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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百九十六章 路遇大軍 文 / 淡定的豬妖

    狂歡開始,彪悍矯健的草原男子把各種豐盛美味絡繹不絕地呈到篝火圈內,美麗輕盈的草原女子把各種玉液瓊漿獻給遠方來的客人,篝火圈內各色男女載歌載舞,各種騎馬舞草裙舞花瓣舞爭奇鬥艷熱鬧紛呈,花仙子等專司歌舞的神魔宮仙女舞姿一動極盡美艷輕靈,把從小生活在瑞國皇宮見多識廣的杭蕊都看得走火入魔內心感歎此舞只應天上有。

    載歌載舞的狂歡活動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莫聰正跟那個貌似族長的首席大魔仙喝著酒交談著,兩人用的都是隆國語言,辟里啪啦說了一大堆陳若平等人全都聽不懂。

    「莫聰,你什麼時候學會說隆國話了?」陳若平抽了個空小聲問莫聰。

    她以前在戰場上也聽過隆國人說話,但那種場合能聽到的不是粗野不堪的斥罵聲就是此起彼伏的指揮聲,隆國話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一種很不好的存在,現在聽到莫聰用非常流利非常純正的隆國話和一個陌生老者交流,兩人的口音還非常類似非常接近,都是那種非常順耳非常儒雅非常帶有貴族化的強調,一時間非常詫異。

    「我平常沒事的時候會跟月兒學一點隆國語言,這次過來就正好用上了。」莫聰百忙之中轉頭向陳若平解釋了一句,然後又馬上轉頭去跟首席大魔仙巴拉巴拉地說。

    「你平時經常教他說隆國話嗎,我怎麼沒聽到過?」陳若平看他這麼忙於跟那個老者交流,便轉而去問慕容明月。

    「我們一般都是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偶爾有一些這樣的教學,你當然沒聽到過了。」慕容明月往莫聰那邊看了一眼小聲說道。

    此時的莫聰和首席大魔仙用隆國話交談的內容正是關於此前引動最後兩次天雷時發生的離奇事件,慕容明月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裡忽上忽下波瀾起伏。

    莫聰一來就問首席大魔仙有什麼十足證據證明那天的事情是武靈宮一手促成的,首席大魔仙詳細說了一下那天神魔宮的一舉一動,詳細分析了一下那天現場的情況。

    「魔君明鑒,魔王刀雖然是聖靈神器,但只靠自身不可能蠱惑一個仙尊,否則武靈宮早就亂套了。從這樣的實力現狀出發,那天的所有疑團都可以迎刃而解。」首席大魔仙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贊同你這個觀點,但另一個可能性不的不考慮,就是魔王刀當時蠱惑的不是玉樹仙尊,而是我姑姑。」莫聰看著跳動的火苗蹙眉說道,「這件事情我前前後後梳理回想了一遍,我姑姑只是個小神仙,而魔王刀卻是天界鼎鼎有名的聖靈神器,它即使蠱惑不了玉樹仙尊,蠱惑一下我姑姑還是綽綽有餘的。那天的事情會不會是我姑姑受到了蠱惑看到了一些幻象,然後才誤以為玉樹仙尊要殺我?」

    他一邊說一邊回想著白衣女子事後說的話,白衣女子當時也覺得自己的心神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影響了,否則依照她的性格不可能做出對仙尊不敬甚至直接對仙尊出手的行為,從這個意義上來講,白衣女子被馬王刀蠱惑,可能性非常大。

    「這個從表面上推測起來有可能,但從後面的情況來看卻不可能。」首席大魔仙心裡暗暗凜然莫聰的心思縝密,同時想著如何推翻這個可能性。「當時面對玉樹仙尊的刺殺,並不是只有莫柔仙子採取了護衛魔君的行為,另一樣事物也採取了這樣的措施,具體來說就是那個光球。這就證明當時危險是確實存在的,玉樹仙尊確實已經做出了刺殺魔君的行為,否則也不會有那個光球。」他邊說邊想邊想邊說,從其他情況反證著白衣女子看到的並不是幻象,而是真相。

    「說到那個光球,你覺得那個光球是怎麼形成的,是不是魔王刀形成的一種保護手段?」莫聰想了一下問道。

    「魔君明鑒,那個光球實質上恰恰就是玉樹仙尊自己的真氣,把敵方發出的真氣凝聚起來做成保護自己的結界,這樣的神通魔王刀是沒有的,咱們神魔宮也沒有。這樣的保護結界只可能來自武靈宮那邊,或者說明確點只可能來自魔君所帶的玉墜,武靈宮的功法專門研究各種力道,其中有一種是吸附力道,玉墜本身蘊含著精純至極的聖靈真氣,碰到同種同源的仙尊真氣之後通過吸附之力形成一個保護結界,並且在保護的過程中不斷吸附持續攻過來的仙尊真氣使結界更加鞏固,這一點從道理上是可以說得通的。另外那個光球絲毫沒有咱們神魔宮真氣的吞噬特點,天雷劈了一兩下直接就消失了,這也可以證明那個光球不是來自神魔宮,不是來自魔王刀。」首席大魔仙說道。

