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公主和駙馬 文 / 望平安
楊澤聽了這話,道:「這,我開的藥方,然後由我來煎藥,這個在我們中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這裡是渤海州啊,就怕不合你們這裡的規矩!」
侍衛頭目哈哈大笑,渤海州能有什麼規矩,再說,就算是乞乞保連吃了這藥死掉了,那也沒關係,說不定換個大王,他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呢,乞乞保連這個大王實在是太能殺人了,沒有哪個手下會喜歡這樣的統治者,反正乞乞保連也沒有兒女,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會替他報仇,當然,這個話心裡想想就行了,可不敢當眾說出來。
「就按你們中原的人規矩辦就成,你們中原那麼繁華,規矩必定是好的!」侍衛頭目滿不在乎地道。
楊澤這才道:「好,那小弟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叫木根去抓藥,順便把藥給煎好了,而且他還特地囑咐木根,要多煎制一份,木根不明白為什麼,幹嘛要煎制兩份,是兩個人吃嗎?
楊澤陪著侍衛頭目聊了會兒天,等藥煎好了,楊澤親自放入木盒當中,由侍衛頭目提著進宮,臨走之時,又送了侍衛頭目一袋銅錢,懇求侍衛頭目以後多多照顧,侍衛頭目滿臉歡喜地走了。
看侍衛頭目走了,木根才問道:「師父,為什麼要煎制兩份湯藥,是要讓那個大王一次服兩劑?看他的樣子,似乎病並不嚴重啊!」
楊澤哼了聲,道:「多出來的一劑藥,是給那個侍衛頭目喝的!」說完,他便回屋去休息了。
木根撓了撓腦袋,心中納悶,難不成那侍衛頭目也得了一樣的病?啊,明白了,那個什麼大王一定不信這藥無毒。所以肯定要找人試毒,找誰最方便?誰把藥送進去的,那誰就是最方便的,那個侍衛頭目好生可憐,又跑腿又忙乎的大半個晚上,最後還得試藥!
他剛想也進屋去休息,卻聽到有人敲門,是那種小心翼翼地敲門,好像外面的人怕別人聽到似的,可怕別人聽到。又幹嘛要敲門?他打開大門,往外面看去,咦地一聲,外面的人他竟然是認得的,是一名化了妝的鎮西兵,以前見過面的。
那鎮西兵站在陰暗處,正向四周觀查,似乎是怕外面的人看到,可這裡臨近王宮。雖然不是大道上,可大半夜的附近也是沒人的,並沒有人看到他。
鎮西兵見門開了,眼睛一亮。道:「木根,我還真沒認錯人,今天在集市上看到大人和你了,一路跟著。現在才敢來見面。」
木根一時之間忘了這鎮西兵是幹嘛的了,他奇道:「你們不是和我大師兄在後面呢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大師兄回來了?」說著,閃身讓開門口,放了鎮西兵進來。
鎮西兵小聲道:「木根,你還是這般糊塗,我哪有跟著付大哥他們啊,我和幾個兄弟是被先派到這裡來的,帶著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呢,到這裡來打前站的,你忘記了?」
木根這才想起這件事來,他本來對這事就沒上過心,要是這個鎮西兵不提,他自然就想不起來,他道:「你們打前站不是去高勾麗人的那幾個小城附近嗎,怎麼打前站打到了這裡?這裡可是渤海州,是契單人的地盤啊!」
鎮西兵唉了聲,道:「一言難盡啊,我們沒找到高勾麗的那幾個小城,而且打聽之後才知道,那些高勾麗的小部落早就被契單人給吞併了,殺的殺,逃的逃,剩下的小孩子被當成是契單人的孩子養了起來,以後長大了,可不就成了契單人了,所以我們沒辦法,只好等在這裡,反正只要大人帶兵到來,那是非要到這裡的,這不就見著面了,下一步該怎麼辦,還得聽大人的吩咐才行啊!」
木根嘿地笑了,道:「你們還真是聰明,竟然猜中了,我師父可不就真的來了,不過,我們這次是化妝來的,聽一些雜胡人說,那個什麼大王有造反的心,這可不行,咱們大軍來到,得為朝廷解決了這事啊,不能讓想造反的人一直活著啊,那太危險了!」
鎮西兵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大人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平叛麼,要不然千山萬水的來這裡幹嘛,看風景不成!」
說著話,他倆來到了楊澤的屋外,木根道:「師父,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來了……」
屋裡的楊澤大吃一驚,立即開門,道:「什麼,他們怎麼來了?」
「徒兒說錯了,是押他們的人來了!」木根一咧嘴,剛才說的太急,說錯話了。
那鎮西兵連忙進屋,給楊澤行禮,把這段時間的經歷簡單地說了一遍,他在城裡看到了楊澤他們,便一直跟了過來,一直等到沒有外人時,才敢過來相見。
