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百二十章 雙目報廢？徹底泯滅？ 文 / 天暮雪
第九百二十章雙目報廢？徹底泯滅？
盤坐於虛空之中，傲爽的視線一直緊緊的盯著笑風雲以及其身後的石門，嶄露出一點點精芒，除此之外，還有著一些複雜的神色，顯然，他的心中也有著些許不小的掙扎。
不管是從任何方面傳來的消息，都能夠證明，大風雲瞳著實是一門極為恐怖的靈技，甚至在修煉至大成時，能夠讓得萬物生機俱滅，流逝千年歲月，可相對應的是，傲爽也沒有極大的把握將之修煉而成，而失敗的下場，可不僅僅是浪費時間和精力那麼簡單。
身處於萬鱷之源內，魔天也是一直感受著漆黑空間內的動靜，只是並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儘管傲爽曾經不止一次帶給過他驚喜和震驚，但這次，他更希望後者能夠理智一些。
這般沉寂而又緊繃的氣氛，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在傲爽的起身之下告破，起身之後，他並未接近笑風雲，而是在雙目微微瞇起之中，緩緩向後退出了一步。
這是……決定放棄了麼……
感受著傲爽的舉動，魔天心中暗想的，可不知怎的，明明他心有慶幸，暗討傲爽並沒有在強大的誘惑力之下而冒險，可他的心中，又有一種矛盾的感覺，似乎在他的認知中，這一步，不應該是退，而應該是進。
有些莫名的搖了搖頭，雙臂也是隨之抱肩，只見魔天的面容，都是變得沉凝起來，他這個搖頭的舉動，不知是因為對傲爽的略微失望，還是因為對大風雲瞳這門逆天瞳技又要沉寂下來的惋惜……
可就在這時，出乎魔天意料的是，傲爽在退出一步之後，逕自活動了一下身體，又往前走出了兩步，這麼算起來的話，一步與一步抵消，他整個人，還前進了一步。
如果說剛才那後退的一步，魔天沒有揣測出傲爽的想法，那麼這接連踏出的兩步，則是能夠徹底預示，傲爽接下來想要做些什麼了，他是準備，嘗試修煉大風雲瞳了！
呼……
不知不覺間，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感染，魔天的呼吸都是變得有些粗重了一些，要知道，大風雲瞳可是一門貨真價實的遠古瞳技，就連他這般存在，若是想要修煉的話，都要做足了準備，並且要舉棋不定一陣，但傲爽竟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做出了選擇，難道，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麼？
「小子，加油吧，我看好你。」
在這種時候，傲爽顯然已經準備著手修煉大風雲瞳，魔天自然不能說些什麼類似於『你是不是再好好想一下？大風雲瞳可是一門非常恐怖的瞳技！』這種打擊士氣的話。
能夠看到一名後輩，尤其是被自己極為看重的後輩，這份在修煉之路上不畏艱難困阻的心，他魔天，於情於理都不會說些傻話，但雖然如此，他心中也已經做好了打算，若一會真出現了什麼不好的情況，哪怕拼著再度受傷，也要全力將傲爽保下來。
「天下，本就沒有掉餡餅的好事，這大風雲瞳，的確是恐怖無比，否則也不可能和裂天血戟並稱為大風雲界內的幾大靈物之一，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大風雲瞳的價值，當要超過裂天血戟一些啊……」
傲爽的聲音，在此刻緩緩傳了出來，落入了魔天的耳中，在這種漆黑無比的空間內，也不知他這句話到底是對魔天說，還是自言自語，可後者還是能夠感受出，哪怕是被七階靈獸稱讚一句『心如磐石志似鐵』的傲爽，聲音中，還是有著一絲略微的緊張。
而據傲爽猜測，這大風雲瞳，根本不像是尋常的靈技，還有著具體的品階，需要武者達到什麼境界方能修煉，它所要求的，只是一種資格而已，至於這種資格是什麼，傲爽現在還無從得知，但他也知道一點。
這種資格，可能就連靈尊境強者，或是傳說中的聖階蓋世級強者，也不一定絕對擁有！
呼……
深吸了一口氣，從他在地球上加入殺手組織成為一名職業殺手，直到今天成為一名靈玉大陸上貨真價實的半王境武者，他一直都深深地明白著一個道理，那就是任何的收穫，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或許這個代價會因為方法的不對，而相應的大上一些。
可就當傲爽剛要做些什麼之際，笑風雲卻又是說道。
