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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百二十七、擅長耍小刀 文 / 三國阿飛

    秘室中央,是一間長方形的巨大廳堂,各種座椅板凳,一應俱全。

    這應該是客廳。

    一個足夠同時招待四五十人的客廳。

    然後除了覃鈺自己站的這個方向之外,客廳其他的三面,都有兩扇大門,連接著另外的房間。

    一共六間。

    覃鈺知道,左邊的兩間,是書房和臥室,右邊的兩間是練功室,一間較小,是靜坐室;一間闊大,是動作室。

    頂裡面的那兩間,則是藏寶間。

    左捨是金銀奇珍,右捨是神兵利器。

    其他廚房、浴室、衛生間等平日的生活設施,也都很齊全。

    「若不是藏身地下,光線晦暗,簡直就是一座簡約的小別墅嘛!」

    覃鈺漫步在長達三十餘米長的客廳裡,隨著各種場景的臨近,腦海裡的記憶越來越是清晰。

    「臥槽……這越青葉,掠奪了這麼多財富?簡直是守財奴葛朗台第二啊!」

    覃鈺現在好歹也算是漢末的億萬級富翁,就算以他「財富只是些數字」的淡泊心態(咳!咳!),瞭解到越青葉的「收藏」,也差點兒翻過去。

    樂的!

    居然有這麼多銀元、銀票和金磚?

    不行,其他地兒都暫時不去了,先到奇珍精舍檢閱檢閱。

    正在偷笑,覃鈺忽然雙耳一稜,看向前方。

    「誰?」

    一個箭步,覃鈺已跨出二十米之外。

    雖然限於精神力的枯竭,暫時無法施展獨特的「暗境神行術」,但覃鈺本身體質內力都很強,九州漂流步的輕功一點兒沒放下。

    他輕輕在楠木門楣正中的方位一拍。

    厚重的房門兩側洞開。

    一張驚慌失措的小臉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半坐在地上的小孩子,十歲左右。皮膚甚白,做廝傭打扮,估計是被覃鈺一聲大喝給嚇著了。

    他身前堆著兩個小布袋,都半敞著袋口,裡面露出一些白花花的銀元、黃燦燦的金磚。

    「原來是你?好小子,竟敢偷竊……財貨!」

    本來覃鈺想說。你這小子為啥偷竊我的財物?轉念一想,不對,自己是被越青葉的記憶給混淆了,現在這些珍寶,在自己正式收藏之前,最多只能算是無主之物。

    「這些金銀,原來都是我家的!我家的!」那小廝忽然跪立起來,護住面前的金銀布袋,嘶聲叫道。

    「喔。是嗎?」覃鈺翻看著一些記憶,「你叫周?烈火城烈沖天城主的小兒子,烈周?」

    小廝兩眼一滯。

    「你……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覃鈺忽然住口,下面的話不能再說了,會傷人。

    此刻他已經知道,這孩子名叫周,以前曾是一門之主的幼子,七年前烈火門因為越青葉的突然襲殺而全派覆沒。周因為年幼,而且眉目清秀。被越青葉擄回青葉城,成為伺候他的奴僮。

    越青葉在覆滅烈火城一役的最後關頭意外中了一種怪毒,這七年來閉關隱居,竭力修煉驅除,卻一直未能如願,脾氣相當不好。周經常被他各種蹂躪踐踏,吃盡了苦頭。

    「好吧,你能拿多少,都拿去吧!」覃鈺心裡歎口氣,「那老賊已經死了。你,自由了!」

    銀元金磚的映射下,周臉色蒼白,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小哥哥。

    「你……你怎麼知道主人死了?你……你……都看到了?我……我……」

    周張口結舌,汗出如漿。

    「嗯……」覃鈺本來想順口說一句我當然看到了,不過敏銳地察覺對方神色不對,心中頓時起疑,「你是怎麼知道的?快說!」

    如果不是知道越青葉死翹,這小子肯定不敢背主私逃,他功力低微,而且這麼幼弱,根本逃不出青葉城就會被抓回來鞭撻至死。

    「我……」可是當他見到覃鈺那張逼迫和譏誚的英俊面容,忽然心中一怒,猛力挺起瘦弱的小胸膛,「是我殺了他!我殺死了他!我已經殺死了他!哈哈哈哈,怎麼樣?就是我!」他臉上的懼意大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豁出去的癲狂。

    「你殺死了他?你殺死了越青葉?」覃鈺揉揉太陽穴,怎麼回事?

    「就是我!我終於殺了他,一共四十七刀!為了我的家人,為他們!我連插了他四十七刀!」周的眼睛裡,射出刻骨的仇恨之光。

    覃鈺那麼久歷風浪的一個人,被他眼神這麼一扎,也感覺到有些很不自在。

    「你……不用這麼看我。」覃鈺攤攤雙手,「我說過,你自由了!拿上你寶袋,嗯,明天以後……想去哪裡去哪裡吧!不過,在此之前,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他?」

    「行,跟我來吧!」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驕傲地說道。

    ……

    臥室裡。

    一輛四輪車上。

    白衣老人,驚怒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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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白裳如血,紅透整個上半身。

    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柄紅色刀柄的匕首!

