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大推演級 文 / 半步滄桑
人影一閃，孫言出現在虛擬擂台上。
不愧是「軍用虛擬格鬥器」，擂台的擬真度比民用的強上不止一點半點，青色大理石的地面，冰冷的觸感從腳底清晰傳來。
「不愧是啊！」孫言愜意的感受著，慌亂的情緒緩緩消散。
對於一名狂熱的虛擬格鬥愛好者來說，在「軍用虛擬格鬥器」上戰鬥，對手還是星空格鬥城的第一高手，還有什麼比這更興奮的事呢？
擂台對面，陳王的身影浮現，一塵不染的白色制服，平靜而自信的目光，居高臨下的氣勢自然流露，彷彿這個擂台就是他的領域。
代號：成王敗寇，積分：150000。
從孫言混跡星空格鬥城開始，5年來，陳王的積分就沒有變動過，孫言很清楚，單從戰鬥經驗來說，他拍馬也比不上陳王。
「來吧。」
孫言擺開架勢，依舊是鞭形起手。
陳王抬手打斷，「孫言同學，別急。」
「嗯，怎麼？」
「你是第一次使用，對三級武者的力量一定不熟悉，我們先熱身一下。」
孫言不由暗中感歎，高手就是高手，氣度不凡。
陳王雙臂一前一後置於胸前，同樣是鞭形起手，「就用熱身5分鐘，如何？」
「行！」
孫言雙足一蹬，人已飛竄出去，雙臂交相揮出，右臂一曲一彈，直取陳王喉嚨要害，左臂柔韌如蛇，捲向陳王右肋。
彈鞭如箭，柔鞭縛敵。
陳王目光一閃，這是完美級鞭形的衍生運用，這個孫言好可怕的戰鬥本能。
「好！」陳王讚了一聲，雙臂同樣交相揮出，左臂一曲一彈，恰與孫言右臂撞擊一處，右臂同樣柔韌如鞭，與孫言左臂交纏在一起。
以鞭形破鞭形，同樣的完美級。
孫言面色不變，此時的他心神又進入那種奇妙的狀態，週遭一切都難動其心，他眼中只有對手。
孫言雙臂一振，化掌為刀，將陳王雙臂鞭形絞得粉碎，刀形破空依舊直取對手喉嚨和右肋。
陳王雙臂猛地回縮，雙掌合十，斧形劈下，力破孫言兩記刀形。
轉眼間，兩人便交手數十次，所用僅是最基礎的戰技，可若是被別人看到，恐怕當場就瞠目結舌。
無論是孫言還是陳王，兩人的不但都達到完美級，並且對於這門戰技的運用彷彿經過千場戰鬥的錘煉，交手的角度之刁鑽，時機把握之精準，已是無以復加。
大廳內，陳伯盯著屏幕，眉頭連連跳動：「少爺的，10歲時就達到完美級。這個孫言……」
想了想，陳伯打開旁邊的光腦，輸入搜索指令，不一會兒，有關孫言的一切資料迅速出現。
「這個孫言，真是南鷹學院的學生，三年級-69班！這樣的人，怎麼會被分在等班？」
虛擬擂台上，孫言和陳王的戰鬥在繼續著，兩人施展，已戰鬥了5分鐘。
陳王忽然後退兩步，動作如行雲流水，輕鬆拉開距離，「如何？孫言同學，已經熟悉了三級武者的強度吧？」
孫言興奮點頭，他本就是一根筋的2貨性格，此刻早將所有顧慮拋諸腦後，「來，陳王同學，戰個痛快！」
「好，我來了。」
陳王微微一笑，身形一動，下一刻鬼魅般出現在孫言右側，雙掌交疊拍下，直取他的右肩。
砰！
空氣中響起一陣爆裂聲，交疊的風壓，將孫言頭髮吹得倒飛而起。
一品身法：風步，一品戰技：風氣疊。
這根本就是剛才與格鬥狂人戰鬥的重演，只是，這兩門戰技在陳王使來，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威力。
完美級的，完美級的。
這樣的攻勢，在此刻孫言眼中並不算迅快，但是，他卻發覺自己難以閃避，因為這一記，已超過了三級武者的速度。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以攻代守！」
孫言腦海中閃電般掠過這個念頭，他的身體本能的動起來，側身，邁步，抬肩，挺肘——。
整個人如熊撲猿搏，轟然撞向陳王。
「以硬碰硬，兩敗俱傷？」陳王面色一動，眼中第一次露出興奮，他身形再次一動，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他本人已鬼魅般出現在孫言左側。
雙膝微曲，腰部擰動，左拳內收，右拳一頓，閃電擊出，空氣中爆鳴迭起，二品戰技。
大廳內，陳伯低垂眉頭，「完美級，少爺竟認真了，勝負已分。」
猛然，屏幕中人影一閃，陳伯猛然抬頭，眼中精芒一閃，「這是……」
只見屏幕中，孫言一記撞空，前衝之勢不止，在陳王一記即將命中之際，孫言腳步一錯，身形滴溜溜一轉。
同樣雙膝微曲，腰部擰動，右拳一頓，悍然轟出。
