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一百六十一章 陣主天賦 文 / 無心論道
「多謝。」想起聖旗宗主的囑托，謝塵再次對小廝道了聲謝。
面前所要經過的，是一片松林。松乃長青之樹，在四季交替變換的東聖島上並不少見。
眼前的這片松林也是如此，放眼望去，一蓬蓬清脆宛若綠色的雲朵，將松林內部遮得幽深無比。條條小徑如迷宮般在蒼松間迂迴婉轉，不知都通向何方。
在以陣法著稱的東聖島上，謝塵自然不會以為這些小徑只是無心而為。這應該也是島上的一種防禦禁制，若有外敵進入，自可起到一定的阻擋作用。
行到松林邊緣，謝塵駐足恭聲說道：「晚輩謝塵欲前往笑夢居，煩勞鬼幡前輩開啟禁制，讓晚輩通過。」
聲音在松林之中不斷迴盪，但謝塵等了許久之後卻並無任何回應。
謝塵皺了皺眉，只得再次朗聲道：「鬼幡前輩，晚輩乃是陳詞的至交好友，此來尋訪並無他意，唯與好友一敘而已。」
聲音再次如石沉大海，依舊沒有半分回應。
「刀主，看來這個鬼幡婆婆對你並沒有什麼好感啊。」半晌之後，劍九忽然開口言道。
「哦？何以見得？」謝塵挑了挑眉毛。
劍九一笑，道：「這松林中，分明便有靈宗強者的氣息，但她卻對你的話置若罔聞。很明顯，她是想讓你知難而退，不願讓你見到陳詞。」
知難而退？！謝塵嘴角掀了掀，淡淡道：「我與她素昧平生，她因何如此對我？難道真如外界傳言，此人喜怒無常？！」
劍九撇撇嘴，說道：「往往身居高位者，確是都有些怪異的秉性。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先決定是進是退吧。若是進，破陣也簡單。根據老夫的感知，此陣中只有陣主並無陣將，你只需讓白焰一把火將松林燒了，她鬼幡婆婆想必不會再為難於你。若是退，我們回去找……」
「當然要進！」謝塵打斷了劍九的話，說道：「陳詞是我兄弟，他不願見我，我自然不會糾纏。但若別人阻撓，便是他的祖輩也不行！」
說到這，謝塵輕撫了一下懷中的白焰，暗暗將刀主空間劃開，淡淡道：「小白，這一次你不能出手，去睡一會兒吧。」
「喵？」白焰睡眼惺忪，正在迷惑之時，便已經被謝塵直接送入刀主空間。此地畢竟是東聖島，謝塵自然不能做出劍九所說的放火燒林之事。便是要過這松林，他也要憑自己的力量！
深深吸了一口氣，迅速用神魂鎖定了笑夢居的方向之後，謝塵再不遲疑一步便直接跨入松林！
「嘩啦啦！」當謝塵的腳剛剛踏上松林內的一條小徑之時，忽然之間林中一陣輕風吹過。樹影搖曳下，松針碰撞間發出如流水般的輕響。
不給謝塵半點回頭的機會，大陣已經開啟！
周圍的景色詭異一轉，便是謝塵沒有回頭，也已經知道自己身後一步之遙處早已沒有了退路！
淡淡一笑，既然選擇進入，自然不需要退路。謝塵抬起腳步，向著自己鎖定的方向大步邁出！
一步，眼前景象再變！原本的小徑忽然消失，一株成人合抱粗細的大樹擋在面前！
謝塵深知，迷陣之中最為忌諱的便是轉身或者改變方向。對方如此，顯然便是欲要自己側身避讓。但自己若是稍稍一側身，怕是便已經不知轉向了何方！
想到這，謝塵眼中精芒一閃，面對參天大樹，不閃不避徑直向前！
而與此同時，屠龍刀催動！暗金色的光芒一閃，謝塵整個人便如同一柄鋒利的刀鋒般，從眼前的樹幹中央直穿而過！
「轟！」粗大的樹幹中央頓時爆開無數木屑，謝塵看似不經意的前行，竟是直接在樹幹上轟出一個人形大洞！
「咦？好霸道的小子！」樹林深處，隱在暗中的一雙眼眸寒芒一閃，發出一聲輕咦，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謝塵身形不停，大步向前！果然，在穿過大樹之後，剛才的小徑便已再次出現在眼前。
但謝塵卻並未順著小徑直接前行，而是按照自己神魂的鎖定方向，對腳下的小徑看也不看！
「轟！轟！」之聲不斷在林間響起，無論巨木山石，但凡阻擋在謝塵面前的，全部被直接轟開。謝塵整個人便如同一個失去了控制，只會筆直向前移動的巨石一般，將所有阻擋前行之物全部碾壓！
謝塵不會忘記，他有生以來唯一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失敗，便是發生在亂石山石林谷陳詞的大陣之中！痛定思痛，他早已想出了一套對迷陣的應對方法。既然無法智破，那便以力破巧！
但謝塵依舊是將迷陣的威力想像的太簡單了。一路的碾壓之下，謝塵在迷陣之中已經行進了半個小時。按照他的估計，這片松林充其量不過是二十分鐘的路程而已。但直到現在，卻依舊沒有看到盡頭！
