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百九十四章 文 / 豬要上樹
「人在哪?什麼時候看見的?」連長神色興奮,沉聲快速問道武醫官道。
小男孩被連長帶著一點瘋狂和嚴厲的表情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說話:「就是現在……你們不就是嗎?」
連長表情凝固,心情瞬間一落千丈……媽的,你話不說清楚害死人吶。
「啪」的一聲脆響,連長回頭看去,六叔正以殺人的目光惡狠狠瞪著他,手裡的蛤蟆煙斗被拍斷在石台上,老臉滿是怒容,鬚髮皆張的怒吼:「鬧夠了冒?好好一個村兒被你們折騰成麼樣子?你哪個部隊的,我們要上鄉里,上市裡討說法!」
連長心虛:「老鄉,別這樣,我這不是隨便問一下麼,沒懷疑你們的意思。」
六叔這一吼,好些村民趕過來,不遠不近,用不善的目光盯著這群人。
人越聚越多,連長扛不住了,帶著人踩著夜色慌忙離開村子。
「派人沿河尋找,順便聯繫周圍派出所,有沒有可疑屍體。」連長暗道晦氣,忙活一天沒收穫:「另外,山上的人繼續觀察三天,沒有的話……撤吧。」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胸口,黃昏下,天邊的陰翳更是讓其心情沉重——希望,那個人真死了吧,不然,天,要塌了……
今晚的六叔家,氣氛比較凝重。
「叫劉羽是吧?」六叔砸斷的蛤蟆煙斗,用透明膠纏了幾圈,勉強黏在一起,跟了十年的老古董,捨不得扔,吐出一口氣,嗆鼻的煙草味縈繞在不大的客廳。
劉羽點頭,有些話不好解釋。
六叔繃著老臉,眸子望著燒得猩紅的煙絲,一眨不眨。只有嘴巴上下碰撞:「什麼時候娶我家小嬋。」
果然是這話題,劉羽不知該如何作答,季月嬋低著頭,臉上仍有一抹不散的酡紅,嘴唇嚅嚅:「六叔,事情是這樣,劉羽跟我其實……」
「其實怎麼?」六叔眸光陡然一凝。打斷季月嬋的話:「全村兒都知道你有男人了,還其實什麼?」
六叔也是看出來了,當時心急如焚,事後冷靜一想,自家侄女兒跟這個公安局長,沒有半點夫妻相。不說眉來眼去,連半點熟悉感都找不到,兩人生疏得緊。
季月嬋面皮發燙,被六叔吼得沒脾氣,弱弱道:「那是逼不得已,反正嫁不出的姑娘,鄉親愛怎麼說就說唄。」
「這叫什麼話!」六叔似發怒的獅子。臉皺成一團,格外憤怒:「好,我問你,你包庇這個壞東西就算了,在房裡,你們兩個是莫回事?莫告訴我,也是在做假戲!」
季月嬋羞得無地自容,這赤身相對。能有什麼說的,只能輕聲嘀咕:「權且從急,也是沒辦法的事。」
劉羽見季月嬋為難,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六叔,是我連累她,在房裡,我們真沒發生什麼。」
「你閉嘴!」六叔一煙斗敲在椅子腿兒上。蛤蟆煙斗又斷了……
「你個壞東西,害我們全村跟著你撒謊,哦,現在躲過去了。就抹乾淨嘴巴不認賬?」六叔怒氣沖沖,幾乎是咆哮著出聲:「小嬋為了你,臉都不要,現在村兒都知道了,你是她男人,你走了,以後小嬋麼樣面對我們相親?」
「還有,小嬋都跟你在房裡那樣了,你有麼好解釋的?你講不講良心?」六叔越說越怒:「小嬋脾氣好,包容你這種壞東西,我可沒她好脾氣!今天,你不給一個明白話,我馬上把解放軍喊來!不怕告訴你,村口的路頭,他們還守著哩!」
劉羽一臉尷尬,這六叔反應太激烈了呀。
「六叔,你幹嘛呀?再這樣以後我不回來了!」季月嬋急得跺腳,眼裡都快冒出水汽了。
六叔態度非常堅決,冷著老臉:「這次不慣你,這個壞東西,必須給說法!」
劉羽一陣沉默,望了望羞得臉紅的季月嬋,目光堅定:「六叔,您別生氣,我的意思是,以後,我會對……月蟬負責。」
季月嬋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側頭望著劉羽,劉羽這樣的人,在外面找什麼女人找不到?比她年輕,比她漂亮的比比皆是,一抹她無法否認的喜意在心裡滋生,可旋即又有一抹黯然,他是因為形勢所逼吧,哎……
「這才像個人話,你說說,怎麼負責?光口說有什麼用?」六叔態度稍緩,總算不是咆哮。
劉羽頓了頓,道:「月蟬願意的話,我們可以相處試試。」
「相處就完啦?」六叔眼珠子一瞪:「你們,必須結婚!我看,三天後就是黃道吉日,就大後天,把堂拜了,宴請鄉里的人吃頓飯,做個見證。」
「不行!」季月嬋脫口而出,越玩越大,都扯到拜堂了!
