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七十會三、唱賣大會第一天(4/X) 文 / 三國阿飛
駟馬香車上有窗戶,但是窗戶上嵌的是整塊兒半透明的琉璃,陽光可以透進來,從裡面卻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戲芝蘭看百寶圖看得有些悶倦,便丟下絹冊,想開窗看看風景,透透氣,不料那琉璃窗卻是牢固鑲嵌,窗欞完全推不開。
戲芝蘭看向徐鐵,詢問怎麼回事?
徐鐵被她美目探看,一時微感尷尬,囁嚅不能暢言。
「小蘭姑娘,這是主人家的規矩,你還是不要推窗了。」
自得到巨闕劍之後就再沒說過一句閒言的黃忠忽然開口。
史璜點點頭:「四百年之規。」
覃鈺輕輕握握戲芝蘭的小手,向徐鐵道:「我媳婦兒不懂規矩,大師莫要見怪!」
戲芝蘭白玉凝脂般的小臉霎時間就變成了血玉脂,她一甩手,低聲抗議道:「誰是你媳婦?」
聲音細微,幾不可聞。
後面的三老禁不住都微笑起來。
徐鐵拱手:「家族舊規,不得不如此,姑娘見諒。」
「喔!」戲芝蘭的中指狠狠掐一下覃鈺的手心。覃鈺一痛之下,頓時憶起當日那個俏美而凌厲的黑衣刺客。
當真是美人如玉,十指如劍啊!
「小蘭,我給你講個故事,是西施和范蠡的愛情故事哦!」
戲芝蘭頓時大感興趣,手爪改挖為捏,嬌聲道:「鈺哥哥,你快講嘛!」
「好,好!」覃鈺一疊聲地連連答應著,腦子裡盡力回憶著那久遠的傳說。
「話說盤古揮舞巨斧,開天闢地之初,空空蕩蕩,只有少數先天神人和異獸活在世間,寂寞無比。女神女媧誕降之後,深以為苦,就摶黃土而造人類。其後不久,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為爭奪女媧的寵愛,爆發了異常激烈的大戰……」
剛開了個頭,史璜就皺眉插嘴,說道:「小子,不對,水神和火神怎麼會為了女媧而大戰?」
覃鈺翻個白眼:「男人為了女人,怎麼不會大戰?比如說……」他不懷好意地斜睨著老頭白淨儒雅的面皮。
史璜急咳兩聲,彷彿喝生梨汁嗆了一下。
「咳!你……咳!繼續說,繼續說!」
戲芝蘭嘻嘻偷笑,她聽覃鈺悄悄講過史璜的八卦,他和鄧夫人的粉色曖昧,都是女孩子最喜歡聽的話題,雖然現在鄧千萬逝世,鄧夫人重傷,不太適宜提起,但是一想起這檔子內幕,看著史璜漲紅的臉龐,戲芝蘭就想忍不住遐想連篇。
「……那共工被火神打敗了,自知從此難以入得女神內室,滿腔的嫉妒羨慕恨突然發作,那個怒髮衝冠,一頭那啥……就撞塌了不周山啊!真個是:醋海無邊,精衛難填!」覃鈺搖頭晃腦,講起神靈的桃色新聞來,忍不住眉飛色舞,肆意發揮。
黃忠聽得入神,歎道:「聽說古神修的都肉身外功,這頭觸山倒,真個令人神馳遙想呀!」
史璜眉頭連皺,橫目而視。
覃鈺有黃忠這等優質捧哏,胸中大悅,故事源遠流淌,分外得心應手。
「……女媧自覺禍從己出,決心補天以彌補罪責。她在汾河裡撈起許多五彩神石,煉成熔漿,一塊塊色彩繽紛的熔漿飛射天際,將破碎的窟窿一一補好,終於挽救了這場大災難。女媧補天只用了三百六十塊五彩石,剩餘的神石,女媧就一袖揮灑,散落到人間各地。」
「又過了許多年,春秋末期,吳越大戰。為了擊敗強大的吳國,范蠡為越王勾踐督造王者之劍。歷經三年,終於鑄成。王劍出世之日,范蠡在鑄劍模內發現了一種粉狀的綠色物質,與有色水晶熔合後晶瑩剔透,卻有金屬之音。范蠡認為這種物質經過了烈火百煉,又有水晶的陰柔之氣暗藏其間,既含王者之劍的霸氣,又蘊藏著水一般的柔和之感,是天地陰陽造化所能達成的極致,於是將其隨鑄好的王者之劍一起進獻給越王,並將此物稱為『劍道』。勾踐感念范蠡鑄劍的功勞,收下了王者之劍,卻將『劍道』原物賜還,並以范蠡的名字將這種神奇的物質命名為『蠡』……其實,就是五彩神石在凡間的模樣罷了。」
此刻,諸人全都聽得入了神,覃鈺停頓喝水的一瞬間,車內竟然鴉雀無聲。
「當時,范蠡剛剛找到西施,為她天人般的美貌折服,認定金銀玉翠等天下俗物俱無法與西施相配,所以遍訪能工巧匠,將以自已命名的『蠡』打造成一件精美的首飾,作為定情之物送給了西施。不久,為了越國的生存,西施被迫前往吳國和親。臨別時,西施將『蠡』還給了范蠡,傳說中,西施的眼淚滴在這『蠡』上,天地日月為之慟哭,至今還可以看到西施的淚水在其中流動,後人便稱之為『流蠡』。」
「太美了!」戲芝蘭眼角含淚,聽得如癡如醉,五指無意識地捏著覃鈺的手心,指甲幾乎要刺破他的皮膚,猶自不覺。
「這就是琉璃麼?」同樣聽得出神的徐鐵忍不住問道。
覃鈺咬牙忍痛點點頭,說道:「是啊……琉璃,其實就是『流蠡』演化而來啊!」
「難怪,以前師父說,琉璃又名西施淚,我還一直不解,怎麼叫了這樣一個別名。今日恍然而悟,多謝覃公子!」
「大師客氣了!」
覃鈺心想,若非自己的石皮玉肌術大有長進,這次肯定又是血跡斑斑的下場啊!
徐登的聲音忽然又傳了進來:「小友的故事真是優美動人,不過,你可知道,這次大會,一等珍品中排名第二的『越王印』,便是以琉璃為主體構建而成,此印的功能,原本都已查明,不過,聽了小友你的故事,我也很想知道,不知其中,是否真的藏有暗含陰陽造化的劍道之謎呢?」
「是麼?」覃鈺乾笑兩聲,胳膊還在拚命掙力,想要脫出媳婦兒的如劍辣手。
王越微微動容,喃喃自語道:「果真有如此神奇的劍道麼?」
覃鈺見一向最冷靜的王越也入了迷障,不覺大汗。
「王老,諸位,這只是一個小故事而已,不必多思,不必多想!」
王越展顏一笑:「小鈺,你還是先別掙扎了,不然可能真會破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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