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紫氣東來三萬里 文 / 觀棋
商鞅挑戰百里奚，最終以商鞅敗北告終。
但即便如此，一眾觀戰的法家弟子，對百里奚、商鞅都是推崇至極，今日一戰，必將名揚天下。
商鞅帶著僕從，匆匆離去，沒有支會任何人。
馬車內，坐著商鞅和屍先生。
「老師，斗琴之前，你就有過交代，勝負其次，心靜最為重要。想要贏，就不能有太多爭執之念，那會讓我迷失，唉，是我沒能聽進去，愧對老師教誨！」商鞅苦澀道。
屍先生搖搖頭道：「你心亂了，的確影響我補音，不過，對面補音者，也極為詭異不凡，再往下去，結果如何，還未為可知，你不用再耿耿於懷，經過這次，你應該看到自己的不足！」
商鞅點點頭。
「你比百里奚，還差出哪些？」屍先生問道。
「沉穩，經驗，或者……！」商鞅皺眉思索著。
屍先生輕輕搖搖頭，鄭重道：「準確的說，你比他只差一樣東西，就是『火候』。」
「火候？」
「是啊，你火候還不夠，百里奚勝而不驕，敗而不餒，即便大敗之際，手中琴聲也沒亂過一絲，這不僅僅是心性，還有其在秦國多年積累的氣度！你所用之法家學說，都是你自己悟出來的，可他所用的法家學說，都是法家鉅子韓非子所創，為何他不用自己的？」屍先生問道。
「呃，對啊，他用的都是鉅子創出的言論，難道他覺得自己的不行？」商鞅凝眉道。
「不行嗎？他為法家法聖，會不行嗎？他只是為了更穩而已，大道之樹，百里奚的學說和你的學說，都是大道之樹的枝幹，而韓非子的學說才是主幹。以主幹對枝幹，誰更穩？」屍先生解釋道。
「我明白了，多謝先生指點，還是我太嫩了！」商鞅微微一陣苦笑。
屍先生點點頭。
「老師，這次回晉，我想好好重新梳理一番我的言論，同時，我想編書造冊！」商鞅沉聲道。
「哦？」
「這次敗了，不代表我下次還會敗，我靜心重悟，編書造冊，重戰法聖！還請老師助我。」商鞅肯定道。
屍先生盯著商鞅看了一會：「也好！」
「多謝老師！」商鞅頓時笑道——
百里奚勝了商鞅，扭頭走回了小院。
小院之中，姜泰閉目，看著腦海裡大日神火的跳動，長呼口氣，睜開了雙目。
而百里奚一入就看到是姜泰站在古琴旁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恭喜丞相！」秦孝侯笑道。
「恭喜秦相！」滿仲、宋豐怡笑道。
「剛才補音者，是姜太子？」百里奚依舊有些不敢置信道。
「丞相，就是姜太子！」秦孝侯無比肯定的說道。
「恭喜秦相！」姜泰睜眼微微一笑道。
百里奚卻是神情一肅，忽然對著姜泰無比鄭重的一禮。
一禮彎腰成九十度。
「啊，秦相，你這是幹什麼？」姜泰快速讓開，驚訝道。
秦孝侯也驚訝道。
百里奚起身，露出一絲苦笑道：「此次，真的多謝姜太子，否則，今次一敗，秦國必有大危！」
「呃？」秦孝侯神色一動，頓時想明白了關節。
「秦相客氣了，舉手之勞，況且不久前秦相更饒過了我大雷音寺護法！」姜泰馬上客氣道。
百里奚搖搖頭道：「我不是為了法聖這個虛名，而是秦國需要法聖這個虛名，因為我是法聖，所以才能坐鎮秦國期間，讓無數法家弟子為秦國效忠，一旦我之法聖失去，秦國法家弟子必將流失無數，到時，秦國國本動搖，不可想像，所以此次，姜太子功不可沒！」
「是嗎？」姜泰微微茫然。
「真的多謝姜太子，那日蛟龍一事，就不要提了，姜太子若有什麼我能幫到的，盡量開口！」百里奚笑道。
「呃！」姜泰微微一愣。
看了看百里奚，姜泰忽然一陣苦笑道：「好吧，說起來，還真有件事，想請秦相幫忙！」
「哦？」百里奚露出一絲好奇。
「我欲立一家學說，還差十丈功德，不知可否向秦相先行借取十丈，待來日我家學說能積攢功德了，再如數奉還？」姜泰鄭重道。
「立一家學說？」百里奚露出驚訝之色。
姜泰點點頭。
百里奚神情動了動，最終笑道：「十丈功德，小事爾！」
說著，百里奚走向隔壁小屋，很快，取來一個卷軸。
卷軸打開，一絲絲黃色氣息散發而出，卷軸之上，是一個龍形圖案，一旁有著一個大印蓋著，大印之上乃是『百里子』三個大字。
「姜太子不用再提借取一事，十丈功德都無法表達我的謝意，此功德送你！」百里奚笑道。
「那，多謝秦相了！」姜泰笑道。
「我不知你要立何種學說，但，今次你助我一次，此塊令牌給你，但凡秦國之內，不是重兵機要，你可暢通無阻！」百里奚鄭重的又遞出一塊令牌。
「秦王令？」姜泰驚訝道。
昔日，趙政可是用一塊跟扁鵲換了起死回生丹啊。
