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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五十八章 :北震上人 文 / 古柳

    三人之間都是一陣沉默,良久,蘇寒才歎道:「我們現在實在太過弱小,根本沒有辦法,去窺探這天地間的任何辛秘。」

    「嘿嘿,本尊你要想將天地間的辛秘搞清楚,就得先從自身做起。」分一嘿然笑道。

    蘇寒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天魔解體》這部神秘功法,到現在為止蘇寒都沒有弄懂是怎麼回事,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蘇寒發現自己對這部功法的瞭解不但沒有增多,反而疑問還在變得越來越多。就好比最近的一次,蘇寒完全想像不到,自己體內竟然還有一本能夠殺死一位應該是元嬰期修為的金色小書。

    「天地最為吸引人的地方,應當也就在於此吧。」蘇寒笑道。

    就在此時,蘇寒忽然感覺整個空間劇烈震動起來。

    「卡嚓!卡嚓!」

    隨著聲音的加劇,眼前的黑暗忽地崩散,隨即便化為濃重的黑霧,完全無法視物。蘇寒保持冷靜,看著眼前的一切,靜靜等待著這空間接下來的變化。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便是這裡對於他,似乎並沒太大的威脅。

    不知過了多久,黑霧漸漸散去,四周又化為了無邊的黑暗空間,蘇寒四下張望一眼,目光旋即凝在一處。

    十步開外,一位老僧靜靜盤坐在那裡。

    蘇寒慢慢走了過去,「北震上人?」

    北震上人睜開眼,看著蘇寒,道:「在這裡竟還能遇到你,我們真是有緣。」

    蘇寒奇道:「這裡是哪裡?」

    北震上人道:「『他』的軀體之內。」

    「『他』?」蘇寒才一下意識問出,就當即明白北震上人所說的「他」究竟是誰。

    定然是剛才他所看到的兩段幻境的主人。

    但下一刻,他不由得變得更為震驚,「在『他』的身體之內?」

    北震上人神色平淡,點了點頭。

    分一此時驚訝道:「果然如此。那我們該要如何出去?」

    「現在能否活著,還是個問題,這裡絕不會只是給你看兩段幻境那麼簡單。」分二在一旁冷冷道。

    蘇寒問北震上人道:「上人,我們該要如何出去?」

    「等,時機一到,就可以出去了。」北震上人道,「事實上,會在這裡死的人,並不算多。」北震上人道。

    蘇寒大奇,「那這裡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北震上人道:「給他提供給養。」見蘇寒茫然。北震上人接著道:「每日子時,這裡都會抽取一次我們體內的真氣,即便是我,也沒辦法抵擋。這股真氣其實並不算多,對於你這樣的修為,可能會稍微顯得劇烈一點,但也並說不上要命。」

    「這種情況下,也許十天,也許十年。或者到你將死之時,你都是能夠出去的。當然,也有一些人,進來地多了。就知道這裡的一些基本規律,大體上,是能夠自己找到出去的辦法的。」

    蘇寒又問:「敢問上人,這裡的這位。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晚輩感覺,整個天眼之森,似乎都是因他而存在。」

    「不是很清楚。但應當,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類。」北震上人歎了口氣,隨即道,「別問那麼多了,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等她找來,我們就能出去了。」

    蘇寒依言,坐在北震上人旁邊,後者丟給他一袋子靈石。

    蘇寒忍不住道:「青荷真君進來過很多次?」

    「她好奇心比我重,所以進來的次數也多一些。」說起青荷真君,北震上人難得露出一抹很和善地微笑。

    蘇寒看著北震上人,從內心底,可以感受到他對青荷真君的感情,不過想到最開始見到的狀態,卻又覺得十分好奇,「我看過一些記載,知道你們當初是得罪巫族,方才進入此地的?」

    北震上人瞥了眼蘇寒,淡淡道:「有沒有人教導過你,出門在外,問題不要那麼多。」

    蘇寒訕訕一笑,「此時就你我二人,此地又是如此黑暗寂靜,若是沒個人一起說話,豈不是十分無趣?」

    北震上人倒是露出認真思索的神色,之後點點頭,「倒的確,是這樣的。」

    他歎了口氣,「其實,都是怪我,我當初不聽她的勸告,貪念一起,搶了巫族一件寶物。後來事情暴露,被追殺,走投無路之下,只好逃到了巫族禁地天眼之森。」

    分一在蘇寒識海之內,此時嘀咕道:「巫族禁地,天眼之森……」

    北震上人抬眼,望著眼前的黑暗,「其實說起來,這輩子能夠認識她,當真是我楊北震這輩子最大的福氣。這麼多年,我做錯了那麼多事,都是她照顧我,庇護我,幫我擦屁股。明明兩個人在一起,該是男的保護女的嘛……你說是不是?」

    蘇寒聽得有些入神,此時道:「沒想到,二位感情如此之深。」

    「嘿嘿,她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那般模樣,早就看透了。在人前,你更是一點都看不到什麼的。」北震上人了呵呵地笑著,如若一個小孩子一般。

    「然後呢,嗯,終於惹到了一個連她也惹不起的勢力,那時她是十萬大山名門之後,再過些年,是可以繼承一個大派掌教之位的。但她為了我,放棄一切,也不顧我的反對,拖著我就進了十萬大山,你說說,世間怎有如此之傻的女子,她將我一人丟進來,不也是可以的,為何偏偏要陪我一起,來承受我自己所造的惡業?」

    說到後來,北震悵然一歎。

    蘇寒打量著北震的光頭,「那前輩,為何剃度了?」

    北震上人微微一笑,「你可知道,若是從前你遇到我,又這麼聒噪,我早就一掌把你拍死。」

    蘇寒一笑,「那還要感謝前輩不殺之恩。」

    北震上人道:「有一日我在湖邊靜坐,腦海中浮現出前半生的作惡多端,忽然感覺悲從中來,而偏偏,上天待我不薄,竟還有那樣一個人,願意一直跟在我身邊,為我做本該我為她做的事情。這般想來,忽然覺得自己當真十惡不赦。」

    「恰巧,那個時候有個南邵的僧侶誤入天眼之森,我和他聊了一陣,倒是覺得頗為投緣。佛家一些道理,雖然說出來也不過便那般而已,但是仔細想去,卻竟有振聾發聵之意。於是在他臨走之前,我便央他為我剃度,他說我執念太深,惡業太重,就算剃度也無法真正遁入空門。竟然就此離去,我卻不甘心,自己給自己剃了度,勉強算是半個出家人。」

    「哈哈。」蘇寒聞言樂了起來,卻被北震上人狠狠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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