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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95章 一個故事一首歌 文 / 風雪天心

    ps:謝謝ehime的打賞!

    被崔正源一陣搶白,馮笑雲顯得十分不好意思。

    堂堂中國人,居然在佛教文化上被外國人指摘錯誤,任誰碰到都會如此。

    「那正源你來說說,迦葉尊者在笑什麼呢?」鄭星懷插話進來,為馮笑雲解圍道。

    回身看著殿外的莽莽群山,薄霧繚繞如同仙境。

    崔正源的眼睛似乎穿透了無數的阻礙,看到了無數的歷史。「這個民族千百年來經歷了太多的苦難,而普通人在這些災難面前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的。雖說是佛,又哪裡真的法力無邊。迦葉尊者或許只是想要通過這一抹的微笑,讓世人感到一些溫暖吧。」

    這個世界上,要論災難之深重,無出中華民族之右者。

    或許正是有了這樣那樣的文化傳承和精神寄托,飽經滄桑的中華民族才能一次次地走出來,重新傲然挺立在世界民族之林當中。

    縱觀古代四大文明,如今只有中華文明尚存,並且持續不斷地對周邊地區進行輻射。

    這裡面,各種文化和信仰的作用絕對不可忽視。

    聽了崔正源的話,負責招待他們的僧人眼前一亮。「阿彌陀佛,想不到施主也是有慧根之人。看來施主和我佛有緣,實乃同道中人啊。」

    崔正源哈哈一笑,擺擺手道:「我有什麼佛緣啊,事實上我是無神論者。萬法殊途。終匯一聚。各種哲學思想到了最終的極點,總歸是相同的。」

    僧人大受裨益。雙手合十道:「施主有這般想法,足見是有大智慧的人。枉我們苦悟佛法多年,還是無有增益,卻原來是不如施主想的通透啊。」

    其他人都面面相覷,沒想到平時總是將利字掛在嘴邊的崔常務,有朝一日居然會讓無慾無求的僧人拜服的時候。

    崔正源也很囧,沒想到隨口說了一些東西,居然就成了人家嘴裡的大能了。

    饒是他臉皮厚。也覺著燒的慌。「大師謬讚了,在下俗人一個,終日為了果腹奔波,色授魂與,想必是離佛法漸行漸遠了。」

    僧人也是一臉的唏噓,彷彿想起了什麼。「說起來誰剛開始的時候不都是凡塵一俗人呢,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才遁入空門的。像那邊那位智苦師叔。在迦葉道場一修就是四十多年,還不就是為了一個悟字嘛。」

    順著僧人的指點,大家才發現,原來就在眾人高談闊論的時候,大殿遠處的角落裡,始終有一個衰老的和尚在敲著木魚。不知道吟誦著什麼經文。

    「那位大師有什麼故事嗎?」綜合僧人的神色,崔正源覺得老和尚應該不一般。

    說起那位老和尚,僧人未語先歎。

    「智苦師叔並不是一開始就出家的,四十年多年前他可是我們這附近鼎鼎有名的青年才子。當時他和一位姑娘情投意合,眼見就要組成幸福的家庭。結果不幸的是。那場運動爆發了。」

    聽到這裡,崔正源和馮笑雲的臉色同時一變。

    對於熟知中國歷史的他們來說。四十多年前的那場運動意味著什麼再清楚不過了。

    那可是整整幾代人的傷痛啊,也是中國最可惜的十年。要不然的話,追趕世界的腳步不會遲緩了那麼多。

    倒是鄭星懷和樸政宰兩個外國人一臉的迷茫,不懂四十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僧人沒有注意到崔正源兩人的神色,繼續說道:「智苦師叔響應號召上山下鄉,去了邊遠的農村參加勞動。而這一去,就是七年。但是等他回來的時候,卻才得知噩耗。原來那位姑娘的父親曾經是gmd老兵,結果在運動中遭遇了衝擊,被迫害致死。而姑娘家破人亡,絕望之下就跳崖輕生了。」

    崔正源長吁了一口氣,心裡湧起了一絲悲痛。

    又是一場動亂年代的悲歡離合的慘劇,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明白那種傷痛。

    「那後來呢?」馮笑雲也被故事吸引了,追問道。

    僧人憐憫地看著遠處的老和尚。「一心回來和心愛的人組建家庭的智苦師叔,迎來了當頭棒喝,根本經受不了這個現實。所以心灰意冷之下,就在本寺剃度出家為僧了。這些年來,智苦師叔一直活在痛苦之中。他說,他要力證佛法,從我佛的奧義中尋求解脫。」

    這是一個活在眼前的逃避現實的例子,只不過傷心人的故事,讓人湧不起一點勸慰的勇氣。

    看出了崔正源等人悲憫的神情,僧人搖了搖頭,阻止道:「沒用的,這些年,包括住持在內,大家都勸過了,可惜智苦師叔一直不為所動,始終青燈古佛,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勸大家也不要自尋煩惱了,人各隨緣,焉知智苦師叔這不是一種自得其樂呢。」

