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二三九章 :煉獄血屍(下) 文 / 敬恕和
服下許多如同毒藥般低級丹藥的草原守護修士默默打坐煉化。
兩個時辰後,他從口中吐出了兩顆如龍眼般大小的「血丹」,這兩顆血丹上赤光,比剛才兩個血屍吐出的血丹要明亮十倍,但赤光中卻不時有七彩光芒閃耀,顯得十分駁雜。
那人吐出兩顆血丹後,臉色霎時間變得雪白,氣息也變的極為虛弱。
他將這兩顆血丹餵進兩個血屍口中,勉強指揮血屍將血丹服下,然後他慌忙拿出兩顆血屍吐出的血丹匆匆服下。
閉目打坐片刻後,他身上的氣息頓時強大起來,同時,蒼白的臉色也變得比剛才還紅潤。
他滿意的歎了口氣,指揮著兩個血屍回到了碧魂木棺材中,將其收回了靈獸塔。
看到此處,蕭紫陽突然展開了遁法,離開了神廟。他也不回客棧,直接遁上高空,離開了兀蘇德王庭。
他之所以突然離開,實在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怒火,將此人斬殺。
他以前從倉魂子記憶中知道世間還有如此殘忍的法術後,便常常感歎人性的醜惡。
在走南闖北的許年裡,他聽說過不少為了錢財,出賣朋友,親人的事情。
在史書中,他也讀過不少,為了權力,殺兄,殺弟,殺子,殺妻,殺夫,殺父的故事。
皇室貴族,殺兄弟,殺父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政治鬥爭往往你死我活,許多人做這些事情,除了是對權力的渴望,更多的其實是為了活下去。
但修煉這「煉獄血屍」的修士,卻完全是為了自己的長生,去殘忍的殺害自己的至親。這到底要怎樣的自私,才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啊!
「煉獄血屍」這個名字,並不是那位創出這個邪惡法術的修士所起的原名。而是後人對這個法術的稱呼。
「煉獄」兩個字除了表達這個法術的邪惡外,也表達出人們認為那創造並且修煉這個法術的修士應該被打入煉獄中,永世不得超生。
蕭紫陽迎風疾飛,沒有施法阻擋狂風,任由高空中的寒風,如利刃般劃過他的臉,似是希望它吹熄胸中的怒火。
蕭紫陽不是迂腐之人,為了活命,他也能硬起心腸,大開殺戒,甚至是對無辜之人下手。
但今天所見,竟然讓他心神失守,怎麼也壓制不下胸中的滔天怒火和沸騰殺意。
如此遁出數百里後,他才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他停在高空,迫使自己將剛才看到的景象忘記,仔細的辨認著自己此時所處的位置。
辨認清楚後,他放出靈舟,向著西南方向遁去。
他眼中不時的有紫色毫光微微閃動,以「紫元神目」不停的探查著下方的草原。
大半個時辰後,蕭紫陽在一處附近數百里內都沒有牧民,十分貧瘠的草原上落下遁光。
此處距離太安山北麓只有三百餘里,正好位於大羅派山門所在的正北方。
蕭紫陽施展秘法將全身真元轉換成土系,一頭扎進了地面,向下方直直的遁了下去。
直遁入地下兩百餘丈,他才停了下來。一邊以神念探查著四周的環境,一邊四處遁走,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尋得一處位於岩石夾縫裡,土質又相對鬆軟的地方,蕭紫陽催動土系真元,將身前的泥土向外排擠去。在這百丈深的地下,想要將將泥土排開,即使以蕭紫陽此時築基凝元巔峰的修為,也是困難萬分。
他將真元催動到了極致,才將泥土緩緩的向外排開。但排開才不過數寸,他真元就耗費過半。不過這就足夠了。只見一個精緻的手鐲從他胸前飛出,從手鐲中探出一道靈光一刷,身前便有大片泥土不見了蹤影。
如此數次後,蕭紫陽身前出現了一個數丈大小的洞穴。由於上方有岩層支撐,雖在百丈地底極大的壓力之下,卻也沒有塌方之虞。
蕭紫陽又施法將洞穴四周的洞避平整,化為岩石。如此,一個深入地下百丈的藏身之所便建成了。
修士的神念,在水中,其覆蓋範圍便會縮小三倍倍。而在泥土中更是會縮小十多倍。
以蕭紫陽金丹中期的神念強度,在泥土中也只能探尋查看身周不過四五十丈的範圍。想來巨木真人金丹孕嬰期修為,即使神念特別強大,也絕對無法探查出,藏在地底兩百丈,施展無形遁法斂息匿綜的蕭紫陽。
如此他還是不放心,又將土系真元轉換回紫玉真元,在這個巖洞的洞避上刻畫一個出自《紫玉生煙》中的隱藏法陣。
佈置好一切,蕭紫陽拿出碧玉葫蘆,喝了幾口靈泉水,打坐補足了法力。又將真元轉為土系,遁出地面。
這處地方卻不是蕭紫陽隨便選的。此地有一道十分貧瘠的地脈。若是在此處布下大陣,再溝通地脈,卻也可以憑空增加陣法三分威力。
這地下十分微弱的地脈,若不是他紫元神目神通強大,根本無法發現。
蕭紫陽不是太滿意的搖了搖頭。但是這卻無可奈何。地脈,顧名思義,就是大地的脈絡,其中流淌著大地的力量。這些脈絡分佈在大地各處,多不甚數。但相對大地的廣大,這息脈絡又十分稀疏。數千上萬里內沒有地脈,並不稀奇。
蕭紫陽一路探查,不過是抱著萬一的心思。如今意外的發現了這處十分細小的地脈,已經是極大的驚喜,雖不滿意,卻也只能將就。
根據地脈走向,思定了佈置何種陣法的蕭紫陽,縱起遁光向著南方大羅山門飛去。
他露出一絲帶著殺機的冷笑。這片貧瘠的便是他為汪紫齡選取的葬身之地。
進入太安山脈,蕭紫陽將儲物手鐲中的泥土傾倒一處山谷之中。
回到大羅山,蕭紫陽立即徹底的封閉了仙府,準備一鼓作氣突破望丹。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仙府所在的山谷上方,崖壁之上的樹林之中,一個綠衣女子一直靜靜的望著匆忙而過的他,直到仙府上方守護法陣閃耀過璀璨的光華後,才默默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