下轄第17(徐州)、32師團(濟南)。**混成第5(青島)、6(臨沂)、10(德州)旅團。其中第17師團是從華東第13軍緊急抽調北上的。(註:括號裡面是駐地)

    駐蒙軍駐紮在內蒙地區,司令官甘粕重太郎中將,參謀長稻村豐二郎少將,司令部設張家口,下轄第26師團(大同)、**混成第2旅團(張家口)、騎兵集團(包頭)。

    周參謀長解釋說:「哦,這個還是一個月之前的。我給您找張最近的敵軍兵力部署圖。」

    鄭衛國接過一看。發現北平和天津各多了一個步兵旅團,青島則有一個師團正從華中趕來,番號是第33師團,剛從江西上高前線撤下來的。

    蔡文治看了一眼,疑惑道:「難道日軍的攻擊重點是山東?諸位請看,第12軍本來就在山東佔據絕對優勢。現在又增加了第17師團和第33師團。」

    張文白笑了笑,說:「要真是這樣。那我們的前期工作算是作對了。」

    周參謀長也笑了笑,說:「這倒是!」

    第49軍和57軍已經秘密南下,雖說行蹤很有可能被日偽間諜發現,但他們絕對想不到有整整兩個軍的大部隊南下。而且經過兩年的發展,現在的軍都是三單制,每軍都有三個師,加上技術裝備和後勤,足有五萬人。兩個軍加起來就有十萬人。足以抵消日軍增援兩個師團的優勢。

    就在大家感到有些慶幸的時候,程政委突然跌跌撞撞地闖進門來,一臉慘白地說:「出大事了,司令員!」

    鄭衛國還是第一次見程政委如此失態,趕緊一把扶住,問道:「出什麼事了?」

    周參謀長幫忙倒了一杯水,安慰道:「哎。老程你別急,坐下慢慢說。這天還能塌下來不成?」

    程政委急得跺腳道:「咱們這兒是沒塌,可冀東的天卻垮了一半!」

    蔡處長大吃一驚,忙問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冀冀東的情況不是很好嗎?」

    冀東的地勢狹窄,又三面受敵,本來是不利於建立穩固根據地的。但在鄭衛國的建議下,該軍區沒有貿然出擊,而是選擇以長期發展為主。在根據地建設上,多採用兩面政權、隱蔽發展,形成秘密堡壘戶多、武工隊多、地下黨員多的格局。雖然大部分地方都被日偽軍佔領,但我軍的秘密戰線卻能暢通無阻。

    特別是地下黨派遣到清河軍校的學員畢業後,大多在冀東的偽軍部隊裡任職。這樣一來,白皮紅心的力量就更大了。有些地區我軍暗中掌握的力量甚至超過了敵軍。當地軍區多次請求乾脆再來一次暴動,但鄭衛國考慮到太平洋戰爭還沒爆發,一直壓著沒有批准。這樣的地方能出什麼事?難道是有人按捺不住提前起義了!

    程政委歎了口氣,說:「唉,單德貴叛變了!」

    「什麼!」屋內幾個人都吃驚地站了起來。

    單德貴是31年就參加紅軍的老革命,現任冀東軍區第四支隊(原三支隊,本時空內有所調整)的司令員。冀東軍區組建之初,他在極端困難的條件下,建立和堅持冀東西部二十里長山、平谷北部山區、薊縣盤山抗日根據地,剷除土匪武裝和日偽政權,積極主動尋找戰機,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發展壯大抗日武裝。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冀東四分區。由於能征善戰,他這支部隊是冀東軍區最有戰鬥力的部隊,因此在冀東地區的威望極高。

    周參謀長疑惑道:「他怎麼可能叛變呢?我記得有前年冀東環境險惡,單德貴差點兒死在山上。日本人派人去招降,他理不都理。那個時候都沒叛變投降,現在怎麼可能投降?」

    程政委從兜裡掏出兩張紙片,遞給眾人。解釋說:「這是冀東方面遞交的情況說明和請罪狀,大家看過就知道了。一份是交給戰區的,另一份是由晉察冀軍區轉交的。」

    鄭衛國擔任冀察戰區總司令以後,冀東就是名義上的下屬,加上冀東條件險惡,也離不開冀中的支援。所以有重大問題都會向戰區匯報,升格為二戰區之後就更是如此了。不過在實際管轄上,還是由晉察冀方面管理,鄭衛國很少插手。

    眾人接過紙片一看,愣了半晌無語。(註:事情經過比較複雜,牽扯較多,山人就不細說了。有興趣的自己百度,你們懂的)

