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章 ：妖怪！ 文 / 小唱天下白
「來吧，這邊走。」卜正說著，帶著眾人沿著小路蜿蜒進入學院。
一路上，子妄好奇的四處觀看。
三三兩兩的金鰲學宮弟子穿過林間，有的身著黃色緊身短裝，頭上帶著雙劍頭冠，兩支小劍交叉並與冠定，看起來幹練精神。
有的身著麻布白袍，頭帶雲紋冠，紋有卷雲紋的白色玉墜垂於冠前，沉穩莊重。
還有極個別的弟子，身著灰紋短袍，頭帶五星冠，玄黑色黑玉墜被雕成五星模樣，看起來頗有些神秘。
這些熟悉的景象和幻境，讓墨軒唏噓不已。
前世的自己，也是那種穿著黃色緊身短裝，頭帶雙劍冠的弟子，修行的是武者一脈。
頭帶雲紋冠，身著白袍的修行的是祭司一脈，而灰袍五星冠的，就是可以休息仙術課的弟子，將來從學院中畢業後，就能進入巫神殿做巫正。
「怎麼感覺人不太多……」有學員疑惑問道：「祭司大人，學院中的弟子，一直都這麼少嗎？」
卜正笑了笑，「你們瞧見這些，都是低階弟子，去年才剛剛進入學院。真正高階的弟子，大都外出歷練去了，如何能見到？」
墨軒自然清楚，眼前的這些，是等級比較低的弟子。
高階的學員，在達到一定水準後，大多會外出修行。比如武者，多會進入朝歌附近的女媧山，進山狩獵珍奇異獸，祭司更多的則是在城中給百姓萬民問卜祭天，巫師如何歷練墨軒不大清楚，想來應當是巫神殿有獨自的歷練方式。
「敢問祭司大人，這些高階的弟子，一般都去什麼地方歷練啊？」那學員問了一句。
卜正一邊走，一邊侃侃而談，「北方寒冰凍原，西北旱壁沙海，西南十萬大山，還有南洋東海，這些地方珍奇異獸無數，兇猛蠻夷無數，只要你有本事，盡可去得。」
那學員似乎沒出過家門太遠，聽了卜正這麼一番話，簡直呆了，原來天下這麼大的地方，都是金鰲學宮的歷練之地啊！
「當然，朝歌以西有女媧山，綿延萬里，算是中原大地上一處靈秀寶地。也有很多弟子去女媧山歷練修行，只要修行成績帶回來，將來畢業都是沒有問題的。」卜正又補充道。
「女媧山！」子妄倒抽一口冷氣，面色惟恐，一副心驚肉跳的模樣。
風無遺疑問，「子妄你怎麼了？」
子妄一臉敬畏，「女媧山可十分凶險，大山深處我不清楚，但外圍十里以內的山上，就有虎豹狼群為惡，我來之前，就有一個村子的百姓被下山的虎狼給盡數叼了去！」
卜正點了點頭，「這事已經傳到學院了，前幾日就有數十位二輪的弟子結伴前去清剿了，不必擔心。」
子妄恍然，搖頭低歎，似乎對女媧山有著極大的畏懼。
也不怪子妄如此後怕，墨軒前世在朝歌駐守時，也常帶領士兵入山歷練。什麼狼群虎豹，在外圍都跟家養的小貓小狗一般，沒什麼危害，真正恐怖的，是綿延萬里的大山深處，有上古凶獸遺脈，更有修成靈獸，妖獸的怪物，那些才是最難對付的。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先將訓練營熬過去，能進金鰲學宮，才是最重要的。
一行人到了測試地點，正打算開始第二輪測試，忽然進來兩個身影，領隊的卜正一瞧見那身影，頓時躬身拜服，誠惶誠恐，「拜見副院長大人！」
墨軒一回頭，卜正拜向的人，身高足有兩米往上，比霸項還高出半頭去。這人身材不算魁梧，但披帶著巨大的兜帽，也看不見長相。