對。
砰！
一聲悶響炸開，陳王連退三步，而孫言則倒飛出去，身體在半空中連續翻騰，落地後又連退七步，才穩住腳步。
深吸一口氣，孫言興奮叫道：「好險！再來，再來！」這貨已完全在享受戰鬥了。
「等等，孫言同學。」陳王抬手制止，壓下心中驚疑，道：「這一盤算平局如何？」
「不打了麼？」孫言不禁遺憾，隨後搖頭道：「不，陳王同學，這一盤是我輸了。」
剛才毫無花巧的硬碰硬，孫言明顯落於下風，戰鬥繼續下去，他肯定是有敗無勝。
陳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可未必。」隨後，他先一步退出了戰鬥。
從「軍用虛擬格鬥器」中出來，孫言愛憐的撫摸著赤紅外殼，以後恐怕再沒機會體驗了，渾不知陳王看著他的眼神充滿驚異。
陳王沉吟片刻，問道：「孫言同學，你真是南鷹學院的學生？」
這樣的學生是南鷹學院的？並且還是三年級等班的？別開玩笑了，南鷹學院的那些老師眼睛都長到狗身上去了？
剛才戰鬥最後的一幕，依舊在陳王腦海中清晰迴盪，在那樣的劣勢下，孫言竟使出。
精通級的！
二品戰技的，僅與格鬥狂人戰鬥中體會過一遍，就能順利掌握並達至精通級，這已不是推演級的領悟力。
孫言乾脆將背包裡的學生證件取出來，亮了亮，「沒錯啊！你看。」
瞧著學生證件上的信息，陳王略一怔神，隨後帶著孫言回到大廳，陳伯早已奉上兩杯香茗。
陳王伸手示意，「請坐！」隨後向陳伯使了個眼神，站起身，「孫言同學，你稍等，我換件衣服就出來。」
孫言連連點頭，一邊握著茶杯牛飲，暗中感歎，有錢人就是有錢人，打一盤虛擬戰都要換件衣服，實在是夠奢侈啊！
陳王和陳伯走進另一個房間，陳王低聲道：「陳伯，幫我查下孫言的全部資料。」
「少爺，已經準備好了。」陳伯微微欠身，將孫言的資料呈上。
「姓名：孫言，性別：男，年齡：不滿16歲
家庭成員：單親，父親孫校，宇隆集團下屬分公司-凌至公司-第77營銷部臨時修理員工。
現就讀學校：南鷹中級學院三年級-69班。
武道修為：公元4327年5月27日，完成淬體階段。
缺點:專注任何事物難超過5分鐘。
愛好：成人電影……」
資料裡，詳細的記錄著孫言的過往，如果孫言自己看到，一定駭然驚呼，怎麼比他自己瞭解的還多，他自己都不知道，光腦裡竟存了這麼多部成人電影呢。
將這份資料仔細看了三遍，陳王皺眉，露出嘲弄的笑容：「專注任何事物難超過5分鐘，哼！擁有如此領悟力的天才，當然對任何事情也難提起興趣。南鷹學院就這樣的教學水準，難怪年年墊底。陳伯，剛才的戰鬥你都看清楚了？你怎麼看？」
陳伯再次行禮，恭敬道：「尚未凝聚內元，就能掌握二品戰技到精通級，這樣的武道領悟力，絕對是「大推演級」！百萬武者中，難有一人。」
「大推演級的領悟力啊！」陳王的語氣中既一絲羨慕，又有些感慨，「難怪別人都說，南鷹學院的那群老師都是酒囊飯袋，竟把這樣一顆明珠丟在等班，真是一點兒沒說錯。」
陳伯笑道：「南鷹學院的那些人有眼無珠，但少爺您卻是慧眼獨具。孫少16歲尚未凝聚內元，正是最好的機會呢！」
陳王眼睛微微一亮，緩緩點頭，沒有言語。
大廳中，孫言將那杯香茗喝得乾乾淨淨，正在細細回味那份馨香的時候，陳王換了一身藍色華貴禮服，與陳伯一起走了進來。
「陳王同學。」孫言站起身，想要告辭，但受了這麼多款待，又覺得這麼告辭，有些不禮貌。
「請坐。」陳王微笑示意，「我們就不用這麼見外，叫我陳王好了。」緊跟著，他又說道：「孫言，我看你到現在都未凝聚內元，是不是覺得學院教授的聚元訣太普通了？」
「什麼？」孫言一愣，想到自己的過往情況，慚愧道：「我的資質太過普通，教官說想要凝聚內元，最好等到18歲，或有一線希望。」
資質太過普通？
陳王一口茶憋在喉嚨裡，差點當場岔氣，雖然沒有用專門儀器檢測孫言的資質，但單憑剛才的戰鬥就可以看出，孫言的資質比之一般人要好出太多，更不要說讓陳王都感到羨慕的武道領悟力。
陳伯老臉漲紅，憋得有些辛苦，他暗歎：難怪南鷹學院一年不如一年，有一群這樣垃圾老師在，就算是明珠也給毀了。
陳王順過氣，正色道：「孫言，恕我直言，以你這樣的天資，學院教授的聚元訣太過普通。如果你願意，你可以修習我們陳家的。」
聞言，孫言不由瞪大雙眼，「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