    蔡文治一拍桌子,惱火地說:「唉,現在請罪還有什麼用!能挽回損失嗎?」

    周參謀長憤恨地說:「小鬼子這是要切掉我們一條胳膊啊!好一個岡村寧次,果然是陰狠毒辣!」

    冀東卡在華北與東北之間,是冀中最好、最大的一道屏障,而且正好頂在日本的腚眼兒上,說是冀中的一臂絲毫不為過。而且冀東還是進入東北最好的跳板。現在還看不到作用,等太平洋戰爭爆發,戰略意義就大了。還有就是冀東現在的局面是歷經十年(地下黨從32年就著手準備)建成的,一旦被破壞,再想恢復可就難了。

    張文白想了一下,問道:「老程,貴黨能否立馬派人去穩定大局呢?」

    程政委說:「已經派了。不過敵人選擇這個時候發動,恐怕不會給我們改正錯誤的機會啊!」

    幾人都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鄭衛國安慰道:「好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言多無益。現在的關鍵是我們不能亂。冀中的根本不能動搖!」

    周參謀長贊同道:「對!說到底,這場會戰還是敵華北方面軍與冀中之間的決鬥。只要我們不亂陣腳,事情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然而,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岡村準備的殺手鑭這不只這一記。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還沒等大家從這個噩耗的打擊下回過神來,冀魯邊(即冀中四分區,注意,跟冀東四分區不是一回事)方面又傳來一條壞消息。

    情報處長張占元和保衛處長張存實聯袂趕來,慌亂地報告道:「四分區出事了!」

    眾人相視一眼,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周參謀長正一肚子的火,不禁批評道:「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說清楚兒點兒!」

    張占元忙遞來兩份電報,一份是四分區司令員張長貴發來的,一份是四分區政委邢仁甫發來的。眾人接過一看,只見兩人都在電報裡指責對方叛變投敵,要求軍區派部隊除奸。

    蔡文治瞪大眼睛,迷惑道:「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叛變?」但想到單德貴這樣的人都會叛變,又改口道:「就算叛變也不可能兩個人一起叛變啊!」

    nbsp;張文白哼了一聲,說:「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就算他們兩個都當了叛徒,怎麼可能還捉對掐呢?依我看肯定是其中某一個人出了問題。」

    周參謀長點頭說:「副座分析得有道理,現在的關鍵就是怎麼判明誰是真正的叛徒。」

    蔡文治想了一下,建議說:「我看得馬上跟四分區的主力,第10、11、12團,還有幾個支隊聯繫一下。聽聽他們的意見。」

    張占元苦笑道:「這一點我們已經想到了,可惜他們現在也搞不清楚,四分區上上下下現在已經是亂成一團了。」

    周參謀長倒吸了一口涼氣,皺眉道:「這可就難了!」派人去調查,肯定能找到真相,可是日本人會給你這時間嗎?

    鄭衛國突然用手敲了敲桌面,說:「我想到一個辦法,或許可以一試!」說著,把大家聚攏過來。說了一條計策。眾人一聽,皆撫掌大笑,連聲叫好。

    很快,總參直接給四分區司令部、政治部、各主力團、各支隊、各黨政機關發電,要求各電台立即向全國通電,內容為:天皇是大蛆,天皇吃狗屎!

    沒過多久司令部、各主力團、各支隊、各黨政機關先後通電。唯有政治部沒有回。眾人疑惑道:「難道是邢仁甫叛變了?」

    可是沒過多久,政治部的電台也回電了,內容跟要求的一模一樣。這就複雜了,不能因為人家回得慢就認定是叛徒啊。鄭衛國冷哼一聲,說:「讓他們再發一條,良子皇后是色盲。裕仁木有〞xiaoji〞!」

    眾人噗嗤一笑,旋即疑惑道:「總座,這能成嗎?」

    鄭衛國堅持道:「再試試!」

    果然,這一回政治部沒有再通電。

    鄭衛國攤手道:「事情很明顯了,要麼是邢仁甫本人叛變,要麼是他身邊人叛變,他本人已被挾持!」

    程政委點點頭。忙命令道:「嗯,馬上把司令員的判斷發給四分區各部門,讓他們服從四分區司令員張占貴的指揮,加緊剿滅叛徒!」想了一下,又補充一句:「如果發現邢仁甫的蹤跡,盡量活捉!」