「後輩，在最後，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並不是自我之後，第一個被大風雲瞳看中的人，只不過，在萬年之內，一百名被它看中的天才中，只有一人沒有受到什麼具體的傷害……」
「……」
傲爽自然是明白，究竟何為『只有一人沒有受到什麼具體的傷害』，雙眉一陣劇烈的顫動之後，似乎是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道：「我，已經決定了……」
「哦？哦，似乎是我說的並不夠明白，你，應該是第一百零一個被大風雲瞳看中的天才，前一百個天才中，有九十九人落下個雙目殘廢，永遠不能視物的下場，至於那最後一個，則是憑空消失了，確切的說，似乎是全身上下，每一塊血肉，每一個細胞，都徹底消失了。」
「……」！！！
雙目驟然變得圓瞪，聽了笑風雲的話後，傲爽第一次，有了一種自己很天真的感覺，原本他是以為，那唯一一個沒有受到什麼具體傷害的人，是將大風雲瞳修煉而成了……
但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究竟什麼才是，所謂的『沒有受到什麼具體的傷害』！
確實，整個人連細胞都消失了，哪還有什麼具體的傷害？說的簡單一些，就是完全泯滅在了空氣中，甚至就連丹田內的靈力，都是被大風雲瞳抹殺的一乾二淨！
整整一百個人，九十九人雙目報廢，一人徹底被抹殺，這等傷亡的概率，已經不能用恐怖來說明了，而這個消息，對於傲爽來說，也無異於一記極為驚人的晴天霹靂！
要知道，能夠踏入風雲七界，並且活著走出來的人，從古至今也只有五人，那麼也就是說，一百人中，還是九十五人，是在傲爽並不瞭解的情況下，被大風雲瞳看中。
眾所周知，大風雲瞳，在遠古大戰之後，便一直被笑風雲寄放於大風雲界內，那麼在此之前呢？在風雲七界完全開放，或是什麼時候，是不是說，笑風雲也曾在他臨死前，想要尋找一名傳人？
不說笑風雲，作為一門已經擁有靈性，不甘沉寂的瞳技，大風雲瞳本就強大到了一種極為恐怖的地步，能被它看中的人，的確當的上天才二字，可就算如此，這傷亡概率還是如此的高。
況且別忘了，遠古之時的天才，要比現今靈玉大陸上的天才強出太多，從傲爽進入遠古殺場，和江卓交手中就能看出，只是一名紈褲子弟而已，便能夠擁有雙生化形的手段。
深深地壓力，如同一塊巨石一般，壓得傲爽都是有些喘不過氣來，真的是天真，原本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聽到九十九人雙目報廢，一人徹底泯滅的消息後，心中還是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種無力感。
「要我說，不行……就放棄吧，你擁有的手段本就不少，其中還多是強橫程度極高的手段，而且修煉這種高深的瞳技，必然要花費不少的時間，恰巧，時間對於你來說，太重要了。」
此刻，魔天也顧不得什麼打擊士氣不打擊士氣了，他不知道傲爽是怎麼想的，可他在聽到了這個消息後，已經是萬萬不希望傲爽做出什麼頭腦一熱，衝動的行為了。
這……就是修煉之路麼……
一步棋，一盤局，走錯一步，生死離！
以傲爽現在的情況來說，幾年之後，必然能夠成長為一名讓世人顫慄的強者，可面對著擁有著極大誘惑力的大風雲瞳，他也是不得不做出一個最艱難的選擇，到底要不要拼？
如若，傲爽真是因為修煉大風雲瞳，遭遇了什麼不測，不說落下個徹底泯滅的下場，但說雙目報廢之後，對於他，或是對於任何武者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戰鬥上的缺陷先且不說，他在以後，甚至都無法看到劉歌、伊靈心和成嫣然的容顏。
雙目失明，而且還是一種無法治癒的失明，對於整體實力來說，自然是大打折扣，這可不只是變為殘疾人那麼簡單，他心中的任何抱負，想要達成的一系列目標，都再無任何，哪怕是一丁點實現的可能。
整個人的情緒，都是變得有些失落，傲爽的嘴角處，隨之掀起一絲苦笑，緩緩抬起頭，凝視著笑風雲問道：「前輩，小子有一問，不知您能否給予我解答？」
其實，任誰都能看出來，傲爽身前的笑風雲，只是一縷殘魂，擁不擁有靈智，都是未知之數，那麼也就是說，面對著傲爽的疑問，笑風雲，有可能就是置之不理。
「你問。」
只有寥寥兩個字，可在笑風雲口中吐出之時，卻讓傲爽神情一震。
「若是前輩您，會當……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