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百六十一、金鷹密令 文 / 三國阿飛
覃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劉瑁。
人心壞了,又結下這麼深的仇,對方還不是那種普通荒村野民。
完全傻掉才會留下這種禍害。
不過,和火凰溝通之後,覃鈺倒是確實要遵守自己的諾言了。
不傷劉瑁玉體分毫!
所以他打暈劉瑁的時候手法特別溫柔,真氣外鑠恰到好處,生怕手重打出內傷來,壞了名聲。
當然,這個傢伙的神魂,就只能換掉了。
摸過路典和徐歷的屍體,徐歷身上除了十來塊半斤重的上品金餅,其他東西不值一提;路典身上卻有不少好貨色,除了一柄上好軟劍,兩筒機簧暗器,居然還有一襲護身寶衣,扯了扯,材質不在戲芝蘭的一等珍品度厄雲絮衣之下。
覃鈺也不忌諱,直接解開路典的身後紐扣,將那寶衣卸了下來。
然後,路典的懷裡,跌出一枚金色的小令牌,成人手掌長短,二指寬窄,掂一掂還很沉重,應該是用銅鑄,然後鍍金的,做工相當精良。
令牌的正面繪製刻著一頭金色的大鷹,兩翼撲張,目光冷煞,盯著覃鈺。覃鈺那麼強的精神,居然也被看得一抖。
「死相!」覃鈺輕罵一聲,反過來,不出所料,是一個隸書體的「曹」字。
曹操的密令!?
原本只是一些邏輯猜測,現在,覃鈺更加可以確信,曹操必定是對戲志才生出了懷疑,至少是對他的工作內容有了一些異議,才會讓南方諜報方面的二把手路典
攜帶如此珍貴的密令,悄悄進入神農谷主持大局。
看樣子,戲志才還不知情。
覃鈺捏著令牌微微沉吟片刻。吩咐小珍收掉其他東西。
「主人,屍體摸得真好!」珠珠對此拍手贊成,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都是給你的!」覃鈺笑罵一聲。
小珍雖然護主,但對珠珠感情特別,聽了主人的命令,也沒有任何異議。很快,那柄軟劍、針筒暗器和護身寶衣,全都歸了宮燈裡的珠珠了。
珠珠性格粗疏,對死人的東西也滿不在乎,直接把寶衣穿戴上,舞一舞手中的軟劍,大為滿意。
「這口劍倒是要好一點兒,暗境勉強夠用了。」
「你要進了化境,我就請主人把凝碧劍借給你用。」小珍許諾鼓勵道。
「嗨。得了,我繼續練劍去,正好看了青霜劍譜,有了點心得。」珠珠匿了。
一切搞定,覃鈺隨手收起令牌,施施然走出1號房間,便要一直出去甲字套房的大門。
忽然他一皺眉,猛一轉身。便欲往旁邊的走廊閃避。
「怎麼,來到老夫的地盤。不見見主人就走?」身後有人開玩笑地說道。
覃鈺心中大罵:「真他碼寸!怎麼就這個時候碰上了?」
他的計劃原本很好,很周到。
但天有不測風雲,眼下,卻正好遇到了計劃之外的事。
搶在趙韙不在的時候幹掉了劉瑁這群人,然而,最後卻被他發現了。
覃鈺暗暗提高警惕。慢慢轉過身來,微笑道:「老趙……宗師,你居然這麼快就好了?」
卻是一瞥之間,發現了他身側居然還有一人,不覺大吃一驚。急忙改口。
趙韙允諾過他,私下可以稱他為老趙,但有別人的時候就不行,這是老頭最後的一點面子,覃鈺自然不能違拗。
但是,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沒發覺對方的蹤跡?
天視地聽真法在化境層次後的運用,精妙神奇之處,遠非暗境的區區能力可比。
所以覃鈺得到這門真法之後經常忍不住小小感歎,段阿姨該有多強悍的意志力,居然把地聽術那麼殘缺的一道秘術給練成了化境的靈耳神通……也許她覺得精神力之下,聽和看都是一碼事吧?
