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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八章 S變M 文 / 生猛大章魚

    福林客棧的掌櫃李胖子從這天起便算遭了殃。本來店裡住了兩個鏢師算不得什麼事,可是自從這天起,那小閻王嚴鴻幾乎天天朝自己店裡跑。

    這李胖子一想到當初嚴鴻軟硬兼施,硬生生訛去自己三成干股時的場景,就難免心虛腿顫。本來幾個月見一次小閻王,忍忍就過去。現在小閻王幾乎天天來,整個對他就是種避不開的精神折磨,不到十天的光景,李胖子足足瘦了兩圈。

    好在小閻王來的時候,似乎對他也不是以前那種敲骨吸髓的摸樣,居然還掏銀子給兩個鏢師墊付了店錢。這樣,好歹李胖子受點精神折磨的同時也不是全無收穫的。

    而嚴鴻本人,自然是樂此不疲。鏢師?扯淡。他要信就真成傻子了。哪個鏢師交割了鏢貨不回鏢局的?合計著鏢局養著這幫人就在běi精東直門客店住著,天天出去閒逛啊。

    但是對於這兩個人的身份他倒真不怎麼在乎,自己還是jiān賊之後呢,管人家身份做甚?

    加上現在自家裡其實就是在冷戰,正經老婆胡晚娘跟自己一副「我身體雖然殘花敗柳,我心理卻冰清玉潔」的架勢。東直門住著這倆女扮男裝的江湖女漢子,實在讓他覺得別有一番趣味。更何況,這位自稱「孫柳」的高個兒大嘴美女,又是如此直爽得可愛呢?

    而飛虎寨這兩位呢?柳葉對嚴鴻一向是看不順眼,嚴鴻越是討好,她越是氣憤,認為這有錢人家的公子,必然是沒安好心,別有用心,狼子野心……這些天,柳葉一直在不斷攛掇著胭脂虎搬家。

    但不管她說破了嘴皮子,胭脂虎卻犯了擰,死活不肯走。直把個柳姑娘急的是要上房了。

    要不是打不過孫月蓉,她真想直接把孫月蓉打倒了綁起來帶回山寨去。就算嫁給插翅虎當填房,也比落到這個紈褲子弟的圈套裡好啊!

    「我說少當家的你醒醒吧,那嚴鴻我看八成是知道你的女兒身了,你看這幾天出遊,他嘴裡說什麼把臂而行,那個胳膊就去跨您的胳膊,這成個什麼樣子?還抓您的手,這不是誠心佔便宜麼?」

    「恩」

    「他可不是個好人啊,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就算那李大才子說的不清不楚,嚴鴻強搶民女是假,他強佔民財總是真吧?這個生意是他的,那個買賣是他的?還有的有他的干股,難道真是他真金白銀花出去的賺來的麼?你看咱住這兒的李掌櫃,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的樣子;您再看咱們這幾次出去,那些老百姓啊,做小買賣的啊,看見他過來了都是嚇得打哆嗦。這不就是十足十的惡霸麼?咱們山寨可是替天行道,就是跟這種人作對的。」

    「咦?什麼時辰了?往日嚴鴻該來了吧,怎麼今天還沒到?莫不是路上有什麼事耽誤了,要不我去門口迎他?」

    柳葉的臉徹底垮了下來,合著半天自己白費勁了。「少當家的,您到底聽沒聽我說什麼啊?」

    孫月蓉回過頭來:「我當然聽著呢。傻丫頭,你以為我真是沒腦子啊?放心,你擔心的,我都想過呢。」

    柳葉臉上由陰轉晴:「那,少當家的,你打算咋辦呢?」

    孫月蓉微微笑道:「飛虎山小太爺,來běi精一趟,豈能走空?記得咱來的路上,看見那許多災民麼?流離失所,饑寒交加,多麼淒慘。」

    柳葉道:「是啊,都是貪官污吏,地主惡霸給逼的。咱身上的盤纏,不都接濟他們了?」

    孫月蓉道:「是啊,可是杯水車薪,濟得甚事?要想劫富濟貧吧,這京城天子腳下,富人雖多,卻不好下手。」

    柳葉道:「那你的意思是?」

    孫月蓉道:「這嚴鴻來和我們結交,正是送上門的肉。到時候咱們綁了他,勒逼三千兩銀子出來,救濟災民,豈不美哉?反正他是當朝大官的孫子,三千兩銀子也弄不窮他。」

    柳葉大喜道:「原來是這個主意,少當家,真有你的!」

    孫月蓉道:「這城裡人多眼雜,不好下手。今兒咱跟他約好,明天去城外大興山遊玩,就在那裡把他綁了,等待勒逼的銀子到手,然後分去救濟災民,如何?」

    柳葉道:「好。既然如此,這案子做下以後,咱也不能再在這福林客棧待了。少當家的,今晚咱們就把東西收拾好,有啥捨不下的,全都帶好,明天做完這件事,就回山東去吧。」

    柳葉這話一出口,孫月蓉卻怔怔愣住。待了片刻,方才說道:

