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隱約記憶 文 / 紅葉
陸明一愣，「聽房？聽什麼房？」
「就是…就是聽……」聖女羞澀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難道說要聽自己的？她抿了抿嘴，只得說：「今夜是我們的洞房之夜，你不能出這個門，否則就是不吉利。」
陸明歪頭看了看聖女，喃喃道：「我現在是在跟自己心愛的女人結婚…洞房……然後生娃…」
陸明忽然感覺到聖女抓著自己的手溫度漸漸提高，身體上略微緊張的輕輕顫動著，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在燭光下顯得是如此誘惑。
陸明本能的撲了上去，合身壓向了聖女。聖女一聲嬌呼，本能卻帶著嬌羞，可是潛意識裡卻有種反抗的衝動。
有壓迫就有反抗，有反抗就有鎮壓，可是陸明的身體素質何其強悍，只是頃刻之間，聖女就繳械投降，迎合起來。
這一夜，山雨已來，並且是狂風暴雨。門外幾個被長輩催促前來學習的年輕人，頓時目瞪口呆。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轉眼間，已是三個月時間過去了，山林依然茂盛，農作物卻是已經開始泛出黃色來，如陸明這般嚴重缺乏時間的人，倒是難得的輕鬆了一次。只不過區別在於這次並不是陸明的自主意識。
陸明站在田埂邊，望著自己一手種出來的糧食要成熟了，他的臉上露出一陣滿足的微笑，是對秋收的希望，也有一種空前的成就感。
在田地的另一邊，老人蹲在自己的土地前，看著豐碩的農作物，臉上卻有濃濃的憂愁。
「唉！時間快到了，山匪就要來了啊！」老人歎息著，山林屯這一帶的大山之中，窩藏著一夥凶悍的山匪，足有一百多人，比整個村子裡壯年的男丁還多一倍，他們賺的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錢，這些個小村子自然是看不上，他們的首領十分懂得做事的手段，他們不打也不殺村裡人，卻是每年收穫的時候都要上貢，而且是只給每家人留下十袋糧食，作為下一年耕種的口糧，其餘全部搶走。
而官府在這綿延的大山之中，根本無力緝拿，再者山匪的數量，其實比鎮上的捕快還要多一倍。
往年的收成很一般，山匪收走的糧食也並不多，可是這一季是大豐收，這實際上就意味著豐不豐收跟自己已經沒關係了。
眼看到手的糧食就要付之東流，老人臉上愁雲密佈，他抬頭看到陸明正十分高興，頓時搖了搖頭，必須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這孩子，免得到時候吃了虧。
「鐵蛋啊！」
老人喊的就是陸明，因為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又在河水中浸泡了那麼久，在黃胖子幾乎只開了幾副補藥的情況下都沒有死，這說明他的命像鐵一樣堅硬，並且他又忘記了自己姓啥名誰，所以老人就喊他鐵蛋了，村裡人也都這麼喊。而聖女則被人喚作梨花，意為她像梨花一樣潔白，美麗。
老人簡潔的跟陸明說明白了這件事之後，又叮囑道：「糧食收下來之後，把十袋留下，要藏好，誰也說不准山匪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陸明憨厚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在現在的他看來，既然這是這裡的規矩，那照做就是了。
老人放心的笑了笑，卻是帶著一絲苦澀，這山匪在這一帶盤旋了十餘年，給周邊許多村子都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可是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中午的時候，陸明賣柴回來，遠遠的就看到自己家煙囪冒著裊裊炊煙，他咧嘴一樂，提了提手中的兩條大魚跟一整塊羊腿肉，快步向家裡走去。
「梨花，我回來了。」
此時此刻，聖女渾身上下一身青色粗布長裙，腰間紮著一條圍裙，圍著鍋台來回忙碌著，聽到喊聲，她立刻迎了出來，看到陸明回來，她臉上浮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說：「鐵蛋，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
陸明笑著說：「馬上就要秋收了，這三個月來一直都是藉著三爺三奶的光了，我們現在能回報人家的，也只能是一頓飯而已。」
「嗯，是啊！」聖女歎息著：「我們兩個現在已經不知道欠了人家多少，老公，你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們富裕了，我們可不能忘了他們。」
「傻丫頭，我的記性這麼好，怎麼會忘記呢。」陸明笑了笑，說：「你先做好，我去喊三爺一家。」
倘若劍堂的人看到這一幕，尤其是聽到這蘊含著十足鄉土氣息的稱呼，恐怕他們所有人都得一頭栽倒在地了。
