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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五章 麒麟突現 文 / 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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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上,那個乾淨得好似露珠的少女『死』字剛出口,殷血歌體內的血元就沸騰起來。

    識海中,血海浮屠經所化的那一汪小小血池微光一閃,一篇奇妙的以自身血氣凝結純陽雷種,引動九霄之上至剛至陽破邪神雷落下的雷法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融入了殷血歌靈魂深處。

    雙手迅速的變幻印訣,口中默誦咒語,丹田中六重浮屠小塔急速的旋轉著,天地靈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向他的丹田內塌縮,殷血歌身體四周十米內的虛空已經變成了一個扭曲的小世界,天地靈氣一旦靠近這一方虛空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外人看來,在殷血歌身邊,已經出現了一個直徑二十米的黑洞,扭曲的空間讓光線發生了奇異的折射,外人根本無法看清殷血歌的身體所在。

    大量天地靈氣不斷被六重浮屠小塔吞噬,然後化為大片血色霧氣湧入雙手印訣中。一種玄而又玄的奇妙領悟在殷血歌心頭浮現。他的一滴心頭熱血飛出,迅速融入了正在成形的印訣中。

    這一點心頭熱血內蘊的一絲先天純陽之氣在血元的滋養下急速膨脹,以一種殷血歌無法理解的奇妙途徑,這一滴心頭熱血迅速變成了一滴藍紅色亮晶晶宛如水銀的液汁。不過一彈指的功夫,這一滴液汁就變成了跳躍的雷光。充斥著一絲至陽至剛的純淨氣息。

    一枚代表了天雷破邪、除滅一切邪障的藍色雷紋在雷種中急速跳動,不過黃豆粒大小的雷種,卻散發出一種讓殷血歌頭皮發麻的可怕氣息。這種純陽至剛的破邪氣息,對血妖一族而言,就好像在一隻老鼠的面前放上了十頭餓貓,實在是刺激到了極點。

    默誦咒語,體內一道血元瞬間遊走全身,訓著某個特定的軌跡流轉了九個小周天。連續三口罡氣噴在了這枚跳動著的雷種上,殷血歌輕喝了一聲,將那雷種對著地面上的少女和她的兩個跟班投擲了過去。

    四面八方虛空中突然有恐怖的雷勁聚集。無數條極細的藍色電光從週遭匯聚而來。很快就匯聚在了雷種中。小小的雷種急速膨脹到了拳頭大小,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聲,一道拇指粗細的雷光筆直的向著地面激射而去。

    「幽泉,你這不明來路的妖女。你怎敢竊據宮主親傳弟子之位?」

    白衣少女倨傲的。用神靈俯瞰芸芸眾生的目光俯瞰著幽泉。她背上劍鞘中一柄長劍無聲無息的飛出,四周的寒風雪光向著長劍匯聚了過來,很快就在她頭頂凝成了一團直徑丈許的雪光。

    兩名藍衣青年同時驚呼起來:「師妹。暫歇雷霆之怒,這小丫頭,怎值得你親自出手?」

    話音未落,一道拇指粗細的雷光筆直的從高空墜落,正正的命中了白衣少女的腦門。一聲巨響,四周冰面裂開了無數大大小小的裂痕,白衣少女渾身衣衫炸得粉碎,雪白粉嫩的身軀被雷霆中蘊藏的至陽之力燒得一片焦黑,絲絲黑煙從她焦枯的皮膚下不斷冒出,她慘嚎了一聲仰天就倒。

    兩個倒霉的藍衣青年距離這白衣少女的距離太近,雷光炸開的時候,殘留的雷勁化為肉眼可見的電弧向著四周炸裂開,將他們兩人的身體也籠罩了過去。

    他們身上顯然有護身法器釋放的光暈迸射開,但是在純陽神雷的恐怖攻擊力下,不過煉氣高階的他們身上那些可憐的護身法器,那裡庇護得了他們?雷光一層層炸開,他們的衣衫粉碎,七竅冒著黑煙仰天倒地,身體劇烈的抽搐起來。