六叔橫她一眼,盯著劉羽:「你說,麼讓女人在前擋著。」
劉羽緩緩抬頭,沉默了三秒,始才點頭「好。」
其實,劉羽自始至終都感受到六叔的心情,他並沒有真的生氣,哪怕咆哮時,心情也是擔憂為主,擔憂什麼?擔憂季月嬋,快四十了,鄉里又傳開她有男人,要嫁出去,更難,劉羽如果一走了之,只怕,季月嬋在鄉里越來越沒面子。出於這樣的擔憂,六叔才佯裝蠻不講理,實則是用心良苦,為了侄女兒著想。
只是,劉羽沒點破,這個村,全村對他都有恩,六叔對他恩更大,當然最大的是季月嬋,劉羽沒法報答他們。這個要求,是六叔唯一提出來的,劉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而且,六叔人老成精,只要求擺酒席拜堂,而沒提領證,大概就是給劉羽留一條後路——現在把婚結了,事後覺得不合適就當沒發生過,眼下,別讓我侄女兒臉面無光,最起碼在鄉里,要守住她面子。
這些,劉羽領會到了,季月嬋卻被患得患失的情緒左右,沒聽出來。
六叔臉色終於緩和下來,為此事定了調子:「那好,三天後,給你們倆擺宴拜堂。」說完,哈哈的笑起來,臨起身時,又道:「那個,今晚開始,你們住一個房間,我和你七嬸重去拾掇一張大床。」
不顧季月嬋的反對,六叔和七嬸將那小床換掉,弄了張席夢思進去,鋪上嶄新的床被,更是在吃了晚飯,不待喝口茶的,就將兩人反鎖在屋子裡頭。
「福哥,這,是不是太倉促了?都沒問小嬋的意思。」七嬸心神不安,總覺得這樣做太牽強,兩人歲數差著呢,強行結合,對小嬋能有什麼好處?
六叔蒼笑兩聲:「還用問麼?小嬋對那局長的心思,我這老傢伙都看出啦。」
「啊?」七嬸驚怪一聲,仔細回憶,哭笑不得道:「好像是有那麼點意思呢,你看哈,她回家這麼多天,跟村裡頭年青們有說有笑,唯獨對這個局長,好像還總臉紅。」
「小嬋看著豪爽,其實還是很傳統,做長輩的不積極主動推她,只怕她這輩子都不會主動。」六叔欣慰的歎息:「咱們該做的都替她做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能不能留住那個局長的心。」
七嬸眉頭暗淡下來:「希望吧,那局長……看著不像壞人。」
「哼!他當然不是壞人!」六叔鼻孔哼了一聲:「這個局長心底坦蕩得很,反倒是抓他的那個解放軍,我一眼就從他眼睛看出來,不是個好東西,一腦子的邪念,白天的那會,還對小嬋動了念頭哩!」
「哎,現在的世道,我是越看越不明白,解放軍怎麼混進壞傢伙了?」七嬸歎口氣,白天她也察覺出那黑皮膚解放軍對季月嬋的不懷好意。
「嗤~」六叔冷冷的嗤笑「有什麼好奇怪的?當年的,那什麼紅袖兵,那也是兵,他們幹啥好事了?我和七弟的老子,就是被他們拉去批鬥,回來上吊死的。」
七嬸連忙噤聲:「這話也是說得的?」
六叔悻悻悶哼一聲,早年的事,卻真不大敢多講,那個年代,太多的荒誕與離奇,扭曲和黑暗。
在房裡,劉羽和季月嬋坐在床邊兒,都沒說話。
或許是挨到有了睏意,季月嬋打了個哈欠,眼前暈乎乎的:「那個……劉局長,我們一人一頭。」
「嗯,你先睡吧。」劉羽點頭,佯裝鎮定,實則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摸不清季月嬋的心思,不敢隨便碰。
季月嬋合衣鑽入被子裡,面對著牆壁,被窩裡的手拽得緊緊的。
而劉羽,則拿著她的手機,目光盯在零格信號上,什麼時候信號恢復了,什麼時候就是他真的離開的時候……
「你們等著吧,等我劉羽緩過這口氣,就是算血賬的時候!」劉羽目中迸射著深深的殺意,手中拽緊了那顆從他肋骨上取出來的子彈!不管是那個黑皮膚的士兵,還是飛機上打人的那個,還有省軍區裡指揮的幕後人,劉羽找不到給他們活路的理由!
該死的,必須死!
五更完畢,月票、推薦票快來啊~~~~今天接到後台站短警告,昨天幾章要修修改,太露骨了,淚奔啊~~~~好忙的說,今晚還要碼明天的,據說明天太陽會很好,老豬要出去,吸收吸收紫外線。(。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