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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三十八章 高參到訪 文 / 虎籠山人

    丁零零,桌上的電話機響了。鄭衛國對周參謀長笑道:「肯定是33旅那邊打來的,貫台渡口也該有個結果了!」說著接起電話:「喂,我是鄭衛國!」

    「軍座,我是趙雲祥,我要向您及軍部匯報一個大好消息!」聽聲音就知道趙旅長非常激動。

    鄭衛國笑道:「是不是已經將貫台渡口拿下了?戰士們傷亡大不大?」

    趙旅長興奮地說:「拿下了,拿下了!敵軍已被我部盡數殲滅!」接著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軍座,咱們的損失也不小。昨天不算,就今天早上參戰各部共犧牲三百餘人,另有五百餘人負傷,其中兩百餘人傷勢較重。鬼子拼得厲害,咱們顧忌重炮又不敢一次投入太多的部隊……」

    聽到這裡,鄭衛國心中一處抽搐。他沉默片刻,說:「嗯,我知道了!你們先休整,傷員要盡快轉移到後方來,八路軍答應幫忙送回根據地。」

    由於**混成第四旅團意外被殲,日軍在河南北部、山西東南部、河北南部一帶的兵力突然變得異常空虛起來,就連鐵路沿線的縣城往往也只有一個小隊甚至一個分隊的日軍駐守。

    八路軍向來是見縫插針,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於是敵後武裝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其主力也趁勢南下,迅速與在新鄉活動的35旅連成一片。鄭衛國就請他們幫忙運送傷員,八路軍並白得了這麼多好處。自然是沒口子地答應下來。

    趙旅長一聽,覺得好像有把他們旅調到二線的意思,忙道:「軍座,咱們旅沒傷到元氣,還能繼續戰鬥,就讓我們呆在前線吧!」

    鄭衛國心想也不好冷了將士們的心,就好:「那好吧,你們一邊休整,一邊找找渡船,越多越好!」

    趙旅長歡喜地說:「是。軍座。保證完成任務!」

    鄭衛國剛放下電話,通訊參謀就拿來一份電報,說:「軍座,參座。這是第20集團軍商震長官發來的電報。說他們一個旅的部隊正沿著南岸西進。要求我們派部接應。」

    周參謀長忙問道:「是哪支部隊?」

    通訊參謀說:「就是之前從三義集撤退的那支部隊——騎兵第十四旅,旅長張占魁(原西北軍將領,跟周公的武術老師不是同一個人)。」

    周參謀長笑道:「終於來了!土肥原。這回看你還往哪裡跑!」

    鄭衛國也高興地點點頭,只要97軍能夠順利南渡,就能匯同友軍各部將第十四師團分割包圍,說不定還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想了一下,對周參謀長說:「就請參謀長給商長官擬一份回電,告訴他們北岸日軍已我部盡數殲滅,目前正在尋找渡船過河,讓他們放心西進!」

    周參謀長說:「好!不過,這渡船恐怕不好找!」

    鄭衛國嗯了一聲,也感到十分棘手。

    正說著,趙雲祥旅長又打電話過來了,興奮地說:「軍座,渡船找到了,一共有八條大木船,還有五十隻折疊船!」

    鄭衛國大喜,忙問道:「太好了,你在哪兒找到的?」

    趙旅長說:「木船是守渡口的孟營長在犧牲前藏到蘆葦叢中的,每條船可以乘坐一個班的戰士。折疊船都是日軍留在北岸的,每條船只能坐三四個人。」

    鄭衛國長歎一聲,說:「孟營長又立了一大功啊!」他放下電話對周參謀長說:「我有個想法,就是在我們戰鬥過的地方都要為烈士立一塊碑,也好後世子孫知道曾經有這麼一批熱血男兒為咱們國家和民族流過血,拼過命!」

    周參謀長連連點頭,說:「好!軍座,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

    有了渡船在手,黃河就不是天塹了,33旅一營開始渡河偵察。自南下作戰以來,一營一直就不太順。好不容易弄了個主攻貫台村的任務,沒想到打了一夜損失折將就是打不下來,最後還是日軍自己一炮給轟平的。

    後來康營長又跑去跟趙旅長磨,終於搶到了主攻渡口的任務。全營上下個個摩拳擦掌,只等著一雪前恥,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重新組建的二營搶了先。這回一營的戰士們是憋總了勁兒,一心想打個翻身仗,趙旅長就再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一艘折疊船悄悄從渡口上游進抵南岸,一連長親自帶了兩名戰士從船上跳了下來。其中一名戰士叫小伍,是部隊解救的青壯,這次被派來做嚮導的。

    小伍指著東南方說:「連長,前面就是陳留口。」

    一連長拿起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奇道:「小鬼子哪兒去了,怎麼沒有動靜呢!」

    另一名戰士說:「連長,俺跑得快,你們先在這兒等著,俺去看看!」

    一連長想了一下,說:「我們倆兒一起去,小伍留在這兒。記住,出了事兒不要回頭順著河灘往上游跑。」

    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很快到了陳留口外圍。這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空曠的渡口看起來有幾份詭異,還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戰士低聲道:「連長,好像是沒人!我再到裡面去看看!」

