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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九十一章 新配方 文 / 虎籠山人

    「該死的蘇聯人!」搞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後,馬塞爾顯得怒不可遏,憤恨地說:「哼,一個少將也敢摻和這種事情,真是不知死活!」

    見他一副要拚命的樣子,鄭衛國忍不住笑問道:「咳,馬塞爾上校,那您打算怎麼辦?」

    馬塞爾傲慢地說:「當然是通過帝國政府向蘇聯施壓!要知道德國和蘇聯的貿易規模遠遠超出你們的想像。在這麼巨大的利益面前我想斯大林元帥不會分不清輕重的。」

    鄭衛國搖頭說:「可是相對於德蘇之間的龐大貿易,我們這點兒軍火交易簡直微不足道。從表面上看貴國政府根本沒有理由出面。如果大張旗鼓地去施壓只會引起斯大林以及蘇聯高層的懷疑。試想一下,如果讓斯大林知道了油田的秘密,恐怕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馬塞爾一愣,喃喃道:「對,鄭將軍您說的沒錯兒!斯大林絕對不希望我們德國擁有自己的油田。」他猶豫了一下又試探地問道:「那您有什麼好的辦法?如果能妥善解決,我們可以多加一成的物資!」

    鄭衛國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道懾人的寒芒,把馬塞爾叫到身旁低聲說出一番話來,又吩咐道:「晚上我會給你那個伊萬諾夫的資料,你們只需要如此如此,相信以後沒有人再敢壞我們的好事。」

    「啊!」馬塞爾聽完之後驚呼一聲,看鄭衛國的眼神裡也漸漸充滿了畏懼的神色。

    鄭衛國疑惑道:「怎麼,馬塞爾上校,您覺得這個法子不靠譜?」

    馬塞爾乾笑兩聲,攤開手說:「哈哈,當然不是。只是,嗯,我以前一直以為鄭將軍您是一個崇尚正義的人,沒想到……」

    鄭衛國冷笑道:「哼,我的確崇尚正義。不過有人膽感擋在祖國復興的道路上。我也不介意當一回魔鬼!」

    馬塞爾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忙起身告辭。

    等他走後,周參謀長低聲問道:「總座,你這個辦法能行嗎?一點真憑實據都沒有,蘇聯人怎麼可能相信。」

    鄭衛國譏諷道:「你不懂,那些sf委員會的目的就是為了清除所有眼中釘、肉中刺。他們要的不是證據,而是借口。」

    周參謀長又問道:「那如果新來的俄國人還是堅持要青黴素的配方呢?」

    鄭衛國嘿嘿一笑,說:「放心,我已經找到應對之法了。還有,以後我不希望任何人提到青黴素這三個字。提到這種藥品都必須用消炎粉來代替。而且不許再提什麼西藥,這是屬於我們中國人的。當然是中藥!」

    周參謀長忙道:「是,總座!」又提醒道:「總座,如果這件事情能夠順利解決,物資在蘇聯和外蒙境內運輸想必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進入綏遠以後得小心從事。從外蒙到綏遠,再從綏遠到山西都是很危險的路段,我認為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當時外蒙被蘇聯控制,只要蘇聯人不從中作梗。物資從德國到外蒙都是比較安全的。但是從外蒙到綏遠就不同了。這裡是傅作義的防區,軍統、中統、馬匪,還有日本人的密探也活躍在這一帶,稍有不慎就會走露消息。

    從綏遠到山西一路上也不太平,既有日本駐蒙軍,德王和李守信的偽蒙軍、王英的偽大漢義軍,還有**的何柱國部、馬占山部、金憲章部,以及八路軍李井泉部等。各方勢力混雜在一起,可謂非常複雜。

