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臥薪嘗膽為哪般 第一百二十二章 羅漢果位，第一境，殺賊 文 / 觀棋
「金剛經？」姜泰忽然腦海中也多出了這段經。
「姜泰，現在你跪下吧，我為你剃度，斬去煩惱！」老和尚淡淡的說道。
四周，佛音四起，金剛經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天地一般，一瞬間，氣氛變得莊嚴肅穆。
「跪？」姜泰微微皺眉。
「兒啊，你快跪下吧，你不跪下，那是對佛祖不敬啊！」一旁男子叫道。
「我為何要敬他？」姜泰好似一片白紙，看向那男子。
「呃！」那男子面色一僵。
「混小子，佛祖面前你如此無禮，你，你還不跪下！」那男子喝斥道。
「他強迫我跪，我偏不跪！」姜泰忽然倔強道。
男子正要發怒，老和尚卻是將其攔下。
「姜泰，你為何不肯跪拜我佛？」老和尚好奇道。
「為什麼要跪拜呢？」姜泰不解道。
「佛祖能幫你斬去煩惱，能夠救助世人，佛祖無所不能，可以做到一切，佛祖慈悲，可為你度化！」老和尚勸道。
「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要他度化什麼？」姜泰皺眉道。
「過去的記憶，就是你的煩惱所在啊，所以你現在才苦惱自己是誰吧？只有佛祖才能幫你！」老和尚笑著說道。
「他怎麼幫我？」姜泰不解道。
「你心中對佛祖虔誠，佛祖就能幫你，將全身心交給佛祖，佛祖才能幫你去除煩惱！」老和尚循循善誘道。
姜泰凝眉，自己的確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若是別人，或許此刻也就妥協了，但姜泰心中卻本能的有一種牴觸。
「你不虔誠跪拜，佛祖如何幫你？跪下吧！」老和尚說道。
姜泰看著面前的一尊巨大石佛，心中一時百感交集。
「石佛？他只是石頭，一塊大石頭而已，根本不是什麼佛祖，為何我要跪拜他？我不想跪！」姜泰搖搖頭道。
老和尚臉色一變，四周近乎所有人都臉色難看的看著姜泰。
想不到眼前姜泰居然如此頑固，以自己的意志，抗衡了所有人的意志？
「嗡！」
就在這一瞬間，那巨大的石佛忽然間光芒萬丈，萬丈光芒之際，原先的石頭身軀，漸漸的變成了肉軀。
石佛忽然動了起來，低頭看向下方所有人。
「佛祖顯靈了！」
「拜見佛祖！」
「拜見佛祖！」
…………………………
………………
……
一時間，近乎所有人都跪拜而下。恭敬的跪在這光芒萬丈的佛祖面前。
「姜泰，你看我現在，還是石頭嗎？」佛祖淡淡的說道。
姜泰看著四周跪拜的人，好似有著一股慣性，要壓著自己也跪拜而下。
可心中的牴觸，卻讓姜泰膝蓋挺直。
「他們就算不如你，你也不能讓他們跪你啊！憑什麼他們低你一等？」姜泰看向佛祖道。
「不是我逼他們的，而是他們自願的！入我門下，對我信服，跪與不跪，存乎一心，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佛祖淡淡的說道。
「如夢幻泡影？真亦假，假亦真？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姜泰對話佛祖說道。
說到這，姜泰陡然眉頭一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這話怎麼那麼熟悉？
佛祖卻好似感應到了什麼。頓時再度開口道：「姜泰，你不記得過去？」
姜泰搖搖頭道：「一切都記不得了！」
「我可以幫你！」佛祖鄭重道。
「哦？」
「皈依我佛家，我為你斬去無盡煩惱！」佛祖再度說道。
「我之煩惱，你能斬去？你如何斬去？」姜泰好奇道。
「過去種種，皆為煩惱，既為煩惱，何須再記？徹底忘記過去，豈不更好？不要再追究過去，皈依佛門，才是你未來之路！」佛祖沉聲道。
「不要過去了，皈依佛家？」姜泰露出一絲茫然。
「過去本來就是煩惱，你何須還要？」佛祖問道。
姜泰抬頭看著佛祖，眉頭深鎖，腦海中一陣掙扎一般。
「過去是煩惱，斬去煩惱，最少要讓我知道是什麼煩惱吧？我想知道過去！就好像剛才那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不解煩惱，如何斬去煩惱？」姜泰皺眉道。
「煩惱是賊，皈依我門下，我帶你遠離此賊！」佛祖再度說道。
「賊？不，既然是賊，那我就要斬殺此賊！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姜泰沉聲道。
說話間，再度記起了一段話。
卻是來自《心經》之中的佛。
佛祖眉頭微皺。
