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2章 鬼方邊境 文 / 小唱天下白
「將軍，我去了！」一個護衛招呼了聲，翻身躍下小船，架起船槳朝岸上劃去。
「瘋子，記好我說的話！」姜華陽隔著水面大叫。
風無遺擺了擺手，「知道了，放心吧！」
說完，風無遺看見墨軒，不往調侃道：「秦始皇前輩，要不要跟我回趟老家啊？」
墨軒忽而想起一件事，朝風無遺大喊，「回來的時候把鬼方的香料給我帶些過來！」
風無遺一個勁擺手，「你們事真多！放心吧！」
小船在夜色中越來越遠，逐漸的看不見了，眾人才回了甲板，又閒談片刻，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
北方，天空中蘊含濃重水汽的陰雲，向著南方滾滾席捲，帶著北部冰原獨有的冷冽寒氣。
只是這些陰雲與寒冷，越往南行，就越是被空氣中不斷出現的乾燥氣息所抵擋消磨。
冷風變成了涼風，陰雲逐漸散開，化作烏有。
前方灼熱的烈日，地上不斷揚起的風沙，與聞仲腳下略帶濕潤的青苔巨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數十萬大軍停留在這片沼澤濕地的邊緣，安營紮寨，未曾踏入前方滿是碎石的戈壁半步。
天空中，一道人形身影掠過，雙臂之上覆蓋著雪白的大片羽毛，振翅盤旋。
……
「太師，前方的許多羽族躲進巖洞裡休息去了，咱們要不要趁此機會一舉衝過去？」聞仲身邊，一位副將望著前方乾涸的戈壁。漸漸有了荒漠化的趨勢，「那些羽族不喜歡水汽，現在陰雲正濃，機會大好！」
「不。留守。」聞仲道。
「它們只是幾十隻妖族罷了，太師為何遲疑？」副將不解。
「鬼方王，也是羽族。」聞仲淡道：「咱們到了鬼方地界，便有羽族出來阻攔。鬼方王似乎對我的到來，有些意見……」
副將看向遠方，那戈壁之上有散亂的巨石坐落，其上被鑿出了許多巖洞，正有背上生著巨大雙翅的人，蜷縮在巖洞中，注目望著聞仲這裡。
「它們似乎在等什麼人？」副將眉頭緊皺。
聞仲轉身，望向遠方荒漠，「來了……」
……
「轟！」
「轟！」
「轟！」
沉重的腳步聲。隔著荒漠與碎石戈壁。音浪滾滾的震傳而來。
聞仲身後。數以萬計的士兵提起長矛兵刃，從地上站起身，朝戈壁遠方望去。
那裡。十幾頭高壯魁梧的犀牛，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前行。犀牛背上，分別坐著十幾個身披暗色披風的人，為首的一位，則是身著玄黑羽披，年紀並不算太大。
犀牛群後方，浩浩蕩蕩的人群，頗有些雜亂無章的前行，他們手中也持著兵刃，但衣著襤褸，完全不像是軍隊應有的裝扮。
「前方何人！停下來！」副將站在一處高石上，運足了元力鼓蕩聲音吼了出去，音波如同一道狂奔的巨浪，直接將地面衝開一道龜裂壓深的溝壑，威力十足。
身著玄黑羽披的年輕人見狀，眼神慌亂，「老師……」
旁邊一位騎著犀牛，身著淺黑色羽披的人，一手拉著頭上的兜帽，沒有露出面容，一手朝前伸去，淡淡一笑，「王子不用緊張，區區六輪而已……」
「嗡！」
年輕人面前不遠，瞬間張開一道青色光幕，光幕上雷電遊走，迎著音浪撞了上去！
「啊！」年輕人一聲低呼，嚇的猛然摀住耳朵。
但眾人卻見那音浪，撞擊在光幕之上，如同清風吹拂，悄然散去，竟是未發出一絲的聲響，也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王子，每當遇到這種時候，你不能總是害怕。」兜帽中傳出聲音，「你父親讓我帶你來此，正是為了磨練你，所以你也需要認真對待。」
「王子，國師說的不錯。王子若不盡早提升實力，將來掌握鬼方的，可就不是你了，而是你那個在大商做人質的哥哥了！」身後，一道聲音傳來，年輕人咬了咬牙，回頭看了那人一眼，「散宜生大人，你不怕嗎？」
散宜生牽著犀牛，緩步上前來到年輕人身邊，「風極王子，我散宜生只是個普通人，面對強悍的武者自然也怕，但有國師這種高人在，我相信國師大人會保全大家的。」
年輕人點了點頭，終於抬起頭望著前方。
