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2 天下多少事.關中急報 文 / e江月
皇甫嵩身為武人,又出身西涼,說話間毫無拖泥帶水,對張濟道:「天下不靖,朝堂動盪,以致朝廷闇弱,百姓遭殃,將軍宅心仁厚,何不棄暗投明,與嵩一起,共謀匡扶漢室之大業?」
張濟則苦笑連連,搖頭歎道:「老將軍之言,濟拜謝,只是濟既已蒙聖上厚恩,豈敢再作他想。如今關中有老將軍坐鎮,濟也就只有轉投他處才是,請了!」
說完這句,張濟施禮畢,撥馬便走,竟是不再給皇甫嵩說話的機會。
良久之後,閻行策馬緩步上前,來到皇甫嵩身旁,看著張濟在那裡整軍回營,甚是不解地問道:「老將軍,為何不留下張濟及其大軍?」
皇甫嵩長歎一口氣,顯得有些意興闌珊,道:「張濟,為人寬厚,唉,讓他去吧!」
閻行默然,雖認可皇甫嵩對張濟的評語,也認為張濟為人委實有些太過寬厚,可心裡卻不覺得,張濟為人寬厚,與放過眼前如此大好的戰機,會有什麼必然的關係。
不過雖然有些不解,可他還是識趣地不再追問。
率大軍去往那裡,張濟與侄子張繡昨夜還是商議了個結果出來。如今,關中是無他們的立足之地,東返洛陽,也並非張濟所願,因而最後的選擇,其實只有北上投奔并州牧呂布,和南下投奔荊州牧劉表兩條路而已。
張繡心屬北上,可張濟卻不這麼認為。
并州牧呂布武勇蓋世,出兵南下助戰時,仍舊留有重兵把守并州老巢。僅此一事,即可看出,呂布對并州的掌控,比馬騰和韓遂對涼州的掌控,比張濟自己對關中的掌控,要更為牢固些。
可是,張濟總覺得,與荊州牧劉表比起來,并州牧呂布的殺伐太過重了些,而更重要的是,荊州比起并州來,可供叔侄二人施展的餘地,要更大些。
因而最終,張濟做出的決斷,是自武關南下,率軍投奔荊州牧劉表。
經此一戰,韓遂和馬騰敗退西涼,張濟率部避走武關,能與老將皇甫嵩抗衡的,就只有衛將軍李肅和河東太守郭濤所率一路兵馬。
而實際上,在探知張濟並未率軍與皇甫嵩死戰,而是逕自率軍離開時,衛將軍李肅就和河東太守郭濤下定了決心,退兵!
他們的行動甚是迅捷,當天即拔營啟程,皇甫嵩並未率軍追擊,只是遣斥候尾隨張濟和李肅大軍之後,掌握他們的行蹤。
長安到洛陽,相距千里,衛將軍李肅在遣軍拔營之前,就已遣人飛馬急報洛陽。
八月十三,隨著中秋佳節的日漸臨近,天上的月亮,已變得圓潤起來,亥時剛過,月光的清輝照耀下,數騎自西疾奔而來,急促的馬蹄聲,在靜夜之中,顯得格外響亮。
城東的并州軍大營,此時也安靜下來,除了各處站崗的兵卒,以及時不時穿梭往來的巡邏隊,再沒有其他人影。
秋風不緊不慢地吹著,已帶著些許清冷,主帥呂布的寢帳外,一圈站著十來名親兵,都在宋憲的嚴令下,離寢帳足有三十來步遠,即使再怎麼豎起耳朵細聽,也只能聽到寢帳內偶爾傳來的一些細微聲響。
寢帳內,其實此時溫暖如春,更是春色無限。
呂布正用他那個壞東西,賣力地為侍妾貂嬋開墾澆灌,這已是梅開二度,貂嬋的全身力氣,早就在第一遍開墾時,就差不多耗得一乾二淨,此刻已是嬌癱無力,摟著呂布厚實脊背的雙手,全賴十指環扣在一起,這才沒有無力地垂落在床.榻上。
淺唱低吟聲,似是無比地留戀著貂嬋那對小喬而又紅潤的雙唇,無論她如何張著櫻桃小嘴,如何奮力叫喚,就是不肯離開,只顧縈繞在她的嘴邊,堆積在她的喉間。
這般無力地嬌吟,只有近在咫尺的呂布,方才能聽到清清楚楚。
有了這般經歷,呂布才深切體會到,男.歡女.愛時,情到濃處,最為攝人心魂的,並不是高亢而又忘乎所以的呻.吟叫喚,就像嚴氏每到情難自禁時的大呼小叫一樣,完全是無意識地亂叫亂嚷,而是縈繞在喉間的淺唱低吟,正如此刻的貂嬋,如此的令人迷醉,令人血脈賁.張,雄.風大振。
這種境狀,完全是在貂嬋踏足愛.欲的巔峰後,竟然還能更進一步,踏足虛空,被呂布送上虛無縹緲的雲霄,而在全身氣力已然耗盡後,在此等至高無上的極樂之境,貂嬋只能在那裡嬌不勝力地自體內深處吐出低吟聲來,再也無餘力將之送出唇間。
呂布完全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全身僵直,低吼一聲,跟猛虎在山林間的低吼聲,完全沒有什麼兩樣,命根處的每一下跳動,噴薄而出一股生命菁華,如甘霖雨露,深深地灑在貂嬋體內。
