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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趕走 文 / 望平安

    楊澤立即站起身來,往長公主的桌子那邊走過去,一邊走,他還不停地和路過的官員打招呼,不管認不認識的,他都要說上一句。

    「長公主得了風寒!」楊澤對著最近的一個官員道。

    那官員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長公主得風寒,關我何事,你幹嘛要跟我說?」

    「下官要過去給長公主看病了,去去就回!」楊澤又對另一個官員說。

    另一個官員撓了撓腦袋,心想:「你過去就過去唄,用不著和我報備的,我又不是你的直屬上司,就算是你的直屬上司,這種事你也用不著和我說啊,難不成要我陪你一起過去,那還是算了吧!」

    在路過又一個官員的桌子時,楊澤又道:「長公主的風寒可挺嚴重,下官這就去給瞧瞧,要不然大人你也去找一找太醫?」

    越靠近長公主的桌子,官員的品級越大,而他說這話時,正好路過一個三品大員的桌邊,那三品大員衝他一皺眉頭,就算要去找太醫,也是別人去找,他堂堂三品大員,去給長公主叫太醫,開什麼玩笑,是當著眾人的面,公開他是長公主那隊的人嗎,就算發瘋也不帶這麼個發瘋法兒的。

    說了一路,楊澤這才到了長公主的桌前,長公主看著他那一路的招呼,幾乎要氣死!她平常的政敵都是有身份的人,對於這種人她很有招數,對付起來也很有手段,可楊澤卻和別的政敵完全不一樣,就像是個市井無賴似的,什麼下作的招數都敢使,而她偏偏還拿他沒辦法!

    早就想把楊澤給整死了,只要楊澤敢出城,長公主肯定就要給他製造一起意外,了結了楊小狗的性命,可楊澤偏偏就是不出城,她又不敢把意外弄在城裡,那也太明顯了,只這一條,獨孤女皇就再也不會相信她是個心腸好的人了,她裝了半輩子的慈祥,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楊澤滿臉都是關心,簡直如同自家子侄一般,到了長公主的跟前,眼睛中似乎還有淚水,真不知他是怎麼擠出來的。

    楊澤道:「殿下,你可是受了風寒,嚴不嚴重,要不要現在就回家休息?」

    長公主哼了聲,感覺鼻子生疼,可她還是忍住疼痛,道:「不勞你費心,你那半瓶子醋一樣的醫術,孤信不過,你還是離得孤遠一點吧!」

    相王卻在旁道:「大妹,怎地如此和楊澤說話,他過來給你看病,這是一片好心,你不要這樣啊!」

    長公主大怒,誰要他一片好心,誰要他過來,明明就是你讓他過來的!她道:「不必了,楊澤回去吧!」這裡可離著獨孤女皇很近,雖然獨孤女皇沒看過來,可她也不敢大聲說話,怕惹到了母親。

    面紗是透明的,楊澤雖然看不太清楚,可卻也發現長公主的鼻子有點兒問題,不但說話的聲音很悶,而且臉是白的,鼻子是血的,只隔著一層紗,仍舊是能看到點兒,這肯定不是受了什麼風寒,而是鼻子受傷了。

    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就好,長公主不敢大聲說話,可楊澤卻是敢的,他大驚小怪地叫道:「哎呀,殿下,下官聽你說話的聲音不對啊,難不成是鼻腔出了問題,這可是很嚴重的,如果鼻腔出了問題,呼吸不暢通,那可……那可……那可是有很大問題的!」

    反正什麼問題他不說,就是說有很大的問題!

    他這麼一大驚小怪,周圍的人自然而然地就全看了過來,剛才楊澤又說了一路長公主有病的話,那大家就更加要「用關心的目光」注視一下長公主了。

    長公主又氣又急,她忍不住看向了獨孤女皇,正好獨孤女皇也看了過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雖然這個女兒現在越來越變得討厭了,可當娘的再怎麼說也會關心女兒的,獨孤女皇再怎麼樣,也不會假裝沒看到。

    獨孤女皇道:「大女,你這是怎麼了,把面紗掀開,讓為娘看看。」

    她現在可喜歡自稱為娘了,這會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一個平常的母親,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愛護自己的兒女,她以前曾和長公主說過,讓長公主叫她娘,可長公主總記不住。

    為娘?相王聽得驚訝莫名,大妹已經受寵到了這種地步嗎?他的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他多想自己的母親不是皇帝啊,也能對著自己好好說話,可惜自己都沒有享受到的待遇,大妹卻享受到了!

    誰管相王在旁自哀自怨,長公主急道:「母……娘,孩兒沒事,只是,只是鼻子有點不舒服!」

    她這一聲娘叫了出來,王公大臣們也都瞪圓了眼睛,好啊,看來長公主真是受寵啊,竟然可以像普通百姓那樣,親暱的叫皇帝為娘,以前可不會這樣,這是頭一回吧,比相王可受寵多了!