    崔正源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無奈。「迦葉尊者笑了千年,卻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感化不了。看來到底不是佛祖,法力有限啊。」

    聽到崔正源身在空門,直言辱佛,那個僧人不禁色變。

    等到他籌措語言想要辯解的時候,卻見到崔正源已經抬腳奔那個老和尚走了過去。

    崔正源一直走到近前,近到需要俯下眼睛,才能和老和尚對視。

    腳步聲徐徐,老和尚自然也聽到了。

    他不是真的出世,一切都不入眼。知道有人過來,自然也停下了木魚,抬頭來看。

    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巧合,從老和尚的角度看去,恰好看到迦葉尊者的微笑從崔正源的臉畔照過來,份外的刺目。

    崔正源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大師。何為法?佛曰放下。不放下,哪能輕身淨面懂佛心?一心向佛。難道不也是一種執著嗎?」

    說完之後,崔正源片刻不敢停留,轉身便走。

    他怕留下來,會被老和尚那雙滄桑的眼睛,勾起已經快要遺忘的差不多的前塵往事。

    怕那些年醉酒紅塵的頹唐,再次刺傷他的心靈。

    在他的身後,老和尚目光緊緊地盯著迦葉尊者的雕像。

    他的嘴裡一直在默默地念著一個詞語,「放下。放下,放下……」

    一聲比一聲低,但是他已經枯槁的臉上卻笑容越明顯。

    何為佛?心有慈悲。何為法?放下天地輕。

    聽了一個悲傷的故事,大家也都沒有了繼續遊覽的興趣,便默默地轉身下山。

    石階漸行漸矮,崔正源忍不住又回頭向已經隱在雲霧中的縉雲寺看去。

    突然心有所感,曾經一首撥動心聲的歌曲從心底緩緩響起。

    就在這萬物蕭索的蒼山之間。崔正源突然開口吟唱了起來。

    繁華聲遁入空門

    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

    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

    年輪

    浮圖塔斷了幾層

    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

    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歷史轉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

    一曲古箏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者老樹根

    石板上迴盪的是再等

    只是清唱了一小段,但是崔正源卻感覺剛才的濁氣一口化盡。

    就如這此刻荒寂的深山,等到春來雨驟,又是生機盎然。

    他經歷了一場心路歷程,思想的淬煉。但是馮笑雲等人卻是驚喜連連,還在回味著剛才他清唱的歌詞。

    雖然聊了幾句。但即使是最普通的人都能感受的出來,這絕對是一首佳作。

    等到崔正源不再唱了,馮笑雲再也忍不住。

    也顧不得禮儀,一把抓住崔正源的衣袖。「常務,這是新歌嗎?太好聽了。什麼時候推出啊?到時候我第一個支持。」

    這種古風古韻的歌曲,自從崔正源的《青花瓷》和他的《東風破》之後。就在中國音樂市場上十分流行。

    只是很多人都邯鄲學步,做出來的東西徒然貽笑大方。

    如今從常務這裡聽到了一首如此精良的新歌,馮笑雲哪裡能夠不激動啊。

    「推出?不錯,是要推出。不過不是我,是你。馮笑雲先生,接下來的時間請做好準備,公司會為你推出全新的中文大碟。」崔正源微微一笑,說道。

    「常務,你是說?這首歌是給我的?」馮笑雲整個人都斯巴達了,臉頰抽抽的都快控制不住口水了。

    「怎麼?沒信心演唱嗎?」崔正源眼角一橫,問道。

    馮笑雲立馬氣宇軒昂,胸膛擂的震天響。「怎會?常務放心,保證給你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嗯,那就好。我跟你說,這雖然是臨時想出來的歌曲,但是整首歌的眉目我已經捋清了。絕對是一首上乘的作品,你要用心。」怕這小子太跳脫,崔正源吩咐道。

    《煙花易冷》絕對是一首發自內心的感悟之作,沒有那份心境強自唱出來的話,就糟蹋了這首歌。

    想起剛才老和尚的往事,馮笑雲的神色也沉重起來。

    「這首歌簡直就是那位智苦大師的真實寫照,不如我們宣傳的時候,就用這個來吧。」

    崔正源已經開始領頭向山下走去,聽他這麼說,回頭笑罵道:「你瘋了,那個年代的事情是禁忌不知道嗎?怎麼能拿出來說呢?」

    這下子馮笑雲終於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第一次在策劃上出主意,居然就是一個餿的。

    要是那那個時代的事情做文章的話,估計他都能被封殺了。

    眼見馮笑雲的苦相,崔正源呵呵一笑。「你要老實地等著歌唱吧,關於這首歌的典故,我會找一個出來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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