他身旁跟著一位同樣披帶兜帽的瘦小身影，見到卜正之後，伸出一雙纖細玉手，將兜帽摘了下來。
「見過卜正大人。」
墨軒呆呆看了一眼，這是個年紀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她身著長紗白裙，身材纖細瘦弱，一雙粉臂從紗裙內伸出，交疊在身前，婉約柔美。她雙眸淡雅，宛如空靈水月，雙唇輕啟，輕柔緩和的語調緩緩吐出，如玉珠落盤，每一字都攝人耳魄。
她的長相即不想蘇青桑那樣，魅惑到了極點，也不想姜華陽那般，活潑靈動，在墨軒看來，這女孩的眉毛，更像是女媧廟中，女媧神像的那種端莊，秀雅，又無比空靈，惹人憐愛。
風無遺只看了她一眼，瞬間便將頭轉了過去，子妄愕然，低聲問，「這個姑娘真好看，你是不是晚上又要回去畫了？」
風無遺壓了搖頭，微微歎息，好像有些不甘心，又有些不忍似的，「這個女子的氣質，我可畫布出來……」
墨軒咧了咧嘴，「都敢用雞血去畫姜華陽，你還有什麼不敢……」
就在此時，女孩察覺到有人的目光正注視自己，她微微側頭看去，一絲秀髮從肩頭滑下，垂在鬢側，輕輕看著墨軒。
墨軒愣了瞬間，當即轉頭，不再盯著人家唐突觀看。
「這等空靈婉約的姑娘，我用雞血畫，豈不是褻瀆仙子嘛！」風無遺竟然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嚴重性，這不禁讓墨軒子妄刮目相看。
此時，那高大身影說話了，呻吟低沉沙啞，「待會他們測試完，回訓練營的時候，帶上她。」
說著，身影將巨大的兜帽摘了下來，露出他的長相。
只看了一眼，子妄差點沒嚇的坐到地上去。
「啊？！妖怪！」
墨軒一看，剛剛從那女孩的容貌之中緩過神，又瞧見這麼一個人，心臟通通直跳，也差點被嚇到。
這高個子，兜帽之下，是一張巨大的老虎臉。
毛茸茸的雙耳之下，額頭王字異常的黝黑濃密。虎目不怒自威，黃色瞳孔微縮，掃視著整個屋子裡的人，臉上鋼針一般的鬍鬚和斑紋，無一不證明，這就是一隻活生生的老虎！
風無遺也被嚇的夠嗆，氣都有些喘不均勻，「您，您是虎仙？」
這巨虎裂開嘴，露出雪白的獠牙，和長滿倒鉤的舌頭，哈哈大笑，豪邁奔放，「那小子說對了，你說錯了！」說著，指了指大叫妖怪的子妄。
瞧見這老虎能說人話，還哈哈大笑，瞬間眾人的壓抑感少了不小。
「你們這群學生，定力不錯。」老虎抖了抖嘴邊被兜帽弄亂的虎鬚，習以為常道：「以前的幾批學生，嚇尿褲子的都有……」
風無遺也緩了緩神，「那您是，妖級的前輩？」
「嗯？」巨虎看了風無遺一眼，笑道：「看來你這個小翼族知道的不少啊，我現在就是妖級！」
說著，巨虎聞了聞屋內，最後目光落的黃泉身上，「你也是半妖血脈？」
黃泉神色冷淡，「我母親，是天狐族。」
「哦？」巨虎笑了笑，「這一屆學生當中，竟然有兩位異族，倒是讓我很期待啊！」
子妄瞪大了眼睛盯著風無遺，沒想到跟自己住在一個居捨裡的，竟然還是個妖怪。
這個信息，墨軒其實早就猜到了。
鬼方的王子，又帶著飛翔時用的黑色護目鏡，肯定多少是有一些異族血脈的。在具備了某些條件的情況下，他們可以在背後生出雙翅，翱翔天空，所以才需要護目鏡這樣的東西。只是風無遺自己不說，墨軒也沒必要透露出來。
而黃泉的天狐血脈，墨軒更是記憶深刻。
