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5章 交易 文 / 蕭舒
第二天傍晚時分，麥肯莊園的書房，麥肯與一位削瘦的金髮青年對面坐著呵呵說笑。
「麥肯，真羨慕你，有南希這麼漂亮的夫人，有安娜這麼可愛的女兒，還有這麼漂亮的莊園，人生的美好東西都被你得到了！」削瘦金髮青年微笑，俊朗迷人，使人莫名生出親近感。
麥肯悠然的抽著一支雪茄，搖頭笑道：「霍克，你名校畢業，有一位明星女友，商業奇才，如今又成了州議員，前途一片光明，我還羨慕你吶！」
兩人呵呵笑起來，一團和氣，外人看不出是兩個陣營的參選對手，倒像一對老朋友。
「霍克，給你介紹一位新朋友。」麥肯笑道。
方寒緩步踱進書房。
霍克湛藍深邃的眸子瞇了一下，露出微笑，伸出手去：「超級警察方？」
方寒跟他握一手，坐到兩人對面。
「方，認識你很高興。」霍克微笑道：「一直很羨慕你有一身好功夫，像超人一樣。」
方寒微笑：「我不過一個小警察罷了，霍克議員過獎了，在下有一事請教。」
「方寒，霍克，你們聊吧，我去看看晚餐。」麥肯起身離開書房。
夕陽照在窗戶上，屋內光線柔和，兩人彼此打量著，方寒神情沉靜，霍克面帶微笑。
安娜清脆的笑聲遠遠傳來，夾雜著南希的喝斥聲，窗外是一片灌木叢。森森綠意侵佔了大半窗戶。
「方，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直說無妨。」霍克伸伸手，微笑而友好。
方寒道：「霍克議員你是甘比諾家族的人吧？」
霍克搖搖頭：「不是，……方，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到的傳聞，我曾有兩個提案專門針對他們，我痛恨罪惡！」
方寒緊盯著霍克湛藍的雙瞳，眼裡閃過一道金光，是讀心術運轉之外兆。霍然只覺眼前一晃，好像地震，迅速而短暫得讓他以為是幻覺。
方寒緩緩點頭道：「有人高額懸賞我的人頭，霍克議員你知道一些內幕消息吧？」
霍克笑了起來，從懷裡拿出一支雪茄遞給方寒，方寒擺擺手。
霍克自己點燃雪茄，深深吸一口。
霧氣繚繞中。他思索著說道：「方，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有人別有用心！……我沒必要說謊，你覺得我會怕你的功夫嗎？米國是法制社會！」
方寒眼中金光偶爾閃動一下，神情沉靜如水，淡淡道：「你花了多少錢懸賞我的人頭？」
霍克皺眉看他。
方寒淡淡道：「讓咱們坦誠相見。究竟花了多少？」
霍克緩緩閉上眼，專注的吸著雪茄。
方寒緊盯著他，空氣好像凝固了。
半晌後，方寒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非要殺我？甘比諾家族已經完蛋了。報仇有什麼意義？」
霍克閉著眼睛抽雪茄，好像與外界隔絕。聽不到看不到。
方寒接著道：「即使你是甘比諾家的弟子，也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
霍克睜開眼微笑看著他：「有證據嗎？」
方寒搖頭。
霍克道：「方你是警察，知道證據是一切吧？」
方寒笑了笑：「我很不明白，為什麼身為一個政客會感情用事，不顧一切的報仇。」
霍克淡淡微笑：「想必是有原因的。」
「會是什麼原因呢？」方寒搖頭道：「什麼原因會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霍克笑笑：「方，你這是威脅嗎？……難道你要暗殺我？」
方寒搖搖頭：「不用我動手。」
「哦，我忘了你也是千萬富豪。」霍克放下雪茄，微笑道：「那我就祝你順利了！」
方寒道：「不用我動手，……你這裡有個腫瘤吧？」
他指了指自己左耳朵上方。
霍克皺眉盯著他，笑容消失。
方寒攤攤手：「你想必知道我的醫術了。」
自己的情報對一般人是絕密，霍克這種手眼通天的人很容易得到，會瞭解得非常仔細清楚。
霍克點點頭：「聽說你是神醫，我不太相信。」
方寒微笑：「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看一眼就能斷定病情不是巫術與魔法，而是正宗的中醫醫術。」
「你真能看出我的病情？」霍克湛然雙眼緊盯著他，似乎要看穿他。
方寒笑了笑：「信不信隨你。」
「那我還有什麼病？」霍克道。
方寒道：「你這側聽力有點兒問題吧？……年紀時受過傷！」
霍克沉下臉來，默然不語，一口一口抽著雪茄。
如果說自己的腫瘤方寒是通過別的手段調查得來的，買通了醫院，那聽力問題絕不可能，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沒看過醫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甚至是父母。
屋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安娜純真清脆的笑聲隱約傳來，似乎在奔跑，一邊跑一邊笑。
沉默半晌，霍克放下雪茄，抬頭看他：「方先生有什麼提議？」
方寒道：「一命換一命。」
霍克笑了笑：「你的命換的我命？」
方寒緩緩點頭。
霍克道：「你真能治好腫瘤？」
「沒問題。」方寒點點頭。
霍克笑了起來：「這可是世界難題，我不相信。」
「那就算了。」方寒笑了笑：「醫生判斷你能活一年吧？」
霍克盯著他：「有過成功案例嗎？」
方寒道：「你能查得到。」
霍克當然知道，沉默的看了他半晌，沉聲道：「成交！」
方寒微笑道：「你相信我？」
「我沒什麼損失。」霍克道。
方寒點頭：「那就好。」
他起身來到霍克跟前，手慢慢按到霍克頭上，霍克湛藍雙眼緊盯著他，似乎隨時要退後，最終方寒右手搭上他腦袋。
霍克慢慢閉上眼，身體輕輕顫動，過了十分鐘左右，方寒鬆開手，重新坐回椅子裡。
霍克睜開眼，驚奇的看著他。
「你可以去醫院複查一下。」
「我感覺很好，謝謝你。」
「交易而已。」方寒微笑搖頭：「後會有期。」
霍克目送他離開，目光閃爍了一會兒，起身出離開，直接跟麥肯告辭，然後徑直去了醫院。
方寒與安娜玩了一會兒，坐到綠草地上躺著看天空，暮色藹藹，天空仍殘留著一絲金色。
麥肯過來坐下，笑道：「談得怎麼樣？」
「談妥了。」方寒望著天空：「他會罷手。」
「霍克可不是這麼容易放手的人。」麥肯道。
方寒笑了笑：「他是個聰明人，會的。」
麥肯看看他，將好奇壓了下去，也抬頭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