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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二十年前的事 文 / 望平安

    楊澤安慰這老婆婆道:「老人家,我們有事要求你幫忙,因為事情太急,讓你受委屈了,這個本官在此給你陪不是。他沖付丙榮使了個眼色,付丙榮立即從懷中取出一串錢來,塞到了老婆婆的手裡。

    這老婆婆只是個貧苦婦人,如果不是窮人家也不可能讓王九學衝進屋去把她架出來,可她一見手裡多了串錢,忍不住咦了聲,驚嚇稍有減緩,這串錢如果當成是她每天做小買賣的純利,那足夠她幹上三天的了,這可不能算少了!

    就聽楊澤說道:「老人家,這些錢先給你壓驚,我們這個忙挺難幫的,如果你能幫上,那我們事後再給你兩貫!」

    老婆婆這回不驚恐了,兩貫錢那可是兩千文呢,實實在在不算是少了!她問道:「這,這位大人,你是要小婦人做什麼?」她看向了棚中柳如煙的屍體,她並不會驗屍,甚至她連死人都不敢多看。

    楊澤指了指屍體,把要求說了出來,其實很簡單,只是讓她看看柳如煙在臨死前,有沒有經歷過房事,對於上了年紀的婦人來講,這個並不難,難的只是要看的是屍體。

    老婆婆聽說只是看看這個,勉強鎮定下來,到了柳如煙的跟前,卻不敢蹲下身子去檢查,楊澤站在她身後,連聲鼓勵,表示有他在,不用害怕!

    哆哆嗦嗦地,老婆婆費了好大的勁,這才檢驗完成。她轉過頭,道:「這位大人。這個女子經歷了房事,而且是第一次!」

    王九學和剛跑回來的那幾個書吏聽了,都感驚訝,柳如煙出身風塵,竟然還是處子之身,這個確實出乎了他們的想像之外。

    楊澤哦了聲,道:「你確定嗎?這個是必須要確定的,不能用猜的!」對於女人的事。他不太瞭解,無法確定,要不然他就親自檢查了,不需要找別人來。

    老婆婆聽了,又去檢查了一下,這才又道:「這個小婦人是能確定的,女子第一次。這個很容易驗出來,不會看錯的!」

    楊澤點了點頭,道:「那本官清楚了。好,多些老人家。」他扶起老婆婆,又對書吏們說道:「都記錄下來,然後讓老人家按個手印。這是要做為證據的,以後上堂要用!」

    書吏們自然知道規矩,飛快地把經過和結果記錄了下來,讓老婆婆按手印。老婆婆見還要按手印,又害怕起來。老百姓對於上公堂有種天然的畏懼,而且還要按手印。她更害怕了。

    楊澤只好又安慰,並且讓付丙榮拿了兩貫錢給她,告訴她這事和她沒關係,只是要她作個證而已,老婆婆這才敢按手印,楊澤便想讓書吏送她走。

    這時,宇文夫人被丫環們扶著,走了小院,她恨恨地道:「你們在這裡還要折騰多久,還要不要人睡覺了!」一副要趕人走的樣子。

    楊澤看著宇文夫人,他很清楚宇文夫人是極看不上柳如煙的,但人死如燈滅,再看不上這個兒媳婦,現在這麼來鬧,也是不對的,失去了對死者最起碼的尊重。

    楊澤道:「還早著呢,估計就算是檢查到明天,也是檢查不完的,宇文夫人要是不願意等著看結果,那回屋去睡覺也無妨,等有了結果,我們去叫你也就是了!」

    宇文夫人哼了聲,道:「你們在這裡,我還哪能睡得著覺。」她看到了那個老婆婆,立時發怒道:「這人是誰,怎麼跑到我的家裡來了,快快趕出去!」

    那老婆婆嚇得不輕,她就住在附近,哪可能不知道這是宇文府,這麼大的官的家,讓她來她都是不敢來的,何況今晚還是來看死人的!她不敢接話,低著頭就想出門去。

    楊澤卻拉住了她,道:「老人家,你是重要的人證,不用著急走,等拿了給你的酬勞再走不遲。」他轉頭對宇文夫人道:「這位老人家是來檢查少夫人遺體的,我答應給她一百貫錢的酬勞,這筆錢算是檢查費,就由夫人你支付吧!」

    宇文夫人大怒,喝道:「胡說八道,這是你們大理寺的事,為什麼要我付錢,再說我又沒請她來,誰知她檢查出什麼結果來,如果對我家不利又該怎麼辦,我不會付這筆錢的,讓她趕緊走,你們也趕緊走,有什麼事明天再辦吧!」

    楊澤呵呵兩聲,道:「宇文夫人是怕這個檢查結果對你不利?好吧,那如果你不打算支付這筆費用,那可能真就會對你不利了!」

    「你膽敢威脅我,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了……」宇文夫人怒不可遏,竟然敢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地說這種話,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楊澤笑道:「要不然,宇文夫人和下官走一趟,一起去大理寺,讓我家侯大人給你說說王法?」

    宇文夫人立即沒聲了,這個威脅就是實實在在的了,咬牙切齒了片刻,她一甩袖子,道:「給他們錢,讓他們滾!」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那老婆婆震驚得全身都僵硬了,一百貫,真的要給她嗎,這也太多了吧!

