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切瓜剁菜 文 / 紅葉
李浩然身為五鋒劍師,也是劍宗的最強弟子,晉陞為長老也只是差了那麼一個儀式而已,是以一向囂張跋扈,不過這種人,只需要自己幾句話而已,汪鏜輕鬆的打了個響指:「搞定。」
呼啦啦……
李浩然斜拖著手中劍,身後十幾名弟子如影隨形的跟著,沒有一個人說話,在漸漸浮現出的夜幕下,仿若一串幽靈,短短的十幾分鐘奔行,就看到了星劍別院。
李浩然一揮手,「把房子給我圍住,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這個時候,星劍別院之中,上官英正坐在陸明身邊,不斷的向他請教鏡湖沼澤之中的奇異之事,二人畢竟在那裡經歷了生死,她也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並且陸明上次教給她的劍法,也還有幾個小小的壁障,沒有弄清楚,這一次是相當難得的機會。
在上官英看來,陸明教給自己的這套劍法,深奧之處甚至要比劍宗絕學聚雷劍法更上一籌,自己劍宗的絕學講究的是力量和殺傷力,而幻劍劍法,講究的是控制和意境,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即便陸明已經給自己講解的非常明瞭,但是實際修煉起來,還是有種找不到頭緒的感覺,無法完全掌握。
陸明通過與上官英的聊天,也發現她對於自己門派中的資源掌握的並不是很多,大部分資源,反而都掌握在長老們的手中,而且他們也都在傾心的培養屬於自己的弟子。
陸明發現了這個問題。也就問了。
「唉!還不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強嗎,這也都是沒辦法的事。」上官英輕搖了一下頭,發出一聲歎息:「宗門之中,利益紛爭,一切都是看誰的手腕更硬,而我還只是個大劍士,又有什麼能力去與他們爭奪,三年前在我十五歲的時候,他們說我可以有能力繼承宗主了,就把我給推了出來。實際上這些都是他們自己的小算盤。畢竟長老們也並不是齊心的,他們相互之間也需要牽制,並非真的要我做宗主,所以就在我顯露出一點點的頭角時。他們就著急把我給嫁出去。並且與外人勾搭連環。唉!到頭來,還是因為我實力不夠強,無法營造出共同向心的力量。其實宗門中每消亡一個人我都會心痛,但是為了將來不會再有人因此而死,現在就必須要有人要死,甚至是損失一半以上的長老。」
陸明能夠在上官英的話語中感受到深深的無奈,和對未來的展望,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任何一個領導者都需要一條由鮮血和骸骨鋪就的道路,才能通往至高端。她也的確夠得上是一個不錯的領導者。
有利益,就有紛爭,就會有戰鬥,就會死人。
反而觀之,一切的源頭都在『利益』二字上。不過在陸明看來,利益的差別只是在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抉擇而已。
陸明是一個殺手,殺手的世界一向都非常簡單。只有生,與死。
「這些年……我真的很苦,十五歲的時候就面對一群已經人老成精的長老們各種刁難和擺佈,真的很難。曾經我甚至幻想著一走了之,找一個沒有事態,沒有紛爭的地方,采採花,養養魚兒,可是我不能,因為我身上有震天劍宗的血脈,就要擔起所有人的職責。」
提起往事,上官英的聲音有些哽咽,眼角也有一滴淚水漸漸顯出的形狀,然而她卻堅毅的將聲音平緩下來,那一滴眼淚也漸漸的嚥了回去。她心中無奈的歎息,那種苦澀的味道,或許也只有自己才能真正的品味到吧。
陸明則默默的聽著,做一個最好的傾訴對象。儘管殺手生涯沒有賦予他過多的情感經歷,但是每一個殺手的感情,都是細膩的。
不是嗎?
