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臥薪嘗膽為哪般 第十一章 羅漢果位第二境，無生！ 文 / 觀棋
方圓三里之內！無數桑樹、菩提根須沖天。
一瞬間將姜泰、顏回包裹在內。
「轟！」
兩種大道相撞，四周大地都是猛地一震。大地之上更是出現了大量的地溝裂縫向著四方修者衝去。
「啊！」
一群修者不小心跌入地溝之中。
爬出地溝，眾修者驚駭莫名的向著遠處退去。
桑樹和菩提根須的數量越來越多。一眼望去，儘是數之不盡的兩種大道交纏一起。
「轟！」
桑樹衝擊著菩提根須，菩提根須也在不斷衝擊著桑樹。
外人看不到姜泰和顏回，二人已然在大道叢中了。
顏回手執毛筆，週身一股聖潔的白光噴發，看上去充滿了浩然正氣。
姜泰卻是雙手合十，大日金輪出現在腦後，十丈紅光罩籠罩自己。
顏回四周，是一圈桑樹，阻擋著四面八方的菩提根須闖入。
姜泰四周，同樣如此，菩提根須纏繞四周，外圍大量桑樹想要撲進來。
二人面色盡皆凝重。
「已經入了道門？」顏回凝重道。
遠處姜泰也是凝重的操縱著大道根須。想不到孔子的一個弟子，對大道的領悟都有這麼深？
漸漸的，殺賊羅漢境，已經快到姜泰極限了一般。
遠處，顏回露出一絲冷笑：「可惜，是入了道門，卻只是第一境！得老師相助，我卻已經第二境了！」
說話間，顏回驟然再度用毛筆一點。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一聲呼出，顏回週身，頓時光芒萬丈，一股龐大的浩然正氣，瞬間從其身體迸射而出，直衝四面八方。
「轟！」
四周的桑樹瞬間暴漲而起。快速膨脹，壯大，依舊還是五十丈高，但，卻粗了無數。
空間沒擴大，桑樹驟然變粗，甚至粗了數倍，數十倍。
一瞬間，方圓三里變的無比擁擠了起來。
無數菩提根須頓時被擠壓的變形了。
外界還看不出來，但內部，卻是到了一種生死存亡之刻。
姜泰四周的大道根須，也是驟然間被擠壓的貼向了自己。
「彭！」
轉眼，姜泰被擠壓而來的大道根須卡住了，並且，這股力量還在快速增加之中。
這片戰場，一面倒的的瞬間被桑樹全部佔領了。
姜泰被卡住，動憚不得，甚至口不能言，肉軀都發生了變形一般。
「什麼？」姜泰心中狂呼。
一瞬間，一股死亡的威脅直衝心田。
死亡威脅沒什麼，畢竟姜泰還有其它辦法可以掙扎一下，可此刻的烏金神鎖，忽然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封鎖住了一般。
這股力量來的極為蹊蹺，不是來自顏回的桑樹，而是來自姜泰的心臟之處。
自己的心臟，怎麼回事？
這是一股極為溫和的力量，一瞬間，封住了姜泰的中丹田、下丹田，並且切斷了與冥王、無量壽佛之間的聯繫一般。
「怎麼回事？」姜泰驚愕道。
自己心臟出什麼事了？
遠處，顏回眼中冰冷，繼續增強著桑樹大道的力量，桑樹不斷擠壓，讓忽然身體出狀況的姜泰，更是雪上加霜。
眼睜睜的，姜泰看著自己的手臂被夾斷了。
「卡！」
姜泰感到，自己右腿也被夾斷了。
可心臟忽然冒出的力量，卻是讓姜泰動憚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體慢慢變形，慢慢失去控制，鮮血更是冒了出來。
巨大的疼痛刺激，即便姜泰，此刻也忽然一頓，昏死了過去。
姜泰昏死了過去，但，此刻菩提根須的威力卻增強了一些，堪堪擋住桑樹的壓制。
「嗯？」遠處顏回眉頭一挑。
「剛才已經將姜泰逼上窮途末路了啊，再有一點力量，就能將其碾爆了，可現在怎麼碾不動了？」顏回露出驚訝之色。
「哼，不管你什麼手段，你只是入了道門第一境而已，哼，儒法，浩然正氣！」顏回手中毛筆猛地一揮。
「轟！」
桑樹威力再度暴漲。
無論顏回如何用力，可就是無法再繼續碾壓姜泰了。
「怪了？」顏回驚訝道——
幽冥界。太陰神殿。
冥王本來正坐在二品黑蓮之上調息之中，陡然，冥王雙目一開，面露驚訝的抬頭望天。
「怎麼回事？又聯繫不上了？」冥王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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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海。
