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二五一章 :再見故人 文 / 敬恕和
蕭紫陽費了好大的功夫,也沒弄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從那天開始,他的清靜被徹底的打破了。長老們事無鉅細的都要來請他決斷,無論他怎麼冷淡以對,都不能阻擋這些長老的熱情,他們樂此不疲。
這天,他再次被一位長老打斷了修煉,鬱悶之下,便走下石樓。
這座石樓的二層,除了那座供神廟高層舉行重要會議的大廳之外,其餘地方便是神廟長老們處理事務的廳室。
石樓的一層,中間是一個大廳,大廳兩側則是低級修士和凡人祭祀們辦公之處,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蕭紫陽的出現引起了小小的騷動。好在神殿中規矩深重,那些認識廟司的低級修士,以及一些凡人祭祀們都只是停下手中工事情,萬分激動的遠遠向著蕭紫陽恭敬行禮。沒有人敢上前來打擾蕭紫陽。
而更多的不認識蕭紫陽的低級祭祀,以及前來禮神的信徒們,雖然好奇他的身份,卻並沒有交頭接耳打聽,只是紛紛隨著修士們向著蕭紫陽行禮。
他走出石樓。前方不遠處便是雄偉肅穆神殿。那裡信善雲集,蕭紫陽自然不會去湊熱鬧,他繞過石樓,順著一條石板路,來到神廟後院。
後院十分幽靜,種植著許多草原上不多見的高大數木,幽靜的樹叢中有許多被花園圍繞的低矮石樓。這些石樓都是神廟長老的居所。
在後院四周,靠著神廟高大院牆,是一圈石屋。這些石屋是神廟中低級修士和凡人祭祀們的居所。
蕭紫陽信步走在樹陰之下,氣悶的心情也有些許緩解。
穿過後院,高大的院牆上,開著一座比前院正門稍小一些的後門。
後門大開著,兩排王庭武士正精神抖擻的站立在後門兩側。
透過洞開的後門可以看見,在後門外三四里處,就是碧波萬頃的安格呼爾湖。
蕭紫陽緩緩的走近後門,打算出去,突然一位年紀頗大,鬚髮斑白,修為卻只有練氣易經階段的老修士,帶著七八個少年修士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老年修士看到蕭紫陽,猛然愣住,不敢相信會在此處碰見廟司大人,隨即確定眼前這位正是廟司大人,他慌忙向著蕭紫陽深深行禮。
他身後的少年修士突然見到師父對著這位看上去年紀不大,滿臉虯髯的青年人如此恭敬的行禮,都不禁十分奇怪。而且看著師父恭敬的樣子,便是面對大長老時,也沒有如此惶恐。
不過這些少年作為靈童被選入神廟,已經有六年之久,自然對神廟森嚴的尊卑規矩,十分瞭解。他們顧不上多想,紛紛隨著師父向著蕭紫陽行禮。
在這些少年中,蕭紫陽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阿古達木,這個當年只短短相處兩天,卻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孩童;如今已經有了幾分乃父的風采。
不知為何,他那和他父親一樣剛毅俊美的臉上,此時卻佈滿了愁容。其他少年也總和他隔開一段距離,讓顯得十分孤獨淒楚。
阿古達木顯然已經認不出蓄了虯髯的蕭紫陽。心情鬱悶的蕭紫陽也懶得去理會這少年的愁苦。
他對著那位老修士點了點頭,便於眾人錯身而過,出了神廟後門。
在神廟後門外是一片寬闊的練武場,這裡也是少年修士們練習武功法術,以及切磋之處,練武場上佈置著一個防護法陣。普通的泥石,可禁不起修士,哪怕是最低級的修士的折騰。
蕭紫陽穿過空無一人的練武場,揮手放出靈舟,催動著,向著安格呼爾湖深處飛去。
在安格呼爾湖的滋潤下,四周湖岸附近水草豐茂之極。
湖的南部屬於兀蘇德部族,而北部則屬於安格爾部族。這兩個勢均力敵的部族每年都要為了爭奪湖兩岸豐茂的草場發生幾次戰爭。
可以說安格呼爾湖即為兩個部族提供了豐茂的水草,養育了兩族無數的族人。卻也奪去了兩族無數的勇士的生命。
安格呼爾湖四周有不少以打漁為生的漁民。草原上缺少造大船的木材,所以這些漁民都只在湖近岸捕魚。
蕭紫陽乘著藏風舟一直飛遁到湖心。將靈舟按落在水面上,任由浪花的拍打,隨風漂流。
他靠坐在靈舟中,拿出一壺靈酒,小口小口的抿著,心中卻在細細的思考著自己今後的出路。
曾經身為大羅派的一員,蕭紫陽深知門派對低級修士來說是何等重要,但他還是難下決心,是否要冒充牧仁進入大雪山派。
豪門大派都有無數手段,對付那些想要冒名混入門派的散修。
雖說蕭紫陽與牧仁外貌極像,不需幻化,可以躲過大多數檢查手段。然而,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大雪山派也有像大羅派一樣的身份令牌,這令牌上的法陣會記錄主人的神魂的某些特質,若是蕭紫陽就這樣拿著牧仁的身份令牌去大雪山派,與找死無異。
這半年來蕭紫陽將這身份令牌研究了無數次,都毫無結果。
這種身份令牌是識別弟子,杜絕奸細的最重要的物品。個個門派對其都十分重視,別說蕭紫陽這樣一個半吊子陣法師無法破解,就是大羅派傾全派之力都無法破解。
蕭紫陽還一直在擔心著另外一件事情,那牧仁年紀輕輕就有築基望丹的修為,大雪山派會不會為他安放一盞元神燈?
所以,別看蕭紫陽這段時間在神廟中看似悠閒,其實一直都戰戰兢兢,隨時準備逃亡。
幸虧這牧仁在大雪山派中也是沒有師傅收留的孤家寡人,擁有元神燈的幾率不大,蕭紫陽才敢毛著膽子在這裡冒充。
即使他有元神燈,大雪山派也不會派遣尊貴的真丹修士前來查看,最多是一位假丹修士帶領著數位築基修士前來。普通的假丹修士,蕭紫陽並不畏懼。
蕭紫陽喝著美味的上品靈酒,口中卻淡而無味。他手中把玩著牧仁那塊雪白的身份令牌,卻想不出絲毫辦法。
直到夜深人靜,蕭紫陽悄悄的回到神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