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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菜菜爆出身份 文 / 望平安

    菜菜很老實地點了點頭,道:「對啊,鳩摩多羅就被看押在驛站裡,不過楊縣令沒有為難他,是以客人的方式對待他的,說他是遊歷到了大方,來長安是來看大雁塔的,不算是俘虜,鳩摩多羅也很老實,從來沒有想過逃跑。」

    獨孤女皇啊了聲,真是讓人難以相信啊!

    「這真是讓人難以相信!」長公主把獨孤女皇心裡想的話說了出來,她道:「在偏殿時,你不是說那個突覺來的人,穿的是漢人的衣服麼,那鳩摩多羅是個和尚,自然要穿僧衣,怎麼可能穿漢人老百姓的衣服?」

    長公主極其驚駭,她在偏殿裡問了這個李菜菜好半天,自認為問出了很重要的東西,可現在在正殿裡,獨孤女皇只一句話,就問出了驚天動地的內容,難道這說明,她比獨孤女皇差得太遠了嗎?答案當然是是,可她自己卻不願意承認,她向來認為如果自己當女皇,會比母親強的!

    菜菜道:「鳩摩多羅的衣服在戰鬥中被撕破了,所以沒有衣服穿,只能穿咱們漢人的衣服了,還戴了帽子,從外表上看,是看不出他是個和尚的,也看不出是個頭陀。」

    獨孤女皇和長公主心想:「和尚和頭陀不不是一樣麼!」她倆想像著鳩摩多羅那個老和尚,穿著漢人的衣服,扮成一個漢人老財主的模樣,怎麼想怎麼驚訝,那可是堂堂的突覺國師啊,相當於大方帝國的宰相,宰相被俘虜,還得換衣服穿,這個可算是極大的侮辱了。鳩摩多羅還沒被氣死?

    菜菜頓了頓,又道:「鳩摩多羅不光是沒有衣服穿,他連牙都沒有了!」

    獨孤女皇心中有事,聽到這句,嗯了聲。道:「他也年歲不小了!」

    菜菜卻道:「他的四顆大門牙,是在戰鬥中被打掉的,現在說話漏風,有不少話都說不清楚,楊縣令說給他裝假牙,可鎮西沒有材料。所以只能來長安裝了。對了,鳩摩多羅來長安不是來裝假牙的,是來參觀大雁塔的,不過,突覺派來的使者卻說,鳩摩多羅是要在大雁塔裡講經說法。不是來參觀的!」

    獨孤女皇忍不住又坐直了身子,道:「突覺來的使者?那使者在哪裡,怎麼朕不知道!」在她的心裡,認為使者就應該是來京城拜見他的,要不然怎麼能稱為使者呢!

    長公主心中一陣緊張,突覺來使者了?她怎麼沒有提前知道,朝中可有不少大臣站在她這一邊呢。如果有突覺使者進京這樣的大事,她甚至會比獨孤女皇先知道,可她現在卻不知道,難不成說她隊裡的那些大臣,有背叛她的,不向她通風報信了?

    菜菜看出這兩位老女人都很緊張,也很驚訝,她道:「那個使者是來送贖金的啊,送來了好大一盤子珍珠呢,用金盤子裝的。一堆小珍珠,還有一顆大珍珠。」

    她有心想把那顆母珠拿出來,那是她替楊澤「保管」的,可卻沒有帶在身上,她進宮來見獨孤女皇。那麼大的一顆珍珠哪可能隨身攜帶,也沒地方放啊!

    「贖金!」獨孤女皇和長公主一起驚叫了起來。獨孤女皇大失威嚴,而長公主什麼慈祥的表情都沒有了,把突覺汗國的國師抓到也就算了,竟然還要贖金,這是強盜綁票麼?開什麼玩笑!

    大方帝國從開國到現在,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連聽都沒聽過!

