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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百、陣困二祖(下) 文 / 三國阿飛

    正西……覃鈺一算,那不是鹿伯守護的方位麼?

    「鹿伯應該是這夥人裡面最強的一個吧,蓉兒你讓徐景跑去西門找他才能求生?換我也肯定不去啊……真是陰險的設計!」

    「嘿,蓉兒都是跟哥哥你學的,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已經給你一條生路了,你偏要宅懶饞怪,不願意去,就別怪沒路可走。」蓉兒眨眨眼,俏皮地一笑。

    覃鈺歪歪嘴,這宅懶饞怪……肯定不是自己教授蓉兒的。

    懷中忽然一軟,處子的清香撲鼻而來。卻是不知不覺間,蓉兒又偎進了他的懷裡。

    覃鈺不由自主地摟住玉人,低頭,輕輕拍拍蓉兒的左臉頰,摸了摸,白雪團兒般的臉蛋,吹彈得破。

    「別這麼說,哥哥慚愧啊,我還真沒教過你什麼,我只教過你……念詩。」覃鈺想了半天,自己還真沒資格教授蓉兒什麼,除了幾句歪詩。

    「嗯,蓉兒最喜歡聽哥哥作詩了!哥哥,上次你給蓉兒念的那首詩真美,不過蓉兒當時精神太差,沒聽完就睡著了,再給蓉兒念誦一遍好麼?」

    「什麼詩?」覃鈺愣住。

    「借鑒」了太多的名篇就這點兒不好,雖然讀者表示印象深刻,腦殘拜服ing……但始作俑者卻根本全無記憶,完全無法和粉絲達成思想上的高度共鳴。

    覃鈺居然完全想不起,到底是那一首詩讓蓉兒這麼念念不忘了……

    「咳……主人,是那首李商隱的《無題》。春蠶到死絲方盡那個……」小珍見主人難堪,悄聲提示道。

    老白在航母甲板上暗豎兩根中指,嚴重表示,那啥……東風無力。主人你個殘喲……

    小珍瞟他一眼,卻不理會。

    「哦……是滴,是滴!」覃鈺恍然大悟,想了起來,當時他剛剛從段玥的璇璣密室裡跑出來,本向偷偷溜走。卻被王蓉跟蹤戲芝蘭的傳音飛刀,終於找到自己,然後,自己一順口,就給她念誦了這首詩。

    似乎真沒念完,難怪沒印象。

    「好吧……」雖然不是特別喜歡這首詩隱含的幾分淒慘味道,不過覃鈺也不想拂逆了蓉兒的小小願望。

    他拍拍腦門,腰背一挺,抑揚頓挫地把這首詩完整朗誦了一遍。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慇勤為探看。」

    ……

    蓉兒躺在覃鈺溫暖熱烈的懷抱裡,靜悄悄地聽著,一字一句全部放過,直到覃鈺全部誦完,過了好幾秒鐘。才十分滿足地輕歎一口氣。

    「春蠶到死絲方盡,那絲不是蠶絲的絲。卻是思念的思啊!這淚,也不是蠟炬的淚,而是蓉兒的相思淚啊……這種感覺真是美好!太美好了呢!」

    「美好?」覃鈺想,沒看出來,這是悲催吧?

    「哥哥你太厲害了,居然能作出這麼好的七言詩。比上次那篇《思仙》還要精彩。那篇雖然名句迭起,意向高闊,卻不如這一首短短八言,一蠶一炬,一絲一淚。已經把我們的相思之情徹底囊括在內。」

    覃鈺腦子又翻了半天存檔,才想起那篇拼湊的七言長詩,暗叫一聲慚愧。

    那首實在更不像話……算了,跟蓉兒這種熱愛自虐的小青沒法繼續探討了,還是歪樓遁吧!

    「這徐景你就不管了麼?」覃鈺看看琉璃鏡內,徐景似乎在傾城八卦陣裡繞來繞去,繞迷路了,任他如何加速,也怎麼也走不到趙嵩的近前。

    「他要這麼走下去,得走一天一夜,看看能不能偶然繞到趙叔叔跟前百丈之內。」蓉兒隨便看了一眼,便不理會,轉回頭來,「哥哥咱們繼續聊七言詩吧?寫這些詩,你當時都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能想出這麼貼切無比的字句呢?蓉兒也很想像哥哥一眼精煉字句,自然深刻,卻總是做不好……蓉兒是不是很笨?」

    「啊,這個……那啥……」覃鈺大汗,記者訪問怎麼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其實吧……寫詩也是另外一種修煉,不僅需要刻苦,也需要一點點天賦,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做什麼事要想成功,除了99%……九成九的努力汗水之外,卻也需要那麼一點點的天分在,否則,就算是全身大汗也是沒有用的。」

    蓉兒咯咯笑了起來。

    「哥哥你太會說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覃鈺的額頭,有點水潤的感覺。

    「柔兒瞧哥哥都出了一身汗呢!」

    覃鈺苦笑,被你給激的。

    「我沒有說笑啊!我說的都是事實。就像這空間法則,我無論怎麼研究,都沒法入門,更不用說像蓉兒那般精微高明了!」

    蓉兒被覃鈺這麼一誇,臉上更紅,歡喜無比。

    「其實……蓉兒也就是沒事時隨便瞎琢磨的。」

    覃鈺道:「對啊,蓉兒天賦在那裡,哥哥我就算怎麼流汗流淚,這輩子也無法跟你一樣,不,能達到蓉兒的十分之一就心滿意足了。」

    「哥哥你加油,蓉兒以後再跟你切磋切磋,十分之一肯定是沒問題的!再說,等哥哥到達大宗師、上師的時候,很多東西不學自會,

    也不用太急迫的。」

    「你對哥哥還真有信心……」覃鈺喃喃自語道。

    還巔峰上師呢,自己現在連化境天塹這一關都還沒能過得去。

    「獵物走失!獵物走失!」

    忽然,室內傳出黃皮乾巴巴急吼吼的聲音,跟火警似的。

    「哥哥……」蓉兒正待出口的一句話說到一半便嚥回去,改口問道,「獵物怎麼走失的?」

    「陣外有一陣奇異的能量波動,片刻間已經發動過三次左右,影響到整個大陣的運行,那徐景不知如何,又驟然潛地而行,方向卻沒有錯誤,是正東方位,距離東方的陣眼約五百丈距離。」

    這麼快?

    蓉兒霍然從覃鈺懷中掙直起來,嬌聲問道:「陣外肯定有他的同夥,而且必定精通禁制陣法。通知三位前輩,可以動手收網了!」

    「是!」黃皮簡單應了一聲,直接把王蓉的命令傳達下去。

    化境二階宗師速度極快,若不盡快動手,被他搶了先手,陷阱就真的成為破綻了。

    「哥哥,神農谷來了高人,我們要小心些。」

    覃鈺點點頭,忽然轉頭,幾乎和蓉兒同時看向塔南側的某個方位,心頭都是一激靈。

    「他已經進塔了!」

    接著,二人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覃世兄,又見面了,真是難得。」

    覃鈺苦笑:「這還真是相見時難別亦難,直男何苦為難直男?三祖,這種情景之下,我卻希望大家相見不如懷念呢!」

    徐氏的三祖,性格豪直剛毅的徐靖瞇著雙眼,蹲在十三層的窗戶襯台上,距離二人,也就不到五丈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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