    鄭衛國皺起眉頭。想了一下,笑道:「傅作義將軍那裡問題不大。太原會戰時我部千里赴援,和傅將軍一起在太原共過患難,多少還有些香火情。」

    周參謀長聽了有些歡喜,點頭笑道:「嗯,有這層關係在想來傅將軍也不至於為難我們。不過還是得派人去聯絡一下,免得橫生枝節。」

    鄭衛國問道:「可是派誰去好呢?」

    周參謀長試探道:「您看喬節之如何?」

    喬節之就是喬明禮,現任33師第331團團長。他是保定軍校畢業,跟晉綏軍大將傅作義、楚溪春,當然還有張蔭梧都是同學,又有袍澤情誼,說話也方便。

    鄭衛國點點頭說:「好,就是他了!等下你請他到司令部來,有些事情我要親自交待一下。」又問道:「東北軍何柱國、馬占山那裡你看派誰去合適?」

    周參謀長想了一下,說:「您看黃警鐘如何?」

    黃警鐘就是黃顯聲,警鐘是他的字。脫得大獄之後,為了感謝鄭衛國仗義執言,就專程趕冀中聽命。他在東北軍內威望較高,,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鄭衛國歡喜道:「嗯,不錯!等下我親自去請。」

    前前後後忙了十幾天以後,事情終於辦妥。傅作義表示部隊可以通過他的防區,條件是如果日軍進攻綏遠,那麼冀中派去的部隊必須配合第35軍作戰。至於何柱國和馬占山就更沒有意見了。他們之前就向冀中表示過善意,現在的日子又過得艱難,要不是顧忌委員長,只怕早就率部來投奔了。

    鄭衛國鬆了一口氣,決定派第97軍34師和集總輜重兵旅秘密趕往綏遠去接受物資。他嘴上說不急,心裡還是比較著急的。因為德國和蘇聯馬上就要翻臉,交易不了多長時間了,如不抓緊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這也是他急著除掉伊萬諾夫的原因,因為他沒有時間跟他糾纏下去。

    不過想除掉伊萬諾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在鄭衛國和德國人準備一勞永逸地除掉這塊絆腳石的時候,伊萬諾夫也在暗中行動。自從見到那種神秘消炎藥的神奇療效之後,他心中的貪婪就像雜草一樣瘋狂地生長出來。這種藥物蘊含的商業價值,乃至軍事甚至政治價值實在太大了,不由地他不動心。

    讓伊萬諾夫感到憤怒的是那個中國人居然敢抗拒他的要求,這讓他非常惱火。要知道他年紀輕輕就身為蘇軍少將,又是遠東軍區安德烈大將的外甥,就算在蘇聯國內也是可以橫著走的,沒到竟然在懦弱的中國人面前碰了釘子。這讓他產生了一絲屈辱的感覺,報復的火焰也燃燒得更旺。

    「該死的中國人,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伊萬諾夫暗自發誓。一定要獲得這種神奇藥物的製造方法。而且還給那位狂妄的中國將軍一個難忘的教訓。阻撓德國物資的轉運不過是一道開胃菜,接下來還會有更大的驚喜。

    幾天之後,程政委突然匆匆趕來,焦慮地說:「不好了,司令員。那個伊萬諾夫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竟然通地gc國際向延安施壓,要我們幫他們盜取消炎粉的配方和全套製造方法!」

    周參謀長著急地說:「德國人不是已經在採取行動了嗎?難道是出了什麼岔子?」

    鄭衛國想了一下,鎮定地說:「不要急,那個計劃也不可能立竿見影,總需要一些時間。以德國人的縝密應該沒有問題的。」

    程政委為難地說:「可眼前這一關怎麼辦呢?」

    周參謀長也說:「是啊。總座。那個伊萬諾夫還攛掇蘇聯向我國政府施壓。就算延安方面撐得住,只怕國民政府和軍委會也只能妥協。畢竟蘇聯是我國眼下唯一一個可靠的物資進口渠道。」

