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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87章 敵意 文 / 蕭舒

    手機鈴響,他一看是羅亞男的,眉頭挑了一下,她很久沒給自己打過電話了。

    電話裡,羅亞男聲音平淡,只說王瑩病了,讓他過去看看,方寒沒拒絕,直接往那邊去。

    到了海天大學女生宿舍樓下,他抬頭看一眼,舉步上去,敲了敲門,羅亞男打開門請他進去。

    「怎麼回事?」方寒一邊問一邊往裡走,宿舍裡只有王瑩與羅亞男。

    王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蓋著薄被子,臉腮赤紅,一看就知道紅得不正常。

    他皺眉,上前摸摸王瑩額頭,燙得厲害,扭頭問:「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發燒,吃了退燒藥睡下了,今早還發著燒。」羅亞男蹙眉盯著王瑩:「她不是普通的感冒吧?」

    一般的感冒發燒再厲害,一包退燒藥下去,出一通汗,睡一覺,醒來就差不多了,王瑩一直練瑜伽,身體很好的。

    方寒摸一下王瑩雪白手腕,點點頭:「應該是病毒性感冒,得先退了燒。」

    「怎麼辦?」羅亞男蹙眉:「一直退不下燒!」

    方寒道:「我來吧。」

    他把王瑩扶起來,王瑩只穿一件粉色薄睡衣,出汗讓睡衣緊貼身體,展現出美好身段兒。

    「要怎麼弄?」羅亞男問。

    方寒道:「藥沒用了,只能用笨辦法。」

    他一邊說著,讓王瑩俯臥,王瑩迷迷糊糊的任由他擺佈。

    兩根大拇指按住她肩縫。一邊揉動一邊往下走,沿著脊柱到臀丘前。

    這部分太敏感,羅亞男不由看他。

    他神情嚴肅,從尾骨處抬起手,又從肩膀起揉著往下,一遍又一遍,一口氣揉了十遍。

    王瑩光潔額頭一層細密汗珠,腮紅不知不覺退去,秀臉白裡透紅,呼吸輕細柔和。

    羅亞男拿毛巾替她拭去汗珠。摸摸額頭。訝然道:「退燒了!」

    她從沒聽說過這種退燒辦法,見效太迅速了,而且不用吃藥,方寒的醫術果然神奇!

    方寒皺眉道:「昨天你們去哪了?做了什麼事?」

    羅亞男想了想。道:「昨天……。去上了四節課。上完課就回來了,跟平常沒兩樣。」

    方寒道:「沒做什麼劇烈運動?」

    「沒有,她覺得不舒服。就沒跑步,」羅亞男搖頭:「病很嚴重?」

    方寒想了想:「先不管了。」

    他駢指成劍,在王瑩身上點了十幾指,從後背點到前身,王瑩幽幽醒過來,驚奇的看著他。

    「王瑩,你發燒太厲害,我只能找他。」羅亞男道。

    王瑩有些憔悴,輕聲道:「感冒了,沒什麼大不了,找他來幹什麼。」

    她嘴唇乾枯,說話有氣無力,楚楚惹人憐。

    方寒道:「行了,見什麼外,你這感冒不像受涼,是病毒感冒。」

    「感冒也不該發這麼高的燒吧?」羅亞男道。

    方寒捉住羅亞男的手腕,嚇了她一跳,嗔瞪他一眼。

    方寒慢慢皺眉:「你也傳染了!……小心點兒,早早休息,不要勞累。」

    他在羅亞男胸口點了幾下,羅亞男感覺身體一下輕快了許多,有一股暖融融的氣息在身體環繞,很舒服。

    方寒道:「晚是要是發燒就招呼我。」

    他說著要往外走,宿舍門忽然推開,宋玉雅領著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走了進來。

    看到方寒在,宋玉雅一怔。

    方寒打量一眼她身後的男人,笑道:「宋姐,男朋友?」

    宋玉雅忙道:「別胡說,給你們介紹一下,三井輝,日本京都醫學院的交換生,方寒。」

    方寒眉頭挑了一下,竟然是日本人。

    他不至於恨每一個日本人,笑著伸出手,三井輝雙手握住,躬身道:「久仰方君的大名。」

    方寒笑道:「客氣了,宋姐頭一次領男人進宿舍啊。」

    宋玉雅沒好氣的道:「三井年輕但家學淵源,已經是日本有名的醫生,讓他給王瑩看看。」

    王瑩道:「宋姐,我已經好了。」

    「好了?」宋玉雅過來摸摸她額頭,讓她伸出舌頭看看,點點頭:「嗯,好了大半,身體底子就是好!」

    她扭頭道:「三井,麻煩你白跑一趟了!」

    三井輝笑道:「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沖眾人微笑,躬了一禮,轉身出去,乾淨利落,謙謙有禮。