飯菜很快做好了，一桌人就坐在庭院之中，魚肉的香味配合上樹木花香，享受著城市裡永遠也無法體會到的心曠神怡。
然而面對這難得的豐盛菜餚，聖女卻是面色蒼白，一直悄悄做著深呼吸，似乎想要壓制著什麼。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陸明立刻覺察到了聖女身上的不對。
聖女剛強的擺了擺手，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像是觸動了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她立刻歪著身子，開始嘔吐起來，看她那樣子，似乎胃都吐到喉嚨裡了，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羊肉……嗷……羊肉…」聖女一邊吐著，一邊回手指著羊肉，驚恐之色不亞於遇到了天敵。
陸明頓時大吃一驚，他十分本能的抓住了聖女的手腕，若是以前，他一定會釋放出一道真氣，灌注進聖女的體內，來探查個究竟，可是如今他抓住聖女的手腕，另一隻手卻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儘管十分急躁，卻完全不知所措。
「羊肉怎麼了？」老人也是大吃一驚，就要去尋那黃神醫，他還暗自慶幸幸好沒得罪這個胖子，而三奶卻是笑呵呵的拉住了老伴。
「鐵蛋啊，三奶可要恭喜你了，你要當爹了！」
老人的一句話讓得陸明頓時一怔，頓覺一個生澀且遙遠的詞彙迅速降臨到了自己身上，「嘿嘿……」他露出一陣傻笑。
吐勁過了，聖女面色泛起一陣嬌羞，有些不好意思見人，可是她眼角帶著的是幸福的微笑，不禁也暗暗歎了口氣，「還有什麼，會比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一個孩子，更讓人覺得幸福呢？」
收穫的時間很快到了，這段時間以來，陸明閒暇時間卻更加賣力的去砍柴了，他要為自己的孩子，和孩子地面母親，多增加些營養，手頭錢富裕一點的時候，他就會給全村幾十戶人家都帶上一點魚肉。
只是讓陸明不舒服的是，在田地裡做活的時候，總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那種如針尖不斷刺著自己背後的感覺，讓人心神不寧。
漸漸的，陸明發現了在山林附近，埋伏了很多人，他們身上都陪著鋼劍，有一個渾身毛茸茸的黑高壯漢，甚至拖著一把比他矮不了哪去的巨劍。
這些人遍佈在山林之中，盯著山下田地中勞作的村民，那雙凶狠的眼神，就像飢餓的野狼。
「這些都是山匪頭目派來的，主要是來監視我們有沒有將糧食偷偷藏起來，等我們收穫完了，他們也就該全來了。」老人在一旁悄聲說著，顯然他已經習慣了，只是語氣之中，帶著一種悲哀。
陸明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倘若是以前，他根本不需要想就能判斷出一切。但是現在的他，大腦就像一張白紙，別人不反對的事情，他也覺得沒錯。既然十幾年來村裡都是這樣過的，那就是規矩。
山裡的生活節奏隨著收穫而變得快起來，每一家都盡力做到顆粒歸倉，儘管每一年可以種兩季糧食，可是每家都沒什麼存糧。
當最後一家將糧食都收穫完的一天早晨，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在無數人忐忑的心中，轟然響起。
老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復又慢慢坐下了，歎道：「來了。」
此刻在山林屯比較寬敞的十字街上，堆積著像是小山一樣的糧食，一袋一袋的堆放著，村裡的成年男人都站在周圍等待著。
陸明也站在一邊，這個村子很小，不過有的人家難免人口多，糧食不夠用，所以收成多的人家就會多拿一些才湊數，能夠感覺得到，所有人都很團結。
在一道煙塵土龍之中，一列騎士衝進了村民的視野當中，為首騎士騎著一匹棗紅高頭大馬，上身只穿著一件皮坎肩，將虯結的展露出來，像是一條條盤在上面的蛇。
他手中提著一把雙手大劍，看那劍的寬度和厚度就知道重量不輕，而他卻是輕飄飄的提著。
在他身後是四五十個騎士，衝鋒之勢仿若身在戰場，令村民的腳步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期間的差距根本無法相比。
陸明眼皮抬了抬，把眼神放到遠處，最後面還有四五十人，他們都趕著大車，顯然已經做好了拉糧食的一切準備。不過讓陸明覺得奇怪的是，這些人全都拿著劍，有巨大的劍，有長劍，有細劍……
型號不等，但是每個人都有，看來這些劍就是他們的武器，陸明卻覺得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仿若似曾相識，並且跟劍的關聯相當的大，可是仔細搜索之下，卻又想不出到底什麼時候看到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