    「柳葉,咱們這幾天看來,那嚴鴻雖然是紈褲子弟,卻還不算作惡太多。明天咱們拿他,只為了得錢財救濟災民,可留神別傷了他。」

    柳葉聽到這句,臉上又有點不快,勉強答應道:「依你好了。」

    第二天,běi精城東南大興山,依然是四匹馬並轡而行,嚴鴻、孫月蓉揚鞭指點風景,說說笑笑。嚴洛和柳葉也偶爾湊兩句趣。嚴府的其他人卻並未跟來。

    大興山其實並無多少秀麗之處,山頭低矮,不過道路曲折,怪石突兀,加上鬱鬱蔥蔥的林木成簇,倒也有些異娶。

    四人信馬由韁,不覺漸漸進入山谷深處。柳葉道:「少爺,有些熱了,不如歇息片刻吧。」

    孫月蓉看著嚴鴻:「嚴兄,就在此歇息如何?」

    嚴鴻笑道:「孫兄之命,安敢不從。」

    四人下來,拴好了馬匹,陳洛去取來薄氈鋪在地上,又去馬後包裹中取點心果子。孫月蓉輕輕一拍嚴鴻肩頭:「嚴兄啊。」

    要知道,兩人交遊這幾日,都是嚴鴻在勾肩搭背地挨蹭,孫月蓉儘管是江湖女俠,不拘小禮,但那會兒畢竟是封建社會,能避開的不必要接觸,還是盡量少來。

    這一次,竟然是孫月蓉主動來拍自己,嚴鴻心頭一美,趕緊回頭:「孫兄?」

    孫月蓉右手握住嚴鴻左手,把他拉到一邊:「嚴兄啊,有一事相求。」

    嚴鴻已經美上了天:「孫兄只管說。」

    下一瞬間,孫月蓉振臂扭腰,嚴鴻一聲「哎呀」沒來得及出口,已經被放倒在地,啃了滿滿一嘴的青草。草汁兒聞著倒是挺芬芳的,可是進了嘴巴,卻苦澀得要命。

    接著只覺手腕被一股大力扭在身後,耳聽得輕微的悉悉索索聲音,眼裡只瞅見孫月蓉那兩隻大腳穿著自己特意定做還換過一次更大尺碼的快靴,在眼前挪了兩步位置。眨眼功夫,嚴鴻大少爺已經被用皮繩結結實實反綁著躺在了草地上。

    孫月蓉對嚴鴻動手的剎那,柳葉也空手朝嚴洛撲去,拳腳如風,甚是英武。嚴洛倒也練過幾手拳腳,可他的武藝比大少爺嚴鴻也強不了多少,左右不過是花拳繡腿而已。再加上看孫月蓉放倒了嚴鴻,心下早已亂了,只想奪路而走,這麼越慌越亂,沒幾個回合便給柳葉掃堂腿撂倒在地,三下五除二也綁了起來。

    他被綁住了,才想起大喊「抓強盜啊!強盜綁人啦!」柳葉毫不客氣,扯下他的頭巾,往嘴裡一塞,頓時噎得嚴洛發不出聲,連呼吸都不暢了,眼睛鼓凸出來,兩滴大大的眼淚在眼眶裡打幾個轉,潸然滑落面頰。

    嚴鴻看見嚴洛這副摸樣,嚇得趕緊乖乖閉緊嘴巴,還用討好的眼神看著孫月蓉,哪裡還敢亂叫。

    於是乎,這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嚴家主僕二人,就被綁在了大樹跟前。

    柳葉毫不客氣地翻著他們馬匹上的包裹。翻完了包裹,又去搜身上。那柳葉是練慣武的,別看一雙手看上去白皙纖細,手上勁道卻是十足,伸到腰裡掏摸,撩撥得嚴鴻癢癢,忍不住吱吱咯咯笑個不停。

    柳葉看他不正經,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上加勁在腰上一捏,只痛得嚴鴻殺豬也似的嚎叫。

    一邊孫月蓉趕緊道:「柳葉,辦正事,別傷了嚴公子!」

    這話反而讓柳葉更加不快,站起身來,又往嚴鴻屁股上踢了一腳。接著她捧了從嚴鴻身上搜出來的各種物事,快步走到孫月蓉面前:「少當家的,就這些了。」

    孫月蓉掃了一眼,除了火石、手巾、筆墨紙硯等日用之物,以及吃穿用品等,還有十餘兩散碎銀子,幾百文銅錢和二三百兩銀票。

    還有一張單據,卻是在「老京城」鞋莊換一雙大碼快靴的底單,疊得整整齊齊,也混在其中。

    孫月蓉看了這張單據,想起自己腳上還穿著嚴鴻給換了尺碼的靴子,禁不住心頭一熱。

    她輕輕歎了一聲,走到嚴家主僕面前。嚴鴻一言不發,睜著天真的大眼睛望著她,就連嚴洛也把鼓凸的眼珠子瞪過來,裡面一忽兒是憤怒,一忽兒是哀求,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句:你丫快把我解開呀!

    孫月蓉待要開口,嚴鴻先說了:「孫兄,嚴洛快憋死了,您替他把頭巾從嘴裡抽出來吧,我讓他不叫嚷就是。嚴洛,你別叫喊哦。」

    嚴洛趕緊點頭,孫月蓉噗地一笑,抽出了嚴洛嘴裡的頭巾。嚴洛舒服地歎息一聲,狠狠吸了兩大口氣,動動已經被撐僵的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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