    「三井?」羅亞男笑道:「看著不錯嘛,宋姐也終於遇上心儀的人了!」

    方寒摸了摸下頜,看著門口若有所思。

    「別胡說!」宋玉雅搖頭道:「再怎麼說我也不會找個日本男朋友!」

    「那你怎麼帶他過來了?」羅亞男問。

    宋玉雅道:「不是王瑩感冒挺嚴重嘛,他說自己很拿手,就帶他過來看看,……我父親跟他家有點兒交情,說他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在日本京都醫學院大名鼎鼎。」

    「這麼厲害?」羅亞男笑道:「你就一點兒沒動心?」

    「沒感覺。」宋玉雅搖頭:「我也沒那心思!」

    「你沒那心思他有。」羅亞男道:「那你要跟他保持距離,別讓他有什麼誤會。」

    「他初來海天,我總要照顧一下。」宋玉雅道:「還好只有一年,他是作為研究生交流生過來的。」

    「你爸也上過日本京都醫學院吧?」羅亞男道。

    宋玉雅點點頭:「所以有點兒關係。」

    方寒一直沉默不語。

    王瑩笑道:「他年紀那麼輕,真是有名的醫生?」

    宋玉雅扭頭瞥一眼方寒:「他不是年紀更輕,還是中醫吶!」

    「方寒?」羅亞男笑道:「喂。被人家比下去了吧?」

    方寒笑笑:「確實很優秀的年輕人。」

    他伸手捉住宋玉雅手腕,宋玉雅掙扎一下,白他一眼:「幹什麼?」

    方寒沉吟著點頭:「嗯,也傳染了。」

    「這個你都能看出來?」宋玉雅蹙眉問。

    方寒笑了笑:「人體比機器更精密,容不下任何一點小問題。」

    「那怎麼辦?」宋玉雅問。

    方寒道:「別的病毒不敢說,感冒只要增強自身正氣就行了。」

    他說著在宋不虛後背點了幾下。

    羅亞男道:「點的位置跟我的不一樣?」

    方寒道:「每個人身體情況不同,經絡時間也不同。」

    他收回手道:「好啦,先走了。」

    「慢著!」宋玉雅道:「你跟李棠到底怎麼回事?鬧的哪一出?」

    方寒搖頭:「她想胡來誰能擋得住?」

    「也太離譜了!」宋玉雅道:「虧她想得出!」

    王瑩道:「這主意不錯呀,這樣再也鬧不出緋聞了吧?……方寒也不用看著生氣了!」

    羅亞男笑著搖搖頭。

    王瑩道:「方寒,李棠跟你商量了麼?」

    方寒搖搖頭:「她是先斬後奏。跟我說我能同意?」

    宋玉雅道:「你們現在和好了吧?」

    方寒歎了口氣:「真分開了。做朋友吧。」

    「你們真是可惜了!」王瑩歎道,沒再勸了,她們勸李棠,把嘴皮子都磨破了。

    方寒擺擺手走了。

    ————

    第二天傍晚。方寒在靜心茶舍等到了宋玉雅。

    宋玉雅進到雅間。方寒起身。伸伸手,兩人面對面坐下。

    「接到你的電話我挺驚奇的。」宋玉雅一襲簡單的麻色毛衣,牛仔褲。豐腴而素麗。

    方寒笑道:「沒想到我會打電話約你?」

    「是。」宋玉雅點點頭:「咱們很少有單獨相處的時間,……說吧,到底什麼事?」

    方寒伸伸手,請剛進來的茶師出去,親自沏茶。

    他手法輕盈利落,看著他動作,宋玉雅心慢慢安靜下來,接過一盅茶,輕輕一嗅再慢慢品飲。

    方寒道:「請你來是因為三井輝。」

    「他——?」宋玉雅放下茶盅:「你認得他?」

    方寒搖搖頭:「宋姐你知道我們練武之人,練到後來會有一些玄之又玄的感覺。」

    宋玉雅道:「直覺?」

    方寒道:「人往往把直覺泯滅了,練武人感覺精微,慢慢又找回來,我的直覺很準。」

    「聽說過了。」宋玉雅點點頭。

    方寒道:「你這位三井師兄對我敵意很重,甚至有殺意。」

    「他只見過你一面而已!」宋玉雅皺眉。

    方寒點點頭:「是挺奇怪,難道他把我當情敵了?……即使情敵也不至於如此重的敵意與殺氣!」

    宋玉雅道:「到底怎麼回事?」

    方寒道:「我感覺這個三井輝是衝著我來的!」

    宋玉雅皺眉:「我聽不明白!」

    方寒沉吟:「如果他打聽我的情況,不必隱瞞,都告訴他。」

    「好吧。」宋玉雅道:「我是覺得你過份敏感了。」

    方寒搖搖頭:「但願如此吧。」