那帶兜帽的人影瞥了散宜生一眼，並不在意剛剛散宜生拍的馬屁，淡道：「散宜生大人，你來鬼方，勸說大王攔下聞仲，現在我也帶兵來了，你不在王都待著，非要隨我來邊境做什麼？」
「那風無遺此時正朝西岐行進，若鬼方與聞仲發生衝突，我在這裡及時得到消息，也好傳信回西岐，幫大王拿下那逆子。」散宜生淡淡笑道。
國師瞥了散宜生一眼，「似乎散宜生大人十分期待我與大商太師開戰啊？」
散宜生忙解釋，「不敢不敢，國師多慮了。」
「既然散宜生大人有心觀察局勢，不如隨我上前見見聞仲太師，如何？」國師道。
散宜生一聽，面露沉色，遲疑了片刻，見國師依舊等著自己答覆，便無奈道：「國師請！」
兜帽人影淡淡一笑，牽著犀牛晃晃悠悠的朝前行去。
遠處，聞仲背負雙手，虛空朝前一踩，直接離開青苔巨石，懸浮在空中，朝來人飄了過去，一身的黑甲筆直挺立，氣勢彷彿一面巨牆，朝前壓進。
相隔百米，雙方都停了下來。
國師遠遠看了一眼聞仲，瞧他飄飛而來，眼神微瞇，「大商太師聞仲，我乃鬼方國師，此行代表鬼方王前來，歡迎商軍駕臨我鬼方邊界！」
聞仲微微點頭致意，目光落在他身後的散宜生身上。
「不知國師名諱？」聞仲道。
國師從兜帽之下露出一雙眼睛，「我的名諱，太師不知也罷，像太師這般高強修為，我這個小國師是只有羨慕的份！」
聞仲掃見那國師的雙眼，頗有些熟悉的印象從心底升起，自己似乎曾經見過他。
但他不願說，聞仲也從來不糾結這些事情，淡道：「國師既然是歡迎，這帶了幾萬奴隸大軍，還有這位周國的臣子來迎接，是何用意？」
散宜生眼神微驚，沒想到聞仲竟然認得自己。
他仔細盯著聞仲看去，前方這人渾身黑甲，遮掩面部，身形消瘦如刀，看不出任何特徵，但從他能懸停空中的實力來看，整個大商也只有聞仲才有這般修為。
「無他，這位散宜生大人說，我鬼方押在大商的王子風無遺，未來將會與東伯候孫女姜公主結親，而且太師你又大軍壓境，怕是要對我鬼方不利！」這位國師一股腦把散宜生對鬼方王說的話全給兜了出來。
散宜生一聽，頓時咬牙，臉色鐵青。
「我今日來就是要告訴太師，今天想進入我鬼方地界是絕對不可能的，同時也勸誡大商，勿要打我鬼方王位的主意！」國師道。
聞仲聽完，懸在空中紋絲微動。
國師身後，散宜生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來，他不敢看聞仲，聞仲的目光卻落到散宜生身上，「怎麼？姜子牙當鬼方的人都是傻瓜？如今被人耍了臉上掛不住？」
國師一臉淡然，似乎像是沒聽見聞仲的話一般，朝遠處隨意望去。
散宜生沒想到自己勸告鬼方王的話，會被這國師全部抖出來，局面瞬間被動無比。
但是想到聞仲本來就是針對的西岐，而鬼方王也確實不敢冒險讓聞仲通過，自己的任務其實也算是成功了。散宜生心下有了些底氣，牽著犀牛上前道：「太公可不敢將鬼方諸位當成傻瓜，而是你大商的做法實在可疑……」
「何處可疑？」聞仲淡道。
「護送姬發公子回西岐，原本姜公主一人帶些高手護衛便足夠，不知道聞仲院長派遣風無遺跟著一同前來是什麼意思。」散宜生道：「鬼方與周國都乃大商屬國，這西域之地又沒有侵犯大商的敵軍在，聞仲太師又領著數十萬兵馬，壓境鬼方是何用意？」
散宜生鎮定自若的望著聞仲，「這南北夾擊，太師攻打鬼方，再由風無遺來接掌鬼方，將來與姜公主聯姻……鬼方西域之地便徹底掌握在大商手中，聞仲太師敢說沒有這種可能？」
鬼方國師淡淡掃了一眼聞仲，等他作答。
聞仲一聲淡笑，「確實沒有比這更好的計劃了。」
「看看！」散宜生心下一鬆，朝鬼方國師道：「聞仲都這麼說了，國師若還不信我，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國師沒搭理散宜生，只望著聞仲，「這麼說，太師今日便要與我鬼方開戰了？」
聞仲背負雙手，浮在空中緊盯鬼方國師，「我大軍壓境，只為西岐！若鬼方想打，我倒是不介意滅了你這區區幾萬奴隸。」
「當然，鬼方王若是嫌王位不穩，我聞仲倒是可以替他砸了，重新打造一座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