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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以皇帝的名義去害人 文 / 望平安

    獨孤女皇好半晌沒有說話,她在想,自己年紀大了,現在身體又差,也不知能活多久,是應該把兒子們召回來了,不但要把大兒子召回來,二兒子也要召回來,自己在臨去見先帝之前,一定要見見她的這兩個兒子,否則到了地下,先帝問起,她沒法回答啊!

    不管獨孤女皇曾經有過多少男寵,在她的心裡,先帝永遠是第一位的!

    獨孤女皇讓菜菜自己玩去,她則一個人留在正殿當中,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做了個決定,再考驗楊澤一次,如果這次幹好了,那就好好重用,如果這次辦不好,那就打發楊澤回家吧,要不然楊澤留在京城,早晚得被人給害了,那未免可惜。

    她提筆寫了幾行字,叫來梁大忠,道:「你去找楊澤,讓他按著朕的吩咐辦事,這次不要聲張,偷偷辦了就成。」把紙條折好,交給了梁大忠。

    梁大忠答應一聲,離了大殿,去找楊澤,他很是納悶兒,獨孤女皇只給了一張紙,這不算是聖紙啊,也不算是口諭,那這算是什麼,他還沒有傳過這樣的旨呢!

    紙條就在他的懷中揣著,也沒有信封,也沒有火漆,他要是想看的話,隨時都能看看上面的內容,可他就是不敢,帶著心中的疑問,到了萬年縣,找到了楊澤。

    楊澤剛剛回來,聽梁大忠來了,心中奇怪,他迎出大門,笑道:「梁大總管,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你來找下官有何要事啊?」

    他看梁大忠的樣子,不像是來傳旨的,要是傳旨,那一定會先詐唬一通,讓他擺香案什麼的。可看上去也不應該是私事,現在人家是內宮大總管了,哪可能會這麼閒,大白天的來找自己。

    梁大忠道:「皇上給了張紙條,讓你按著上面的吩咐去辦。可這既不算是聖旨,也不算是口諭,咱家可真是奇了怪了。」

    他辦事謹慎,沒有立即把紙條給楊澤,而是進了二堂,這才拿出來。見楊澤要打開紙條。他忙嘿了聲,讓楊澤慢點兒,他走到窗邊,這才沖楊澤揮了揮手。這明顯就是不想知道紙條上寫的是什麼,示意楊澤也不要告訴他。

    楊澤打開紙條看去,就見上面寫著簡單的幾句話,還有一個地名。他點燃了蠟燭,把紙條燒了,這才道:「梁大總管。那景山是何去處?」

    梁大忠回過頭來,見桌上有灰燼,便知楊澤看完了,並把紙條給燒了。他道:「那是先帝的陵墓所在,現在還沒有封口,要等……嗯,要封口還要……哎呀。這個不好說啊,反正你明白的。」

    楊澤哦了聲,心想:「先帝的陵墓還沒有封口。是要等獨孤女皇駕崩後再封的,這說明他們夫妻是要合葬的。」

    他道:「梁大總管,其實皇上用紙條寫旨意,就是不怕你看,但也不想聲張出去,你很守規矩,沒看過紙條,現在紙條也被下官給燒了,那麼上面寫的是什麼,也只有下官知道了,但是下官是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梁大忠嗯了聲,道:「你別告訴咱家,不過你要問些什麼事,咱家卻是會告訴你的。」

    兩個人都明白,獨孤女皇這樣做,必定是因為楊澤不瞭解宮裡的事,有些隱秘一點兒的事,還是要通過梁大忠的嘴裡說出來的。

    楊澤道:「皇上……嗯,這話怎麼說呢……」

    「這裡就咱們兩個,沒啥不好說的!」梁大忠笑道,他對這事兒的嚴重性認識的不夠,畢竟他只是個宦官,一個太監而已,勾心鬥角可以,要說到殺人放火,他是沒這個本事的。

    「皇上曾經有過多少男寵?」

    「啊!」梁大忠大吃一驚,嘴巴幾乎都合不上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楊澤會問出這麼句話來。

    楊澤嘿嘿乾笑兩聲,道:「幹嘛提先帝的陵墓,皇上是怕……那個之後,沒臉去見先帝啊,還有幾句話,那明顯是暗示,給她身後留個好名兒,國家大事咱們位份太低,沒法替皇上分憂,可這家事嘛,你是皇室家奴,下官則是忠心耿耿的那個……就是那個犬馬啦,至多也就是個爪牙,這時候不替皇上分憂,什麼時候替啊!」

    梁大忠臉色灰白,有些事情他只是想不到,可一旦想到,就知道要怎麼辦了。他嚥下口唾沫,道:「那些男寵面首,至少有十一個,現在個個都是人上人,其中有四個是國公,一個是白馬寺的主持,還有三個……在長公主那裡,其餘的,已經死了,怎麼死的你就別問了,反正你要處理的就是八個,不過依著咱家看,你一個都處理不了,這事沒法明面上干啊!」