雖然確實感覺佩服,但是覃鈺也有些惋惜,有些神通,不得法門,只憑一知半見加上想像,再高的宗師境界也是無用。
精神力越強,越能感受到,聽和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比如現在,覃鈺能聽到趙韙的動靜,但他身側那人,他就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也聞不到那難以隱藏的化境氣息。
只有現在,他只是掃過一眼,就發現了對方渺渺淡淡的些微行跡。
如果沒有天視真法,估計最多有點疑惑,覺得那就是夜色的一部分吧?
「嗯?」趙韙人老成精,自然迅速發現了覃鈺的語病,心念一轉,暗暗吃驚,「算了,別遮掩了,這小子發現你了!」
那人沒有理他。
趙韙無奈,看看覃鈺:「人家不信呢?」
「這就是無漏寶體麼?」覃鈺眼中泛起一絲驚虹,上下打量那人,卻怎麼也看不真切,「趙老,你居然有大宗師的朋友?」
「怎麼,老夫配不上大宗師?」趙韙居然很敏感,鬱悶地問。
「當然不是!可是……很難得見到大宗師的蹤跡啊!」覃鈺盡量扯遠話題。
趙韙居然也就陪著他扯扯:「那倒是,大家都忙著蘊養寶玉,自然沒功夫出來跟你扯淡。」
覃鈺臉一紅,霎時又恢復了。
「兩位是來參與唱賣的吧,不如到閃金塔貴賓室去,小鈺奉上美酒仕女,以為賠罪。」
「小子,別胡扯了,你殺誰都沒關係,沒把叔玉宰了就行。」趙韙不在意地說道。
劉瑁,字叔玉。
「那小鈺要是已經把他宰殺了呢?」覃鈺試探道。
「正要宰了他麼也沒事,我回去就跟劉益州說一聲,你們爭風吃醋,錯手幹掉了他。」
覃鈺差點兒跳起來:「老趙,你忒不講義氣了!這也叫沒事?」
被一州大軍閥盯上,我以後還會有安生日子過?
「義氣?」趙韙冷笑一聲,「小子,咱們憑良心說,你來殺劉叔玉的時候,跟我講過這個嗎?」
「誰讓你出去了,你不跑出去,我肯定要先跟你打聲招呼的。」覃鈺理直氣壯道。
他確實有這方面的盤算。
「呀,牛逼啊!殺我益州的官吏,還敢十先跟我通風報信?」趙韙氣樂了,轉頭對身側那人道,「道兄,你這徒弟,真是不一般的壞小子哪!」
「嘿嘿,不錯!」那人輕聲一笑,終於有了反應,「我這徒弟有句話,深得我心:能受天磨真鐵漢,不被人嫉是庸才!能被你這二階大高手記恨惱火,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才。」
「便宜師父?」覃鈺愣住,這聲音他可記得清楚。
「混賬,什麼便宜師父?」那人撤了隨手一掀,撤了遮掩,露出五短的身材,邋遢的道袍,正是五斗米教的太華治大祭酒張鵬。
「師父,你怎麼還是這麼矮啊?」覃鈺撇撇嘴,「徒兒還是喜歡看你老施展巨人術之後的雄偉模樣。」
張鵬哽哽脖子,居然有些語塞。
這小子,真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身外法身啊,他娘的精神凝聚的法身要那麼高做什麼?挨打時目標大容易脆麼?
看覃鈺鬼笑的樣子,張鵬就知道,這小子多半是知道的,所以才來故意取笑。
「行了,我這次來,不想引起太多人知道,你該怎麼玩兒就去玩兒去,出去不要說是我徒弟!」張鵬咬牙切齒,心底裡卻生出一股異樣的情緒。
該有多久,沒人敢跟我這麼說話了?或者,根本不屑於跟老子多說幾句話?
「哎!」覃鈺答應一聲,轉身便跑。
姥姥的,遲了被趙韙看見裡面全是死屍,那就跑不了啦!
「站住!」趙韙適時沉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