    覃鈺的雙眼,卻看向他的下半身。

    兩截軟軟扁扁的褲腿,靜靜地掛在車輪之內。

    「他的腿……」

    「他雙足被機關針板扎破,中了我家的烈焰紅唇,怎麼都逼不出來,打死我也不告訴他解法!他以為我真不知道……兩年前,他只好割了!」周瞪著越青葉的臉,平靜地說道。

    覃鈺後脊背一涼,覺得這孩子的話有點兒陰森森的,一股說不出的痛恨。

    「主人,這個,應該就是越青葉的本尊。」小珍顯然仔細掃瞄過,「體內多處經絡封閉,肝氣淤積,肺火極旺。殘存的真元十分稀少,確是中了火毒的跡象。看來他是感覺到自己的寶植化身被斬,想要乘車逃走,結果……」

    結果被那小廝周看出漏洞,連插四十七刀!

    西南一代豪雄,霸道先生越青葉。最終死在了一個孩子手下。

    「大哥,是你殺了他的寶植化身,是麼?」覃鈺正在唏噓,周已經轉身看向他,眼裡的目光很奇怪。

    「是。」事關升仙國戰,覃鈺雖然不想這件事被外人知曉,以免破壞了他和青葉門的臨時合作,但面對這個小傢伙,他卻無法用謊言搪塞。

    他心裡也清楚。怎麼說都瞞不過這個孩子的,何必讓他小瞧?

    噗通!

    周忽然向著覃鈺跪了下去,猛力磕了三個頭。

    再抬起頭時,他額頭上已經見了血,兩眼滿是淚花。

    「我知道,沒有大哥,我根本殺不了這個老賊!也不敢動手!他的寶植化身雖然不會用劍,可是只要看我一眼。我就全身發冷,不敢亂動。大哥。你是我烈家滿門,全家的大恩人!此恩,不敢言謝!」

    覃鈺心想:「其實我根本沒想殺他的,是他想殺我……」

    見到越青葉的屍首,覃鈺也有些明白了,這老傢伙想奪舍自己。純粹是為了自己的本尊尋找一間更好的寶剎新廬而已。

    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世上的悲哀,無過於此吧?

    「周兄弟,這都是緣分,請起來吧!」覃鈺手勢虛抬。讓他起來。

    「我烈家,從來有仇必復,有恩必報!我雖然年幼無知,也知道這個道理。為報哥哥大恩,此身願為大哥奴僮,求大哥收留!」周堅定地說道。

    「這個……」覃鈺有點猶豫,他看得出,周雖然眼下個體發育得不太好,但身體骨骼比例卻相當不錯,天賦應該還行。不過這性子,似乎有些偏執……如果給師父看到,應該不會太喜歡。

    「那,小,你多大了?」

    「十三。」

    「嗯,你都會些什麼?」

    「小人幼時不喜學武,喜歡在田野裡玩耍,所以懂一點種稻的手藝,另外,還會耍小刀……」

    是,一耍就是四十七刀!覃鈺心想。

    「你還會種稻?什麼樣的稻子?」覃鈺很感興趣地問——這一句卻是小珍請他問的。

    漢代除了南方極少的地區有種水稻之外,幾乎很少能見到這種後世的主要糧食,太難種植了。

    「小人擅長秈稻。」周驕傲地說道。

    「秈稻,那就是占城稻啊!沒想到這麼個小地方居然有這種種植高手。」小珍大為驚訝。

    覃鈺的腦海裡,立刻出現一條信息:占城稻是出產於印支半島的高產、早熟、耐旱的稻種,宋代引入我國,並迅速在江南地區推廣。占城稻以其原產地,位於今越南中南部的占城為名。北宋初年首先傳入我國福建地區。根據我國古書記載,占城稻有很多特點。一是「耐旱」。二是適應性強,「不擇地而生」。三是生長期短,自種至收僅五十餘日。

    「擅長?」覃鈺眼裡閃過一絲譏誚,當然,是故意的,「一畝能產多少斤?」

    「一年兩季,畝產可達5石多。」周驕傲地回答道。

    「5石?」覃鈺皺眉,這裡的農家計量單位他還沒注意過,只知道斤兩和漢末比較接近,一斤大致相當於現代半斤。一石是多少斤倒不太清楚。

    「主人,這裡的一石,相當於……現代95斤吧。5石就是500斤不到吧。一年兩季,不到1000斤。」小珍手法純熟,略加換算,已經得出結論。

    「那啥……應該不少了吧?」覃鈺不太懂這個,直覺逼格高大上。

    「在這時代還行吧!未來的水田,畝產沒有兩千斤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種水稻的。」小珍淡淡回答一句。

    擦……這簡直是逼格之逼格!

    做人不能太小珍啊……覃鈺暗暗腹誹一句,你這是誇讚還是擠兌呢?

    (作者按:在主角前世所在的時代,袁氏的雜交水稻,畝產平均已有兩千斤左右。到200年後的小珍時代……不好估計,也許不用那麼高產了。)

    「主人,這孩子我要了,倒可以去三江罌跟小金毛做伴去。」小珍最後一句話暴露了真實的內心,她很高興。(……)

    ps:因為《玄天戰鎧》裡出現了板磚阿飛,所以……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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