    獨孤女皇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她沖梁大忠一揮手,道:「去,把最近鎮西的奏章都拿來,還有求州的也拿來,速去!」她有段時間沒有關注鎮西的奏章了,便以為是楊澤密報過此事,而她疏忽了,沒有看到那個奏章。

    梁大忠連聲答應,小跑著去取奏章了,取奏章本來就是他的份內事,只不過今天事兒太多,所以沒有及時去取。

    出了大殿,卻見姬順忠在大門口轉悠,見他出來,姬順忠便湊過來,擺著大總管的架子,問道:「你幹什麼去?」

    梁大忠心想:「剛挨完我的嘴巴子,就還敢想著擺架子,看來你的嘴巴子是沒有挨夠啊,抽得你還不夠狠,不去養傷,在這裡轉悠什麼!」

    心裡是這麼想,他也剛抽完人家的耳光,可對於現任的大總管,梁大叫卻依舊是恭恭敬敬,他道:「皇上有旨,讓咱家去鎮西的奏章!」

    姬順忠忙道:「那殿裡現在沒有人伺候了?」也不等梁大忠回答,他便往殿裡走去,估計此時殿裡只有小宦官,那麼他湊過去伺候獨孤女皇,說不定看在他臉都腫成豬頭的份上,獨孤女皇能對他好點,不要責怪他了。

    梁大忠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心想:「現在皇上的心情可是很不怎麼好,你站著進去,怕是得爬著出來!」轉身趕緊往鳳閣那裡跑去。

    獨孤女皇在打發走梁大忠後,對菜菜道:「你還知道些什麼,都說出來,不要賣關子,否則朕絕不饒你!」

    長公主也道:「是啊,不要再賣關子,看你挺誠實的,不過就是問啥說啥,不問的不說,這樣可不好,我們又不知你知道些什麼,可怎麼問呢,所以你還是把話都說出來,不要隱瞞。」

    頓了頓,她又道:「說得好了,給你個五品將軍做,說得不好,把你流放,或者……」一瞪眼睛,喝道:「砍了你的腦袋!」

    獨孤女皇看了長公主一眼,現在這個孩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在我的面前,竟然也這麼說話,難道她真把自己當女太子了,她還有個三哥呢,這孩子還是經的事情太少,腦子不會轉彎!

    菜菜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答了聲是,便道:「楊縣令本來是在鎮西指揮百姓開墾田地的,可是有一天,求州的刺史派了個人過來。說是有突覺強盜跑到了求州北面,有上千人,刺史派了三次兵馬圍剿,結果三次都打敗了,士兵也都被抓了。因為他每次只派四百人出去,打不過那些突覺強盜……」

    獨孤女皇聽了這話,心下大不痛快,又看了長公主一眼,前段時間長公主還替公羊留討了個爵位,大誇公羊留辦事可靠。就是這麼個可靠法兒麼,敵人有一千,帶兵的還是鳩摩多羅,他竟然敢一次只派四百士兵出戰,他想幹嘛,把求州的士兵送去給鳩摩多羅殺麼!

    就在這時。姬順忠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本想老老實實地站到獨孤女皇的身後,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順便也能找個機會,討好一下獨孤女皇。

    可這時候的獨孤女皇正在氣頭上,長公主的胡亂舉薦,亂髮爵位。還有公羊留的愚蠢,都讓她惱怒不已,而姬順忠又挺著紅腫的腮幫子進來,如此的沒有眼力價兒,她豈有不生氣之理!

