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兩佛相爭 文 / 觀棋
中土之外，一片山林之地，天色陰暗。一間大殿之內。
「師尊，出什麼事了？」一個聲音傳來。
「菩提大道，忽有感應，似有再道者選擇了它！」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哦？」
「大道已成，規則大海之中，獨一無二，再道者，也是枉然！」渾厚的聲音淡淡道。
「是！」——
規則大海。
姜泰看著老子顯現出來的四棵大樹，那四棵巨大的大道之樹，佛家四聖樹？姜泰臉色微沉。
釋迦摩尼誕生了？
姜泰捏了捏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擔心，但，眼神之中，更多的卻是不屈。
「姜泰，菩提樹？如今已有，難道你還要堅持嗎？」老子看向姜泰。
「是，聖人，不知我可否繼續使用菩提樹？」姜泰凝重的堅持道。
老子看看青氣中的畫面，微微沉思，轉而看向姜泰：「你為何選定菩提？可有不一樣的根據？」
根據？
遠處，菩提樹乃是釋迦摩尼悟道之樹，代表著大智慧。
佛家已立菩提樹，就不能再立了嗎？
自己以前的準備，都難道白費了？不，自己當初已經考慮到了如今狀況，只是不想釋迦摩尼的大道已成氣候。
姜泰當初就是考慮到此，這才選擇老子，請其相助的。
不過，老子既然詢問根據，自己必須說出與釋迦摩尼不同的根據，這樣才能取信老子。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姜泰面色莊嚴道。
前世之中，此四句禪語，通冠古今，乃是佛家對身空、心空最完美的解釋，並非出自古印度的佛家，而是當時中土『六祖慧能』的大智慧體現。
一個完美中土佛家的禪語。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好句，菩提樹？一切無為，自無煩惱！」老子咀嚼了一下，點點頭，繼而有些驚奇的看向姜泰。
「這是我的根據，不知可否立道？」姜泰請求道。
老子看看姜泰，點點頭：「一切皆有緣法，今次我道教初立，恰有餘力助你，想不到一切來得如此之快，李慕白既然寫信舉薦，我助你一番，又何妨，何況，那遠是番邦胡道！」
「多謝聖人！」姜泰頓時大喜道。
老子點點頭，扭頭看向青氣畫面之中。
一個根莖，四個樹幹？
「大道者，通天徹地，四道並開，想壓天地？不妥，折你菩提，願爾敬天！」老子輕輕開口道。
於此同時。
中土之外，一個大殿之內。
一個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忽然響徹大殿之內——
大道者，通天徹地，四道並開，想壓天地？不妥，折你菩提，願爾敬天！」——
老子的聲音，好似橫跨天下無盡距離直衝大殿而來。
「什麼？」那渾厚的聲音陡然一變。
卻是老子忽然探手伸入青氣之中，整個規則大海，一瞬間翻騰無比。
「轟！」
澎湃的巨型衝擊下，整個規則大海都咆哮沖天。
諸子百家，百家鉅子盡皆臉色狂變，一個個心神進入規則大海。
法家大道處、儒家大道處、兵家大道處、陰陽家大道處、墨家大道處，盡皆海嘯沖天。
所有人都露出驚詫之色。
這是天道之威，天威無限，任何大道都不敢與之爭鋒。
中土之外。
「聖人且慢，聖人息怒！聖人且聽我一言！」渾厚的聲音在四根大道處響起，響徹天地。
「轟！」
一聲巨響，姜泰看到，那青氣之中，一根四樹處，陡然一陣強烈搖晃，繼而，就看到其中的菩提樹，陡然間被一股無邊的力量，掐斷而開。
菩提巨樹掐斷，轟然爆炸而開。
「轟！」
那一處，無邊規則大海，瞬間掀起沖天巨浪，好似要將另外三個樹幹也衝垮一般。
天威如斯。所向無敵。
姜泰驚愕的看向老子，姜泰明白，這所謂的天威，就是老子所威，道家天道所威。天道不容，再強也滅？
「啊！」
隱約間，能聽到那剩下三個樹幹之處，發出痛苦的大叫之聲。
老子目光平淡，一掌毀滅菩提樹大道。轉頭看向姜泰。
「呼！」
大袖一甩，青氣頓時散去，再也沒有遠處三樹幹之景了。
老子行為很是平淡，但，剛才的一幕在姜泰眼中，卻是震撼的無以復加。
「好了，你可以立菩提大道了！」老子沉聲道。
姜泰看著老子，最終，極為鄭重的一禮。
「今次，我佛家若成，重欠道家教主！」姜泰鄭重無比道。
老子微微一笑，並沒說話。
姜泰也不再多言，心中默念菩提樹的形狀，下方，功德金龍、氣運金龍再度口咬著對方尾巴，緩緩旋轉之中，週身一絲絲金光湧入中心，慢慢的，在中心，凝聚出一顆菩提樹的脈絡，僅僅脈絡而已，內部空心，好似一個空架子一般——
中土之外，一間大殿之內。
哀聲一片。
「師尊，怎麼回事，菩提樹崩塌了，我等菩提樹中的法相，全部毀去了！」
「世尊，有人故意針對我們嗎？可誰能做到如此之強？」