    就連李正隆都又些著急了,不住地看向相王,心想:「爹,你還愣著幹什麼,你也管皇上叫聲娘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是親兒子,又不是乾兒子!」

    長公主實在是不想這時候讓人看到她的紅鼻頭,丟臉是小事兒,如果獨孤女皇讓她回家「養病」,離了這大慈恩寺,那才是大事,她有一種預感,只要她離開了,楊澤這條小狗,還有李正隆那個混蛋,一定會利用機會,出什麼妖娥子的,她不在,依附她的那些大臣,可是撐不起場子的。

    「不是小事,不是小事,鼻子乃是五官之一,很是重要的,不能出半點的問題啊!」楊澤接著大驚小怪,一副你不掀開面紗,我就接著還要喊的表情。

    菜菜可會湊熱鬧了,竟然站起來,跑到長公主的面前,滿臉都是關心地道:「姑母,你怎麼了,你鼻子不舒服麼,那快點兒把面紗摘下來吧,這樣才能更好的通氣,皇祖母還要看看你的鼻子呢!」

    長公主真是要暈過去了,鼻子

    有了問題,這有什麼好看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摘下面紗的,心裡正想著怎麼說話混過去,不讓獨孤女皇看自己的鼻子,卻忽然感到臉上一涼,面紗被人給扯掉了。

    扯掉長公主面紗的自然是菜菜,除了她能裝做天真浪漫之外,別人也沒法裝,如果是楊澤扯掉的面紗,那就不是天真浪漫,而是耍流氓了。

    菜菜驚叫道:「哎呀,姑母,你的鼻子紅通通的,這是怎麼啦?」

    長公主氣得差點兒跳起來抽她,死丫頭片子,你小浪蹄子,你是故意的吧!由於她氣生得太大了,血管又爆了,本來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她這一流鼻血可不要緊,在場的眾人全都驚叫了起來,當然有不算太驚訝的人,其實就是流個鼻血有啥好驚訝的,但也要驚叫出聲,以此來表示對長公主的關心。

    就連那邊在辯論的和尚們也都驚訝地看過來,泰恩也停住了聲音,慌忙站起身來,他稍稍懂些醫術,便有心要過來。全場對此莫不關心的人,指的是真正不關心這事兒的人,只有鳩摩多羅,和他的幾個手下,對於他們來講,長公主別說流個鼻血,就算是腦袋掉了,他們都不會在乎的,這老女人又不是突覺人,幹嘛要關心。

    楊澤叫道:「殿下,你流鼻血了!」這話一叫出來,心裡頭這個爽啊,他一眼就看出來,長公主的鼻子是摔傷的,絕對不是受了風寒。

    獨孤女皇直起了身子,她看著長公主,急道:「大女,快到娘這兒來,讓娘看看!」

    長公主直想哭,自己狼狽的樣子,竟然被這麼多人看到了,以後還怎麼號令群臣啊,別人只會把她當成是一個沒用的老太太。

    不過,還有一個更老的老太太,但沒有人敢說這位更老的老太太沒用,獨孤女皇一個勁地朝長公主招手,長公主只好用手帕捂著鼻子,到了獨孤女皇的跟前。

    獨孤女皇讓她拿開手帕,看了看紅紅的鼻子,隨即鬆了口氣,笑道:「是摔傷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回家去養養也就成了,小心點兒,不要揚著頭,那樣不但止不住血,而且還讓血流進嘴裡,會嗆著的。」

    長公主是沒吃過苦的,從來沒有被摔得流鼻血,可獨孤女皇卻是吃過苦的,怎麼止住鼻血,她當然知道,見沒什麼大不的,獨孤女皇便安慰了幾句,讓長公主不必在此看辯論大會了,還是早點回府去休息。

    長公主是真不願意走,以她對楊澤的瞭解,只要她一離開,楊澤肯定就會搞些妖娥子出來,但獨孤女皇如此關懷,她要是還賴著不走,那就會變成不知好歹了。

    無可奈何,長公主只好拜別了獨孤女皇,在宮女們的攙扶下,離開了大慈恩寺,回轉自己的公主府,可當她剛剛上了車駕,轉過一條大街時,就見一小隊人馬往大慈恩寺方向走去,這是一隊士兵,而領頭的是一位大將軍,這大將軍她是認識的,正是右神武軍的大將軍賈修羽。

    長公主透過車窗,看到了賈修羽,她心中好生奇怪,做為拱衛京畿的大將軍之一,怎麼可以擅自離開軍營入城呢,難道是母親召他回來的,或者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看那個賈修羽臉色青白,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長公主正想著,忽見賈修羽身子一晃,竟然掉下了馬去,身邊的士兵大聲驚呼,連忙下馬去扶。

    長公主大吃一驚,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立即就想停車去看,可又想起了獨孤女皇的話,她又不敢就這麼回去,可轉念又一想,我以救助賈修羽的名義,不就可以回寺裡面了嗎,這是個好借口!

    可就在她這一猶豫間,就見寺那邊奔來好幾個人,把賈修羽抬起來,送進了寺裡,她連借口都找不到了,除非她厚著臉皮跟著回去,可她今天丟臉丟大發了,實在是厚不起臉皮了。

    沒有辦法,她只好叫過一名侍衛,讓侍衛回去看看,如果有什麼消息,就趕緊報告她,她接著回府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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