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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痛苦深淵 文 / 血紅

    從這一章開始,我們的主角,開始主動的反擊,或者說,開始主動坑人了。

    多青嫩可愛的小伙子,硬是被逼到這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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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吧,逃吧,看看你們能逃多遠?」

    看著媯龍等人大呼小叫著狼狽逃走,殷血歌『呵呵』笑了幾聲,手掌上一層枯黃色的幽光突然亮起。被斬殺的媯家少女身體微微一晃,仙體、仙魂同時化為最本源的天地靈氣融入了他的身體。

    無上聖體吞噬仙人,比殷血歌還有著一半兒血妖血統的時候,吞噬普通修士的精血還要快了無數倍。

    將死去的少女留下的一件大羅道器丟給血鸚鵡,讓他將這件大羅道器藏進肚皮裡,其他的金仙器都被殷血歌用血海靈寶大禁寶菉吞噬。

    說來也奇怪,但凡仙器、靈寶等物,都只有和自己品階相同的空間法器才能藏下。比如說天仙器級的飛劍,就只能用天仙器或者更高級的乾坤戒才能裝下;而大羅道器麼,金仙器級的乾坤戒是不可能將他藏入其中的。

    媯龍等媯家禽獸,他們雖然手持大羅道器護身,但是這些大羅道器也都是隨身攜帶,並不能放進自己的乾坤戒中。他們雖然是媯家年青一代的精英,媯家為他們每人都配備了大羅道器護體,但是他們三百人加在一起,也沒有一枚大羅道器級的乾坤戒。

    唯獨血鸚鵡的肚皮天賦異稟,他小小的肚皮內有方圓千里的虛空包容萬物。無論任何品階的寶物他都能吞進去,還能吐出來。幸好如此,殷血歌打劫媯家這些禽獸,才不用擔心收納大羅道器的問題。

    否則三百多件大羅道器,殷血歌總不能將他們胡亂藏在某個荒野中的山洞裡。

    這已經是殷血歌兩天來斬殺的第二十五個媯家的少女。

    他沒有對那些媯家的鬚眉男兒下手。而是專門針對媯家的少女突襲斬殺。他心裡隱隱還有一點兒希望,希望見到媯龍等媯家的年輕俊彥們能夠衝冠之怒拔劍而起,和他分一個生死高下。

    但是兩天時間過去了,連續斬殺二十五個少女。每一次媯家的眾多禽獸都是一哄而散。

    他們就好像一群落草山間的烏合之眾,每次殷血歌斬殺一人,他們都嚇得狼奔豸突四散逃跑。然後用不了一兩個時辰,他們就會在某個地方聚集在一起,氣喘嘻嘻、大呼小叫、痛哭流涕、咒天罵地的爭吵咆哮,然後殷血歌再次出現斬殺一人,他們就再次的逃跑。

    兩天時間,二十五個媯家少女被斬殺,包括媯龍在內,沒有一個媯家男兒挺身而出。沒有一個媯家的八尺男兒英勇的站出來挑戰殷血歌。沒有一個媯家的男子漢站出來為自己的兄弟姐妹斷後。

    他斬殺了二十五個媯家少女,一百五十個媯家的精英青年,就好像沒看到自家姐妹淋漓的鮮血一樣,每一次都好像被人用長矛捅-穿了屁-眼的野狗一樣,一骨碌的跳起來。聲嘶力竭的嚎叫著,然後再一次狼狽的逃走。

    「媯家,這就是媯家?」

    「這就是第一世家在仙界的本家?」

    「這就是想要斬殺我,取而代之繼承第一世家氣運的媯聖所屬的家族?」

    看著又一次狼狽逃跑的媯龍等人,殷血歌的臉色無悲無喜,變得格外的冷酷而從容。曾經媯聖猶如一張死亡的黑幕牢牢地籠罩了他的心和靈魂,但是現在。通過媯龍他們的優秀表現,殷血歌對媯聖,對媯家的各個家臣家族的畏懼,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