殺手常要隱藏於人群之中,他們會以另一個獨特的角度,去看待世界上的人和事。
俗話說旁觀者清。他們對一切事情都能洞察,都能詳知,只是小小的差別在於,既然已經看清了,就根本不屑再去做了。
更何況,是陸明這樣的殺手之王。
房間中的氣氛雖然隨著上官英的話語有些低沉,卻顯得很是溫馨。
陸明的耳朵突然動了動,一股危險的徵兆瞬間被他殺手的本能牢牢捕捉到,同時劍痕綻放出一股力量,將外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十五個人,正踏進了陸明感知力範圍內,他們的速度夠快,轉眼間就將自己的房子各個出口包圍起來。
「外來的小子,你給老子出來,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腦袋,給我師傅報仇,我要用你的鮮血,給我師傅的在天之靈一個安慰!」
沉溺在往事當中的上官英聽到外面的喊話,整個人瞬間就脫離出來,她帶著一股幹練,率先走出了房間。
「李浩然,你住手!」上官英喝道:「今天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弟子能夠參與的,再說我的第一客卿與你師父試劍,是你師父動了殺機才因此而死,現在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跑來,就是觸犯了宗門的規矩,現在趕緊走,否則……」
「否則什麼?什麼試劍?我都不知道。」李浩然跋扈的看著上官英:「我只知道,我師父死了,而且仇人就在這裡。」他說著,眼神直接越過了上官英,投進房間之中:「裡面的小子,你不是厲害嗎?怎麼現在不敢出來了?」
陸明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上官英在門派中的權威確實不算太大,便是一個長老的弟子都可以如此跋扈,難怪當時找出凌真劍門內應時,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不過現在看來,那或許就是長老們丟出的擋箭牌而已。
陸明直接走了出去,站在上官英身邊,對她淡淡的說:「看來你管不了自己的門徒啊,我幫你管管?」
「好。」上官英點了點頭。
陸明淡淡的笑了笑:「不過讓我來管,我下手可狠。」
「那謝謝了,對這些人,你不用理會其他的,什麼事我都可以抗,你只管放心去做。」上官英語氣中漸漸泛出了森寒。
「哎呀?」李浩然聞聽著二人一唱一和,像是戒律院長老那般的口吻,兩條眉毛頓時就擰在一起,他口中一聲爆喝:「上,給我剁了他!」
然而就在李浩然舉劍做衝鋒之勢時,他突然發現一道身影轉眼間就衝到了自己的身前!由於這道身形的速度太快,使得自己的瞳仁由遠及近那般驟然緊縮,便是腦袋都是一陣眩暈,就感覺像是地面突然錯位,直接把他給挪移過來一般。
那是陸明!一直盯著他的李浩然當然知道,這個身影就是陸明,只是他的劍境明顯比自己還低一鋒,速度怎麼這麼快?
望著陸明那張淡漠的不帶一絲表情的面龐出現在自己面前,李浩然甚至能非常清晰的看到陸明手臂的牽拉揮動的劍,一分一分的向自己縮短著距離,然後劃向自己的咽喉,這一切就像是慢動作,看的十分清晰,但是自己舉起的劍卻在無法再揮下去。
嘶!劍鋒一閃而過,李浩然知道自己死了,也知道自己剛剛看清的,不過是陸明身形拉出的殘影而已,因為他現在已經將劍劃破了其他兩人的咽喉了。
只是,他怎麼能這麼快?
李浩然最後的思維突然活躍了一下,想起汪鏜說過,師父被陸明一劍殺死。
「原來並不是他能裝,自己是跋扈慣了,沒有深思熟慮就跑來報仇啊!」李浩然臉上泛起一絲悔意,身形也向後倒了下去,『噗通』的一聲,屍體砸起一小片灰塵,就像他存活這麼久,最終也只濺起了這麼一小片的浪花。在塵埃落定之際,他也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陸明腳下踏著游龍八卦步,身形如閃似電的穿梭在人群之中,上官英甚至連他的身形也無法真正的捕捉到,只能聽到出劍時的破空聲。
嗖嗖嗖………
陸明不斷的出劍,對於這些人物,也根本不需要浪費劍元,只憑借精純劍氣的爆發力,也無與倫比的刁鑽出劍,就能游刃有餘了。
陸明的身形自人群中穿過,將十五人完全定格,隨著他的收劍,這些人才軟倒下去,便是屍體砸落在地的聲音也都幾乎整齊劃一,顯示出他們中劍的時間,前後不過相差幾秒鐘而已。
陸明默默的走回到房間之中,打開了自己的背囊,在裡面拿出一捆繩索,又向外走去。
上官英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只是看著陸明拿著繩索走了出來,她非常的不解,然而就在她無法理解的眼神中,陸明給她詮釋了繩索的作用。
只見陸明打出一個繩結,隨手一甩,就準確的套在了一個的腳踝上,然後他將手中的繩索一頭甩出,隨後向回一拉,這具屍體就被掛在了樹上。
一具……兩具……十具……
「這……」
遠處偷偷觀察著星劍別院的二三兩名長老驚得差點叫出了聲,陸明所作的一切,他們都看的非常清楚,他們心裡直接被嚇呆了,因為這個淡漠的小子,殺起人來,就像是切瓜剁菜,把這些屍體都吊起來的時候,甚至比做了一輩子的屠夫還要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