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夜半尿頻 文 / 望平安
騎兵雖然奔馳迅速,但去鎮西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到的,這天晚上宿營之後,楊澤想著心事,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索性起身出帳,想在外面透透氣。
離他的帳篷不遠處,便是慕容稀古的帳篷,這位汗王對於生活那是相當地講究,就算是離了部落,可卻還是帶了一個奢華的帳篷,同樣用黃金做裝飾,也幸虧他是個汗王,手下眾多,離開部落就有上千的士兵保護,否則就憑這麼座帳篷,就能讓強盜們前仆後繼地來搶他。
楊澤望了望天空的星星,站了片刻,外面太冷,他便想回去了,可他剛要回帳篷,卻見對面的帳篷裡出來一人,這人光著膀子,**只穿了條短褲,光著腳丫子,腳步沉穩,很有氣勢地從帳篷裡走出來,只不過因為沒穿衣服,所以這種氣勢看上去很有些不倫不類。
這不是慕容稀古麼,他怎麼這個樣子就出來了,這是要幹嘛啊?楊澤大吃一驚,堂堂部落汗王,大半夜的光膀子出來轉悠,這個……天氣暖和時也不算啥大事,可現在是冬天,別說不穿衣服,就算是穿著衣服,也得凍個夠嗆啊!
楊澤剛想和慕容稀古打個招呼,就見這位名震草原的汗王,竟然順著帳篷邊,走到了帳篷的後面,面對帳篷而立,然後刷地一下子,就拉下短褲,對著帳篷,嘩嘩地就尿了一泡尿,然後拉上了短褲,又再威嚴地,很有氣勢地回帳篷了!
楊澤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這位慕容汗王就算是半夜出來小便,也用不著這樣吧,而且自己站得離他不遠,他應該看到自己才對,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難道是不好意思?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要是真不好意思,在帳裡拿個夜壺方便不就得了,或者乾脆多穿點兒再出來,不也挺好的嗎!
「也不怕凍感冒了!」楊澤說了一句,回身進了自己的帳篷,可經歷了剛才的那一幕,他竟然睡不著了,而且躺了大概一個時辰,他竟然也感覺自己要起夜,也要出帳去方便方便。
外面太冷,有心不起來,可又憋得難受,楊澤歎了口氣,艱難地起身,披上衣服,出了帳篷方便。方便之後,只感輕鬆了不少,他打了個哈欠,打算回帳接著睡,可臨回去之前,忍不住又往慕容稀古的帳篷那邊望了眼。
結果哪知,他這麼一望,竟然還真望出內容來了!
就見那座小小金帳裡,帳簾一挑,慕容稀古又走了出來,還是光著膀子,還是光著腳丫子,仍舊還是那副威風凜凜的樣子,順著帳篷轉了半圈,到了帳篷的後面,刷地拉下短褲,嘩嘩地尿了一泡尿,竟然和前一次的表現一模一樣!
楊澤目瞪口呆,有沒有搞錯,這倒底是幹嘛呢,這位汗王大人怎麼又起夜了,剛才不是起過一次夜了麼。他再也忍耐不住,說道:「慕容汗,那個……那個好巧啊,你也出來方便方便啊!」都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好了。
可慕容稀古卻沒有答理他,拉上短褲後,又是威風凜凜地回帳篷了,因為他光著腳丫子,所以每一步踩到雪上,都會發出吱吱的聲響,深夜寂靜,聽著這響兒,看著這情景,很有點兒讓人毛骨悚然!
在楊澤的目光中,就見慕容稀古一挑帳簾,進帳篷了,至始至終都沒有理會他,更別提打招呼說話了。
楊澤站在雪地裡,很有點兒莫名其妙,可他想了想,心中暗道:「不會是夢遊吧,這位汗王大人有夢遊的毛病?」
他往四周望了望,卻發現附近並沒有士兵站崗放哨,按著常理,汗王居住的帳篷附近,是要有衛兵守衛的,可這裡偏偏沒有,他先前還沒注意到這點,現在一找衛兵,就發現了,竟然沒有人保衛汗王,他自己是沒有派兵站崗的,以為站崗的事,自然由慕容部的人負責,他也就沒放在心上,結果就造成周圍足足三十丈的方圓,竟然只有他一個人站著!
發了會兒呆,楊澤搖了搖頭,看來是慕容稀古是真的有夢遊症,而且這個症狀有點兒讓人不好意思,所以他部落的人都不敢在此站崗,以免看到不該看的,所以他還是先不要找人問了,明天再說吧!
回了帳篷裡,楊澤更加睡不著了,他豎著耳朵聽,大概又過了一個時辰,外面又響起吱吱的踩雪聲,他一咕嚕爬起來,挑開帳簾往外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慕容稀古又是那副模樣,出來方便了!
看來真是夢遊,楊澤歎了口氣,心裡感覺挺佩服慕容稀古的,都這麼大歲數了,一晚上竟然起了三次夜,每次都嘩嘩地能方便出不少來,這得喝多少水啊!
