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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4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文 / 天暮雪

    第1114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聽說了嗎?傲爽因為擊殺劍盟『血雲屍王』劍紅雲一事,要遭受四宗條例的懲罰了,據說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唉……只可惜這個妖孽般的存在了,難道真的是天妒英才?」

    「不會吧,我不是聽說,是那個劍紅雲要凌~辱魂閣的一名女弟子,爽哥和胖哥才出手的嗎?難道這也要算作是傲爽的罪孽?如果他不阻止的話,魂閣的那名女弟子又當如何?」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劍紅雲就是想要鑽四宗條例最後一條『只要是宗主一脈或是長老的嫡系子孫,不管犯下怎樣的滔天大罪,都必須由長輩親手懲罰』的空子。」

    「那宗門的長輩不出面管制一下?傲爽可是接受了『洞虛之眼』的傳承,這等人才無論放到哪裡都是搶手貨,如果傾全宗之力的話,四宗條例又怎樣,也難以降下責罰。」

    「小伙子,你還太年輕,有些東西,還不是這個年齡段的你能夠悟出來的……」

    年終將至,整個武城,似乎因為傲爽擊殺劍紅雲的事件,和越發地接近年終會武,都逐漸蒙上了一層愁雲密佈的氣息,不少弟子都在為傲爽惋惜著,當然,也有人嘻笑開懷。

    「傲爽,沒想到,你也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嘻嘻!」

    武城一間不知名的客棧,藍晴孤身一人盤坐於客棧二樓拐角處的包間內,嘴角近乎於妖異般地翹起一絲弧度:「原本,還想親手將你擊殺呢,誰知道,你又陷入這般囹圄之中……」

    眼底深處妖異般的鮮艷綠芒翻滾,恍惚之中,藍晴的瞳孔都是在棕櫚色與鮮綠色之間急速轉換著,直到雙眼內瞳孔變作一半為棕櫚,一半為鮮綠色時,才徹底定格下來。

    這種近乎於詭異的色差,若是有武者在此的話,定然會為之感到毛骨悚然,可當藍晴伸出蓮藕般的玉臂,望著其上隱隱浮現出的那不規則地綠色紋印,嘴角處的笑意愈發濃郁起來。

    「嘻嘻……這種力量……真的是很強大呢……嘻嘻……」

    令人背脊處泛涼的陰笑聲,驀然自藍晴的口中傳出,開懷大笑之下,兩個嘴角邊甚至露出了兩截虎牙,而只見那兩截虎牙之上,似乎都浮現出一抹艷綠色的妖異色彩。

    「嘻……都……都是你!傲爽!」

    陰笑之聲戛然而止,藍晴兩顆虎牙緊咬下唇,甚至都咬出了一絲血跡,但她本人卻是恍然未知,神情從原本的笑顏如花變為此刻的瘋狂,不知怎的,即便是正常情況下,那笑容之內,似乎也充斥著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你給我的恥辱……嘻嘻……我要一點一點的拿回來呀……嘻嘻……」

    藍晴似乎真的瘋了,面目表情亦是在陰笑和瘋狂之間無限變幻著,但在其眼底深處,除卻那抹詭異的妖綠色之外,還有著一道少年的身影,那個少年,正是她恨不得將之抽筋拔骨,挫骨揚灰的傲爽。

    ……

    武城最西部的一座不知名高塔上,兩道青年武者的身形相距而立,高塔整整三十三層,堪比遠處的巍峨群山,可面對著狂風的吹襲,兩人的身形卻不見一絲的顫動,就如同,他們兩人在《崢嶸畢露榜》上的位置般。

    「聽說你前日,見到了那所謂的傲爽了?」

    這時,站在一側,身穿暗金色長袍,其中點綴著古樸星光狀靈芒的青年,語氣淡然無比的問道,似乎,『傲爽』這兩個字,在他面前根本翻不起任何波瀾一樣,而,若真有藍日道宗其他弟子在此,聽著他說話的語氣,也不會感到絲毫地驚訝。

    這皆是因為,他姓王,單名,一個『道』字,正是如今《崢嶸畢露榜》上第一把交椅,天驕王,王道。

    「那個少年……」

    與其相距而立的青年微微頜首,瞇起了雙目之後,眼中劃過當日他與傲爽相見時的一幕幕場景,良久,才驀然說道:「實力強勁,利用靈魂之力的手段抹殺劍紅雲,心性堅韌,縱然聽到了『四宗條例』,神色還是鎮定如初。」

    有些意外地看了歷戰一眼,王道可是記得,這個在長達十年的時間內,都和自己衝撞不斷的人,眼界到底高到了怎樣的地步:「看來,你對他的評價還真是極高啊,那……比之你我又如何?」

