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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百六十八章 悲傷往事(一) 文 / 期度

    陽剛男講到自己離開貴族小姐的時候,一旁傾聽的艾米等人紛紛皺起眉頭,看向陽剛男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滿。當陽剛男講到得知妻子過世,而唯一的骨肉卻不願相認的時候,艾米等人看向陽剛男的眼中多了一絲同情。當陽剛男講到每次去亡妻的墳前祈求原諒,和他的兒子在離開人世前終於承認了他這個父親的時候,陽剛男已經滿臉淚痕,而艾米等人也都紅著眼睛偷偷擦掉眼角的淚痕。

    聽了陽剛男俗套而又傷感的經歷,凱文狠狠的吸了下鼻子,抹去感動的淚水,拿起酒杯和陽剛男狠狠的撞了一下大聲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來,咱們喝酒,不醉不歸。」陽剛男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和眾人連喝了三大杯,最後終於倒地不起,不過因為他講出了埋在心底多年的抑鬱,精神終於得到放鬆,所以熟睡的他,臉上帶著解脫而又真切的笑容。

    在陽剛男講述自己經歷的時候,陰柔男也靜靜的聽著,也同樣的被感動,看著熟睡的陽剛男,陰柔男搖頭歎氣小聲說:「都是苦命人,希望從今天之後,你能夠真正的解開心結。」

    也許是被氣氛所感染,沒用他人催促,陰柔男輕聲講起了他的過去。

    陰柔男雷克斯.博爾赫斯,在原來的世界其實過得並不好,也沒有他之前吹噓的那樣風光。年少的時候,身為暗精靈一族的他,也像族裡其他少年一樣偷偷溜出地底,來到地面的人類和其他種族的世界。當時的他同樣有著其他暗精靈一樣的好奇和奢華無度的惡習,不過離開族群之後,他漸漸的發現,原來那些他喜歡的食物、衣物等等。並不是隨手可得,而是需要金幣這種東西來購買,而他,恰恰沒有這種用來交易的金屬。

    當時,年少的陰柔男想要活得他喜歡的東西,於是便想到像在族裡一樣幫忙做工然後賺取公分來換取那些。不過,讓他感到不解的是,每當他摘掉斗篷,以燦爛的笑容出現在世人面前時,無論是人類、矮人、牛頭人,或者是與他們暗精靈同宗同源的自然精靈,只要發現他是暗精靈,原本和善的笑容就會變成冰霜,然後以最惡毒的語言將他趕走。

    當時的陰柔男很是不解,不解為什麼那些平時看起來對人笑臉相迎的飯館老闆、首飾店掌櫃會這麼對待自己。

    漸漸的。陰柔男在壓抑和不解中慢慢瞭解到,原來世人並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整個暗精靈一族。當時的陰柔男弄清楚這些之後十分氣憤,憤恨世人對暗精靈的不公,憎恨世人的偏見。

    從那之後,陰柔男變得沉默了。用從族中帶來的寶石換來的金幣也消耗一空,然後被原本熱情的客棧老闆無情的趕出客棧,流落街頭。

    幾天之後的一個雪夜,陰柔男穿著單薄的衣服,蕭瑟的走在無人的街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雪的屋簷,卻又被街頭的乞丐搶走。

    陰柔男累得實在走不動了,便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在紛飛的大雪中瑟瑟發抖,他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他的生命將會走到盡頭。

    陰柔男呆呆的望著天空落下的雪花,眼角流下痛苦和不甘的淚水,他很思念地底的那些族人。也悔恨當初為什麼沒有聽母親的勸說,偷偷來到地面。

    陰柔男熱愛生命,也熱愛生活,在人類的社會也學到了很多,不過,他或者說他的身份卻被整個社會排斥,沒有人願意接納他,這讓他跟到心灰意冷,很想回家,回到親人和族人的身邊,不過,他已經沒有力氣走回遙遠的地下,只能在風雪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漸漸的,陰柔男感覺到身體變得僵硬,不再顫抖,因為他已經感覺不到冰冷,陰柔男的意識變得模糊,恍惚間,他好像回到了溫暖的家中,母親正坐在床邊,低著頭細心的為他縫製棉襖,陰柔男用最後一絲力氣伸出手,伸向母親,虛弱的喊著:「媽媽,媽媽。」

    陰柔男的母親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手裡的鐵針微微一抖,不小心扎破了指尖,不過他的母親並沒有在意指尖傳來的疼痛和冒出的血珠,而是抬起頭滿懷希望的四下張望。半晌,陰柔男的母親沒有看到讓他朝思暮想的身影,表情再次變得黯然和無助,將帶著銀絲鬢角的長髮攏到耳邊,微微歎了口氣後繼續縫製手中的衣物,縫製他對兒子的思念。

    幾乎已經被大雪覆蓋的陰柔男彷彿看到了母親那張慈祥而又變得有些蒼老的面容,再也忍不住心裡的委屈和思念,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融化了臉上的雪花,也融化了他的心。

    就在陰柔男感覺到了死亡氣息的時候,模糊的意識中自己的身前出現了一個微胖的婦人,陰柔男苦澀一笑,並沒有開口求救,因為他已經看透了這個冷漠的世界。

    當陰柔男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躺在溫暖的被窩裡,陰柔男驚喜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死去,不過虛弱的身體沒有一點力氣,難以支撐他坐起身打量這個溫暖的房間。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們被推開來,一個微胖的婦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帶著一股寒風走進房間,婦人放下碗急忙轉身關上房門,在火爐便烤了一會,驅散身上的寒氣之後這才拿起碗小心的走到床邊。

    陰柔男急忙閉上了眼睛,因為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人類,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婦人坐在床邊,先是輕輕的摸了摸陰柔男的額頭,然後微微歎了口氣輕聲說:「唉!可憐的孩子。」說完,將陰柔男扶起,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小心的將碗裡微湯的藥水灌進陰柔男的嘴裡,又小心的擦去陰柔男嘴角流出的藥液,動作輕柔而又舒緩,細心至極,就像在照顧她的孩子一樣,臉上滿是慈祥和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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