對慕容稀古表示了深深的佩服,楊澤又回帳了,可只睡了不久,天便亮了,草原牧民都有早起的習慣,用不著雞鳴三遍,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騎兵們便都起床了。
外面人喊馬嘶的,楊澤想多睡會兒也不可得,只好爬起了身,叫進木根,伺候他洗漱,等收拾妥當了,他出帳之後,便看到慕容稀古站在外面,老汗王精神抖擻,一點兒看不出有毛病,滿臉都是「我昨晚睡得很好的表情」。
楊澤心中有疑問,可也不好意思當面問慕容稀古,一切照常,大隊再次啟程趕路。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待晚上再進帳篷時,楊澤便去了慕容犀的帳篷,美其名曰閒著沒事,和你聊聊天!
做為部落的繼承人,慕容犀自然可以跟隨在父汗的身邊,對於這次出行,他還是滿懷希望的,如果真的能和鎮西拉上關係,進而再和大方拉上關係,而這裡面又有他出的力,那麼對於他能繼承汗位是有很大幫助的,至於楊澤曾經抓過他,他也沒當回事,又沒受什麼罪,頂多委屈一點兒,小小委屈和汗位比起來,實在算不上是回事兒。
見楊澤來訪,慕容犀大喜過望,難不成楊縣令有話想要和自己私下聊聊,這可是大好事啊!
在慕容犀的帳篷裡,楊澤和慕容犀先是展望了一下未來,對於鎮西和慕容部能合作表示了肯定,又對大家能夠精誠合作的精神表示了讚揚,大道理和沒用的廢話講了一大通,講得兩人都感覺是在浪費時間之後,楊澤這才開始說到正題。
楊澤問道:「大王子,昨天晚上,我起夜方便,就是晚上有尿,出來撒尿,結果發現帳外並無衛兵,我是沒啥的,有沒有人保護都無所謂,可你父汗年紀大了,卻是需要人保護的,至少晚上他有點兒啥事兒,叫一聲也得有人進去伺候啊,你說是不是,今晚不如加派人手,在你父汗的帳外站站崗吧!」
這話他本來想去問波爾赤了,但又感覺波爾赤心眼兒太多,怕是問不出實話來,所以不如來問慕容犀,兒子關心老子,這是天經地義的,只要自己稍加引導,就能問出實話來。
慕容犀臉色一黯,雖然楊澤說撒尿什麼的,言辭粗魯,但他卻不在乎,不認為是失禮,實際上要是說得太有文采,他反而會聽不懂。而且他又不是傻子,機靈得很,稍一猶豫,便道:「想來昨晚楊大人出帳方便之時,看到了我父汗,感到很奇怪,所以才問在下這事。」
楊澤點了點頭,道:「是啊,我還和老汗王打了招呼,他卻沒有理我,我又不好問他,所以只能問你了,他是不是有夜遊之症啊?就是,他晚上睡覺時,會不知不覺地做一些事,醒來後又全都不記得了?」
慕容犀沉默半晌,看樣子是在考慮這事要不要告訴楊澤,畢竟這涉及到一部之主的**,楊澤又是外人,不好和他明說的。
楊澤見他不吱聲,便道:「本官懂些醫術,而且我大方有無數的名醫,如果老汗王真的有病,那就算是我治不好,多請些名醫來給他看看,想必也是能治好的,他年紀那麼大了,總不好讓他再遭這份罪。」
到底是當兒子的,聽能治好父親的病,慕容犀這才一咬牙,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慕容稀古以前的身體好著呢,從不得病,可在今年夏天卻得了風寒,也就是感冒,他從來不生病,可一旦生起病來,就非常的嚴重,如果是普通人,感冒次數多的人,那麼吃些藥,發發汗,把燒退了,病也就好了,可慕容稀古卻不是這樣。
當時給慕容稀古看病的人,就是波爾赤,波爾赤這個老巫師用禿嚕渾的土方治病,可怎麼也治不好,部落裡的人也都慌了,只好派人去了求州,找尋醫生來草原給慕容稀古治病。
醫生是請到了,給吃了藥,可慕容稀古的病仍不見好轉,不但惡寒發熱,還頭痛,服了藥之後仍舊不能出汗,這可把部落裡的人都急壞了,也把那個醫生給嚇壞了,很是後悔貪圖重金診費來草原,如果治不好汗王的病,豈不是要被砍腦袋,都沒地方喊冤去。
當時最著急的便是慕容犀了,要是父汗就這麼病死了,沒有留下臨終遺言,那他可就不一定能繼承汗位,他的弟弟們可都不好惹,說不定就要內鬥,他不見得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可讓人驚訝的事,慕容稀古的病竟然自己好了,而好的原因非常簡單,竟然就是半夜出去方便了一下,然後就好了。從此以後,慕容稀古就養成了個毛病,總是半夜出去方便。
聽了慕容犀的描述,楊澤奇道:「不是夢遊?那為什麼我喊你父汗,他卻不理我?」
慕容犀眨巴眨巴眼睛,搖頭道:「這個我卻不知了,但我父汗吩咐,他在晚上睡覺時,帳外不許衛兵站崗,所以……唉,在下是真的不知道。」
楊澤皺起眉頭,那慕容稀古的年歲可不小了,難得他這麼支持和鎮西來往,他要是有了病,得給他看看才成,要不然大冬天的半夜這麼個折騰法兒,還不得把老汗王給折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