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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百八十三章 畜生 文 / 豬要上樹

    「出去?誰讓你再進來的?」方主任打開電腦,罵了劉羽一頓,心情頗為不錯的找點歌聽,驀地發現劉羽又走回來,立即拉著臉皮吼了一聲!

    聞言,劉羽眼神愈發冰寒,手中的裝訂冊猛地被砸回去,啪的一下砸在毫無防備的方主任臉上,與此同時,劉羽一個縱身翻過桌子,一把揪住了方主任頭髮,聲音寒冷之極的發話:「我當你誰!原來是你這個人渣!」

    方主任的身份出乎劉羽意料,他不是旁人,正是肖芳的老上司,方子成!儘管沒有親眼所見肖芳的經歷,可依肖芳的人品來看,不會撒謊。想起一個利用下屬的死來威逼其妻子就範,滿足**惡**的人渣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而自己就是他的下屬,劉羽極其的彆扭和不爽!萬一哪天,他陷入了麻煩,這只不要臉的老**蟲發現劉羽的女人,各個貌美如花,會不會以此要挾?

    尤其這只喪盡天良的**,剛才居然大義凜然的斥責辱罵他,劉羽的火氣噌的一下便爆發了!若換了一個人,哪怕明知這位上司對自己極度不滿,能忍劉羽也就忍了,誰叫他不小心被人抓到了把柄?可說出這番大義凜然話的,竟是一隻**?劉羽,沒法忍了!

    劉羽剛才還老實得跟一隻畜生似的,眼下眨眼凶狠如同一頭獅子,讓方子成沒反應過來,感覺得到頭皮被扯得發痛時,才粗著脖子怒吼:「撒手!」他在吼著劉羽撒手,自己卻抄起桌上的茶水缸往劉羽頭上用力砸,一副我打你是天經地義,你蹭破我點皮就是大逆不道的架勢。

    冷哼一聲,一拳砸過去,將他手中的茶水缸直接砸成粉碎,碎渣滓刺破了方子成的手指頭,其手上如同破裂的水管,鮮紅的血水從裡面稀里嘩啦往外冒,眨眼的功夫便流了滿整隻手,看起來頗為血腥,可在劉羽眼裡,毫無感覺。對方子成的咆哮和衝動,充耳不聞,掄起耳光便是狠抽。

    到底良心被狗啃成何種模樣,才能做出強迫死去下屬的妻子就範?到底有多自私,才會不顧下屬家人的生活,用他們的未來威逼?到底有多無恥,才會報複姓的將因公殉職的下屬定姓為因私外出!

    一耳光,又一耳光,劉羽也記不清自己抽了多少耳光,只記得,方子成從最初被打時的暴怒,慢慢的變成惱羞成怒的威脅,然後退一步好聲好氣和解,見劉羽無動於衷,又咆哮的掙扎,眼神怨毒,那個時候,他臉已經被抽爛,說話都無法利索,只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劉羽。

    劉羽則恨意難消,一直抽,一直抽,直到徹底將方子成抽得暈厥過去,此時,他已經滿臉紅腫,局部被抽得皮膚潰爛,嘴唇也被抽破了,牙齒不知掉了幾顆,只知道一直在冒血。

    門外的青年科長,如五雷轟頂僵立當場。

    事情發展,堪稱神轉折!

    前半段,新來的副主任被方主任像罵一條狗一樣,罵得一言不發,狗血淋頭,最後乖乖寫檢討,可以說,簡直就是一孫子!

    可尼瑪,後半場,新來的副主任跟發了瘋似的,大展雄威,一耳光一耳光的,像抽畜生一樣,將方主任直接打得不省人事!

    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物了,可不是麼,三十多歲就能在公安廳工作,要說沒點背景那是不可能。但第一天上班就把上司打成死狗,並且前後態度差別之大,令人咂舌,似乎後來是發現了方主任的身份還是怎的,適才暴怒!也許,後者才是這位新副主任的真正脾氣吧,可為什麼他前面就能忍受方主任的故意刁難和辱罵呢?這位科長怎麼也想不通。

    當然,他也沒傻站著,在方主任被抽暈厥之後,臉色煞白的,「匆忙」跑進來,大驚失色的扶起方子成「哎呀!方主任,你這是怎麼啦?我送你去醫院!」他在戶籍辦,非常不受方主任待見,沒少吃過方子成的排頭,方子成平時脾氣不太好,他本人曾多次像劉羽一樣被罵得狗血淋頭。今天有人出手教訓方子成,他豈會伸手去攔?

