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六十一章 猶豫不決 文 / 閒時點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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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那士卒衝入城主府，當即急速奔跑，邊跑動著，便大聲喊道。
「何人大喊大叫？」
一個面目威嚴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臉上神色不怒自威，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極為嚴肅的感覺。
「報告城主大人，令牌……近衛軍的令牌！」
那士卒看見中年人，面目一喜，慌忙單膝跪地，慌忙的說道。
「哦！」
這中年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卻是沉吟片刻道：「你莫要著急，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
這中年人正是這花城的城主大人石凱文，在昨日他便是聽到了石城被破的消息，心中焦慮不安，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為之，畢竟他雖然不算是皇室中人，但是也乃是皇室一支偏遠親戚，若是被車龍國大軍攻來，他到底是如何辦。
臣服車龍國，自家身家性命能否得到保證。
而若是反抗車龍國大軍，石凱文卻也是沒有這個膽子，畢竟車龍國覆滅了石國皇室，佔據石城，必然是會滅亡整個石國實力，將城池全部收歸車龍國所有，若是反抗車龍國，那麼以他這小城池的實力，之多也就能夠召集十來萬的新兵，以新兵對抗車龍國百萬級的虎狼之師。精銳老兵，那無疑是以卵擊石！
而他石凱文也想到過聯合，聯合其他小城甚至是東部的唯一一個中等城池，一起聯合共同進退。然而卻是沒有得到任何城主的回應。
現在皇室覆滅，整個車龍國的社稷可以說是已經危在旦夕，皇室不存，各個城主自然是都有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其他城主可並沒有和皇室扯上關係，因此他們若是投降，保命的可能性將會很大。
既然是如此，自然是不會和他這個皇室遠親，扯上關係了，石國多年的洗腦教育。蒙蔽的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對於這些官場的人精。雖然也有些影響，但是作用卻並不是很大。
中年人並不是沒有聽清楚士卒的話語，他作為七星級的鬥士。有數的強者，即便是士卒再慌亂，語序在無輪次，石凱文也是可以梳理的一清二楚。
而之所以讓士卒重新說一遍，只是心中在思考如何去做，近衛軍令牌代表著什麼石凱文自然是一清二楚，他知道或許皇室成員並沒有完全滅絕了，應該是有人逃出來，如此近衛軍才有可能掏出令牌，因為近衛軍代表的就是皇室。皇室若真的不再，那麼近衛軍也就不存在了。
「我應該怎麼辦，是要拿下那人，交給車龍國保我周全，還是……」
這一刻平日睿智無比的石凱文有些凌亂了，按理說他世代深受皇恩，又是皇室遠親，那麼應該無條件的支持那人的到來。
但是石凱文並不是獨身一人，他還有一大家子的大家老少，雖然有一些兒子作為質子，留在石城，現在不知消息，但是其他兒子、女兒卻是也足有十數人之多，整個家族口丁超過百人，這事情干係重大，若是一個處理不好那就是回家滅族的大禍事啊。
關係如此甚大，這石凱文又怎會不仔細思索。
「大人，這具體事宜是西門守門小隊長稟報的，小人聞聽事情重要，就立刻前來通報了！」
那士卒依舊是有些膽顫的說道。
「嗯！」
石凱文臉上露出微笑，和藹可親的說道：「你不用著急，這樣吧，傳那小隊長進來見我！」
說完石凱文便是轉身向著大廳之中走去。
走入大廳坐在主座之上，石凱文依舊是臉色有些陰晴不定，這選擇太難了，無論是選擇哪一方，他似乎是都沒有完全的把握，保證自己一大家子的安全，畢竟他這個身份問題太尷尬了，加入車龍國的話，根本沒有絲毫的保證。
但是若是輔助哪位的話，那麼石凱文也不願意，畢竟和車龍國作對，他根本沒有這個膽量，對於石國那百萬大軍的覆滅，這石凱文可是看的很明白的，石國之內看明白的人，也不再少數，但是在車龍國沒有完全統治石國之前，沒有人願意去說，畢竟這乃是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士氣的事情，挑明白了，那就是煩了忌諱。
正因為這石凱文乃是明白人，才是讓得他萬分的糾結，思緒再三任然沒有什麼頭緒，石凱文發愁的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時候，突然門外傳來聲音道：「啟稟城主大人，那小隊長已經帶來了，正在門外候著，是否傳喚他進來？」