「哦，姜太子認識？」百里奚微微一愣。
「呃，曾經看到過有人用過！」姜泰沒有隱瞞。
「原來如此！」百里奚瞬間想到了趙政。
「不管如何，此次多謝秦相了，你剛才斗琴，想必也自身受創，我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姜泰告辭道。
「多謝！」百里奚笑道。
接著，百里奚和秦孝侯將姜泰一行送出了小院。
招來一眾下屬。百里奚、秦孝侯暫且閉關修養。
過了一天，修養差不多了，百里奚才再度找到秦孝侯。
「孝侯，你說姜泰，以前沒摸過琴？」百里奚露出一絲不可思議道。
「呃，那手法看起來，真的好像生手！」秦孝侯苦笑道——
函谷關。
姜泰一行目送百里奚、秦孝侯隊伍離去。
「小泰，貌似十丈氣運、十丈功德，你都集齊了，剩下，就是你的理論，還有請老子點化了？」滿仲笑道。
「嗯！」姜泰點點頭。
想不到事情這麼順利。
「姜泰，你說老子，會來函谷關？可是，這麼多天了，一點動靜也沒有啊？」宋豐怡好奇道。
「應該會來吧！」姜泰皺眉道。
貌似前世歷史書上寫著的，別的記不清楚，這個好像還記得，老子就是在這裡留下了道家無上寶典，道德經。
一切還會照常發生嗎？
到了晚上，姜泰一行準備休息之際。
「來人，快，來人！」函谷關中頓時傳來一聲大喝。
原本休息的將士，快速聚集向城樓之處。
姜泰也抬頭望去，卻看到尹喜站在城樓之處，面露興奮之色。
「怎麼了？」姜泰露出一絲疑惑。
眾人快速聚向城樓尹喜之處。
「大人，怎麼了？有敵來犯？」一個將領好奇的叫道。
「不，不，有聖人將至，快，快，給我打掃函谷關，城門外全部打掃，快，快……！」函谷關興奮道。
「啊？大人，你得到什麼消息了嗎？」那將領茫然道。
「沒有，快去，哪來那麼多廢話！」尹喜叫道。
「哦！」
一眾將領帶著一股疑惑，快速去打掃了起來。
此刻還是半夜，很多人雖然不怨尹喜，但終究有些不爽。
「尹大人！」姜泰叫道。
「姜太子？啊，吵醒你們了！」尹喜頓時反應過來。
「沒有，我們可以上來嗎？」姜泰叫道。
「當然！」
一行人快速踏上城樓。
尹喜之處，此刻正擺放著一個大大的圓盤，圓盤之上，好似畫有無數星辰一般，以線連接，發出盈盈之光。
「尹大人，你剛才說，將有聖人來此，不知哪個聖人？」宋豐怡好奇道。
「應該是天下至聖，老子！」尹喜肯定道。
「哦？」宋豐怡露出一絲茫然。
「尹大人，你如何知道？」滿仲茫然道。
「星象，你看那星象！」尹喜說道。
眾人抬頭望天，可滿天星辰，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啊？
眾人茫然的看向尹喜。
尹喜頓時明白道：「我差點忘了，我因為對星象研究，所以對星象變化更敏感一些，而你們不研究，所以不知道，三位若是不棄，我引星力入你們雙目，如何？」
「可以！」姜泰點點頭。
宋豐怡和滿仲也點點頭。
尹喜舉起寶劍，對著天空一豎，好似一股無形的力量直衝九霄。
「九天星力，彗星之眼！」尹喜叫道。
「咻！」
九天之上，好似有著三顆忽然出現的星辰，星光直衝下方三人而來。
「轟！」
瞬間衝入三人體內，並且在三人雙目之處，隱隱約約形成一道綠光。
一瞬間，姜泰眼前的星空，全部變了，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是有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這是？」姜泰驚訝道。
「看那邊，那邊！」尹喜指引著。
姜泰順著尹喜目光，看向五顏六色星空中的一處。
「那邊一股紫氣慢慢移動看到了嗎？紫氣東來，應該是聖人西行，紫氣浩浩蕩蕩，滾滾如龍，有三萬里之長，乃是至尊至聖，並非尋常聖人，當今天下，當得起這股紫氣的，就只有至聖老子！」尹喜解釋道。
「老子？紫氣三萬里？」姜泰震撼的看著那股紫氣。
磅礡紫氣，浩浩蕩蕩。
三萬里紫氣，代表著老子？
「而且你看，那紫氣之首，有著白雲環繞，代表著聖人白髮，老翁之狀，紫氣前面，有著青牛星相牽，或許，聖人是騎青牛而來！函谷關乃是西行必過關卡，老子騎青牛，在不久後一定路過我處！」尹喜興奮道。
而姜泰卻是瞪眼看向尹喜。
星象學？前世那些星座占卜，跟尹喜的觀星比起來，簡直弱爆了。
什麼時候，星象也這麼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