    楊澤點了點頭,是沒法明面上干,這個人個個都是位高名顯之人,要是一起突然被殺,那頓時就得流言四起,本來有些人不知道獨孤女皇有男寵,那麼也會知道了,本來流言也就是些風流事,可會演變成什麼樣的流言,那就不一定了。

    前些年,因為獨孤女皇有男寵的事,被李家皇室的人知道了,在外地還以此為借口造反,雖然都被鎮壓下去了,可也終是難聽的事,獨孤女皇知道自己不行了,也不會再召男寵進宮了,那麼就要收拾掉他們了,免得給她蒙羞。

    楊澤心中很是不忿,風流快活的事,獨孤女皇能做得出來,現在卻怕別人說,有本事當初別風流啊,現在卻要自己給她擦屁股,這不是考驗自己呢麼,她沒事兒怎麼總喜歡考驗自己啊!

    梁大忠報出了幾個名字,然後再不敢說什麼,這老太監以飛一般的速度跑掉了。

    楊澤一個人留在二堂,想著怎麼辦,雖然那些男寵位高名顯,但都沒有實權,所以弄死他們沒啥困難的,偷偷進行就成,沒誰會亂說,難的就是那個白馬寺的主持,那可是長安城裡的名人,要是弄死了,非得引起注意不可,而最好弄死的三個人,恰恰就是長公主手裡的三個,只要自己

    露出點口風,長公主就能替他把事辦了。

    看來,這是獨孤女皇在考驗自己,夠不夠心狠手辣,對於別的皇帝來講,臣子心狠手辣不是好事,可對於獨孤女皇來講,她的心腹大臣要是連殺人都殺不好,那簡直就是不合格,這位女皇陛下的想法,可和別的皇帝不一樣的。

    正想著,付丙榮回來了,他去城外弄屍體,本來挺簡單的一件事,可真的弄起來卻著實的麻煩,積福莊是焚化無主屍體的地方,可規矩卻嚴,無主屍體是必須焚化的,要不然會引發瘟疫,可就算是無主的屍體,沒事誰要來幹嘛,莊子裡的人很是驚訝,差點認為付丙榮是個食屍魔!

    付丙榮苦著臉道:「這事兒好生難辦,屍體不是貨物,沒法買賣,莊子裡的人說什麼也不肯賣給我,最後還是我等著莊子的入口,見有人新送來屍體,我才大哭著,說是我的家人,這樣才弄回了五具,不知夠不夠用啊?」

    楊澤皺眉道:「夠是夠用了,不過,我不是派人去找你了嗎,讓你把屍體扔到獨孤寶橋的車隊旁邊,好好地嚇唬嚇唬他,你有沒有辦成這事兒?」

    付丙榮笑道:「辦好了,這個好辦得緊,我帶著人找到了獨孤寶橋住的地方,昨天晚上把兩具屍體往他的車上一扔,然後等到早上,院子裡面大喊大叫的,就知道事兒辦成了!」

    「獨孤寶橋好嚇唬的得緊,那個英幗公主也是外強中乾的,和長公主完全不一樣,估計他們已經被嚇傻了。」楊澤道。

    付丙榮卻不解地道:「師父,獨孤寶橋就是個廢物點心,嚇唬他沒啥用的,就算是不嚇唬他,他也不會對咱們造成什麼麻煩,那幹嘛要費這事呢?」

    「你能問出這個,就代表你也是個廢物點心,還好意思說人家!」楊澤笑道:「嚇唬獨孤寶橋兩口子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讓別人看到,長公主連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都保護不了,跟著她混沒前途的。」

    「那殺了獨孤寶橋兩口子豈不是更好……啊,那樣就會被追查到底了,對咱們就成麻煩了,只嚇唬一下,達到目地就成!」付丙榮笑道,這回他明白了。

    楊澤想了想,說了幾個名字,道:「去查一下這幾個人,有什麼喜好,還有惡習什麼的,然後報給我,最好能找一件事,把他們幾個連在一塊,然後一鍋端了。」

    付丙榮答應一聲,去辦事了。

    最難辦的就是那個白馬寺的主持,這個可是名人啊!楊澤想了好半天,最後只好決定,只能再利用一下鳩摩多羅了,鳩摩多羅不是有好幾個武士麼,個個都是身手極厲害的傢伙,不用一下,豈不是對不起白馬寺的那個淫僧,反正那個主持不是什麼好鳥,殺了就算是替天行道了。

    楊澤又叫來譚正,道:「你能說會道,去白馬寺看看,記得化一下妝,別讓人認出你來,去散播一下謠言,說鳩摩多羅看不起那個白馬寺的主持,說得惡毒一些,把那個主持激得去找鳩摩多羅算帳,任務就算完成了。」

    譚正低頭想了片刻,道:「這個……恐怕不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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