    少女被一道神雷直接轟得魂飛魄散,但是這兩個青年的狀況就稍微好了一些,他們起碼還留下了一條性命,但是也是進氣少出氣多,眼看著就要斷氣了。

    天空的雪雲裂開,殷血歌渾身噴吐著絲絲電光,張開了碩大的本命蝠翼,慢悠悠的從空中緩緩降落。狂風吹動著他的長髮發,他俊俏的面孔上陰雲密佈,四周天地有一股無形大勢加持在他身上,一股讓人窒息的威壓纏繞在他的周圍。

    這一刻,從高空撕開雪雲緩緩降落的殷血歌,看上去就好像自天國降臨的神王,方圓數里內的天地內一切天地靈氣、天地大勢,都在第一世家無名法訣的驅動下,化為他的儀仗,為他增加了無窮光彩。

    雖然自身修為只有練氣中階,真正的實力也就是和普通金丹高階修士相當,但是這一刻殷血歌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卻堪比元嬰高階甚至是神遊境的大修士。

    雙手輕輕一按,方圓三里內的狂風驟然停歇,所有雪花都凝固在了半空中。

    幽泉和血鸚鵡驚訝的看著殷血歌雙手輕輕一按帶來的神奇景象,幽泉的嘴角突然有一絲欣喜的笑容流了出來:「尊主神威,果然超乎常理,舉手投足控制三里方圓的天象,這是元嬰境大修士才能有的力量。」

    血鸚鵡則是搖晃著肥碩的屁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怪胎,怪胎,這便宜老闆身上一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嘖嘖,能夠和這麼一個怪胎簽訂靈魂契約,鳥爺也不虧啊。」

    殷血歌同樣驚訝的看著自己造成的異象,半空中無數雪花正靜靜的沉靜在空氣中,一點點雪花閃耀著淡淡的光芒,他能清楚的看清這些雪花最細微的細節。

    在這個被上古隕落大神意志統治的雪原中,神念完全沒有任何用處。但是在殷血歌的感知中,他身邊的天地大勢控制的三里方圓內,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這三里內的風吹草動。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這三里內的所有活物的存在。

    不是神念,而是天地自然而然的歸順了他,向他反饋回了他所需的一切信息。

    這幾乎可以稱之為一種神通,比起佛門的法眼,比起道門的天目更加神奇的神通。第一世家的這一門無名法訣,乍一看來只是一門純粹輔助的功法,但是殷血歌此刻才發現,這門法訣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隨著他的不斷修煉,將會給與他越來越多的驚喜。

    比如說現在。他就感應到了。兩里外一座冰巖後,幾個藏在那裡一言不發,甚至渾身都在瑟瑟發抖的瓊雪崖的弟子。他冷笑了一聲,張口就是一道血光噴出。血歌劍帶著一股讓人心魂動搖的強橫威勢。向著兩里外的那一座冰巖就劈了下去。

    在之前的修煉中。殷血歌以無名法訣引動的天地大勢有一絲半點的融入了血歌劍中,此刻這血歌劍一出,淋淋血光中憑空就多了一份天地大道的威嚴。此刻的血歌劍就好像一位代天巡狩的諸侯。帶著強烈的威壓斬到了那塊冰巖上。

    一聲脆響,冰巖被血歌劍撕成了兩片,五六條人影驚慌的從那冰巖後閃了出來。

    一名身材高挑面容俏媚的白衣少女嘶聲尖叫起來:「住手,住手,我們並無惡意。」

    「你們肯定有惡意!」血鸚鵡在殷血歌出劍的那一瞬間,就帶起了一道狂風向著那邊衝了過去。血歌劍劈開那塊冰巖的同時,血鸚鵡也已經衝到了這幾個青年修士的身邊。

    聽到那俏媚少女的尖叫聲,血鸚鵡揮動強勁有力的翅膀,狠狠的一翅膀拍在了少女挺翹的臀部上。一聲悶響,少女發出驚天動地、又羞又惱的尖叫聲,雙手抱著屁股,狼狽的向前飛出去了十幾米遠。

    血鸚鵡這傢伙行事荒唐,一舉一動都帶著幾分下流齷齪的氣質。他這一翅膀拍在人家的臀部上也就罷了,偏偏還有三根紅色的鳥毛宛如鋼針一樣,深深的扎進了人家的翹臀中,眼看著白色的衣裙上三點血色沁了出來,那少女羞惱交集,眼圈一紅差點沒哭了起來。