    「他難道跟你有仇?」宋玉雅笑道:「三井輝是前途光明的醫生,遠在日本,怎能跟你結仇?」

    方寒問:「他是三井家族的嗎?」

    「好像是旁支。」宋玉雅點點頭。

    方寒搖頭道:「看似荒唐,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你也小心點兒,他沒那麼簡單。」

    若說日本的話,也就是極限空手道了,這一陣子極限空手道沒動作,偃旗息鼓,這不符合他們的作風。

    難道這三井輝是極限空手道的高手?

    「怕我被他騙了感情?」宋玉雅搖頭笑笑:「我可沒打算要什麼愛情,原本就有這想法,看了你跟李棠,想法更堅定了。」

    方寒苦笑,又給她沏了一盅茶。

    宋玉雅離開茶舍回到學校,剛一進校門便遇上了三井輝,他高高大大,陽光俊朗,確實是女人殺手。

    方寒的話雖荒謬,宋玉雅卻沒忽視,上下打量著他。

    三井輝露出陽光般的微笑,揮揮手走過來:「宋同學,吃晚飯了嗎?」

    「沒吶。」宋玉雅搖頭。

    三井輝笑道:「那一起吧,我正好想見識一下中國美食,宋同學推薦一個地方吧!」

    宋玉雅收回打量的目光,道:「春雪居不錯,去那兒吧。」

    「好,春雪居!」三井輝笑著點頭。

    宋玉雅打電話給李春雷,問有沒有位子,李春雷呵呵笑道,方兄弟的朋友,沒位子也要擠出位子,來就是了。

    三井輝打了一個電話,用日語很短暫的吩咐了兩句。

    兩人先去停車場,開了一輛豐田出了校門。

    車裡很安靜,宋玉雅淡漠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淡淡道:「三井你為什麼來中國?」

    三井輝微笑道:「我對中醫很感興趣。」

    「中醫?」宋玉雅搖頭:「中醫在國外還被認為是巫術,國內也不大信,越髮式微,你卻喜歡中醫?」

    三井輝道:「中醫是數千年流傳下來的醫學,博大精深,入門太難限制了它的發展,卻不能否定它的強大。」

    「你身為一個日本人,難得有這般見識。」宋玉雅淡淡道:「中醫確實很強,可惜太難學,是天才之醫學,與現代醫學相比各有長短,你學過中醫?」

    「是。」三井輝一邊開著車一邊點頭:「我已經學了三年的針灸,略有小成。」

    「針灸?」宋玉雅道:「師從名師吧?」

    「是。」三井輝點頭:「是一位中醫大師,家師說,真正的針灸是在中國,所以我來了!」

    宋玉雅點點頭。

    「吱——!」豐田車猛的一剎,宋玉雅身子前衝,被安全帶攔住。

    她揉著疼痛的胸口,扭頭瞪三井輝,三井輝解開安全帶:「前面好像有事,我去看看。」

    前面堵車,人們圍成一團,宋玉雅本不欲多事,但看他很積極,無奈的解開安全帶一塊下車。

    三井輝身材高大,力氣又大,撥開前面的人群來到最裡面,宋玉雅緊隨他身後,很輕鬆進來。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倒在地上,一輛別克停在他身前,旁邊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正一臉焦急的打120急救。

    三井輝上前沉聲道:「怎麼回事?」

    那中年人忙道:「真的不怨我,我哪想到他突然衝出來?剎車來不急就撞上了!」

    三井輝蹲下來看看年輕人,宋玉雅忙道:「先別動!……檢查一下他傷勢。」

    三井輝點頭,從懷裡取出一個小鐵盒,裡面是幾根長針。

    青年已經昏迷,一大攤鮮血染紅他下半身,周圍人們只敢看不敢動。

    「你要幹什麼?」宋玉雅問。

    三井輝道:「先止住血再說。」

    宋玉雅點點頭,這類創傷止血第一,往往就壞在出血上:「你能止住?」

    「試試看。」三井輝緊繃俊臉,自信的拈起一枚長針,緩緩刺下去,又拈起兩枚一一刺下,長舒一口氣。

    宋玉雅掐青年人中,他幽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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