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五十一、山路攔截遇周瑜(上,第二更) 文 / 三國阿飛
下午三點左右,冬日高照。
荒涼雪白的山道,一輛小巧的馬車慢慢地行走著。
馬車的車廂不大,看上去最多能坐兩個人。
車轅上駕車的是一個乾瘦的老頭,大冬天穿著厚厚的襦襖,還是顯得那麼單薄瘦小。
拉車的是一匹瘦馬,比老頭還要瘦,步子走得特別慢。
「鹿伯,和對方約定的地點還有多遠?」車簾略略掀起,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容。
「回少爺,大約還有六十里。」
「很好,快點兒到了,也能放心。」
「量那些小毛賊,也不敢來騷擾少爺!」
話音未落,只聽前面陡然跳出一個人來,橫槍大喊一聲。
「綠林豪傑在此挖坑埋伏,來者快快留下買命的財物,早買早走,恕不遠送。」
鹿伯先是一驚,急忙停住車駕。但左看右看,翦路的賊人確實就只有眼前這麼一個人,不覺一陣恍惚。
「小子,怎麼就你一個賊?」
「怎麼,你還嫌少啊?看你這人,骨頭一把,肉最多三兩,還經不得小爺搗一搗呢!」
「買路錢,怎麼個買法?」鹿伯見對方只有一人,倒不是特別心急了,含笑問道。
「一個人一金,銅錢的話就得兩萬了。」
「倒還很公道。」鹿伯嘀咕一句,又問,「你為何在此翦路?」
「因為這是西方通往神農三鎮的唯一山路。」那翦路賊不慌不忙,似乎拿準對方心理,「你們這些要參加什麼唱賣會的,個個非豪即貴,也不會捨不得這麼一金的?」
「喔,居然知道唱賣會,看來你也不是一般的蟊賊啊!」鹿伯瞇起雙眼,細細掃視對面這個過於年輕的山賊。
那少年也就隨便他去看,笑道:「看完還是兩金。」
鹿伯微微沉吟,道:「好,兩金就兩金。不過,報個姓名,老漢也好知道是哪位好漢爺翦了我們的道?」
「本人立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君山上三寨主,賴玉瓜的便是。老爺子您怎麼稱呼?」
「原來是賴壯士!老漢姓鹿。」鹿伯一抖手,兩個金點隨意扔出去。
那賴玉瓜伸手一撈,摸一摸,笑著點頭退開大路。
「上幣金餅兩個,多謝了!」
鹿伯神色微變,不過沒有再多說話,馬車繼續往前而行。
車行數步,忽然又停了下來。
布簾拉開,一個儒雅青年的臉從側窗露了出來。
「小兄弟,你這一身本領,卻在此巡山翦路,豈不可惜麼?」
他雙目明朗,言辭懇切,那賴玉瓜聞言不禁一怔,把金餅往懷裡一揣。
「這位大哥,何出此言?」
「周某雖然練武不成,卻有一雙好眼,看人不差。」那青年道,「小兄弟你英氣在胸,正而不邪,並非山賊土寇,不知為何在此擋路?」
「那啥……」覃鈺咽口唾沫,裝不下去了。
「你是誰啊,怎麼看出來的?」
鹿伯插口道:「我家少爺乃名門嫡子,孚一縣之重,閱人無數,明眼無雙。」
「原來是一位縣大老爺!」覃鈺猛然一拍大腿,「虧了!虧了!早知道你是一位大官爺,至少應該加收一金才對。」
「鹿伯,再給他一金。」那周少爺呵呵一笑。
鹿伯應諾,又扔出一個金餅子。
覃鈺惦一掂,很是滿意,心裡嘀咕:「原來本少爺相貌如此驚人不俗,先被閻象看破,這年輕人居然也能看出來。」
「你是官人,咱只是個草民,不做山賊,能做啥?」
「小兄弟,以你的本事,若去從軍,自有無量前程。」周少爺看著覃鈺。
鹿伯暗暗詫異,自家少爺向來桀驁的性子,連仲家大didu不放在眼裡,今日山路偶遇一個小毛賊,卻似乎頗為投緣,居然一勸又勸。
覃鈺道:「投軍?現在各處大老爺那麼多,誰知道哪家能管吃飽飯啊?」
周少爺笑:「我與會稽太守、烏程侯孫策將軍有舊,可以推薦你去那裡,至少能做到軍候、司馬。」
覃鈺拱拱手,喜道:「聞君子一言,小子茅塞頓開。不過俺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周少爺哈哈大笑:「小兄弟真是詼諧!這是孫將軍送我的腰玉,你拿了去見孫將軍,他自會收留重用。」伸手出來,卻是一方做成貔貅形狀的青色美玉。
覃鈺接過,玉華其質,上面猶帶著周少爺的體溫。
「敢問少爺姓名?」
「某,廬江周瑜,與孫策將軍自幼相識,他必然認識此玉的。」周少爺知道覃鈺怕去了孫策不認賬,便鄭重通了姓名,讓他徹底放心。
「我x,他就是江東小周郎啊?」覃鈺仔細打量周瑜,二十出頭的青年人,容貌文雅,氣質大方,說話很是令人舒暢,跟他聊天,比龐統諸葛亮那幫人舒服多了。
「多謝周少爺!」覃鈺吉星高照,又白賺了一塊玉,隨手塞懷裡,很是高興地閃過一旁,看著周瑜的車駕慢慢去遠了。
……
「鈺哥哥,發什麼呆呢?」不知過了多久,戲芝蘭輕飄飄地落在覃鈺的身邊。
正在出神的覃鈺不覺一愣:「小蘭,你這輕功越來越厲害了!」
他自恃六識不遜於一流暗境名家,卻也幾乎沒聽見戲芝蘭的身形移動時的風聲,直到她移到他身後兩三米的時候才發覺。
這個,自然不會僅僅是他耳力不足的問題。
「那是,不然人家這隨風邀舞術怎麼會是天級秘術?」被情郎稱讚,戲芝蘭很是欣喜,難得自誇了一句。
戲芝蘭笑問:「當山賊的感覺如何?」
「挺拉風的!尤其冒充別人的名字劫道,很爽!」覃鈺豎起拇指,然後抬起頭,看向遠去的馬車。
「怎麼,那輛車有什麼問題?」
「那鹿老頭應該是第一流的暗境強者,我看不出他的深淺。」覃鈺搖頭,「不過既然是江東的名門周家,有這等保鏢也是應有之義。」
「然後呢?」
「然後,你剛才飄然過來提醒了我,那輛馬車碾壓痕跡很深,載重應該不小,車裡也許不僅僅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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