「世尊，規則大海，除了大道之爭，怎麼還有如此力量？」
……………………
………………
……
一連串的聲音焦慮的響起。
「諸佛陀、菩薩、羅漢，心入規則海，四道已失其一，天災湧向，所有人守住剩餘三道，不得再有損失！」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
「是！」——
一個時辰之後。
姜泰所在的規則海，下方的十丈功德、十丈氣運，盡數化為菩提樹脈絡，此刻盡數消融了。
「這是？」姜泰看著那脈絡菩提樹，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此乃氣數脈絡，大道雛形！下面，就是吸納規則海的無限規則，填充你的大道，先行形成大道之基！」老子說道。
「是！」姜泰點頭應聲道。
身形緩緩落下，落在了下方的菩提樹脈絡根莖之處。
大道之基，也就是菩提樹的根基、樹根之處，這是菩提樹以後能否茁壯成長的關鍵，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這最平地處的建立，卻是最為重要的。
佛家理論？
這是以自己的理論學說，來引領無數規則填入菩提樹脈絡之中。
姜泰莊嚴肅穆。
「《金剛經》」姜泰開口道。
金剛經，姜泰前世抄錄的最多的一種經，也是前世最為普及的佛經之一，它有其絕對的領袖氣質，萬經之首，一經勝萬經！
不知道釋迦摩尼有沒有使用，必須要嘗試一下，若是能成，自己的佛家發展必能徹底蓋過另一方。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陳國太昊山大雷音寺，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
……………………
………………
……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金剛經的內容，姜泰將其中稍微修改了一番，全開頭是介紹情況，後期是佛的對答，講述世間奧秘，解答人世百態。
此經以空慧為體，說一切法無我之理，篇幅適中，不過於浩瀚，也不偏於簡略，做為大道之基，再好不過。
「咕嚕嚕！」
滾滾規則大海的『海水』向著菩提樹根莖灌注，好似想要填充大道之基一般。
於此同時，中土之外。一間大殿內。
「不好，師尊，大道動搖，有竊道者，想要盜取我佛大道！」
「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是《金剛經》？」
「穩守大道，定攝天地！」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
「是！」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
三根天道，轟然綻放耀眼金光，穩守規則大海。
「轟！」大海一陣巨震。
而與此同時。
原本已經灌入菩提樹的天地規則，卻是陡然一瞬間暴退而回。
「嗯？不好！」姜泰臉色一變。
無法灌入？也代表著《金剛經》已經存在了？
釋迦摩尼提前註冊了？
姜泰臉色一黑。
而不遠處，老子卻是露出一絲疑惑，《金剛經》卻有其玄妙之處，可，為何無法立道？
姜泰不敢遲疑。
金剛經沒有成功，那就換，誰讓自己佛經多呢？而且早有準備。
「可惜了萬經之首《金剛經》！」姜泰心中微微一歎。
「萬法唯心，《心經》！」姜泰忽然一聲大叫道。
《心經》，又叫《般若波羅密多心經》、《般若心經》，是前世同樣傳揚最多的一種經，字數不多，卻博大精深。號『萬法唯心』。前世諸多佛經之中，唯一可以與《金剛經》對抗的佛經。
心經，萬法唯心！——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全字數不多。姜泰念出一遍，滾滾海水狂湧而入，直衝菩提樹的樹根而去。
老子品味著姜泰這篇《心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又是一篇了不得的經啊。
剛才那篇《金剛經》，老子推算了一下，卻居然是剛才一根四樹的大道之基，原本老子心中還有些埋怨，埋怨姜泰居然是一個竊道者，正心裡不舒服。
陡然，又一篇《心經》出現，而這片心經，老子又推算了一下，剛才那一根四樹的大道之中，雖然有一點點皮毛雛形，但，根本無法與姜泰口中念出的相比。
也就是說，《心經》第一次誕生到這世界上來。
中土之外。
「世尊，我處有些微波動！」一個聲音響起。
「觀世音菩薩，守好本心，其它勿擾，今日遇此天災，重之守好《金剛經》，其它可不去理會！」渾厚的聲音響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