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章 殘缺的弱水訣 文 / 半步滄桑
淡淡的月光，從宿舍窗口灑下，為房間裡披上一層銀紗。
房間的中央，孫言和水簾晴雙掌相對，依舊在進行著，少女渾身升騰著白色水霧，水藍色的頭髮濕漉漉的，汗水已將她白色襯衫浸濕大半。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點……」
水簾晴心中期盼著，可惜，體內的內元每每運轉到極限，似乎就像滿弦的發條一樣，有一絲滯澀產生。
這樣的跡象從3天前就開始了，水簾晴覺得這是突破的徵兆，可是，這一步卻怎麼也跨不過去。
孫言睜開眼，眉頭微皺，「水簾晴，停一下。」說著，他運轉內元，一彈一收，兩人雙掌便自然分開。
「怎麼了？孫言同學。」水簾晴臉上現出一絲慌亂，遲遲未能突破，她擔心孫言不耐煩，就此反悔。
「別擔心，我沒說不練了。」孫言笑了笑，奇怪道：「只是有一個問題，妳沒發覺自己的內元運轉到極限，有一絲滯澀不動的跡像麼？」
水簾晴瞪大雙眼，她沒想到這麼細微的變化，孫言也能察覺到。
「是的，從我達到第二層頂峰，這個跡象就出現了。」水簾晴點頭承認。
與陳王認識之後，孫言對武學的瞭解，真可說是一日千里，甚至有些見解一針見血，天馬行空的令陳王也驚歎，這已不是水簾晴能夠想像的。
略一思索，腦海中靈光一閃，他自言自語道：「內元運轉滯澀這種跡象，不應該是突破的徵兆。妳修煉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說著，孫言又搖搖頭，對自己這個假設感到可笑，「那也不可能，如果有問題，你家族的人早就該發現，不會讓妳修煉才對。」
話音落，他卻瞧見水簾晴滿臉驚愕，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
孫言失聲道：「不會吧？水簾晴同學，妳修煉的真有問題？」
水簾晴低著頭，咬著紅唇，聲音微不可聞，「我修煉的，其實是我們家族的殘本。」
殘本？
孫言頓時無語，心說，妹子你腦抽了吧？殘本的功法也拿來修煉？
「事情是這樣，我們水家的……」
聽著水簾晴娓娓道來，孫言才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的洛山市水家，曾是與風、陳、常、錢齊名的千年武道家族，可在第四次斯諾河戰爭中，水家的在戰亂中遺失，只剩下前兩層的殘篇，家族精英也全部戰死。戰爭結束之後，水家也因此一蹶不振，家族的其他子弟只能修煉其他的功法，誰也不願去碰觸的殘篇。
而水簾晴從出生開始，其資質就被認為是適合修煉的天才體質，百年難得一遇，這讓水家的長輩們看到一線曙光。
孫言靜靜聽完，語氣頗為不愉，「所以，你的家族希望你能完善？」
誠然，水簾晴的資質天生適合修煉，但是想由此將一門殘缺功法完善，水家人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這是以一個人的武學生命在做賭注。而現在的情況，水家無疑已快賭輸了。
「孫言同學，我是不是沒有希望突破到第三層了？」
啪啪……，一滴滴淚水落在地上，水簾晴淚如雨下，腦海中依稀浮現兒事的事情，從3歲記事起，她就知道自己與家族其他人不一樣。她有著特殊的使命，就是去修煉殘篇，完善家族的獨門功法，重振水家的榮光。
她，沒有選擇。
纖細的手攥得緊緊，雪白的牙齒咬著嘴唇，直至雙唇沒有血色，水簾晴低著頭，努力自己不讓哭出聲來，一直以來的期待，在這一刻破碎。
從小到大，別的女孩與父母出遊的時候，她在修煉；其他女生懵懂幻想的時候，她則被家族給予的厚望，壓得喘不過氣來；其他女生開始第一段青澀戀情時，她依舊在不知疲倦的修煉……
明早知道希望渺茫，可是，真的好不甘心!