    一個浮誇的、虛腫的家族。哪怕這個家族表面依舊流光溢彩,看上去是一個龐然大物,但是如果這個家族的族人都和媯龍他們一般表現。這就是一個爛到了根子裡的家族,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剛剛被斬殺的少女,修煉的應該是寒冰屬性的仙法道術。她留下了一個一尺二寸高的藍色玉瓶,薄如蟬翼近乎透明的玉瓶重達萬億斤,輕輕一晃裡面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殷血歌抓起玉瓶。小心的湊到長頸瓶口向內一看,一片藍色、白色、青色分明的水光就升騰而起,沖得他眼珠一陣陰寒刺骨,差點沒把他的眼珠凍成了冰塊。

    這玉瓶裡居然裝了一道『三味神水』,殷血歌又驚又喜的將玉屏丟給了血鸚鵡,叮囑他妥善的保管起來。幽泉肯定會對這個玉屏喜愛有加,殷血歌能夠想像到這一點。

    和金丹境的修士就能修煉出的本命丹火『三味神火』不同,『三味神火』是修煉界爛大街的普通玩意兒。但是『三味神水』則是先天鴻蒙靈寶級的蓋世奇珍,蘊藏了天地間一切『水』的大道妙理,可謂是周天世界一切『水』的『母體』化身。

    一道『三味神水』,往往是一位大羅金仙的成道之基,只要將三味神水中蘊藏的『水之天道』參悟一二,就能讓一位金仙順利的躋身大羅境界。而將三味神水煉製成大羅道器,這絕對不是現在的仙界能有的手段。

    這個玉瓶搞不好就是太古時代傳承下來的寶物,或許還是真正的先天鴻蒙之物。媯家的仙人們實在是太闊綽了,區區年輕子弟出門歷練,他們居然能連這樣的奇珍都賞賜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殷血歌加速了對媯家禽獸們的擊殺。

    每一次他靠近媯家禽獸的時候,都會小心的挑選出現的角度和方位,而媯家的禽獸們每次都是向著遠離殷血歌的方向逃竄。所以在殷血歌的有意施為下,時間過去了好幾天,媯家禽獸們損失了三十幾個人後,他們居然還是在這片荒野中打轉。

    終於,時間到了第四天,殷血歌慢條斯理的收割了第五十個少女的生命後,再次聚集在一起的媯家禽獸們終於驚醒了。媯龍手舞足蹈的在人群中瘋狂的吼叫謾罵著:「一群蠢貨,誰能告訴我,距離我們最近的主城在哪裡?神煌戰場的主城。距離我們最近的主城在哪兒?」

    「我就不信,這個牲口他敢追到主城中殺人!」

    「任何一座主城內,都有仙庭派遣至少五十名以上九品大羅坐鎮;各大仙家的勢力,也會有數量不等的高階大羅混雜其中。這個牲口他最多是一品大羅的實力。我就不信他敢去主城肆虐。」

    「地圖呢?我們在屠神城買的地圖呢?嗯?整個神煌戰場的詳細地圖呢?在哪裡?」

    一眾媯家禽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許久許久,一名少女才站了起來,抽抽噎噎的哭泣著:「在鳳姐姐的手上,但是鳳姐姐第一個被那惡人擊殺了。」

    媯龍等媯家禽獸全身僵硬呆呆的看著那少女,所有人都徹底傻眼了。

    他們對神煌戰場的地勢地理並不熟悉,這幾天折騰下來,他們早就弄不清他們身處何方了。畢竟他們是從天煞城直接使用特殊的戰場空間坐標,破空來到了他們被命運神族圍攻的地點。然後他們逃跑的時候。又是媯龍激發了大羅道器,任憑大羅道器隨意的帶著他們破空遁走。

    四天前他們聚集在一起商議事情的山林,其實在那一片山林的時候,他們就徹底迷失了自己所處的方位。但是那時候他們還有恃無恐,因為媯鳳身上有他們在屠神城購買的戰場地圖。

    那副仙術地圖幾乎涵括了整個神煌戰場。只要手持地圖冊,上面就能自動的標誌出他們所處的地點,以及五大主城和各大天、地、玄、黃各階城池的方位。

    但是媯鳳被殷血歌斬殺,她身上所有的物品都成了殷血歌的戰利品,幾天下來媯龍他們狼狽的猶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逃跑,他們徹底丟失了方向感。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不知道他們處於仙庭的控制範圍還是神靈一族的控制區域。也不知道他們距離最近的仙庭城池有多遠。

