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5 呂布也瘋狂 文 / e江月
「試探?!」
在座眾人無不目瞪口呆,一臉的欣喜若狂上,帶著小迷糊樣,看起來甚是可笑。
拓跋鄰強調道:「不錯,正是先要試探試探!」
這正是拓跋鄰小心謹慎的結果,這段時間以來,在與漢軍對陣時,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去年的事,魁頭率jing騎與漢軍相拒於荒干水,結果,在漢軍連夜撤軍時,探聽到漢軍是因美稷遇襲,深信不疑下,率軍一路追殺,結果,僅僅一天的工夫,就被漢軍給殺得潰敗,自己也落得個身死下場。
當時,拓跋鄰親眼目睹戰場的慘烈,雖然他只是遠遠地看過一眼,可是,僅憑嗅聞到的血腥氣味,他就彷彿是親眼見到戰場的慘烈,並深深地印在腦海中。
這讓他自內心深處,對漢軍充滿了警惕,生怕此次漢軍又是在玩什麼陰謀詭計,如若自己沒有看頭,一頭扎進去,結局只怕與魁頭,步度根,扶羅韓,好不到哪裡去。
既然看不透,那麼先派支jing騎進行試探,總是可以的,如若可戰,大軍再戰,如若是陷阱,大軍就有足夠的時間逃離,正像漢人說的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拓跋鄰將這個意思細細地解釋一番,在座的,都是拓跋鮮卑各部的首領,也都聽得懂,當即也就沒有什麼異議,就這麼確定下來。
聚結拓跋鮮卑十部jing騎,很是耗費了些時日,等到為數三千人的試探隊伍先期出發,已是整整十天過去了。
拓跋鄰親率整整一萬jing騎,尾隨試探隊伍之後,往九原與滿夷谷之間馳去。能夠聚結整整一萬三千jing騎,拓跋鄰可是全族大動員,將年齡放寬到十六歲和五十五歲,而對於鮮卑勇士來說,只要能開得動弓,揮得動刀,舉得起長矛,就會是很好的騎卒,在漢人眼裡,那就是jing騎!
前後大軍之間,相距只有十里,宛如一大一小兩朵烏雲,在河套大草原上席捲飄過,就連夕陽餘暉,似乎都因此而黯然失色。
距離九原城和滿夷谷各有五十里時,拓跋鄰率軍停下,前方的三千jing騎,則繼續前進,他們的任務,就是試探即將經過的漢軍,會否有什麼陰謀詭計。
大軍正在歇息,鮮卑勇士正在抓緊時間餵食戰馬,自己也抽空啃些乾糧,拓跋鄰獨自一個人站在大軍之前,看著夕陽餘暉照耀下的大草原,在微風中搖曳的草莖,沉思不語。
從目前的情勢來看,就連拓跋鄰都不得不承認,遣派三千jing騎,前去試探漢軍八千jing騎,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可拓跋鄰還是固執地堅持著,只不過,在三千試探jing騎出發前,他曾千叮嚀萬叮囑統帥二哥拓跋普,萬事以保全jing騎為主。
就在他沉思之際,前方突然傳來隱隱約約的嘶喊聲,他知道,那是試探的三千jing騎,與漢軍展開試探性攻擊的聲音。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嘶喊聲不但沒有漸漸止歇,反而越發地高漲起來,怎麼看,都不像僅僅只是試探性的攻擊,反而像是大打出手!
「怎麼回事?!」
拓跋鄰在心裡暗自發問,怒火已在隱隱升騰,照這般架勢,統領試探jing騎的統領,完全將他的叮嚀拋到了一邊。
過不多時,前方數騎極速奔來,正是來往於前後兩軍之間的斥候,不待拓跋鄰出聲,他的一眾親衛,已先一步策馬迎上去,同時有親衛牽來拓跋鄰的戰馬,並護衛在拓跋鄰身後。
斥候來得極快,在拓跋鄰馬前,勒馬站立,人也不下馬,直接在馬背上稟道:「報,漢軍三千jing騎應戰,兩軍激戰時,兩翼各有漢軍警騎殺入……」
「糊塗!」
拓跋鄰暴喝一聲,心中的怒火終於洶湧而起,噴薄而出。
他是罵統帥三千jing騎的統領,也是他的二哥,拓跋鮮卑八部中的普氏部大帥,拓跋普。
出發之前,他千叮嚀,萬叮囑,要二哥拓跋普萬事小心,務必以保全三千jing騎為重。可是,漢軍僅僅是派出三千jing騎應戰,竟然就讓他貿然率軍與漢軍廝殺,拚殺一起,漢軍再遣jing騎左右兩翼包抄,他當然就難以擺脫了。
三千jing騎,陷身於漢軍的圍殺之中,結局如何,那還用問嗎?