「唉，怎麼又哭了。」孫言苦惱撓頭，暗歎女人真是水做的，「這樣吧，反正妳家族的也是殘篇，說出來給我聽聽，可能會對妳突破有所幫助。」
「呃？」水簾晴吃驚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問，「孫言同學，你說要幫我完善？」
孫言無語的撇嘴，糾正道：「完善獨門功法，妳以為我是武道大師麼？只是幫你參考一下，死馬當成活馬醫。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水簾晴愣了愣，旋即精神一振，沒有絲毫猶豫，便將前兩層的功法說出來。
閉上眼睛，的功法一字一句，在腦海中清晰閃過，孫言心中不由暗罵，這部的殘篇，何止是從第三層開始遺失，便是第二層的功法也有一些殘缺，難怪水簾晴的內元有一絲滯澀。
只是，到底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
孫言眉頭皺起，越來越深，這是他第一次接觸獨門功法，他發覺所謂獨門功法，其效果就是內元的一種增幅，引動體內的內元，通過不同的循行路線，由此產生不同的效果。而他隱隱感覺，水家的似是極適合女人修煉。
腦海如明鏡一樣，孫言漸漸入定，整個人神情肅穆，而的功法一遍遍在心中掠過。也不知是默念了第幾次，當他心神放在第二層功法的末尾時，腦海中似有一道火花閃現，一連串的字憑空跳出，與第二層的功法銜接在一起。
霍然睜眼，孫言心中驚呼，「這樣也可以？奶奶個熊，這些字怎麼在跳出來的？哥哥我腦子裡怎麼會突然多了這些東西？」
驚愕莫名了半晌，孫言才回過神來，見水簾晴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墨綠的眼眸忽閃忽閃的，那模樣好似可憐的貓咪一般。
「孫言同學，你……，有辦法麼？」水簾晴自己都能感覺到，她說話時的語氣那般無力。
水家的可是五品功法，即使是武道大師也不敢說能夠完善，她將希望寄托在孫言身上，其實只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而已。
見孫言久久不語，水簾晴淒然一笑，低聲道：「沒事，孫言同學，真的謝謝你，我……」
話未說完，一串字輕輕傳入耳中，在水簾晴聽來，這些字簡直字字珠璣，平時疑惑之處，立時迎刃而解。
水簾晴緩緩閉上眼睛，運轉著體內的內元，她頭上升騰起一縷縷的白霧，開始向第三層發起衝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香汗從水簾晴體內湧出，將她全身衣服浸潤濕透，猛然間她渾身一震，滑膩白皙的肌膚表面泛起一道道水紋樣的律動，一陣陣清脆的響聲從皮膚下透出。
這是元力完全透達皮膚腠理，一級內元大圓滿的徵兆。
水簾晴睜開眼睛，俏目湧現狂喜，她的終於突破到第三層，不僅如此，她的內元修為也因此達到了一級武者的頂峰。
轉頭，看到少年清秀的面容，水簾晴喜極而泣，「孫言同學，謝謝，謝謝，謝謝你……」
孫言捂著額頭呻吟，「怎麼又哭了？」眼珠一轉，他賊笑道：「不謝，不謝。反正禮物我也收到了。」
「禮物，什麼禮物？」
水簾晴不解，順著孫言目光下移，赫然發覺她的襯衫已完全濕透，衣服緊貼著肌膚，發育飽滿的胸脯曲線畢露，胸前那兩隻白兔，含苞待放，那一抹春光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啊！」少女驚叫一聲，連忙抓起外套，緊緊遮住胸口，紅暈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脖子，說不出的嬌羞可愛。
孫言感到鼻子有些發熱，趕忙按住鼻孔，他可不想鼻血狂噴，那就太丟臉了。不過，剛才的一幕卻是清晰印在腦海裡，水簾晴裡面竟是真空的，那情景太刺激了，辛苦了這麼久，也是值得的。
良久，水簾晴心情平復，連忙將外套穿上，站起來，深深鞠躬，「謝謝你，孫言同學，我真的不知該怎麼感謝……」
「行了，行了。」孫言擺擺手，「咱們特訓對練了4天，也算是朋友了，沒必要那麼客套。再說，我只能完善到第二、三層，剩下的我也幫不了忙。」
剛才在水簾晴突破的時候，孫言嘗試著如法炮製，將後面的功法補齊。可任他如何苦思冥想，腦子裡也是空空如也，再沒有那一連串字無中生有的跳出來。
不過，孫言隱隱有種預感，或許隨著他的修為加深，將來能將完全補齊也說不定。
只是，這樣可怕的能力，孫言是絕對不敢向別人透露的，便如他1天凝聚內元的秘密一樣，他是準備帶到棺材裡去的。
水簾晴淺笑著，墨綠的眸子忽閃忽閃瞅著少年，剛想說些什麼，陡聽一陣咚咚聲迴盪，時鐘的報時響起，已是晚上21：00。
孫言面色一變，「糟糕！都9點了，慘！死了，死了。」雖說他根本不想赴約，但是，看到約定時間已經過了，還是感到心驚肉跳。
瞧著孫言苦惱的樣子，水簾晴一驚，「孫言，你真有約會麼？很重要麼？要不要我幫你解釋一下？」
「沒事，沒事。」孫言無力揮手，「妳剛突破，趕快回去休息吧。」
原來真的有約會，水簾晴心中湧出愧疚，自己太失禮了。想想也對，這樣的武學天才，在班級裡雖不顯山露水，可是在校外肯定有自己的圈子，而圈子裡的朋友，想來也不是她能夠接觸到的，自己出面解釋未免太可笑了。
……
同一時間，級教學樓頂，望著夜空明月，風鈴雪有一下沒一下的踮著腳，精緻秀氣的雪白皮鞋每踩踏一下，地面就現出一個淺淺的腳印，顯出少女此刻不爽的心情。
這個孫言，竟然放她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