    所有人呆愣愣的一言不發,媯龍張了張嘴,過了許久他才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你們都是蠢豬麼?為什麼不多買幾張地圖?為什麼?」

    媯家禽獸們相互看了一眼,過了許久,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才甕聲甕氣的吼道:「不是你的命令麼?你說我們三百人在一起,就不會有任何意外。這種神煌戰場的地圖。有一份就夠了。你還說,那最高級的地圖,一份就要百萬極品金仙石,有這麼多仙石浪費,還不如拿去飲酒逍遙。」

    媯龍沉默。他記起了這件事情。

    這話的確是他說的。

    媯家送他們來歷練,給了他們花不光的仙石儲備,但是除此之外,其他的行軍打仗所需的各項物資,都要他們自己來神煌戰場採辦。畢竟這是全方面的鍛煉他們的機會,包括帳篷、地圖冊之類的軍用物資的採辦,也是一門大學問。

    而媯龍不覺得媯家禽獸會出現任何的意外,所以他們只買了一份神煌戰場的全圖交給媯鳳保存。

    「你們,難道就沒有,多購買一份備用?」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媯龍依舊苦澀的開口問道。

    沒人吭聲,媯家禽獸們膽敢直接跳過楊鼎,奪取天煞城的軍權肆意胡為,就知道他們的膽子有多大。他們和媯龍一樣,從不認為自己一行人會吃虧,他們認為自己一旦上了戰場就無往而不利,神靈一族就會望風而遁,神煌戰場的這種最高品級的地圖冊,也不過是當做稀奇買下來玩玩而已。

    「天煞城的運兵龍舟上,有一副五大主城軍方編製的地圖冊。」一名少女舉起了手。

    「但是三千條龍舟都被毀掉了,那地圖冊肯定也毀掉了。」媯龍陰沉著臉向那少女狠狠的瞪了一眼:「不要說廢話了,大家都想想,我們不能再這麼胡亂逃走,讓人各個擊破。我們應該盡快的返回五大主城,否則我們不是那人的對手,肯定……」

    媯龍的話突然憋在了嗓子眼裡。

    臉上一層霧氣纏繞,將面孔遮蓋起來的殷血歌已經猶如幽靈一樣從那舉起手的少女身後走了出來。這一次殷血歌沒有直接擊殺那少女,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嬌小的身軀拎了起來。

    「媯家的兒郎們。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殷血歌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中透著一股子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意。看著這些只敢在背後計算人,但是一旦碰到大事就亂成一團的『精英』、『天才』,殷血歌心中的鄙夷就越發的濃重。

    「比如說。你們當中,勇敢的站出三個男人來和我決鬥。」殷血歌冷聲道:「不管勝負,我都將這個女人交還給你們。但是站出來決鬥的男人,生死自負。」

    身材嬌小的少女在殷血歌的手中瘋狂的掙扎著,她驚恐的用眼角餘光看著殷血歌掐著自己脖子的,散發出枯黃色幽光的手掌。就是這只猶如惡魔的手掌,一次一次的洞穿了她本家姐妹的胸膛,抓出了她們的心臟,讓她們猶如花朵一樣美麗的生命凋零。

    這一次,厄運終於降臨在她的身上。她是多麼的希望自己的兄弟們當中,能有三個男人站出來拯救自己——殷血歌說得很明白,只要有三個男人站出來和他決鬥,那麼她就能完好無損的被釋放。

    「我甚至可以承諾,只要有三個男人站出來和我決鬥。只要還在神煌戰場,我就不會向這位姑娘出手。」殷血歌越發燦爛的笑著:「嗯,只要有三個男人站出來,這個姑娘就可以安全的返回五大主城,我不會阻攔她,我甚至可以暗中護送她回城。」