「姜泰，我帶你遠離煩惱，你卻不願！」佛祖語氣有些泛冷。
「你是佛祖？佛祖是什麼？你又是誰？憑什麼我要相信你？」姜泰喝問道。
「我乃如來，姜泰，你還執迷不悟嗎？」如來佛祖冷聲道。
姜泰絞盡腦汁的回想著過去，再度，一段佛經記憶出現。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這段記憶，好似化為一段沖天佛音，響徹四方一般。
「心經？」姜泰神情一動。
隨著記起心經，姜泰卻是越發的求記憶若渴，不斷回憶之中。
「這一切都是煩惱，你何須再記？」如來佛祖沉聲道。
姜泰卻看著上方的巨大如來佛祖，搖了搖頭道：「我發現，你錯了！」
「嗯？」如來佛祖眉頭微皺。
「過去不是我的煩惱，過去的記憶更不是我的煩惱，我的煩惱只是忘記了過去，只是這份『忘記』，這份『忘記』才是我的賊，才是我要殺的賊！」姜泰眼中閃過一股堅定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捨衛國，祗樹給孤獨園，……………………………！」
金剛經、心經，兩大佛經頓時響徹了四面八方，兩大佛音，在虛空對抗一般。
一開始，心經的聲音很小，不斷被金剛經壓制之中，但，隨著姜泰的記憶一點點的恢復，心經的聲音，頓時響徹四面八方。
「我漸漸回想起一切了，我的煩惱被我不斷斬殺了，我的賊，也漸漸被屠，佛祖嗎？我不需要你了！」姜泰腰桿站得挺直，直視如來佛祖。
如來佛祖臉色一沉。
而就在此刻，規則海中。
無量壽佛之處，卻是無數金光四射。高空之上，無數功德直衝而下，一部分衝入無量壽佛身體之中，一部分衝向菩提大道的大道之基之上。
「轟隆隆！」
菩提大道正在快速生長之中，原先只是一個根莖，此刻，卻是慢慢長出樹幹，樹幹越來越高，向著上方海面湧去。
一個枝杈之上，藥師露出驚訝的看著菩提大道的變化。
「呼！」
藥師到了無量壽佛之處。
「佛祖，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佛家大道怎麼會成長如此迅速？」藥師驚訝道。
無量壽佛眼中閃過一絲期待道：「本師正在經歷一場果位晉陞之旅，心經博大精深，菩提大道應該早就成長才對，但，受限於本師覺悟未到，此刻本師覺悟，勾連大道，我、菩提大道，都將隨著本師一起，得到一次大的蛻變！」
「哦？晉陞？晉陞什麼？」藥師不解道。
「羅漢三果位之殺賊！」無量壽佛雙手合十道。
「羅漢果位，殺賊？」藥師驚奇道——
幻境之中。
心經、金剛經，兩金對峙。
姜泰的記憶越來越清晰，而這一幕，卻不是如來佛祖所想看到的。
「冥頑不靈，本如來親自度化於你，你卻徒惹煩惱，引魔入心，待我為你降服心魔，鎮壓煩惱！」如來佛祖沉聲道。
說話間，探手深處右手，右手掌心，一個大大的『卍』字符，卍字符緩緩旋轉，隨著如來神掌向著姜泰壓制了過來。
姜泰記憶越來越清晰，煩惱之賊漸漸被殺之乾淨。
「轟！」
陡然間，無數金光從姜泰身體上冒出，不是大日光輪，而是**忽然泛了金光。姜泰的記憶，一瞬間全部記清楚了。
「羅漢金身？」巨大的如來佛祖露出一絲驚訝。
「哈哈哈哈哈，我全記起來了，煩惱之賊，已被我殺，我之覺悟已達羅漢第一境，可如孫武那般，凝道出體了，雖然還很少，但，足矣對付你這個邪道者！」姜泰忽然眼睛一瞪道。
「哼，我乃如來佛祖，萬佛之首，心魔已成，看我將你鎮壓！」如來佛祖沉聲道。
掌心之中，卍字符越發巨大，一股恐怖的氣息壓制而下，好似要將姜泰壓碎一般。
全身金光四射的姜泰，卻是忽然抬起左手。
姜泰左手之上，也是一個『卍』字符。
「如來佛祖？我才是如來佛祖，孽障，看我如來大道！」姜泰一掌轟然迎天而上。
「孽障！」巨佛怒喝道。
「孽障！」兩個如來同時怒喝對方。
轟隆隆！
規則海上，海水翻湧無比，姜泰的大道根須卻是一瞬間光芒萬丈，光芒一閃一閃，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藥師驚訝道：「應道入體？這是引道入體？姜泰本師，已經能在體外凝現大道了？」
「本師覺悟已成，羅漢果位第一境，殺賊羅漢！」無量壽佛點點頭道。
外界。
姜如來一掌，轟然迎向釋如來一掌。
兩個巨型的『卍』字金符，在虛空轟然碰撞。
「轟！」
整個幻境世界轟然崩碎而開。
巨大的釋如來，頓時分崩離析，隨著整個幻境世界，一切崩碎了。
「奈何，此佛印蘊含本如來佛氣太少，太少！」釋如來的身形歎息一聲，消散而開。
在缽盂中的姜泰本體，也是一掌轟然打出。
「轟！」
罩住姜泰的缽盂，轟然爆炸而開。
「什麼？」外界的達摩頓時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