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1章 伯邑考進貢贖罪 文 / 物換星移
白面猿猴,雖是畜類,善知三千小曲,八百大曲,能歌善舞,可為天子取樂」,比干聽罷,道,「此寶雖妙,但今天子失德,又以遊玩之物進貢,真乃助桀為虐,熒惑聖聰,反加朝廷之亂,無奈公子為父被囚,行其仁孝,一點真心,此本吾替公子轉達天聽,好不負公子來意」。
當即,比干進宮見駕,上樓朝見,帝辛道,「朕無旨宣召,愛卿有何表章?」,比干啟奏道,「臣啟陛下,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納貢代父贖罪」,帝辛問道,「伯邑考納貢何物?」,比干將進貢本呈上,隨即道,「乃七香車,醒酒氈,白面猿猴,美女十名,代西伯侯贖罪」。
當即,帝辛就下令宣伯邑考上樓,伯邑考肘膝而行,俯伏啟奏道,「犯臣之子伯邑考朝見」,帝辛道,「姬昌罪大忤君,今子納貢,為父贖罪,亦可為孝!」,伯邑考啟奏道,「犯臣姬昌罪犯忤君,承蒙皇恩,免於一死,暫居羑里,臣等舉室感陛下天高海闊之洪恩,仰地厚山高之大德!今臣等,冒死上陳,代父贖罪,望陛下仁慈,賜以再生,得赦歸國,使臣骨肉團聚」。
紂王見伯邑考模樣甚是悲慘,為父陳冤,極為懇切,知是忠臣孝子之言,不勝感動,乃賜伯邑考平身,伯邑考謝恩,立於欄杆之外。
妲己在簾內,見伯邑考丰姿優,目秀眉清。唇紅齒白,言語溫柔。便傳旨,「捲去珠簾」,左右宮人立馬將珠簾高卷,搭上金鉤,帝辛見妲己出來,口稱,「御妻,今有西伯侯之子伯邑考納貢。代父贖罪,情實可矜」。
妲己啟奏道,「妾聞西岐伯邑考善能彈琴,真世上無雙,人間絕少」,帝辛道,「御妻何以知之?」。妲己道,「妾雖女流,幼在深閨,聞父母傳說,伯邑考博通音律,琴藝更精。深知大遺音,妾所以得知,陛下可著伯邑考撫彈一曲,便知深淺」。
帝辛乃酒色之徒,久被妖氛所惑。一聽其言,便命伯邑考叩見妲己。邑考朝拜畢,妲己道,「伯邑考,聞你善能歌舞,你今試撫一曲,何如?」,伯邑考啟奏道,「娘娘在上,臣聞父母有疾,為人子者,不敢舒衣安食,今犯臣姬昌七載被囚,苦楚萬狀,臣何忍蔑視父親,肆意撫琴!況臣心碎如麻,安能彈出美妙琴聲,屆時恐有辱聖聰!」,
帝辛道,「邑考,你當此景,撫琴一曲,如果動聽,赦你父子歸國」,伯邑考聽見此言,大喜謝恩,當即,帝辛傳旨,取琴一張,邑考盤膝坐在地上,將琴放在膝上,十指飛舞,撥動琴弦,撫弄一曲。
此曲名曰風入松,但見楊柳依依弄曉風,桃花半吐映日紅,芳草綿綿鋪錦繡,任他車馬各西東。
邑考彈至曲終,只見音韻幽揚,真如戛玉鳴珠,萬壑松濤,清婉欲絕,令人塵襟頓爽,恍如身在瑤池鳳闕,覺凡間俗氣逼人,誠所謂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帝辛聽罷,心中大悅,對妲己道,「真不負御妻所言,邑考此曲,可稱盡善盡美」。妲己啟奏道,「伯邑考之琴,天下共聞」,帝辛大喜,下令摘星樓排宴。
妲己偷偷看伯邑考,見他面如滿月,丰姿俊,一表非俗,其風情裊裊動人,妲己又見帝辛容貌,粗魯不堪,這帝辛雖是帝王之相,怎經〞seyu〞相虧,形容枯槁,自古佳人愛少年,更何況妲己乃一妖魅?。
妲己暗想,「且將邑考留在此處,以傳授琴藝為名,乘機挑逗,成就鸞鳳之情,共效于飛之樂,況他少年,補益更多,吾可趁機多吸些元陽」。
當即,妲己啟奏道,「陛下當赦西伯父子歸國,固是陛下浩蕩之恩,但邑考琴為天下絕調,今赦之歸國,琴聲竟成絕響,深為可惜」,帝辛道,「如之奈何?」,妲己啟奏,「妾有一法,可全二事」。
帝辛道,「卿有何妙策可以兩全?」,妲己道,「陛下可留邑考在此,傳妾琴藝,待妾學精,早晚侍陛下左右,以供陛下取樂,一則西伯父子感陛下之恩,二則朝歌不致絕瑤琴之樂,便可以兩全」。
帝辛聞言,以手拍妲己之背,道,「賢哉愛卿!真是聰慧賢明,深得一舉兩全之道,」隨傳旨,「留邑考在此樓傳琴」,妲己不覺暗喜,心想,「吾今日且將帝辛灌醉,扶去沉睡,吾也好與他行事,何愁此事不成?」,當即忙傳旨排宴。
帝辛以為妲己好意,豈知其中內藏傷風敗俗之情,大壞綱常禮義,只見妲己手奉金盃,對帝辛道,「陛下可進此壽酒!」,帝辛只顧歡飲,不覺一時酩酊,妲己便命左右侍御宮人,扶帝辛到龍榻安寢,方著邑考進宮傳琴。
兩邊宮人取琴二張,上一張是妲己的,下一張是伯邑考傳琴的,邑考啟奏道,「犯臣子啟奏娘娘,此琴有內外五形,六律五音,吟、揉、勾、剔,左手龍睛,右手鳳目,按宮、商、角、徵、羽,又有八法,乃抹、挑、勾、剔、撇、托、劈、打,有六忌、七不彈」。
妲己問道,「何為六忌?」,邑考道,「聞哀,慟泣,專心事,忿怒情懷,戒欲,驚」,妲己又問,「何為七不彈?」,邑考道,「疾風驟雨,大悲大哀,衣冠不正,酒醉性狂,無香近褻,不知音近俗,不潔近穢,遇此皆不彈,此琴乃太古遺音,太昊所創,樂而近,與諸樂大不相同。
其中有八十一大調,五十一小調,三十六等音,有詩為證:音和平兮清心目,世上琴聲天上曲,盡將千古聖人心,付與三尺梧桐木。」
邑考言畢,便將琴弦撥動,其音嘹亮,妙不可言。
而妲己原非為學習琴藝,實為貪圖伯邑考之姿容,挑逗邑考,欲縱淫敗度,何嘗留心於琴,只是左右勾引,臉帶桃花,現嬌艷夭姿,風流國色,輕抿嘴純,暗送秋波,無非是想要勾引邑考,以惑亂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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