無量壽佛坐在菩提大道之前，也是面露驚訝之色。
「本軀心臟？那是什麼力量？莫名而來？」無量壽佛深深皺起眉頭。
盤膝而坐，無量壽佛全力感應人身姜泰了起來——
此刻，人身姜泰卻是昏死了過去。
人身姜泰做了一個夢。
夢中，姜泰驟然從床上驚醒。
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
「顏回的桑樹大道？差一點，差一點就死了，好懸！」姜泰驚異不定道。
可下一刻，看看四周房間，姜泰忽然愣住了。
愣了好一會，姜泰忽然露出一絲苦笑：「原來只是做了一個夢，什麼春秋戰國時期，什麼大雷音寺？什麼姜佛家？還杞國？呵呵，原來只是做了個惡魔？」
微微一歎，姜泰起床，走到衛生間，拿起牙刷開始漱口了起來。
可此刻，姜泰的手上卻是枯皺無比，抬頭看向鏡子。鏡中，一個極為蒼老的老者詳細刻畫了姜泰此刻的年齡，蒼老，無限蒼老。
「我差點忘了，我都九十一歲了，呵呵，沒有幾天活了！」姜泰微微一聲苦笑道。
此時此境，卻是姜泰回到了前世地球一般。
慢悠悠的梳洗了一番，姜泰穿戴整齊，走出了自己的老房子。
拄著枴杖走下樓，緩緩來到一個墓園。走到一個墓碑之前。墓碑之上，刻有『愛妻宋豐怡之墓』。
墓碑很老，好似已經有了幾十年歷史了一般。
老薑泰摸了摸墓碑，露出一絲苦澀道：「豐怡，又來看你了，幾十年了，只有你陪著我！」
陪著墓碑說了會話，老薑泰住著枴杖來到了一個寺廟之前。
隨著行人，老薑泰走到了寺廟的中心，中心之處，一個大雄寶殿！
隨著眾人，老薑泰拄著枴杖走了進去。
很多人此刻都在拜著一尊大佛。
「如來佛祖！」老薑泰看著佛祖雕像，露出一絲苦笑。
此刻，如來佛祖的模樣，卻是和老薑泰有著幾分相似。
「唉！」老薑泰微微一歎。
緩緩的，老薑泰坐在了佛祖雕像之前。
坐在大雄寶殿之中，四周，一些香客也緩緩的褪去了，沒過一會，就剩下姜泰一人坐在那裡。
靠在門邊，看著那巨大的如來佛祖的畫像。
「呵，今早我做了個夢，在我夢裡，我就是你，我就是如來佛祖！」老薑泰對著佛祖雕像微微一笑，露出一絲苦澀。
可就在這一瞬間，一個聲音忽然充斥了整個大雄寶殿。
「你怎知道，那一定是夢？」一個聲音響起。
老薑泰陡然臉色一變，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音響，這才再度驚愕的看向那雕像。
「是你跟我說話？」老薑頭驚訝道。
「不錯，是我，他們人人參拜的如來佛祖！」恢宏的聲音再度在大殿中響起。
「佛祖？佛祖？真的是你？我求你一件事，讓宋豐怡活過來，好嗎？」老薑泰忽然說道。
「生老病死，緣生緣滅，這是注定的，你何必強求？」佛祖聲音響起。
「你不是佛祖嗎？你不是無所不能嗎？為什麼不可以？對我來說是強求，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嗎？」老薑泰皺眉說道。
「你現在最怕什麼？」佛祖的聲音再度響起。
佛祖的打岔，讓老薑泰有些不滿，但，還是正視了起來。
「問問你的內心，你現在最怕什麼？」佛祖的聲音再度響起。
怕？
老薑泰回憶了起來，回憶了好一會，才微微一陣苦笑道：「我現在，或許最怕的就是『死』吧！到了這個年紀，說不怕是不可能的，再灑脫的人，都怕死！我也不想死！」
「你為何怕死？」佛祖聲音再度問道。
「為什麼怕？這有什麼為什麼？活在這世上，死了就沒了。」老薑泰說道。
「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死了，或許在另一個地方，你又能重生？」佛音道。
「重生？怎麼可能？」老薑泰苦笑道。
此刻，一人一佛，好似在做最平常的聊天一樣。
「為什麼不可能？你不是早上做了一個夢嗎？或許那不是夢呢？」佛音道。
「不是夢？不是夢，那我現在是什麼？我這幾十年的蹉跎，都是假的？你能告訴我嗎？」老薑泰搖搖頭道。
「或許，你現在才是一個夢，你現在看到的一切才是夢！一旦你死了，在你早上的夢裡，你就能醒來！」佛音說道。
老薑泰微微一愣。
「那裡才是現實，這裡才是夢？可是，我在夢中，也快死了啊，就算回到那裡，還不是死嗎？回不回去，又有何意義？都是要死！」老薑泰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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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要死，那你又有何好怕的？生和死又有何區別？」佛音道。