「唉，罷了罷了！」
石凱文的思緒被門外聲音打斷，有些無奈的歎息一口氣，擺擺手道：「傳他進來吧！」
「是，大人！」
聲音落下，當即便是一個身穿小隊長服裝，風塵僕僕一臉恭敬模樣之人，小碎步走了進來，在距離門口不遠處，便是遠遠跪了下來，聲音謙卑的說道：「小人拜見城主大人！」
略微打量了一下這個小隊長，石凱文似乎是有些印象的樣子，此時他臉上的焦躁情緒已經是完全收起來了，思量了一會兒，沉聲說道：「好了，起來說話！」
「謝，大人！」
小隊長當即拱了拱手，磕了個響頭，這才起了身來，微微弓著身子，低著腦袋，卻是不敢正面去看石凱文的模樣。
此時的小隊長心跳加速，內心之中非常的緊張，別看他平日裡吹牛打屁可是厲害的緊，然而見了真場面。真槍針刀的實幹，就可不行了，沒有當即雙腿發軟，已經是算這小隊長本事了。
看著恭敬站立的屬下。石凱文很是滿意，這種權勢的感覺他極為享受，雖然這小隊長只是城衛軍的隊長，甚至不能算作是正軌的軍人，更不是什麼官場之人，擁有品級在身，不過能夠享受這等被人敬畏的感覺，石凱文依舊是心中頗為滿足。
要知道這石凱文雖然和皇室有著那麼一點兒沾邊的關係，不過卻是窮苦人家出身，走了滔天狗運。這才擁有鬥士天賦。並且天賦還很不錯。再加上其人會鑽營，自然是一路水漲船高，到了今日這般。竟然是做到了一個小城城主的位置，這已經算是封疆大吏了。
要知道小城管轄的範圍還包括下面的鄉鎮城池，以及村落等地方，而花城又是一個還算不錯的城池，管轄的人口已經是達到了兩百多萬人，著實是很了不起，佔據了整個石國將近三十五分之一的土地面積以及人口，說是封疆大吏，也不為過了，這就好比丁原前世所在天朝的省政府一樣。擁有著巨大的權利。
心中的滿足之感只是持續了一會兒，隨後石凱文便是知道躲是躲不過去的，不過對於這給他帶來難題的小隊長，石凱文的印象便是直線下降，心中想著若是躲過了此番大劫，定然是要將此人發配到最為偏遠的地方。
不過石凱文乃是老奸巨猾之輩，縱橫官場數十年之久，喜怒早就已經不顯於色了，因此心中雖然對這小隊長暗恨不已，但是他卻是需要依靠此人知道一些信息情報，以早作打算，因此石凱文面目如沐春風一般，和藹可親的問道：「小兄弟不用緊張，就跟平常一樣，嗯，本官問你，那手持近衛軍令牌之人長著什麼模樣，還有什麼人或者物跟隨，當時周圍都有哪些人物？」
聽到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這樣和藹的問話，這小隊長只感覺自己祖墳冒青煙了，不知道前世修了幾輩子的福，當即一股腦的將自己所知道的的恨不得全部搗鼓出來。
當即小隊長鎮定了許多，不過說話的聲音還是有著那麼些因為緊張而產生的顫音。
小隊長道：「回稟城主大人，小人雖然知道事情緊急，干係重大，不過……不過也是微微瞅了一眼，因此也是知道了大概的模樣！」
石凱文心中暗恨此人廢話真多，心中更是惱怒了許多，不過面上依舊是微笑之色，鼓勵道：「本官看你口齒伶俐，也是極為聰明的人，因此本官相信定然是可以記得清清楚楚！」
聽到石凱文的鼓勵，小隊長頭勾的更低了，不過這思路也著實清楚了不少，他漸漸的回憶起來：「那漢子長得好生威武，足有小人一頭之高，身穿黑衣，看那衣物打扮卻也是不凡，面目則是標準的方臉，不怒自威，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依舊給人嚇人的感覺……」
聽著小隊長滔滔不絕的描述，石凱文眉頭越發皺了起來，心中則是漸漸地和自己知道的一個任務形象，慢慢的重合了起來。
「難道是此人，那麼莫非莫非逃出來的是那人！」
石凱文心中猛然大駭，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傻了，若是逃出來的是這人，那麼他似乎就根本沒有什麼選擇了。
不過為了謹慎期間，石凱文強行壓住自己的驚駭，忍不住急聲問道：「好，那麼本官問你，和這漢子一起的可有其他人？」
小隊長聽到城主大人焦急的聲音，自感覺自己的情報非常重要，若是表現得好，那麼很有可能得到城主的看重，到時候飛黃騰達自然是都不在什麼話下了，當即這小隊長努力回憶起來，而石凱文則是呼吸都是有些微微急促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小隊長，耳朵更加是豎了弄起來，絲毫不想放過任何的細節。
突然那小隊長驚喜的叫道：「我……我想起來了，大漢是馬伕，趕著馬車，而在大漢旁邊，還有著一個同樣身穿黑衣的大漢，其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小人差點兒忘記了！」
「麒麟衛首領趕車，身邊那人疑似近衛軍首領，那麼一來車駕之中的人物自然是確定無疑了。當今陛下已經身死，那麼能夠讓這二人保護的……那麼也只有一人了，當今太子殿下！」
石凱文臉色此時已經鐵青，石國的法令嚴酷無比。君王之位的傳承自然有著一套數百年沒有變化，已經深入人心的傳統，那就是石國君主在競爭的情況之下，要想要即位為君，那麼便是必須確立自己的太子人選，而當君主身亡之時，太子若是有子嗣，那麼自動繼承君主之位，而若是太子沒有子嗣，那麼其他候選人都可爭奪王位。