前世兩人交手，每次在關鍵時刻，黃泉總能以人力無法反應的速度和意識攻擊到自己，可見妖族的戰鬥能力，是極其強悍的。這一世，黃泉居然還爆發出了極強的金系仙術天賦，想來跟他的半妖血統也多少有些關係。
一想到自己的對手變得更加強悍，墨軒就十分的無力。
萬沒想到自己重生之後，居然把仙術修行的技能點給洗成零了。
……
那巨虎副院長，跟女孩叮囑了幾句，便留下她走了。
卜正見副院長離開，便開始準備第二輪的祭司占卜測試。
此時子妄正纏著風無遺，問他究竟是個什麼妖怪。
風無遺被糾纏的無奈，只能跟子妄細講。
「我不是妖怪！只能說是異族。」風無遺面對子妄的熱情，有些無力，「這個異族其實就是不同地域的人類而已。」
「比如說，上古之時的誇父族，他們身高百丈，一步能跨山越湖，你說他們是不是人類？再比如鮫人族，她們沒有雙腿，只生著魚尾，算不算人類？還有補天造人的聖祖女媧，人面蛇身，你說她是不是人類？」
風無遺接著說：「血脈至純的，像你一樣，就是正經的人類。血脈混雜，既有人類血脈，又有其他種族血脈的，就像我一樣，被稱之為異族，明白嗎？」
子妄恍然，「我聽你問那老虎說，他是什麼妖級？這話什麼意思？」
風無遺解釋道：「他算是純粹的獸族，與我們這些有人類血脈的異族不同。獸族劃分修為等級，分為靈級，妖級，魔級，仙級。」
「靈級獸族，一般被稱之為靈獸。這種獸類初通人智，受了些ri精月華，有點修為，卻不能幻化人形。」
「妖級獸族，一般是修煉百年上下，修為高深，可以幻化人形的水準。那副院長就是個妖級的高手！我猜想，那個黃泉的母親，大約也是個妖級的天狐。」
「魔級就要厲害許多了，而且魔級一般並不幻化人形。人形對他們來說，無法發揮本體實力，就像女媧山中的上古凶獸。他們都差不多有魔級的修為，但不願化成人形來到人類世界。」
風無遺說：「他們也通人智，但修煉的時間久了，或者傳承的血脈太過古老凶殘，人類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幫後起的晚輩，不僅拉不下臉來幻化成人形，更不會將人類平等看待。」
子妄聽的嘖嘖稱奇，「所以說我在朝歌之時，聽有些從女媧山裡回來的武者說，不小心遇上了什麼遠古凶獸，千里之內橫屍遍野，跟血腥地域一樣，十分殘忍。」
「對啊！」風無遺指著路上的螞蟻窩，「現在讓你不小心踩死一窩螞蟻，你會心存愧疚麼？你會跟螞蟻拉到一樣的地位上去道歉麼？」
子妄摸了摸鼻子，默然不語。
「至於仙級的獸族，傳聞都飛昇去了仙界，壓根就不是咱們能見到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大概有何等的實力。」
墨軒接話解釋道：「一般修煉到三輪上下的武者，最多也就跟靈級鬥一鬥了。遇上妖級，都要看妖獸的心情如何，是否肯放自己一馬。」
「這虎族的副院長，能以妖級實力做上副院長一職，可以想像，實力已經是非常強悍的了。」
風無遺練練點頭附和，子妄張了張嘴，想問風無遺是什麼級別，但轉念一想，風無遺說了自己不是妖怪，便改口問：「哎哎，風無遺，你是什麼族的？」
風無遺指了指已經走過來的卜正，說：「先參加祭司測試，回頭有機會再給你們兩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