    「你,到底是仙人。還是神孽?」媯龍看著著渾身籠罩在一層霧氣中的殷血歌,咬牙切齒的怒吼著。

    「這個問題,有這麼重要麼?」殷血歌聳聳肩膀,很輕鬆的笑著:「不管是仙人還是神靈,總之我殺了你們這麼多人,而且都是女人。你們這些男人。難道不氣憤麼?不氣惱麼?你們應該勇敢的站出來,向我復仇啊!」

    被殷血歌抓住了脖子的少女停止了掙扎,她瞪大了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媯龍。

    在媯家的領地中,這些媯家的青年子弟們。他們是如此的意氣風發,如此的壯氣凌雲,他們一言一行都不把天下的英雄豪傑放在眼裡,好似他們只要一出手,天下所有的英傑都會像是土雞瓦狗一樣任憑他們揉虐。那時候的他們,是如此的高大,如此的輝煌,猶如站在雲端的神靈,給人那麼強烈的安全感。

    現在只要他們當中有三個人站出來,勇敢的站出來,她就能活!

    而且能夠活著回到五大主城中,脫離這近乎無窮無盡的夢魘。

    不能不說殷血歌的眼光很毒,他挑中的這個身材嬌小的少女,正是這些媯家禽獸中年齡最稚嫩的一個,是在場所有人的本家堂妹。換成在世俗界,哪個家庭的大哥見到自己的幼妹被人這樣拎在手中,哪怕他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他都會憤怒的抓起砍柴刀,和敵人拼一個死活吧?

    但是媯龍等一百五十個男兒無一做聲。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轉悠著同樣的念頭——誰去!

    「沒人麼?你們就這麼怕死?」殷血歌譏嘲的冷笑著:「那麼除了栽贓嫁禍,除了仗勢欺人,除了依仗家族勢力為非作歹、胡作非為之外,你們還會什麼?還能做什麼?」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媯龍一步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他一邊退,一邊冷靜而冷酷的說道:「君子當留有用之身,靜待他日。今日之仇,我等記下了,我會找到你,將你一寸一寸的撕成粉碎。」

    另外那些媯家的女人們也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卻,她們同樣怨毒而狠毒的詛咒殷血歌,她們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殷血歌自身和他的祖先。這些女人不知道殷血歌和她們擁有相同的血脈、同樣的祖先,她們只是用最惡毒,就連市井潑婦都難得咒罵出來的言辭,瘋狂的詛咒殷血歌。

    所有人都在後退,不管男女,沒有一個人肯為了殷血歌手上的少女留下。

    甚至媯龍等『千金之子』,媯龍這些『君子』,他們跑得比女人還要快。

    殷血歌手中的少女身體一寸一寸的僵硬,一寸一寸的發冷。她眸子裡的神光逐漸暗淡,然後徹底的熄滅。她的道心受到了近乎毀滅的打擊,圓滿的心境徹底崩毀,道心修為從金仙瞬間衰落到了地仙一品的水準。

    「這就是你的家,你的族。媯家麼,不過如此。」殷血歌湊在她耳朵邊低聲咕噥著:「五十個女人的血,五十個女人的命,都無法讓這個腐朽而骯髒的家族的男人振奮起來,再多的殺戮沒有意義。」

    「我不會殺你,但是,打劫。」

    「不好意思,打劫!」殷血歌很嚴肅的在少女的耳朵邊咕噥著:「所有的寶貝全部交出來,仙石、丹藥、飛劍、法寶,除了你身上的衣服,其他所有的寶貝全部交出來。」

    少女的身體劇烈的哆嗦著,殷血歌已經鬆開了她的脖頸,但是她就好像沉浸在最深沉的夢魘中一樣,面孔扭曲的蹲在地上。她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低沉嘶吼,除開她自己,沒人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媯家啊~~~」

    幽幽歎了一口氣,殷血歌將少女身上的所有寶物搜刮得乾乾淨淨。

    接下來,輪到媯家的那些男人了。女人可以活,但是男人,必須死。

    在戰場上丟棄自己的姐妹,像條野狗一樣逃生的男人,更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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