暴喝出聲後,拓跋鄰稍稍冷靜了下來,雙目如電,盯著斥候,沉聲問道:「漢軍可有車弩隨行?」
斥候很肯定地答道:「沒有,漢軍就只有jing騎!」
「好,傳令,全軍出擊!」
一聲令下,剛剛還一片寂靜的大軍,頃刻間驟然就沸騰起來,號角連聲,鮮卑騎士紛紛收拾好水囊皮袋,翻身上馬,只是一會兒工夫,一萬jing騎就縱馬出發,馬蹄聲轟鳴,踏得大地轟隆作響。
十里的距離,對jing騎來說,要不了多長時間,同時戰馬奔馳起來,剛好可以熱熱身子,將馬上騎士和戰馬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至於二哥拓跋普統帥的三千jing騎,拓跋鄰心疼之餘,還是捕捉到最為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漢軍的確是沒有什麼陰謀詭計,而是打定了主意,就是要用jing騎與他對決。
因而儘管心底裡對三千jing騎作為代價的試探,感到非常痛心,拓跋鄰還是敏銳地抓住戰機,決意與漢軍決一死戰。
同時,他很確信,以一萬jing騎,對陣漢軍的不到九千jing騎,他勝券在握。
只是,拓跋鄰不知道的是,漢軍統帥呂布,在親率三千jing騎挑釁拓跋普所率的三千jing騎時,見到對方果然耐不住挑釁,嗷嗷叫著率眾衝殺時,他就確信,這場大戰,他也是勝券在握。
當拓跋鄰怒氣沖沖地率一萬jing騎疾奔而來時,呂布已率眾將拓跋普所率的三千鮮卑jing騎來回戳穿,拓跋普也早在一個照面中,就被呂布的方天畫戟給擊殺墜馬,如今早已被雙方的戰馬馬蹄踐踏成為一灘辨認不出來形狀的肉泥。
在呂布身邊左右,正是馬超,典韋,龐德,李肅,曹xing,張遼,宋憲,可謂是實力超群,而統帥左右兩翼jing騎的,正是徐晃和呼渠泉。
以如此豪華陣容充作刀尖,哪怕拓跋普再如何自詡鮮卑鐵騎勇冠天下,還是在與呂布所率漢軍警騎正面對決時,被毫無懸念地切割開來。當拓跋鮮卑jing騎陣形被戳穿,主帥被擊殺,兩翼又是數量更多的漢軍警騎殺來,鮮卑騎士再悍勇,也已是一盤散沙,毫無鬥志。
噗嗤!
呂布的方天畫戟挑飛赤兔馬前的鮮卑jing騎,眼前一空,已再無鮮卑jing騎的身影。
率眾來回衝殺,呂布身上已是鮮血斑斑,跟在他身邊的馬超等人,亦是血染征衣。戰場上喊殺聲已漸漸止歇,三千鮮卑jing騎,能夠脫逃的,此刻都已朝四面八方散逃。
天地間,低沉的轟鳴聲持續不斷,所有人都朝向轟鳴聲傳來的方向,那裡,夕陽正在準備最後一躍,即將沉沒到大地盡頭下去。
尖銳的鳴鏑聲,急促不斷地響起,正是漢軍斥候射出的鳴鏑箭,示警有敵軍襲來。
「整軍,迎戰!」
呂布撥轉馬頭,策馬往前緩步而行,高高舉起的方天畫戟,其上沾染的鮮血,匯聚在一起,滴落下來,在夕陽映照下,散發著攝人心魂的紅色光芒。
號令聲不斷響起,以他為中心,剛剛以一場大獲全勝的廝殺完成熱身的jing騎,迅速排列在他的左右和身後。
戰馬嘶鳴聲,此起彼伏,一股肅穆的氣氛,迅速瀰漫開來,自中似是能聽到莊嚴的吟唱,還有天地的脈動。
背對著夕陽餘暉,拓跋鮮卑鐵騎先是一條黑線,而後漸漸顯出猙獰來,宛如狂潮怒濤,自天際席捲而來。
呂布微微瞇著眼,胯下的赤兔馬興奮地踏著小碎步,不停地打著響鼻。
當呂布「被迫」坐鎮長安時,赤兔馬也「被迫」在長安城內享受清福,只是隔三差五的,才被呂布帶出去,在關中廣袤的沃土上,縱情奔馳一番,這次,呂布重回大草原,赤兔馬也彷彿是找到了回到故鄉的感覺,情緒高昂,異常地振奮。
此次,面臨著即將到來的大戰,赤兔馬更是振奮到了極點。
在一箭之地外,鮮卑jing騎匯聚而成波濤停止下來,這一剎那間,清風都彷彿不敢自兩軍之間吹過,彷彿是生怕微微地一點擾動,就會打破這方天地間的微弱平衡。
夕陽即將落土,餘暉溫煦,儘管呂布所率大軍是面對著夕陽,卻毫不感到刺眼,呂布左右一看,對著眾人微微點頭,而後看向對面,那裡,拓跋鮮卑的統帥,看樣子似乎並未在大軍陣前,而是在陣中,那面微微飄揚的大旗,就是他的象徵。
呂布則不同,他就是整支大軍的刀尖,大旗就跟在他的身後,他殺到哪裡,大旗就會殺到哪裡,如此強悍的姿態,無異於給了身後jing騎最為強大的信心。
方天畫戟緩緩舉起,馬超,張遼,龐德,典韋,李肅,曹xing,宋憲,徐晃,呼渠泉,也緊跟著主公呂布,緩緩舉起手中的長槍,鐵槊,雙戟,身後的一眾jing騎,亦是齊唰唰地舉起手中的騎槍,頃刻間,漢軍猶如置身於密密麻麻的槍林之中。
「殺!」
呂布將方天畫戟猛地往前已揮,舌綻春雷,怒喝出聲,同時鬆開赤兔馬馬韁,赤兔馬歡呼一聲,率先踏出攻擊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