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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一章 :雞蛋之中尋骨頭(繼續求收藏) 文 / 生猛大章魚

    嚴鴻與孫月蓉回到福林客棧門口,遇到了彷彿門神的柳葉。柳葉看看孫月蓉,再看看嚴鴻,從頭看到腳,那模樣彷彿是大婦逮到了偷腥的丈夫和小三一樣。看了半天,重重的哼了一聲,拉著孫月蓉走進店房。

    嚴鴻無奈的笑笑,上馬向家走去。

    「少當家的,你們難道真的已經……」

    「是啊,我按你說的,把那個什麼元帕,留的好著呢。」

    「啊?你你你你還真的……」柳葉白淨的臉氣得通紅,胸脯一起一伏。

    「咦,柳葉,我和這姓嚴的那個,你這麼激動幹啥?你又不是沒這麼幹過,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反正,我胭脂虎這輩子就是他的人了。收拾東西,咱們走。」

    「走?走哪裡去?」

    「我說柳葉,今兒你傻了?當然是回山東啊,你這些天不是一直催著我回去麼?這下如你意了啊。」

    「什麼?那姓嚴的剛和你……剛和你那個,立馬就要趕你走?連他奶奶的壽辰都不讓你去了?這王八蛋,真是比我那貨色還要無情啊!」柳葉刷地拔出刀:「我,我和他拼了!」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話?是我自己要走,跟他沒什麼關係。我原本想過了壽誕之日再走,但現在我不等了,現在就走,回山東。回山寨把事情解決了,等著他來山東接我。」

    「接你?」

    「對,他說了,要用大花轎到山東接我,風風光光的娶我進門!有他這一番心,我別說為妾,就是和他做野鴛鴦,也干了!」

    「哼,說得漂亮,那他要是不來呢?」

    「不會的,他發過誓了。」說到這,孫月蓉想起剛才嚴鴻發誓的樣子,又想到方纔那一番激情肉搏,不由又羞又喜。

    「小姐啊。」柳葉見小姐這番舉動與自己當日身陷情網時一般無二,不由大是著急。女人一旦露出這樣的情形,怕是便被男人吃定了。

    這嚴鴻佔了小姐的便宜,還會來山東接人?這且不說,小姐跟嚴鴻有了那事,賀爺那又該怎麼交代啊。

    「小姐,你跟賀爺的事,你怎麼想的啊?」

    孫月蓉此時已經著手打點行裝:「什麼事?我和他有什麼事?我想好了,回山以後,就告訴我爹,賀大勇想娶我行,比武招親,打得贏我,我就嫁。」

    她回來的路上已經盤算停當,論武功,山寨之中除了老爹,誰是自己對手?賀大勇雖然彪悍,拳法腿法,都不如自己靈活。再加上,這個乾哥哥為人樸實,料來不敢下死力打痛自己,這場比武,可以說是有勝無敗。

    等他日嚴鴻來提親時,大不了再比一次,自己故意放水就是了。嘿嘿,到時候讓姓嚴的看看,姑奶奶有多聰明。

    想到這自以為是的萬全之策,孫月蓉不由哼起了山東的小調。把個一臉黑線的柳葉,看得呆呆站在一旁。

    再說大少爺嚴鴻,來了次暢快的親密接觸後,意猶未盡地回到嚴府,卻見大門口除了嚴家的家人,還多了不少錦衣衛。

    嚴嵩乃當朝第一權貴,趨炎附勢之輩自然不少。眼下歐陽氏壽誕將至,朝內百官,到時候怕不有一多半人會來賀壽,一旦宴席上出了什麼事情,非同小可。

    是以,每年到了歐陽氏壽辰,或者嚴嵩大壽之前,都會有大批錦衣衛到來,護衛嚴府安全。嚴鴻倒也不奇怪。

    只見在正門外,早已經排了一條長龍出來,卻原來嚴嵩權勢滔天,一時無二,不只京師官員要巴結他,就算是九邊之地的督帥,也一樣要走他的門路。

    只是有一節,像這些邊關將軍們,結交朝中文官本身是一個忌諱,如果私離防地,回京吃酒,那更是乖乖不得了,可以等著被宰掉了,因此多半是提前把禮物送來。

    另外還有外地進京朝見天子的官員,趕上這倒霉時候,也要來送禮,只是這樣的官員通常沒有進入嚴家飲宴的資格,因此也是提前來送。

    不過送禮的事可並不是把東西放下就可以了,嚴家的家丁是幹什麼的?一年有數的幾次發財機會豈能放過?不給足了家丁門包,你的禮物就別想進嚴府,因此這些官員們一個個低聲下氣的和門官說著好話,送著紅包,只等門房大爺高興,好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去。

    嚴鴻知道自己此時一過去,非被這些官員纏住不可,到時候自己就剩下頭大了。這種事兒,雖然很有風光,此刻他卻無心來細細體量,因而急忙圈馬趕到側門外,

    卻看有二十幾個人,一輛大車正在向府裡走,車上插著旗,上寫「慶雲班」三字。

    嚴鴻聽嚴俠說過,嚴鵠找的相好就是慶雲班的柔娘。他暗想,這廝的想法與我一樣,藉著祖母過生日,先把相好的叫來,祖母點了頭,就輪不到旁人干涉了。

    想到這事兒,想到自個的便宜兄弟嚴鵠,嚴鴻的心頭卻騰地竄起一股火苗。

    喵的個咪,嚴鵠,老子把你當親兄弟,知道你貪著鋪子裡的便宜,當初還刻意緩你半個月的期限,讓你撈點好處。

    老子顧著手足情,不和你爭些許蠅頭小利,你丫是蹬鼻子上臉,給你臉你一把一把往下撕啊。竟然去向獨眼龍老爹打小報告。

    老子睡書房管你屁事?老子就睡茅房,也沒礙著你啥啊。也罷,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讓我不痛快,老子也要噁心你一下子!