「是啊，到那裡是生，可也是死，在這裡是死，可也是生，生、死，又有何可懼？或許，那裡、這裡，都是一場夢，或許那裡、這裡都是不存在的。一切都在幻滅之間。一切都不存在生死，只是太在意了，才擔心生死。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何須在意？」老薑泰忽然間明悟了。
「嗡！」
老薑泰的腦後，陡然冒出一個大日金輪來。
與此同時，規則海中，無量壽佛身後，菩提大道，卻是忽然間再度暴漲而起。
「轟隆隆！」
四周海水忽然翻滾沖天，咆哮出一道道沖天大浪，而菩提大道，卻是樹幹之處，忽然衝出了海面，在瘋狂的暴漲之中。
「轟！」
四周海水都在咆哮，狂瀾般的大海，在菩提大道之前，變的洶湧滂湃。菩提大道在不斷的擴大之中，一股渾厚的力量散發而出，天空之上，更是捲起無數彩雲一般。
藥師也感到菩提大道的變化，頓時驚訝的從自己枝杈走出。
無量壽佛已經起身，看著再度蛻變的菩提大道，眼中閃過一股精光。
「無量壽佛，菩提大道這是怎麼了？又擴大了，難道是……？」要是驚訝道。
「不錯，本師如來，感悟了生死，透悟了無和生，此刻，已經達到了羅漢果位第二境，無生！」
「羅漢果位，第二境，無生？」藥師驚訝道。
此刻，老薑泰夢中所在的大雷音寺。
老薑泰體悟了『無生』，週身老皮正在快速的剝落，僅僅一會功夫，就恢復到了年輕模樣。腦後大日光輪普照。
姜泰眉頭一挑：「我是姜泰，這才是夢？我怎麼在夢裡？你又是誰？」
姜泰在夢裡清醒了，看著那佛祖雕像，瞪著眼睛。
忽然，姜泰臉色一變，這時候才發現，那佛祖的雕像，和自己一模一樣，只是更成熟一些。
「恭喜你，羅漢果位第二境，『無生』！」那渾厚的佛祖聲音再度響起。
姜泰陡然臉色一變：「你的聲音？和我一樣，你和我一樣的聲音？帶我來這裡？是你助我感悟『無生』的？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佛祖聲音再度響起。
「胡說，我可沒有感悟無生呢，而你卻能引導我感悟無生！」姜泰皺眉的說道。
佛音沉默了一會：「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過，我不是現在的你！」
「嗯？你別告訴我，你是未來的我？穿梭時空回來幫助自己啊？」姜泰皺眉的說道。
佛音再度一陣沉默：「我是未來的你，也是過去的你！」
「什麼意思？」姜泰皺眉道。
「佛曰，不可說！」佛音再度說道。
姜泰：「……………………！」
「我只可度化你一次，以後，再也不能出現了！唉！」佛音再度響起。
「先前我心臟封住自身，是你弄的？讓我在此，那我的肉軀豈不是……！」姜泰臉色一變。
「肉軀安好！」佛音說道。
「你在哪？」
「我在你心裡！」佛音再度說道。
「靠！」
「你為什麼能出現？你到底是誰？」姜泰再度問道。
「我說了，我是未來的你，也是過去的你。」
「到底是過去的我，還是未來的我？」姜泰無語道。
「很重要嗎？」佛音再度道。
「當然很重要，這是兩個不同概念，好不好？」姜泰翻翻白眼道。
「對我來說，其實是一個概念，你還沒能體悟而已。時間不多了，助你此次突破，已經是我極限了，想要徹底理解現在的一切，只能等你以後了，繼續突破吧，無生，只是一個開始，羅漢三境界，你還沒圓滿，十地菩薩，你還沒達到，等你達到佛陀之境，就能理解今天的一切了，可惜，等到那一天，你或許會很失望，很失望，唉！」佛音微微一歎。
「你不能再來了？」姜泰問道。
「不能了，記住，我就是如來佛祖，你就是如來佛祖，你我，並非西方釋迦摩尼的竊道者，我們才是如來之正統。釋迦摩尼從來都沒住過大雷音寺。你承載了我的希望，也承載了我的悲哀！」佛音緩緩淡了下去。
「等等！」姜泰焦急的叫道。
「轟！」
可惜，夢境瞬間清醒了過來。
姜泰驟然間出現在了和顏回戰鬥的戰場之上。先前那個莫名其妙的佛音，忽然沒了。心臟之處，也根本沒有任何異常，好似從來沒有過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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