但是還有一種情況。若是沒有其他繼承人。那麼當今太子毫無理由自動繼承王位。行駛君王大權。
「現在怎麼辦怎麼辦，難道必須要服從太子領導，和車龍國對抗嗎。若是如此一來，我一家老小便是有滅族的危險啊！」
石凱文此時心亂如麻，臉色慢慢的變了，心中的焦慮讓他所有的城府所有的心機，全部顯露了出來，此時的石凱文臉上寫滿了擔心之色。
「難道要不承認此事，不承認見過太子，但是……」
想到石國的法令，石凱文臉上帶有著恐懼之色，因為皇室的威望在石國太高了。高的到了任何權臣都不敢對皇室有絲毫不敬畏的地步，而民間更是願意為皇室君王效死力，若是他不承認太子，那麼一旦事情暴漏了，那麼他一家子的下場只會更加淒慘！
「為什麼，為什麼逃出來的是太子啊，若是其他皇子我還有周旋的餘地，但是太子……」
石凱文無能為力的痛苦呻吟道。
此時的小隊長心中漸漸地感覺到了不對，他本來以為這是滔天大功，這才興沖沖的親自快馬加鞭的跑來，但是現在他卻是猛然的感覺大廳之中的氣氛突然不對了，這小隊長略微不著痕跡的抬了一下腦袋，用眼睛餘光猛然一瞥，卻是驚駭的發現了此時城主大人的臉色。
「難道不應該告訴城主大人嗎，但是近衛軍可是代表著皇室啊，難道皇室存在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嗎？」
想到這裡小隊長迷茫了，他只感覺自己心中的信仰似乎是在慢慢的坍塌一樣，一種無力的感覺從內心之中陡然升起，並且迅速的蔓延開來……
「來人呢！」
突然石凱文臉色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突然大聲喊道。
「大人！」
「大人！」
豁然便是有著兩個帶刀的侍衛，急速衝了進來，抱拳道。
「嗯，這位小隊長辛苦了，你二人帶他下去休息，另外將王參謀叫來吧！」
石凱文擺擺手，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大人！」
兩個侍衛拱了拱手，隨即道：「小兄弟，請跟我們走吧！」
突然，那小隊長如同發瘋了一般，大喊大叫道：「近衛軍來了，大人你到底給個話啊！」
猛然氣氛一下子肅然起來，石凱文臉色大變，立刻道：「快，將此人趕快壓下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那小隊長臉上完全是瘋狂之色，神情異常激動：「城主大人，皇室中人到了，大人你不去迎接，這是何等居心……」
擺了擺手，石凱文臉色卻是突然平靜無比，看著只來得及發出最後一聲慘叫的小隊長，石凱文擺擺手說道：「去吧，壓下去埋了！」
兩位侍衛面無表情，臉上沒有絲毫殺人之後的興奮，他們二人點點頭，便是抬著小隊長冰冷的屍體，走了下去。
「呵，皇室？皇室還存在嗎，石國都沒有了，哪還有什麼皇室啊，不過這太子殿下還是需要迎接的，呵呵……！」
石凱文看著只留下一灘血的地面，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冷笑，這小隊長臨死的瘋狂反而是讓得石凱文下定了決心。
因為石凱文知道石國真的是完了，若是那小隊長真的是忠心於自己的信仰，那麼根本不可能會如此，他只會保住自己的性命之後，在圖其他，而他臨死如此的瘋狂，反而是說明了這小隊長更加的怕死，他是為自己即將的命運而坐出最後的瘋狂一搏！
「唉，王參謀過來之後，就和他好好商量一個萬全之策吧，既然是已經做出了選擇，我石某人也只得一路走到底了！」
………………
城門之外，那個車駕現在還是停留著，即便是守城的士兵，知道車駕之人身份非同一般，邀請他們進去，而車駕的黑衣大漢也是不為所動，只是將車駕趕到了一邊，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了，趕車的黑衣大漢阿勇，神情漸漸地焦急了起來，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什麼變故發生一樣，心情極為的焦慮，不安的神色顯而易見。
「阿勇不要著急，先等等吧，若是實在不行，再說其他……」
那冰冷的黑衣大漢，神情冷漠的說道。
而此時自始至終那車駕之中的石國太子都是沒有絲毫的動靜，如同睡著了一樣，只是這個時候那石國太子卻是聲音從車廂之中穿了出來：「阿勇，不要著急了，事情還沒有到哪一步……」
聽著太子幽幽傳出來的話語，阿勇反而是臉色平靜了下來，他的臉上有著一絲凶狠之色，怒聲道：「這花城城主竟然是敢於如此怠慢，真是好大的狗膽！」
這個時候，那冰冷的黑衣大漢，聽到自己兄弟的話語，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有車廂之中卻是傳出了一個聲音：「世道已經變了，我等需要努力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事情雖然艱難，不過不用沮喪，孤相信我石國信仰依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