貂嬋此時全身也是一僵,唯有仙人洞內,卻不受她控制地有規律地蠕.動起來,與呂布命根的脈動完全一致,全身汗意津津,雙目緊閉,雙唇大張,氣息促止,整個人宛如屏氣了一般,好半響之後,才「啊」的一聲叫喚出來,急促地喘.息起來。
床榻上,二人就這麼相擁在一起,今夜的酣暢淋漓處,比起此前來,猶如百尺竿頭,更進了一步,那種極度的滿足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極度的充實,滿溢的幸福,以及極度的疲倦。
呂布也一動不想動,可沒過一會兒,他就聽到帳外有人在輕聲叫喚,晃晃腦袋聽了片刻,方才明白過來,這是宋憲在喊他。
強忍著極度的疲倦和睏意,呂布艱難地爬起身來,細心地為貂嬋蓋好被衾,在她櫻唇上輕輕一點,低聲道:「你先睡,我出去一下就來。」
呂布心裡,其實從聽到宋憲的低聲叫喚時,就湧起一股怒火,恨不得一聲大喝,就將前來擾人好夢的宋憲給喝罵回去。
穿越過來將近一年的時間,呂布已經大致摸清楚,每當心中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怒意,念頭,或者感覺時,多半就是此世「呂布」的傑作,更偏向於直接,簡單,還有衝動些,而他的意識,則多會偏向於理智些。
就像今日的宋憲,深夜前來,攪人好夢,必定是有大事發生,不然,宋憲斷然不會不識趣到這等地步。
這個時候,如按照方纔的念頭,怒火升騰,將宋憲好一頓責罵,宋憲是不敢再行稟報,呂布也會清靜下來,可是,此舉多少會加重他與宋憲之間的隔閡,日積月累下來,終有一日,這個隔閡就會累及到呂布的爭霸大業。
因而呂布的理智還是告訴他,這個時候,該當是強忍著睏意,起身出帳,去聽聽宋憲要稟報什麼。
掀開帳簾,呂布只胡亂裹著一件長袍,清冷的夜風一吹,讓他激爽一下,頭腦都清醒許多。
「主公……」
宋憲看樣子甚是有些不安,想必他也知道攪擾了呂布的好夢,故而心中不安。
呂布不置可否,面色如常,低聲問道:「深夜稟報,可是有什麼大事?」
宋憲連忙踏前一步,低聲稟道:「稟主公,關中急報,皇甫嵩連敗馬騰和韓遂部,逼得張濟率部遠遁,衛將軍李肅和河東太守郭濤已率部東退,屯駐於風陵渡。」
「什麼?!」
呂布一聲低喝,雙目炯炯地看向宋憲,滿臉的不可置信。
關中戰事一直極為平靜,怎麼會突然之間,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皇甫嵩麾下兵馬,都是倉促召集起來的,如若有這麼強大的戰力,又怎麼會一直龜縮在長安城內,不敢出來應戰?
電石火光之間,呂布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可是,沒有一種設想,能解釋得了關中戰事的這般結局。
宋憲在旁邊幽幽地補充道:「這是衛將軍遣來的信使所報,據信使說,前天夜裡,馬騰和韓遂位於長安城西郊的大營,突然火光沖天,馬騰和韓遂突然率軍相互攻打,皇甫嵩恰於此時率軍出擊,混戰中,韓遂和馬騰相繼敗逃。」
怪不得!
呂布在心裡暗道一聲,此前,他雖然並沒有看出馬騰和韓遂有丁點不和的跡象,可是記憶卻告訴他,盤踞在西涼的這對冤家對頭,可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而都是狡詐的老狐狸。
他們之間的關係,時而合作無間,好得就像是一對異姓兄弟一般,時而相互攻伐,恨不得生啖對方的肉,睡寢對方的皮,比不共戴天的仇人還要更加地仇人些。
而決定他們之間關係性質的關鍵,就是利益,需要面對共同的西涼之外的敵人時,他們就會合作對外,沒有了外部敵人時,他們就會為了西涼,而大打出手。
想來,馬騰和韓遂在這個時候,都覺得天下要亂了,誰能吞了對方,誰就能掌控西涼,有了圖謀關中的底氣。
呂布轉念間的猜測,離事實真相並不遠,可他再怎麼猜,都猜不到當天夜裡,馬騰和韓遂到底是因為什麼起因,而相互攻伐的。
這個起因,衛將軍李肅,也不清不楚,他在給呂布的信中,只是詳述了當日的戰況,而實際上,即使是當事人馬騰和韓遂,也都是稀里糊塗的,根本就沒想到,起因竟然是皇甫嵩麾下大將閻行搞的鬼。
中軍大帳內,呂布默默地讀完李肅的來信,良久不語,陪侍在一旁的宋憲,也很識趣地不吭聲。
呂布在心裡輕歎一聲,重又將目光放到信函上,在那裡,末尾處,李肅提醒道:「……,萬望使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