    楊澤卻又道:「宇文夫人留步,這塊玉珮是你家的吧,你認一下!」說著,他拿出了從柳如煙手裡取得的那半個玉珮,衝著宇文夫人晃了一下。

    宇文夫人咦了聲,道:「我兒子的玉珮怎麼會在你的手裡?」說著話,她伸手就要過來搶玉珮。

    楊澤卻把手縮了回去,問道:「你看清楚了,這塊玉珮真的是你兒子的?為什麼只有半塊?你不回答我這個,我就不把玉珮還給你,你要是想談王法,咱們就大理寺走一趟,或者你叫宇文大人來和我說,那也成啊!」

    就因為宇文武略不想過來,所以才由宇文夫人出頭來鬧的,宇文夫人自然不會當真去叫丈夫,再說這玉珮為什麼是半塊,又不是什麼秘密,她自然沒什麼不敢說的。

    宇文夫人現在對楊澤幾乎有恨到骨頭裡的感覺,真想上去咬他一口,可玉珮在人家手裡,人家又是大理寺的少卿,她也沒膽量叫僕人上去搶回來。

    喘了幾口氣,宇文夫人道:「這塊玉珮是我宇文家的傳家之寶,多年前,我家老爺離京公幹,不想在旅途中遭遇了強盜,搶奪中把玉珮打碎了,只剩下了半塊,後來給了我家寶軒,讓他佩戴在身上,出事那天不見了,不成想落到了你的手裡。怎麼,你還想假公濟私,私吞了我家的寶貝不成?」

    楊澤稍稍沉默了一下,道:「你說的不盡不實,可有證據,誰能證明這玉珮是宇文大人和強盜,在爭奪中打碎的?是你親眼看到的?」

    他問的話已經超過這年代的破案審訊了,如果在現代,這個當然是可以問的,順籐摸瓜這是必須的,可在這個時代,宇文家又是豪門貴胄,特權階級,他這麼個問法,就不合規矩了!

    王九學和那幾個書吏心中都想:「宇文夫人可不是人犯,這麼個問法,可是把她當成是人犯來問了,估計宇文夫人得撲上去撓楊大人!」

    果然,宇文夫人真有一種衝動,想上去撓楊澤個滿臉開花,她叫道:「我家的傳家寶,和你有什麼相關,和這案子又有什麼相關,要你問什麼,你想幹什麼,你是想往死裡得罪我們宇文家麼,我們宇文家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你小心些……」叫了一大通,卻並沒有回答楊澤的問題。

    楊澤心想:「看來,她是回答不出來啊,要不然幹嘛這麼激動!」

    王九學和書吏等人臉色難看,誰也沒有上前打圓場,可付丙榮他們卻覺得,這位宇文夫人怎麼和一個潑婦似的,一個小小問題,用得著這麼激動麼!

    楊澤卻不依不饒地問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可是二十年前的事?」

    「咦,你怎麼知道,誰跟你說的?」宇文夫人大吃一驚,這是他家的事,而且隔的年頭很久了,很少有人知道,這楊澤卻一說就中,會是誰告訴他的,難道自己家裡出了內奸,勾結了大理寺?或者是長公主派了奸細,混入了宇文家,專門探聽**?

    楊澤面無表情,把玉珮遞給宇文夫人,道:「這塊玉珮剛才是我在地上撿到的,你看好了,有沒有弄出新的裂紋來?看仔細了,可別說是我弄出來的!」

    宇文夫人接過了玉珮,看了一眼,忽地全身一哆嗦,道:「這不是我們寶軒平常戴的那半塊,這這……」這似乎是丟失的那半塊,可丟失的那半塊,怎麼會出現在楊澤的手裡?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反應不過來,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

    就見楊澤突然伸手,把那半塊玉珮又搶了回去,大聲道:「我懷疑你們宇文家是在隱瞞什麼,更加懷疑你們想謀財害命,所以害死了柳如煙。來人啊,把柳如煙的屍體抬走!」

    付丙榮等人大聲答應,用草蓆把柳如煙的屍體裹好,抬著就往門外走,而楊澤深怕宇文家強行留下他,發足就往前面跑,誰也攔不住他!

    宇文夫人還是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她卻大聲叫道:「老爺,老爺,出事了,你快點兒來啊,大理寺的人要搶屍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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