    鄭衛國思索片刻。沉聲道:「看來只能提前用那一招了。」

    程政委和周參謀長忙問道:「什麼招?」

    鄭衛國笑道:「上不得檯面,不過還是需要你們配合!」

    幾天之後,賊心不死的伊萬諾夫少將終於在幾名中國同志的幫助下竊取到了「神秘消炎藥」的配方和製造方法。伊萬諾夫如獲至寶,忙將這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遞給一名隨行的蘇聯藥物專家彼得洛夫。彼得洛夫在哈爾濱從醫多年,不僅會說中國話,還會寫中國字,更難得的是他對中醫也有一些瞭解。

    彼得洛夫接過看了一眼。無奈地聳聳肩,攤開雙手說道:「噢,很抱歉,少將同志,我不認識上面的文字!」

    伊萬諾夫少將不滿地說:「你不是說你認識中國字嗎?」

    彼得洛夫尷尬地說:「簡單的字認識,這個上面不認識!」

    一名中國同志忙解釋說:「少將同志,您就不要怪責專家同志了,這個上面是醫館體,大多數中國人也很難認得出來。」

    伊萬諾夫疑惑道:「醫館體是什麼?是另外一種文字嗎?」

    那名中國同志笑道:「哦不。只是漢字的另外一種寫法而已,只有醫術精湛的中醫大師們才會用。」

    伊萬諾夫沒有辦法,只好請中國同志找來一名老中醫重新摘抄了一遍。等抄好之後,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圍了過來,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藥物組合在一起,才能生成如此神效。

    只見上面寫到:蟋蟀、蠍子、蒲公英、黃連、梔子、大黃、金銀花、板蘭根、人中白、秋石、豬零……等幾十味藥,份量和炮製方法各有標明。

    伊萬諾夫事實上也看不懂,疑惑地說:「彼得洛夫同志,這個藥方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彼得洛夫回答說:「嗯,暫時還不清楚,需要更加專業的檢測手段。」又對中國同志問道:「前面的藥材都是常見的蟲子和植物,我都認識,後面寫的人中白是什麼東西?」

    中國同志也是一臉茫然,學毛子攤了攤手,表示不知道。最後還是那名老中醫給大家解了惑,他搖頭晃腦地答道:「人中白,溺白垽也!《本草經疏》有雲,其味鹹,氣涼,無毒,能瀉肝、腎、三焦、膀胱有餘之火……」

    彼得洛夫聽得迷迷糊糊地,忙問道:「什麼意思?天啦,為什麼我一句話也聽不懂。」

    中國同志忙捂著嘴偷笑道:「呃,老先生的意思是說人中白就是便池裡的尿垢,據說有很好的殺菌作用。」

    「噢,天啦,這怎麼可能呢?」彼得洛夫不高興地飛舞著手臂,忍不住大聲嚷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中國同志忙答道:「怎麼可能有錯呢?根據我們暗中觀察冀中的消炎粉就是這麼製造出來的!而且剛才這位老先生也說了,這種藥物是《本草綱目》中記載的。您應該知道,生物學家達爾文也曾盛讚過這部典籍!」

    達爾文的大名彼得洛夫還是知道的,只好搖晃著腦袋嘟囔道:「好吧,那秋石和豬零又是什麼意思呢?」

    中國同志又囑咐說:「老人家。這回您說簡單點兒。不然專家同志聽不懂。」

    老中醫笑道:「秋石就是人尿沉澱的白渣,而豬零就是豬的糞便。嗯,三年以上的老母豬最好!」

    「噢,操!」彼得洛夫氣得用俄語罵了一句粗口,突然感到一陣作嘔,差點沒吐出來。

    伊萬洛夫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生氣地問道:「咳,彼得洛夫同志,這個配方究竟是不是真的?」

    彼得洛夫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說:「或許是真的吧。不過我寧願死在手術台上也不願意使用這種藥。」

    伊萬洛夫生氣地說:「該死的,就算你不用難道別人也不用嗎?作為一名醫生。您不會不明白這裡面的價值吧?」

    彼得洛夫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臉往下看。好不容易把配方和各種稀奇古怪的製造方法看完,卻發現下面還有一系列亂七八糟的要求。