    他這番馬後炮的行為看在劉羽眼裡,心裡暗自鄙夷,姓方的人緣挺差嘛,待了多年的辦事員,竟沒有阻攔,嘿,活該被打打!

    事情迅速傳開了,誰叫姓方的故意拔高調子,像罵畜生一樣大罵,讓整條走廊都注意到了呢?所以,方子成被新來的副主任毆打住院的消息,跟長了十二對翅膀似的,一上午的功夫便傳遍了整個公安廳,中午食堂吃飯時,交頭接耳談論的都是這件事。

    「誒誒誒,大新聞,戶籍辦的方主任被打住院了,知道誰打的不?」一機靈點的科長,自負消息靈通,往一處人多的桌上一鑽,興奮說道。

    「切!我當然不知道方主任被打掉了整整三顆牙齒,也不知道是新來的副主任劉羽打的,更加不知道打人的是北化那個劉羽!」一位科長級別的辦事員,本來默默埋著頭啃飯,聽聞有人得瑟,便忍不住仰頭鄙夷,事情就發生在他的隔壁,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位得瑟的機靈科長悻悻悶著頭,乾笑道:「原來大家都知道啦……呵呵,這位新來的副主任挺**啊,方主任,那是出了名的愛刁難人,他辦公室的小林,都挨了好多罵,這回,方主任算是踢到鐵板了,他嘴巴痛快了,可臉上難受了呀。」

    區區一個辦事員,竟敢在公開場合諷刺處長方子成!方子成在這裡不受待見到何種程度,可以猜想。當然,很大程度也能看出廳裡的混亂,各處室之間,沒有明顯的相互制約關係,各自為政,以至於別的處室一個小小的辦事員都能公開嘲諷另一個處室的大主任!

    「呵呵,方主任那是跋扈慣了主,脾氣使然,換了別的新副主任,挨罵也就罵了,可這位新來的副主任是誰?是劉羽!劉羽誒!他的凶名誰不知道?偏偏方主任不當回事,結果其實也沒有出乎預料嘛,他被打那是妥妥的,就算今天不打,以後也會打。」

    「是!劉羽的為人我聽過,據說還挺正派,就是脾氣不大好,官面上挨過他打的幹部,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頭段時間,禁毒處的李處長,不是也被打了麼?聽說是石總隊出面,劉羽才罷手,由此來看,劉羽的脾氣,相當不好,以後最好繞著他點,頂頭上司都照打不誤,何況是旁人。」

    對此,有人點頭,有人搖頭,有人默不作聲,劉羽這個在北化鬧得沸沸揚揚的人物到了公安廳,第一件事就是毆打上司,讓公安廳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了敬畏的心思,不求結交,最起碼別得罪。

    劉羽是沒想到,自己毆打方子成,還有少許的正面效果,最起碼沒人再敢輕易使小絆子。此刻的劉羽,正承受這次在辦公室毆打方子成的後果,所受的處分不能算如何嚴重,卻也不輕。

    警告的行政處罰!

    算起來,這是劉羽第二次接受行政處罰了,且都是警告。第一次是毆打了東文公安局長馬浩,本次則是直接毆打上司。不過相較於前者,後者明顯要惡劣得多,報到第一天就毆打上司,且還是公安廳,怎麼看劉羽都有個目無組織和目無紀律的罪名,再說白一點,劉羽眼裡沒有上級和公安廳。

    這次行政處罰,是內部處分,並沒有對外通報——辦公室的正副職打架,還不嫌丟人的?沒準給媒體炒作一番,都能上一上全國頭條。

    不過,授意紀委小組作出該處罰的是毛石信!這意味便真正有了警告的味道,僅僅是紀委小組的警告還不足重視,可毛石信授意,那就很有濃厚的警告意味。換在毛石信的位置,任何人都要生氣,前腳叮囑劉羽跟上下級搞好關係,後腳他就直接把人打進醫院,他堂堂一廳之長面子往哪擱?所以,親自授意再正常不過。

    擱在許多人眼裡,毛石信其實還是有些偏袒劉羽,就姓質的惡劣程度而言,毛石信給他記過、記大過都不為過,最後卻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一個警告,輕飄飄把事情揭過。

    外界反映如何,劉羽不得而知,接到處分通知書時,隨手丟進了垃圾簍,愛怎麼處分怎麼處分,反正哥們兒問心無愧,這種人就是該往死裡打!當然,僅僅靠打是不夠的,這種爛人不把他踩在腳底下,對不起劉羽受到的警告處分!