    沒過多久,四分區司令員張占貴報告,邢仁甫見事情敗露之後立即引導日軍襲擊了第10團和第11團。兩個團情況很不妙,他正在率部增援。

    蔡文治處長疑惑道:「不是已經告訴他們邢仁甫是叛徒了嗎?怎麼還會被敵軍突襲?」

    張存實處長憤怒地說:「叛變的可不光是邢仁甫一人,他的黨羽也在藉機作亂!」

    邢仁甫是冀魯邊區鹽山縣人。1929年加入gc黨,負責地下兵運工作,後又在國民革命軍第二十六軍肖之楚部任參謀。

    抗戰爆發後,邢仁甫回到家鄉舊縣鎮召開了「華北民眾抗日救國會和華北民眾抗日救**成立大會」,被推選為救國會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統轄和領導抗日救**。之後屢立戰功,說是一手打出個冀魯邊也不為過。

    在平行空間裡,他因為參加革命早(1929年),學歷高(畢業於河北省立第二中學。今滄州市一中。當時的高小畢業就算知識分子了),與日寇有血仇(由於其家離日軍據點太近,不足百米,被日偽燒燬,其繼母遇害),有正規軍經驗,作戰勇敢,深受八路軍信重。曾歷任八路軍115師教導第六旅旅長,冀魯邊區司令員。

    按55年的授銜標準,八路軍旅長、二級軍區(注意,比軍分區高一個級別)司令員一級的不是大將也是上將。本來前程似錦,邢仁甫卻漸漸走上了一條貪污腐化的道路,最終叛變革命,先是投靠了gmt,後來更是當了日寇的走狗,被世人唾棄。

    在這個時空裡,他被任命為四分區政委,本來跟司令員張長貴相處得很好。兩人甚至可以說是情投意合,恨不得斬雞頭、燒黃紙結為異性兄弟。後來因為黨有紀律,不允許拉幫結派,才不得已作罷。

    遺憾的是,隨著地位和聲望的提高,邢仁甫開始驕傲自滿起來,開始貪圖享受和美色,居然偷偷摸摸跟部隊宣傳隊的青年女隊員宋魁玲好上了。據張長貴後來交待,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還替邢仁甫打了不少掩護,誰叫他講義氣呢!

    沒想到事情就壞在這個女人身上。這個宋魁玲並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日本竹機關在天津訓練的一名女間諜。其任務就是勾引我黨政軍高級幹部,然後為敵所用。當然,也怪邢仁甫本人意志不堅定,稀里糊塗地就上賊船。

    在宋魁玲的威逼利誘之下,邢仁甫終於越陷越深,最後乾脆置國仇家恨於不顧,當了一名可恥的漢奸。

    按照竹機關的計劃,邢仁甫本來是打算將四分區黨政軍高層一網打盡的。沒想到事情突然暴露,讓張長貴提前查覺。這才導致了之前的那一幕。

    接到總參發來的電報後,電訊員不敢做主,忙跑來向邢仁甫報告。

    邢仁甫猶豫了一下,罵道:「操他娘的,發個電報有什麼大不了的。發,趕緊發!日本人那裡我去解釋。」

    沒想到電報剛發出去,日本人就找上門來,二話不說就一刀將發報的電訊員劈成了兩半。邢仁甫硬著頭皮上前辯解:「太君,太君,別誤會,俺這也是為了迷惑鄭鬍子!」

    「八嘎!再敢辱罵天皇,死啦死啦的有!」特務機關長上前又狠抽了邢仁甫四巴掌,打得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

    等鄭衛國下令發第二封電報的時候,邢仁甫終於沒膽子再發了。日本特務也意識到事情已經敗露,立馬下令對四分區各部隊進行突襲。

    邢仁甫這個人雖然可惡,卻很有手腕,手下網落了一大批人,像楊靜侯、潘特、劉永生、邢朝興、馮冠奎等人都位居要職,而且很多人都沒有暴露出來。結果這些人裡應外合,配合來犯日軍一齊發動,給第10團、11團造成了很大的損失。更為嚴重的是,軍分區政委叛變投敵,給四分區軍民的心理上帶來了很沉重地打擊。據張長貴報告,根據地現在是人心惶惶,軍心民心都是大亂。

    周參謀長感慨地說:「看來冀東和冀魯邊一時半會兒是自顧不暇了,接下來的大戰我們只能尋求與晉察冀方面的配合了。」

    鄭衛國和程政委臉色一變,異口同聲道:「不好,馬上跟聶司令員聯繫!」

    電訊員立馬戴上耳機開始發報,過了好一陣才回來。

    眾人忙問道:「怎麼樣?」

    電訊員驚慌地說:「聯繫不上,晉察冀總部電台失去聯絡!」

    「什麼!」眾人面面相覷,情報室內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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