    比如和藥時必須要用無根之水,否則療效將大大降低。大黃要是三年生的,早一年晚一年都不行。蒲公英要在秋分那一天收割,早一天晚一天都會嚴重損害藥效。蟋蟀要是一對一對的,而且必須是原配。二婚也不行。蠍子一定要是母的,而且必須是處女,要是被「陽氣」污染,後果就嚴重了……等把所有的要求看完,彼得洛夫臉都綠了。

    「噢,該死!」伊萬洛夫聽完他的講解,差點兒沒氣死,憤怒地質問道:「這就是你們弄來的配方嗎?這簡直就是巫術。」

    幾名中國同志臉色也不好看,但還是堅持道:「中醫就是這樣的。少將同志不信我們也沒有辦法。」

    伊萬洛夫只好親自在中醫的書上找了幾張處方,一對比發現確實都差不多。而且這種神秘消炎藥對原料要求更嚴格,製造手段更精細、更科學。當然,這更能解釋其神奇的療效。不然,為什麼它的療效要遠遠高出一般中藥呢?伊萬洛夫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試制一批,然而還沒等他湊齊那些原料,一場飛來橫禍突然降臨。

    事情的起因是蘇聯西伯利亞sf委員會在追查間諜時突然發現了一封密信。這封密信是由一個秘密組織寫給遠東軍區大將安德烈.謝爾蓋.伊萬諾維奇的。他就是伊萬諾夫少將的舅舅,也是他的後台和權力來源。

    sf委員會經過審查發現,該組織是由英國或者日本暗中支持的,以離間德蘇關係,破壞兩國貿易為目的。安德烈大將的外甥,伊萬諾夫少將也是這個組織的重要成員。sf委員會早就準備對位高權重的安德烈大將下手了,只是這個傢伙非常謹慎,一直沒抓著什麼機會。所以這封密信簡直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驚喜交加的sf委員們立即以英國間諜的罪名逮捕了安德烈和伊萬諾夫等人,並隨後秘密處決。

    除掉這幾個人之後,德國物資的輸送果然順暢了很多,很快就從德國分別運抵新疆和外蒙。途中也沒有再遇到刁難,因為沒有人想背上英國間諜的罪名。然而鄭衛國還是小瞧了蘇聯人,其內務部很快發現了這件事情的異常,並向斯大林做了匯報。斯大林對這個情況也很重視,親自派人去調查。雖然最後因為局勢混亂而不了了之,但是冀中還是進入了斯大林的視線。好在以斯大林的身份也不可能天天盯著冀中,而德蘇貿易又是絕對不容有失的,總算沒惹出什麼大亂子。

    然而34師等部隊剛剛起程,天津的馮錕突然傳來情報,稱華北方面軍正在秘密調集軍隊,準備對冀中根據地發動「圍剿」。

    歷史上日軍為了摧毀冀中根據地,僅在半年的時間內就連續發動了五次圍剿,佔領了冀中的全部縣城和稍大的集城。所以對此鄭衛國是有足夠心理準備的,但是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畢竟平漢線到現在還沒有通車呢!加上與德國交易的事情又牽扯了他太多的精力,一時竟然措手不及的感覺。

    根據情報顯示,日軍將集中兩個師團的兵力,配戰車兩個中隊向冀中區大清河以北地區發起攻擊,企圖一舉殲滅大清河以北的抗日武裝力量,摧毀該區域內的抗日根據地,控制北平、天津、保定的三角地區。與此同時,石家莊、保定、滄州、德州各部日軍都會發起攻勢,以牽制冀中的兵力。

    第四十一集團軍作戰室內,鄭衛國、楊教授、程政委、周參謀長、李副參謀長、周福成軍長、馮占海軍長、第一軍分區司令呂鎮操、第二軍分區司令員孟慶山、第三軍分區司令員段雙虎、第四軍分區司令員張長貴都赫然就座。自冀中軍區成立以來,高級軍官們還是第一次來的這麼齊。一時間大戰的氣息撲面而來。這將是冀中面臨的第一次生死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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