    獨孤女皇看著姬順忠,當真是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她一聲怒喝:「姬順忠,你這副樣子想弄給誰看,來人啊。把他拉出去,打二十板子,蠢貨,都是蠢貨!」她把對公羊留的怒氣,都撒到了姬順忠的頭上。

    殿外的小宦官們聽到喊聲。趕緊跑了進來,把姬順忠架了出去,姬順忠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呢,獨孤女皇怎麼突然就發脾氣了,她剛才聽到了什麼事,竟然要打自己的板子。

    獨孤女皇的旨意,誰敢不聽,小宦官們把姬順忠按在一塊長條石凳上,辟辟啪啪地就打起了板子,打得姬順忠幾乎就要暈過去,可又不敢大聲哀叫,深怕叫聲傳入大殿,再惹得獨孤女皇生氣,那時怕就不是打板子這麼輕了。

    殿內,獨孤女皇對菜菜道:「接著往下說,朕沒叫你停,你不許停。」

    菜菜心想:「皇祖母好大的脾氣啊!」她便把鎮西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基本上都是實話,因為那場戰鬥知道的人太多了,秘密是沒有辦法保住的,所以還不如實話實說。

    說了好半晌,獨孤女皇一直默默地聽著,並沒有打斷,更加沒有提問,長公主雖然著急,可也不敢打斷菜菜的話,她看出來了,母親似乎對她有所不滿,可能是她的話太多了,所以她也只能安靜一些。

    殿外,梁大忠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手裡捧著奏章,還沒等進殿,他就看到了還在石頭上趴著的姬順忠,就見姬順忠已經暈過去了,可卻沒有人敢扶他。

    梁大忠小聲問小宦官這是怎麼回事,小宦官便跟他說,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姬大總管剛進殿,就被獨孤女皇給喝罵了,緊接著被拖出來打板子,打了二十下,姬大總管沒挺過去,暈了,可沒獨孤女皇的命令,他們誰也不敢把姬大總管扶走,也沒法去找御醫。

    梁大忠心中大喜,姬順忠這是徹底失寵了啊,看來自己當大總管的希望無限增大,楊澤總算是幹了一回好事兒,沒有坑自己。他屁顛屁顛地進了大殿,把奏章呈給了獨孤女皇。

    這奏章正是楊澤到驛站時,寫出來送進京的,鳳閣還沒來得及把奏章呈給獨孤女皇,所以獨孤女皇當然也就不知道楊澤押著鳩麻多羅進京的事了。

    獨孤女皇打開奏章,迅速瀏覽了一遍,發現和菜菜說得差不多,只不過沒有菜菜說的那般詳細而已。放下奏章,獨孤女皇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問道:「那鳩麻多羅可曾和李晏見過面?他們有沒有說過什麼?比如說,他們有沒有談過大方和突覺以後怎麼相處的事?」

    楊澤在奏章上並沒有說李晏和鳩麻多羅怎麼樣了,這些話是要留給菜菜當面和獨孤女皇說的,而菜菜剛才也並沒有提到,所以獨孤女皇這才有此一問,但在問出之後,獨孤女皇並沒有指望菜菜能回答出什麼,太機密的事,一個小兵哪可能知道,但存著萬一的可能性,她還是問了出來。

    長公主瞬間就緊張了起來,雖然感到自己的緊張實在是沒有必要,一個小兵能知道什麼,可她卻就是忍不住緊張,也不知自己在緊張什麼,竟然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菜菜也是緊張,因為最關鍵的時刻到了,她道:「見過,他們總在一起喝茶下棋,但從來不談兩個國家的事,誰都不提。」

    長公主心頭莫名其妙地一抽抽,也說不出自己有什麼不對勁,反正就是覺得有大事要發生,這種預感非常強烈,她忽然喝道:「胡說八道,你一個小小的士兵,怎麼可能知道李晏……知道王爺的事,難不成你天天和王爺在一起麼!」

    菜菜抬起頭來,毫不畏懼地道:「是啊,小人是和王爺天天都在一起,他做什麼我都知道,小人和他住在一個院子裡,而且臥房就在王爺的隔壁!」

    獨孤女皇猛地一愣,雙眼眨也不眨地看向菜菜!

    長公主情急之下卻道:「就算是親兵也不可能和王爺住在一個院子裡,你又不是他兒子,怎麼可能住在他的隔壁,完全是胡說八道!」

    菜菜搖了搖頭,先是稍稍沉默瞬間,之後突然說道:「小人不是王爺的兒子,卻是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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