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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四十、奇葩賴公子 文 / 三國阿飛

    徐登側頭看看剛剛隨即站起來的蒯琪:「蒯兄。」

    蒯琪點點頭,大聲道:「如果諸位仲裁沒有異議,那麼,本人宣佈……」

    「且慢!」

    眾人看去,喊叫之人,卻是……賴公子。

    蒯琪十分驚訝,這廝怎麼冒出來的?他怎麼敢……

    零陵賴氏雖然也是當地名門,但比起中廬蒯氏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就好比硬把明境頂峰和化境宗師放在一起,那是兩個大境界的差距好?

    蒯琪完全不明白賴家這個小子為什麼會突然插話,一時無措,居然……沒有立刻開口訓斥。

    賴公子大聲道:「這位覃兄弟,是代替在下教訓那劉軍候的,所以,在下的寶帶和金子,自然如數歸他。不過,其他賭注,理當歸於我賴家。方才合乎情理。」

    此言一出,當場暈厥一人,口吃無數。

    六大仲裁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小子,到底憑仗什麼,敢說出這麼不要臉皮的話來?

    交換了十二道眼色,沒有一個能為賴公子找出半點理由的。

    「你奶奶d,你想拿也行,讓你後面那人出來,跟老子比劃比劃。」黃忠被王越後發先至震了一掌,見獵心喜,本來就是一肚子不服氣,暫時忍耐著,只等著徐登和蒯琪趕緊把前面這檔子賭賽處理完了就上去挑戰王越,想不到卻碰到這種攪局的。

    眾人向賴公子身後看去,卻見那張三尺木榻上,歪倒著一人,正是賴家的那位暗境客卿。

    他聽了賴公子的宣言之後,直接嚇暈過去了。

    徐登目中陡然射出兩道精光,直刺賴公子的雙眼:「賴公子,你是要戲耍在場的各位貴客麼?還是覺得,我貨賣世家名不副實,不配主持這神農唱賣會?」

    超級暗境強者的氣勢一出,賴公子精神一萎,頓時軟了腿腳。

    他兩腿發顫,勉強站立,說道:「我……我……要跟覃鈺場上角力……」

    覃鈺終於明白了,人家是看到他現在拿槍當拐,體力不支,想來個趁火打劫。

    他哭笑不得,本來不過是擺個poss,在戲芝蘭面前表現一下男兒的氣焰,不想,卻被賴公子誤會了。

    經過這段小插曲,其實他的氣血已經大有好轉,雖無法跟全盛時期想必,卻已有了一戰之力。

    徐登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蒯琪臉色鐵青,連聲冷笑:「爾,不過偏郡一小子,竟然如此狂悖不堪,真是缺少家教。看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現在速速退下,諸位貴人便饒了你全家,不予追究了。」

    賴公子臉色一變:「你……你還要追究我家?你憑什麼?」

    蒯琪被他的無知和狂妄弄得實在忍無可忍,喝道:「來人!」

    「老爺,大路在,聽候您吩咐。」隨他上山的蒯氏家將立刻走了出來。

    「大路,去,把這小兔崽子給我扔下山去!」

    蒯琪是典型的文人儒士,平常都是風度翩翩,談笑風生,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血性,更不代表他不會殺人。

    家將蒯大路早就氣破了肚皮,礙於主人沒有發話,只得忍著,此刻精神一振,一個縱身便躥了出去,拎住賴公子的脖領子,便向東邊一個僻靜的山口處走去。

    賴公子比蒯大路矮了足足一個頭,被他抓住,全無反抗之力,只是不停地扭動身軀,可是一個明境小螻蟻,又怎麼可能掙得脫暗境高手的掌握?

    「放開我,放開我!爺爺,爺爺,爺爺救我啊!」

    蒯大路戲謔道:「叫你爺爺我作甚?孫子。你他娘的竟然敢訛詐我們蒯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回去問問你爺爺,從哪兒來的這麼大膽?!」

    賴公子只是大叫:「爺爺,爺爺救我!」

    覃鈺看得有些不忍心,對徐登和蒯琪道:「兩位先生,那孩子也是一時糊塗,趕下山去也就罷了……」

    蒯琪餘怒未消,道:「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不必理會。」

    徐登笑道:「覃世兄不必擔心,這時候把他扔下山去,未必會死;讓他跟你比槍鬥技,那可就懸了。」

    眾人頓時哄笑,都說徐老爺這話,說的實在。

    覃鈺歎息一聲,也不再勸,這賴公子也確實是自己找事,就算因此掛了,也怨不到他頭上來。

    此時高矮二僕已經將各色賭注全都收集起來,分別裝了幾個小袋子,然後一股腦,都收進一條大皮囊中,回來恭恭敬敬遞給徐登。

    蒯琪道:「蒯某,代表諸位仲裁高賢宣佈,獲勝者,覃鈺世兄!」

    許多人頓時大喝一聲彩,以助蒯琪之威。戲芝蘭拚命鼓掌,頗為特別。

    「此次較技,讓我等看到後起賢良又出二位豪雄,覃世兄自不必說,劉軍候亦是少年俊傑,日後必然大放光彩。因此,我想對他們二位說一聲,來日方長……」

    正說到這裡,忽聽遠遠一聲狼一樣的嚎叫,有人大喝道:「誰敢欺負我孫子?」

    眾人一怔,還未來得及有什麼反映,只聽一聲慘叫,遠遠自東方傳來。

    蒯琪神色一變,失聲道:「……大路!!」

    那是他帶來的家將蒯大路的叫聲。

    蒯大路是蒯家的家生子,自幼隨蒯琪伴讀,一起長大成人,二十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伺候周全,某些時候比他親兄弟還親。

    彷彿一陣旋風刮了過來,寒風裹著冰涼的雪花,席捲過來。

    諸人都是猛然一個寒顫。

    然後,蒯琪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個老人。

    說是老人也不確切,和張晉不同,這人的兩鬢鬚發雖有些斑白,面容卻是白白淨淨,一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模樣。

    他的左臂,挾著一個少年,慢慢放了下來,站定一看,正是賴公子。

    他的右手,隨手一扔,噗通,丟過來一個人頭。

    「這是誰家的狗奴才,居然敢當我家孫子的爺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說話時聲音又冷又尖,幾句話如同魔音穿耳,嗡嗡不絕,在場眾人大半都覺得腦袋暈暈,很不舒服。

    王越、趙嵩等人眉眼聳動,齊齊把目光對準了這個

    突如其來的中年人。

    蒯琪定睛一看,果然,那人頭怒目虯張,正是他的心腹家將蒯大路,頓時紅了雙睛,大叫一聲:「大路!」便要上去拾取人頭。

    肩膀忽然被人從背後按住。蒯琪怒目看去,卻是貨賣世家的高矮二僕,心頭更是憤怒:「你們幹什麼?」

    高仆低聲道:「我家主人請先生稍安勿躁。」

    蒯琪一愣,側頭向徐登看去,卻見徐登眼珠急轉,微微搖頭,一雙肥腮下,是咬得緊緊的牙關。

    蒯琪心下一凜,暗道:「怎麼回事?徐登如何是這幅表情?」

    「怎麼沒人說話?孫兒,告訴爺爺,剛才都有誰欺負你,爺爺就殺了他,替你出氣。」

    賴公子左看右瞧,忽然一伸手,指向一個人。

    「就是他,爺爺,剛才就是他欺負孫兒!」

    眾人看去,賴公子指的,正是覃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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