    一連長說:「嗯,你小心點,我再去四周轉轉!」他感到不放心,圍著這個渡口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檢察了一遍,還把附近的蘆葦蕩也偵察了一遍,確實連個鬼影兒都沒見著。

    就在這時,渡口裡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叫。一連長忙掏出手槍向渡口衝去,裡面還是空落落的,一個人都沒有。那名戰士正一臉驚恐地站在碼頭上,喊道:「連長。你快過來!」

    連長奇道:「什麼東西?」他快步走上前去,一股怒火突然直衝腦頂,氣得頭髮都快要豎了起來。

    碼頭有一排柱子,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每根柱子上面都綁著一具屍體,看其服色都是中央軍將士。他們死的都非常慘,有被刺刀捅死的,有的被活活的剖腹挖心,還有的屍體被扯得七零八落,像是被什麼野獸嘶咬過……

    戰士帶著哭腔說:「連長,咱們給弟兄們找個地方安葬了吧!」

    一連長想了一下。憤恨地說:「先給營長發信號。讓大夥兒都來看看小鬼子有多惡毒!」

    康營長接到南岸安全的信號,大喜,忙指揮部隊開始渡河。北方人會水的不多,見過黃河的更少。一個個都縮在船上緊張地臉色發白。不過。等戰士們的腳一沾地。立馬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副營長笑道:「沒坐過船的弟兄算是開了回洋葷!」又對康營長說:「營座,這裡不太安全,我建議派一個排向南搜索前進。看看日軍究竟退到了什麼位置。」

    康營長說:「好,就讓營警衛排去吧,再帶上幾名本地的戰士做嚮導。」

    一連長突然匆匆趕來,說:「營座,副座!卑職奉命渡河偵察,附近沒有發現日軍的蹤跡!」

    康營長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幹得不錯,這回能成功渡河記你首功!」

    一連長臉色有些僵硬,說:「營座,弟兄們,我帶你們看一樣東西。」說著把大家領到了日軍虐殺抗日將士的地方。大家一看,氣得差點吐血。

    康營長臉色鐵青,對營部文書說:「你不是弄了一台照相機嗎?這是小鬼子屠殺我抗日軍民的鐵證,全都給我拍下來!」

    消息很快傳到北岸,整個97軍的將士們都是義憤填膺,紛紛請戰,要求渡河找土肥原報仇。

    周參謀長讚許地說:「士氣可用!可惜渡船不夠用啊!」

    鄭衛國也在為此事發愁,各部都在上下游和老百姓家裡找船,可惜只找到十幾條豌豆角兒。稍微大一點的船都被日軍徵用,其中大部分都在日軍撤退時被坐沉,想修復的話需要較長時間。

    正為難的時候,一戰區突然發來電報,一是對97軍順利拿下渡口表示嘉獎,二是通知他們一戰區將有一位高參前來視查,要求妥善接待。

    鄭衛國對**的那些彎彎繞不是很懂,奇道:「這個時候派一位高參來幹嘛?還不如給我派幾十條大船來!」

    周參謀長笑道:「興許是好事,軍座,船的事兒咱們也可以跟一戰區提一提呀,他們手上肯定有不少大船!」

    鄭衛國說:「那好,你馬上去聯絡!」

    下午的時候,一個由二十條大船組成的船隊順河而下,很快到了貫台渡口。為首一人肩上頂著兩顆金星,正是時任第一戰區副參謀長的張胥行中將。他是浙江杭州人,畢業於保定軍官學校。歷史上,他於1939年3月7日不幸被日機炸死,國府追贈為陸軍上將。

    得知是這位將軍到訪,出於對抗日先烈的尊重,鄭衛國不顧危險,親自趕到了渡口來迎接。這讓張副參謀長感到特別意外。當時的中**隊對於參謀這個行當非常不重視,說什麼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那麼帶了長呢?說實話,也只能出出主意,休想放出一個響屁來。

    鄭衛國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笑道:「張長官,沒想到是您親自到訪,職部真是蓬蓽生輝!」

    張胥行有些受寵若驚,忙道:「不敢當,不敢當!」又指著後面說:「鄭長官,聽說貴部已經拿下渡口,我尋思著肯定缺船,於是就在鄭州借了二十條大船過來,希望能有所助益!」

    鄭衛國聞言大喜,說:「張長官,您可真是急時雨啊,咱們這兒正為渡船的事兒著急呢!」

    張胥行一聽非常高興,連聲說:「能派上用場就好!」

    回到指揮部,鄭衛國又特地擺了一桌酒席給張副參謀長接風洗塵,97軍的高層都前來作陪,算是給足了面子。

    趁著酒興正濃,周參謀長試探地問道:「張長官,不知是什麼事竟然勞動你大駕光臨?」

    張胥行大笑道:「你們放心,這回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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