    再說,若是拿捏住這賊廝鳥的把柄,以後我提出納胭脂虎入房時,他也不敢出來跟爺廢話。至於說把柄是什麼,這個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爺就不信不能從雞蛋裡找出骨頭來。

    想到這裡,他拿出大少爺的威風,大喝一聲:「那邊的,是什麼路子,誰叫你們進相府的,啊!」一邊說,一邊策馬過去。

    誰知那幫子人一聽呼喊,好似有些慌亂,想要把車趕緊推進去。而那守門的錦衣衛,大約也是怕嚴鵠見怪,卻不敢阻攔。

    本來若是這些人真畢恭畢敬停下來,招呼大少爺,嚴鴻說不定倒拉不下臉來挑多大的事兒。畢竟嚴鵠告密他也只是猜測。

    可看到這幫人對本大少爺的呵斥置若罔聞,喵的,你們仗了老二的勢力,這麼快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啊。

    想到這裡,嚴鴻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再加上想到自己馬上要被發配袁州,和胭脂虎的事兒前途未測,而嚴鵠卻能靠著在奶奶面前撒嬌,迎娶他的相好,這真讓嚴鴻又嫉又恨。

    本著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這種偉大情操,嚴鴻氣衝上頭,又扯開嗓子大叫了一聲:

    「說你們哪,給老子站住!哪裡來的歹徒,護院的都去灌黃湯了麼,這麼光天化日的就放刺客進院子!」一邊拍馬上前,須臾到了門口。

    既然要挑事,當然嚷得嚴重點為好。這一嗓子下來,守門的護院哪敢怠慢,頓時就跑出來七八個家丁。

    其中幾個好言好語,勸住了慶雲班子的車隊。為首衝著嚴鴻趕來,一看卻是嚴峰。

    嚴峰還沒開口,嚴鴻先把腰一叉:「嚴峰,你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了,老太夫人過壽,這多大的事兒,你身為護院的隊長,怎麼能這樣玩忽職守。合計咱這相府大院是外面的茅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嚴峰見大少爺發怒,趕緊賠笑道:「大少爺,大少爺,您且息怒。這一處側門,有錦衣衛的官爺們把守,所以兄弟們都在內門看著呢,絲毫不敢玩忽職守的。」

    嚴鴻道:「錦衣衛的官爺們肯幫咱嚴府看守,當然要感謝人家,但咱能因此自個就疏忽麼?這是哪來的歹人,這麼多人,這麼大的車,就呼啦啦往裡面趕?本少爺叫他們,喝,居然心慌意亂,趕緊著往門裡闖。這慌慌張張的,非奸即盜,你們也不查一查?」

    嚴峰道:「大少爺教訓得是。不過這慶雲班子,是二少爺交代的……」

    這時,錦衣衛中領頭的一個中年漢子,也趕了過來,給嚴鴻先行了一禮道:「下官錦衣衛百戶莫懷古,見過嚴大公子。」

    畢竟是朝廷命官,嚴鴻急忙也還了一禮道:「莫百宰,您老負責門禁,咱相府的安危也全仗錦衣衛官爺們辛苦。可怎麼這大車就隨隨便便進去了?」

    莫懷古忙道:「回大公子的話,弟兄們職權所在,辛苦是不敢稱的。這慶雲班乃是二公子引見來的,本也就不用查。再說,我們也把這個車子搜檢了一番,並無兵器。」

    這時,慶雲班子的幾個人也圍過來,都看著嚴鴻的臉色。

    人越多,嚴鴻越來勁。他大聲對莫懷古道:「莫百宰,不是我信不過您老和弟兄們啊,這相府的安危,多加一千倍小心也不為過,要有一點疏忽,大家哭死也來不及!這車子,我得親自查一查。」

    錦衣衛和家丁見大少爺執意要查,當然不好違背。嚴鴻冷笑一聲,邁步走到車前,開始一樣一樣看著車上裝的東西。

    自己親自出馬,要是一無所獲,這面子上,未免就少了落場勢,打臉不成反被打,就得不償失。而且從剛才匆忙一瞥之間,他確實發現,自己提到親自一查時,那些人中有幾人神色有異,難不成自己想在雞蛋裡找骨頭,這骨頭就真的自己送上門來了?

    因此,他一樣一樣看東西只是做個樣子,隨手又把一些小物件故意破壞,卻在偷偷瞥著那幾個人的神情。

    不過,一樣一樣查下來,車上的傢伙確實沒什麼特殊的,都是賣藝班子用的雜耍物事、服裝等。而班子那幾個人的神情,好像也完全平靜下來。就算是嚴鴻有意撕壞了他們表演時的衣服,或是提出要找把剪刀來,把那些彩綢剪開,卻也未見有何異樣,彷彿混不在意。

    這慶雲班的毛病,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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