楊澤聽罷,點了點頭,道:「小心些總是對的。那麼,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他們怎麼樣?沒死吧?這一路上可是難走的很,他們平常養尊處優的,怕是堅持不住。」
鎮西兵臉色難看地道:「他們兩口一開始自然是抱怨連天,然後又想著買通我們,許下了種種好處,後來時間長了,走的路也遠了,他們知道回不去了,便開始神志不清起來,獨孤寶橋成天作詩,做的是啥屬下也聽不懂,反正都是罵你的詩,還罵臨淄王,還罵相王,甚至還罵皇上,最近開始罵他的老婆……」
「你就說只要是人,他都罵就行了!」楊澤道。
「沒有沒有,他從來不罵自己的,而他的老婆英幗公主和他對罵,兩人互相揭短,他倆罵累了,就開始罵我們這些押他們的人,英幗公主說就是因為咱們,耽誤她當皇太孫了,等她的母親長公主當上了皇帝,以後再由她登基,她一定會把咱們所有的人全給殺了,祖宗十八代的祖墳也都要刨了,反正是恨咱們入骨了!」鎮西兵尷尬地道,估計那兩口子罵的話,非常之難聽。
這就很奇怪了。楊澤道:「這種長途跋涉,他們精神還這
麼好,還有精力吵架和罵人?」
鎮西兵尷尬地道:「這個屬下也是不明白,他們不但精神好,還能吃能喝,每頓就都當成是最後一頓,吃的非常多,而且有時候還要騎馬,不肯坐車,一開始我們還綁著他們。後來也不綁著了,反正他們要逃,我們也都能抓回來,他倆笨得很呢!」
「現在他們兩個身體非常之好,趕情兒這一路上他倆就算是鍛煉身體了!」楊澤哭笑不得,這兩口子有沒有心啊,簡直比木根還要神經大條了。
鎮西兵點了點頭,他也不太理解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的想法,為什麼會這樣。要是換了別人,早就生不如死,說不定半路上經不過顛簸,就已然一命嗚呼了。可他倆反而越活越好,誰能想到這點啊!
楊澤微微思考了一下,以前他學過心理學,雖然不是太深入的研究。但卻也知道當人處在逆境當中時,要麼消沉下去,要麼更加振作起來。看來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屬於後者,他倆反正更加振作,這是想著萬一有能活下去的希望,他倆從來沒有放棄過啊!
真沒想到,以前那麼混帳的兩個人,只會空想的傢伙,在經歷了磨難之後,竟然成熟起來了!
楊澤道:「沒了高勾麗人,也就不能往他倆身上安造反的罪名了,但不是還有契單人麼,也許咱們還能用得著他們,你回去之後,看緊他倆,說不定馬上就能用得著了!」
鎮西兵答應一聲,他來問的就是這個,如果能趕緊把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給用上,那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說實話,那兩口子跟得了魔症似的,而他們這些押送的人,又不能把他倆給狠揍一頓,頂多也就是大罵一通,可罵……已然對那兩口子沒半點用了,反而會罵回來的!
打發走了鎮西兵,楊澤關上門,想要休息一下,可卻沒法睡著,英幗公主和獨孤寶橋的事,讓他感到挺棘手的,怎麼才能把契單人要造反的罪,按到這兩口子的身上呢,可要怎麼對付契單人,他卻還沒有具體的計劃呢!
鎮西兵離開了,小跑著返回了他們的住處,這處地方就在城中,是在一個很偏僻的小院子裡,周圍沒有什麼百姓,以前這裡是專門殺羊宰牛的地方,腥臭之味太重,雖然現在已經不在這裡殺羊宰牛了,可味道仍在,百姓們都不願意在此居住,可對鎮西兵們來講卻是個好地方,周圍無人,就代表著安靜又安全。
進了小院子,鎮西兵連忙把弟兄們都叫來,把楊澤到來的事情給說出,一眾鎮西兵發出歡呼,這個倒霉的任務終於要結束了!
屋子裡,獨孤寶橋趴在門縫上,聽著外面的談話,鎮西兵們的嗓門有點大,可能是太激動的關係,小院子又不大,所以鎮西兵的話不少都落入了獨孤寶橋的耳中!
獨孤寶橋聽到了消息,轉過頭,對英幗公主道:「公主,那個楊澤來了,現在就在城中,聽外面的人說,還是化妝來的,看來咱們的死期要到了!」說完這句,他幾乎都要哭出聲來了,他怕死,還沒活夠呢,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英幗公主瞪了他一眼,道:「咱們得想辦法逃,要是留在這裡,那可不就真是死期到了麼!」
她比獨孤寶橋還怕死,而且還夢想著當上皇太孫,以後當上女皇呢,哪肯聽天由命,現在就死,這輩子豈不是白活了。
獨孤寶橋也不和她吵架了,鬥嘴這種事可不是現在該做的,他道:「那,怎麼逃啊,咱們在城裡,可是逃不掉的,要是在城外還好說,但就算是在城外,也逃不掉,他們總能追上來!」
「你就是廢話多,書讀的多了,就百無一用了!」英幗公主諷刺了他一句,又道:「讓我想想,今晚必須要想出辦法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