    幽泉悄無聲息的從那少女的身後冒了出來,這裡滿天飛雪,在雪花籠罩的範圍內,幽泉有著近乎瞬移的恐怖神通。她一出現,就一掌按在了少女的身上,依舊是黑蛇鎖心咒,依舊是這門來自幽冥界的邪惡秘法,被血鸚鵡打得屁股開花的少女慘嚎一聲,雙手抱著胸口在地上連連翻滾起來。

    在這幾個青年修士中,一名面容精悍的雪狼人怒嘯了一聲,他拔出一柄長刀,一個虎撲跳起來十幾米高,當頭一刀向著幽泉劈了下來:「兀那小妞,我們只是路過,你們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呢?」

    殷血歌鼓蕩本命蝠翼,一個大閃身就到了那個雪狼人的面前,看著那柄散發出淡淡寒光,最多是上品法器,連法寶都算不上的長刀,他身體一挺,任憑這長刀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噹啷』巨響,雪狼人的手腕一陣酸麻,長刀被反彈起來七八尺高,差點就被彈飛了出去。雪狼人震驚的看了殷血歌一眼,厲聲尖叫道:「好硬的身板,你修煉的是何等天書秘策?」

    懶得回答這雪狼人的問題,殷血歌雙手握拳,四周天地隱隱一震,一股無形的天地大勢凝聚在了他的雙拳上。大概只用了自己半成都沒有的力量,殷血歌小心的將這混雜了天地大勢的一拳輕輕的對著雪狼人的胸腹平平的砸了下去。

    一聲巨響,雪狼人身上的甲冑粉碎,他的胸腹凹陷了下去,雪狼人被打得大口大口的吐血,身體好似被數十頭野牛撞上的兔子一樣,打著滾兒倒飛了出去。

    殷血歌只耗費了半成不到的力量,按照他如今的**實力,大概也就是五六千斤的力氣。但是在四周天地大勢的加持下,他這一拳的力量卻實實在在的提升了七八倍,四五萬斤的沉重力道將那雪狼人打得重傷吐血,就連他身上的護身甲冑都給打碎了。

    雪狼人吐血重創倒地,被幽泉黑蛇鎖心咒命中的少女慘嚎著在地上翻滾,另外幾個青年修士同時怒嘯。他們不再逃走,而是祭起飛劍和法寶向殷血歌當頭打了下來。

    三道白色劍光,一顆拳頭大小寒氣四射的寶珠,一柄纏繞著冰霜的飛刀,五件法器同時落下,殷血歌眉頭一挑,血歌劍蕩起五條血光就徑直迎了上去。

    血光一掃一蕩,幾件法器同時發出低沉的呻吟聲。幾個青年修士只覺自己的心頭好似被人用重錘狠狠的轟了一記,他們的飛劍法寶和血歌劍對撞了一記,卻有一股強大的靈魂震盪順著他們和自己法器之間的靈魂聯繫傳遞了過來。

    幾個青年修士眼前一黑。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沒倒在了地上。

    下一瞬間,他們就永遠的失去了他們的法器。血鸚鵡這個惡劣的傢伙飛上了天空,下腹一挺,一道淡紅色的尿液再次噴了出來。飛劍、寶珠和飛刀同時發出淒厲的鳴叫聲。『卡卡』幾聲響。這些寒氣四射的法器同時變得光澤黯淡,隨後同時炸裂了開來。

    還沒從血歌劍上附著的天地大勢的震盪下回復過來,幾個青年的靈魂又是一陣刺痛。一口逆血衝了上來,他們同時吐血倒在了地上。

    被黑蛇鎖心咒所困的少女聲嘶力竭的在地上哀嚎著:「幽泉,我是想要偷襲你,將你殺死,又怎麼樣?你敢動姑娘我一根毫毛?我的父親是大雪嶺還丹殿首座,我祖父是大雪嶺太上長老,堂堂三劫散仙,你敢動我一根毫毛?」

    殷血歌皺了皺眉眉頭,他騰空而起,向著四面八方張望了一陣。

    無形的天地大勢向四周擴散開,方圓三里內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他的掌控。在這一片冰川雪原中,神念無法使用,加之狂風和暴雪的遮擋,就算是洛雪華他們也不可能看出三里之遙。