原本謝塵以為，定是這迷陣有意將盡頭處遮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是駭然發現，雖然感知中自己所走的方向並沒有發生偏差，可這松林便彷彿無窮無盡一般，任他如何一往無前，都無法走出！
這是怎麼回事？！謝塵陷入了沉思，方向沒錯，卻為何根本看不到盡頭？！
「刀主，你真的不懂？」劍九見謝塵停步不前，這才疑惑問道。
「不懂。」
「不懂你就敢這麼硬闖？！」劍九無奈一笑，說道：「你知道什麼叫陣主天賦嗎？！」
「陣主天賦？」謝塵猶豫了一下，不確定道：「難道不是指本命靈天生便擁有控制能力的人？！」
「當然不是！」劍九眼睛一瞪，連這個都不知道，難怪敢闖靈宗強者的大陣了！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所謂陣主天賦，不是所謂的控制。擁有控制天賦之人，也未必能夠佈陣，二者關係不大。一個靈師的陣主天賦，主要體現在天生對於空間的掌控！」
「空間的掌控？！」謝塵一怔，驚異道：「掌控空間不是化聖的強者才能擁有的能力？！」
「兩碼事！」劍九搖搖頭，說道：「化聖強者掌控空間，那是指能夠以靈力破碎和束縛空間。但陣主所掌控的，卻是實實在在的原本世界的空間！」
「若是大陣啟動的話，整個大陣的空間都會與陣主之間產生絲絲縷縷的聯繫。雖然不能說陣主是這片空間中的主宰，但陣主卻可以在這片空間中暫時為所欲為！他的能力不止體現在能夠隨意搬挪空間內物體，而且到了宗級修為之時，還能令空間循環！」
「空間循環？！」謝塵一聲輕呼。
「不錯，便是空間循環。這是迷陣之中一個特有能力而已，便如同這張紙條。」劍九拿出一張紙條，將紙條的頭尾相連，形成一個頭尾相連的橢圓形傳送帶，並在上方點上一個紅點。
「比如這便是你所在之處。而最左側便是你所要到達的終點。現在，你從紙條的中間向左側進發，眼看便已經快要到達終點了。但是現在……」
劍九雙手一動將紙條所形成的傳送帶向著右側開始旋轉，淡淡說道：「如此一來，你便再次回到了你剛才出發的位置！簡單來說，你如今是行走在一塊正在不斷後退的土地之上。若是陷入這種迷陣之中，只要有人不斷將你所踏足之處向後移動，你便是窮盡一生，也無法到達終點！而且，只要是身在陣中，無論你是在地面前行，還是你御空飛行，陣主都可以根據你所行進的路線，來調整空間在什麼地方，什麼位置循環。除非你的速度快過他的調整！」
看到劍九的演示，謝塵已經驚訝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若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在宗級強者的迷陣之中，陣主便是同級別中無敵的存在了？！
聽到謝塵的疑惑，劍九點點頭，說道：「嚴格來說的確如此，一旦大陣形成，宗級的陣主的確極難對付。這種迷陣對於能破碎空間的聖級來說十分簡單，但對於同為宗級的對手來說，便無疑成為了對耗之戰！若是其中再加上陣將的輔助，陣主才能稱為無敵。」
謝塵點點頭，說道：「難怪說聖旗宗主只是三極靈宗，卻與皇甫瑞雪那種九級靈宗能夠並駕齊驅。想必在這大陣之中，陣主所耗費的靈力也是遠遠小於其他強者吧？」
「嗯，這也是為何陣主天賦極為珍貴的原因。一旦擁有了陣主天賦，理論上來說便是在同級中的無敵存在。除非對方實力強橫逆天，否則不可能戰勝。」
說到這裡，劍九無奈的笑了笑，「你只是一級靈王，卻要闖靈宗強者的大陣。好在對方並沒有殺心，只是用迷陣困住你罷了。若是啟動殺陣，或者召喚出本命靈佈陣，怕是你也不可能在這陣中狂轟亂炸這麼長時間了。」
謝塵也是苦笑了一下，自己哪裡知道這麼多？！若是知道，又豈會如此輕易的便踏入大陣？！
不過在下一刻，謝塵卻是笑了。他雙手一拍，失笑道：「既然知道了這一點，難道就不能想辦法應對麼？！九級靈宗無法做到的事，但我卻可以做到！」
「難道你說的是破碎空間嗎？！」劍九一愣，隨後搖頭道：「這想法雖好，但你卻忘記了一點。你雖然可以劈開空間，可威力卻根本無法與聖級強者相比。聖級強者乃是轟碎，而你卻只是劃開而已。」
謝塵皺眉道：「難道便沒有別的辦法了？！」
「辦法麼……」劍九沉吟了一下，說道：「所有大陣都有其陣眼所在，若是破了陣眼，那麼這大陣也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