    「就算有差距,也是謹小慎微,並且別忘了,他的年齡可是擺在那裡,剛剛二十歲而已,可你我二人,差個一、兩年就要達到而立之年,而莫要忘了,你我二人處於他現今的年齡時,還只是低階靈王罷了。」

    歷戰對傲爽的評價著實不低,不過王道能夠聽出來,他並未無的放矢,並且,據說那個少年加入藍日道宗剛剛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所作所為卻根本不像一介後起之秀能夠辦到的,就連《崢嶸畢露榜》上,也已經很少有人有那個勇氣對他出手了。

    「只可惜,今後的他,道路注定是坎坷不平的了,斬殺劍紅雲一事固然大快人心,可其中所牽扯的東西也太多,若真如你所說,以他的心智定能想像出……劍盟會大肆操戈,而宗主……只能被迫做出怎樣的抉擇。」

    王道的話,說得也很明白了,注意,被迫做出選擇的,是『宗主』,並不是宗門,所以,身為王家之人,他自然也深深瞭解著其中的端倪,並無論如何,以他的身份來說,將來真出現了什麼情況,他亦是首當其衝。

    「你啊,知足吧,莫要說是你王家,縱然是靈玉大陸上任意一個小家族內,都會出現爭奪家主之位的事件,偏偏在你們王家,卻是上下一心,都想要讓你成為下一任家主,人生如此,還想求些什麼?至於和藍星一脈,決定權不會在你手中的。」

    搖了搖頭,王道直視向前者的雙眼:「許多人都跟我說過,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這一生,我只想追求武道的極致,我的心思,沒有一時一刻是放在什麼家族利益,甚至是宗門利益之上的。」

    這,便是不同武者的不同追求,有些武者修煉,就是為了得到那至高無上的權利,但還有極少數的武者,窮其一生,只為追求那登峰造極的武道,在他們的眼中,沒有任何困難和阻力能夠成為他們的桎梏。

    「呵呵,王道,那又能怎樣?你生在王家,便是王家之人,將來……若真出現了什麼狀況,危及到你的家族時,我不信你會袖手旁觀,置之不顧,沒辦法,這就是靈玉大陸啊,每個武者,都會有很多的無奈和牽絆。」

    歷戰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悵然之意,就如同當年的他,因何會踏上這條修煉的道路,各種心酸,苦楚種種,能夠知曉的又有幾人?如同此刻的兩人,難道《崢嶸畢露榜》上的前兩名,就能讓他們滿足嗎?

    武者,看似擁有著強勁的實力和超然的地位,可為了名利和地位,他們又付出了多少?多少地生死關頭,是怎樣的力量驅使著他們艱難地活了下來?又有多少武者,死在追逐功名利祿的道路之上?

    「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這個世界,就算是聖人降臨,都會變為惡人啊。」

    不用說那些常年在外,久經殺戮和劫難的弟子,縱然是在藍日道宗內修煉的弟子們,偶爾執行任務之時,手上都會增添不止一條人命,可從始至終,又有誰會在乎,某個武者到底殺沒殺過人?

    殺人,也是一種行為,如同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會被人稱讚為有勇氣,那麼第二個呢?還言之,什麼事情,都是第一次讓人感到新奇,屢屢發生之後,早就失去了那種新鮮地獵奇感。

    「不過,這次的年終會武,較之往屆也有極大的不同,據說連月淒美和太神陽這兩個人都出現了,難道說,是有什麼消息,不為人知麼?」

    ……

    夕陽西下,日出日落,便又是一天,此時,整個武城之內,都被某種沉悶地氣息所籠罩,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兩日之後開始的年終會武,尤其,當傲爽抹殺劍紅雲,觸犯四宗條例,距離劍盟強者降臨越來越近之時。

    而就在這個關口上,傲爽和君臨意兩人,似乎徹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內,有的人說,傲爽因為懼怕株連九族的懲罰便拉著他的難兄難弟逃跑了,還有人說,他已經進入了閉死關的狀態,只要不達到靈尊的境界,就永遠不會出山……

    種種說法紛紜難辨,不過似乎每一種,對於傲爽都極為不利,並且因為藍日道宗一方並未表態的原因,許多原本還支持傲爽在年終會武上奪魁的弟子,此時已經轉去支持他人,畢竟以他如今的狀況來說,別說在年終會武上奪魁了,能否參加都是一回事。

    那麼,究竟此時傲爽和君臨意兩人在做什麼呢?恐怕,除了他們兩人之外,便再沒有人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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