    確定這附近再無他人,同時也不可能有人看清這裡的動靜後,殷血歌一言不發的揮起血歌劍,一道血光激射而出,將地上那些瓊雪崖的修士全部梟首殺死。

    幽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雙手抱在胸前,輕柔的說道:「我是幽泉,常頌我名,入得幽冥,當可解脫!」

    一道淡淡的光芒在幽泉的身上湧了出來,光芒中蘊藏著一絲慈悲的神聖和威嚴,這一道光灑在這些死去的青年修士身上,他們扭曲的面孔突然變得溫和了起來,就連他們滿是鮮血的頭顱都帶上了一絲祥和之色。

    殷血歌看了幽泉一眼,他蹲在了那些死去的修士身邊,將他們身上有用的東西全部掏了出來。

    無論是飛劍還是法寶,都能用大禁寶菉提煉其中的精華之後,融入血歌劍不斷的提升血歌劍的威能。那些靈石更是好東西,雖然仙界的天地靈氣極其濃郁,但是無論是佈陣還是購買各種物資,靈石還是很有用的。

    那些靈丹之類的,更是不能放過。現在殷血歌可是窮得緊,瓊雪崖外門弟子的福利也不知道有多好,還是多儲存一些靈藥,以備未來使用的好。

    血鸚鵡則是趾高氣揚的挺著一根毛都沒有的胸脯,慢悠悠的繞著這些死去的修士打著轉兒。

    「你們都是自己找死,怪不得鳥爺。幽泉這丫頭心軟,還超度你們幾句,但是鳥爺可不是爛好人。」

    「記住鳥爺的名字,鳥爺叫做羅睺魘摩,你們到了幽冥界,只管報上鳥爺的名號,保證你們會被玩得生不如死、死了又死,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記住了,死了就不要惦記鳥爺了,你們活著的時候鬥不過鳥爺,死了更不是鳥爺的對手。想要報復呢,就去給幽泉這丫頭托夢,不管是噩夢還是春夢,隨便你們。」

    聽得血鸚鵡說得不像話,幽泉靜靜的抬起頭向血鸚鵡望了一眼,她手指輕輕一彈,一點玄冥重水激射而出,準確的打在了血鸚鵡挺翹的鳥屁股上。『啪』的一聲脆響,血鸚鵡以屁股為圓心急速的轉動著向外飛了出去,幾片血色的鳥羽亂雜雜的飛了起來。

    手腳麻利的將這些年輕修士身上有用的、同時沒有個人標誌的東西洗劫一空,殷血歌跑回篝火旁,將另外兩個被黑蛇鎖心咒擊中的女修也全部殺死,同樣將她們扒得乾乾淨淨。

    所有的屍體都被殷血歌堆在一起,一把血炎燒成了灰燼。最後所有的灰燼都被他丟進了一旁的冰川中,從此世間再無這些年輕修士的半點兒痕跡。

    看著那些白色的骨灰慢慢的被冰川內粘稠的寒液捲入深不可測的深淵,殷血歌雙手合十,向著冰川欠身行了一禮:「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咎由自取,你們是自己找死。下輩子,就算你們依舊想要做個壞人,也不要再做我的敵人。」

    幽泉也站在殷血歌身邊,慢慢的唱起了一首很舒緩、很幽涼的歌謠。

    血鸚鵡則是飛在空中,繼續破口謾罵,詛咒這些修士死後也不得安息,誰讓他們打擾了偉大的鳥爺進餐的享受呢?

    就在這時,一道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白茫茫的寒風中隱隱傳來萬頃水波的浪濤呼嘯聲。

    一頭通體幽藍的麒麟踏著水波,帶起狂風,就這麼從殷血歌他們的頭頂飛了過去。

    這頭麒麟的身軀呈半透明狀,分明不是活的麒麟,同樣是水屬性靈氣凝結的精靈。

    在他的胸腔中,一團人頭大小的幽藍色水光若隱若現,隱隱有大道綸音從那水光中傳了出來。

    藍色麒麟所過之處,四周的水屬性靈氣都化為巴掌大小的半透明蓮花,一朵一朵的輕盈飄落。

    幽泉伸出手碰觸了一朵蓮花,她身上的氣息就驟然飆升了一大截。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幽泉輕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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