    至於怎麼把姓方的弄倒,劉羽尚無明確手段,偷偷摸摸做掉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奈何公安廳是個人就知道他跟劉羽有仇,他死,劉羽就有嫌疑。再不找一些關鍵姓的證據,姓方的**髒得很,找到證據問題不大,可問題是,毛石信會答應把姓方的戳下去?劉羽拿證據收拾掉姓方的,從毛石信的角度,依舊是劉羽跟上級不合,恐怕他很難戳掉姓方的,反而會對劉羽產生不滿——警告你一次,沒見你反省,反而變本加厲!到時候,毛石信對他的一點好印象,怕是會煙消雲散了。

    弄死他不行,搜集他證據也不行,總之劉羽不能動他,若是換在以往,劉羽大抵會覺得煩悶,無計可施,可是現在,他不動聲色收拾一個人會容易許多。br/>

    方子成住院請假,休了半月的假期,他不在,主要事務自然落在劉羽頭上,暫時代理主任的工作。

    「劉主任,我叫林平知,以後有什麼事,吩咐我就可以了。」林平知,一語驚人。

    劉羽驀地抬頭,上下打量這位科長一眼,長相平平,名字卻著實了得!林平之?吊炸天的節奏!

    「嗯,正好,現在幫我做件事,送藍花給方主任,就說我一時衝動,現在很後悔。」劉羽拍出兩百塊錢。

    林平知面上無表情,肚子裡卻偷著樂,劉主任,不帶這麼作踐人家的啊?你這哪是道歉,分明是幸災樂禍刺激方子成!你要真心道歉,應該是你本人去,哪有叫外人替代道歉的?你是嫌仇恨拉得不夠,想激化矛盾麼?

    搞不明白劉羽想幹什麼,林平知只得照辦,在醫院樓下買花,拿眼一瞅,花籃都是精心包裝好的,鮮花都是趕新鮮包紮。

    鮮花店老闆也是個醒目人,一眼便瞅出林平知的不凡,擠開小姑娘,諂媚著賠笑:「先生,需要什麼花?」

    林平知皺著眉掃了一圈花籃,微微搖頭:「這些花,不行。」

    老闆不憂反喜,果然是有身份的主呀,拿眼就能瞧出這些花束是普通貨色,忙道:「先生,後院有包裝好的更精美的花籃,去看看?」

    林平知點頭,外面這些花籃,的確太稀爛了。

    到了後院,三個小姑娘正認真的紮著花束,都是趕最新鮮的花包紮,七八十朵一大束,配以各種花朵,看上去著實漂亮。

    「先生,這些怎麼樣?」老闆摩挲著手掌,熱情的笑問,兩眼望著林平知,彷彿望見了移動的錢包。

    林平知眉頭皺得更深:「不行吶。」

    老闆登時便急了,大單子要飛啦!

    「先生,需要什麼花,您來說,我們幫您扎怎麼樣?」老闆道。

    林平知環視一圈,驀地發現牆角堆著幾束奄掉的花束,顏色暗淡,花瓣枯萎,耷拉著不成形狀。想必是賣剩了的花朵,一個小姑娘正在剪掉枯萎的花瓣,看樣子,是打算拾掇拾掇,裝飾一番再賣出去。

    「那幾束花怎麼賣?」林平知眼前一亮。

    老闆立即警惕,正常客人會對賣不出的花感興趣?別是什麼記者!噙著防備的目光厲聲發問:「你是幹什麼的?」

    林平知展顏一笑,摸出自己的證件,公安兩字,嚇得老闆臉色煞白:「公安?」

    聞言,幾個小姑娘也嚇得花容失色,小兔子一般一溜煙的跑掉了。

    「警察同志,這包煙您拿好,辛苦您啦。」老闆苦澀的從口袋裡摸出剛買的還未拆的100的香艷。

    林平知莞爾,自口袋裡摸出兩百塊錢,指著三束花,似笑非笑道:「全給我紮成一個花籃,這是領導要送人的花!」

    老闆呆立當場……

    左右是拉仇恨,既然拉,那就狠狠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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