    「你的意思……當時那個玉樹仙尊要殺我,我姑姑受到玉墜的影響不顧尊卑關係出手保護,同時玉墜利用玉樹仙尊的真氣凝結出了保護結界,是這樣嗎?」莫聰轉著酒杯思索著說道。

    「魔君明鑒,從事後的情況來推斷整個來龍去脈就是這樣。」首席大魔仙點點頭,「反過來說,如果真是魔王刀施加了所謂的蠱惑,那魔王刀完全可以把魔君喚醒再蠱惑,那樣整件事情魔君會親眼看到,蠱惑效果會比那天的情況強一百倍,如果直接蠱惑玉樹仙尊當著魔君的面殺了莫柔仙子,魔君說不定會當場跟武靈宮翻臉,甚至直接率領咱們神魔宮跟武靈宮干仗都有可能,那樣才是咱們神魔宮一不做二不休的行事風格。總之,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魔王刀蠱惑的結果,魔王刀既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蠱惑一個仙尊,也不會做出這麼拙劣的蠱惑把事情弄得不明不白不痛不癢,魔君千萬不要聽信武靈宮那邊的詭辯。」

    「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但其中的某些設想太陰險邪惡,推斷推斷可以,絕不能往現實方面發展,否則不管是我姑姑也好我大哥三妹也好,他們要是有任何意外我絕不善罷甘休。」莫聰看著跳動的火苗說道。

    「魔君明鑒,咱們神魔宮恩怨分明,凡是對魔君好的人從來都客客氣氣,以前對武靈宮公主是這樣,現在對莫柔仙子也是這樣。即便是屬下們第一次去靈雲山迎接魔君,碰到莫柔仙子阻攔也沒有下死手,否則就算十個莫柔仙子也擋不住魔王刀一刀之威。」首席仙尊正色說道。

    「那就好,反正我事先提個醒,你也跟大家說一下。」莫聰點點頭。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著事情,不知不覺已經夜深,墨玉等人雖然剛來到草原對草原的各種新鮮事物都很好奇,但時間太晚了也不免睏倦,慕容明月便讓花仙子等人給大家安排氈包休息。陳若平洗漱過後進了氈包坐下,心裡卻還是有點不放心。眼前的氈包充滿濃濃的草原夜色,每一樣事物也跟軍營聯繫不上,但外面那些人的訓練有素還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她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有軍隊的痕跡。

    在氈包裡坐了一會實在無心睡眠,陳若平索性出來去找慕容明月詢問情況,她剛站起來走到氈包門口,正好碰到莫聰撩起氈包簾子進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呢,我還以為你睡著了。」莫聰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

    「這個地方到處稀奇古怪,我睡不著。」陳若平小聲說了一句,跟莫聰一起走回床邊坐下,「你也是在軍營裡呆了那麼長時間的人,你不覺得外面那些人帶有軍隊的影子嗎?」她小聲問莫聰。

    「什麼軍隊,儀仗隊還差不多。那些人是隆國皇帝專門挑選出來在草原上建立公主行營的,平時對一些禮節有專門的演練,所以表現出來比較整齊罷了。你沒看到嗎,他們的眼神裡根本沒有征戰殺伐的味道,也沒有那種勘破生死的淡然,軍人的特徵在他們身上完全找不到,你就放心吧,別多想了。」莫聰說道。

    「看來是我太敏感了,不過這個地方和外面那些人我總覺得有點奇怪,但具體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你今天也挺奇怪的,忽然就開始說隆國話了,而且那些人對你好像很熟悉很尊敬,感覺很怪異。」陳若平思索著說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來草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娶的又是隆國的公主,他們熟悉我尊敬我是理所當然,至於說隆國話,這個學起來其實很容易,你要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莫聰忽悠著說道。

    兩人說了會話就開始休息,陳若平心裡雖然還有諸多疑問,但在莫聰龍心禪和身體的雙重作用下很快踏實下來,一夜睡得安穩無比。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一望無際的草原顯露出與夜間完全不同的明麗開闊,眾人紛紛出了氈包看著碧草藍天感歎著草原的美麗壯觀,享用著來自天界神魔宮的可口美食。

    很快吃過早飯,大家在慕容明月的帶隊下上了幾匹馬隨意選了個方向縱馬飛馳著,陳若平騎著馬吹著風看著草原風光,終於體會到那些隆國騎兵為什麼那麼騎術精湛。北方草原地域遼闊人口稀少,從一處人煙聚集的地方到另一個地方不騎馬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到,而草原上的草皮水土又特別適合馬兒奔跑,這樣世世代代遺傳下來想騎術不精都不行。

    「草原這麼大,慕容姐姐以前是在哪住,像那些牧民一樣經常搬來搬去地住嗎?」杭蕊四下張望都看不到一戶人家,只能看到青青的草藍藍的天,心裡對草原的生活深深不理解。她以前聽說草原民族都是逐水草而居,這裡水草豐沃地勢平坦,沿途卻一戶人家都沒看到,這樣的眼見為實跟她概念中的草原完全不一樣。

    「我從小是在皇宮住,我們的皇宮跟瑞國皇宮不一樣,不是那種完全固定的建築,而是可以活動的氈包。不過在我的記憶裡我們一直是住在烏拉布草原的洢水河畔,從來沒有搬遷過。」慕容明月說道。

    大家正騎著馬看著風景說著話,遠處忽然響起一片震耳的馬蹄聲,從聲音判斷至少有數千人馬,眾人循著聲音極目遠眺,只見一大片褐色影子正沿著遠方的地平線徐徐往前推進,輪廓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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